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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债找上门来了 完结+番外 (月春光不老)


  “有劳通禀一声,本侯与夫人想见一见贵府大妇。”
  她话音刚落,门子低着头伸开手臂:“两位贵客请。”
  将人迎进门,他忙不迭向府中主人通传。
  小半刻钟不到,卢家家主急忙赶来:“君侯和统领齐至,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世家盘根错节沾亲带故,若桃鸢没叛出宗族,恐怕这会还得管此人叫一句“干叔外公”。
  她没开口,开口的是陆漾:“家主客气了,此番不打招呼便登门,是我等失礼。”
  卢家主忌惮两人的权势和说一不二的性情,谨慎问道:“可是为公事前来?”
  他看向桃鸢。
  这位镇偱司统领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把火剑斩薛四郎,第二把火灭东阳侯三族,第三把火是她妻妻二人合伙放的。
  陆漾雨夜掳人、三块金砖拍死薛威,雪花似的状纸告倒鲁阳公一门,镇偱司出了很大力气。
  “不是为公事。”桃鸢轻声道:“是有一些私事请教大妇。”
  府上的大妇即为卢家主原配。
  听是私事,这位家主心情放松:“好,好,快里面请。”
  正堂。
  卢家大妇被下人簇拥而来,卢家主对女子间的私事不感兴趣,说过场面话识趣退下。
  “是你?”
  看清人的刹那,卢氏表情丰富而复杂。
  要说卢氏给桃鸢带来最深重的影响,便是春柔坊无意窥见的那一幕打开她年少好奇的大门。
  她曾毫不避讳地当着小辈的面与坊里的‘小白脸’寻欢作乐,此刻桃鸢人站在这,她也只有一瞬的不自在,眼里的笑凝滞一晃,笑容有了亲和:“你怎么来了?”
  她看向陆漾:“这便是鸢儿的小妻子了,陆少主、康宁侯,君侯近日在洛阳可谓出尽风头,世家人人避其锋芒,厉害得紧。”
  陆漾被她那声“小妻子”说得稍微腼腆。
  瞧她如此反应,卢氏眼睛一亮,不为别的,她最喜欢外表看起来乖巧,骨子里行事无忌的人了。
  看清她眼神的变化,桃鸢心里一咯噔,挽着陆漾的手挺身迈出半步:“此行来是有一些事需要夫人帮忙。”
  卢氏笑起来风情万种:“哦?何事?”
  她眼睛不离陆漾,明目张胆地朝人抛了个媚眼。
  “……”
  陆漾头皮发麻,忍着不悦站在那。
  “夫人。”
  桃鸢语气生寒。
  小辈如此不经逗弄,卢氏也不欲得罪桃鸢,懒洋洋坐在椅子,浑身仿佛没有骨头:“说罢。”
  “晚辈想知道阿娘与那年轻道人的纠葛。”
  “……”
  卢氏脸上的笑微微僵硬:“你说什么?”
  桃鸢眉目清冽地直直望过去。
  她无愧镇偱司统领之名,一双眼睛,好似能看透人心,看破蜜糖包裹的谎言。
  卢氏嘶了一声,道了句有意思,又看向陆漾,见这位财神全然惯着妻子的泰然模样,低头笑笑。
  “崔玥有你这么一个女儿真不知是好还是坏,你也不愧是她的女儿,连亲娘欠下的风流债都要抖搂出来。”
  她果然知道那些往事!
  “陆少主,沏杯茶不算过分罢?”
  陆漾谈笑自若:‘不过分。”
  一盏香茶送到卢氏手边,她低头轻嗅:“值了,这辈子能劳驾陆地财神为我这贫贱妇人沏茶,很值当了。”
  她慢悠悠品味茶的香气,一心沉浸在茶道,仿若忘记要为人解惑。
  桃鸢和陆漾挨着坐在她下首位置,个顶个的沉得住气。
  晾了她们好半晌,卢氏放弃兜圈子:“你们既然来问,我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其实这些事说给你们听也合宜,这几年我无聊乏味得很,正愁不知说点什么。
  “你们来了,那我就没必要为阿玥瞒着了。”
  “多谢夫人。”
  卢氏瞥她一眼:“我虽不是你阿娘的亲婶婶,胜似亲生,你叛出宗族,我也不稀罕劳什子宗族,若你们看得起我,就喊我一声叔外婆罢。”
  陆漾与桃鸢交换视线,两人异口同声:“叔外婆。”
  “哎呀,痛快!”
  卢氏摔了手里的茶杯,惊动守在门外的下人。
  “都滚出去,少打扰我与亲戚叙旧!”
  她性子疾如风说来就来,下人们不敢冒犯,灰溜溜走开,以至于正堂四围除却风声,竟无旁的响动。
  可见御下之严。
  “这小辈里面我与你阿娘交情最好,她喊我婶婶,我拿她当朋友,她少时骄纵、叛逆,活得像一把火,但火太灼烈,有时会伤害自己,也会伤害别人。
  “阿玥当然有恣意的本事,她才高,看人看物与那些俗人不同,我原想这世上没人配得起她,可她到底是崔家嫡长女,世家崇尚联姻,她太优秀了,怎么可能逃得过?
  “她还是不服输,不认输。
  “崔家与桃家议婚的那段时日,她过得最为压抑,饮酒诗百篇,诗文堆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沾了酒香。
  “我去看望过她一次,她红着眼说不认命,就是命运临到她头上,她气急了也要抽那该死的命运一鞭子。
  “某日她与家里人大吵一顿骑马跑出家门,那时天下着雨,风急雨也急,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纵马狂奔。也是那一晚,她遇见了景幼。”
  陆漾神色微动,桃鸢手放在膝盖:“然后呢?”
  “然后?”卢氏笑道:“然后一场孽缘就开始了。她勾。引了那位小道长,和她在私宅过了三月的神仙日子。迷得小道长团团转,非要还俗娶她,结果小道长走了,婚期一到,崔玥被家里人绑着上了喜轿。”
  她眼神哀戚:“世家的女子,光鲜亮丽,到了婚嫁之龄,就要以身偿还生恩、养恩,崔玥偿了,她没死在喜轿已经是全了做女儿的孝道。
  “但她送给桃禛一顶绿帽子,两人做起表面夫妻,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天底下可悲可笑的一对。
  “原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谁成想,那个说要还俗的小道长竟果真回来了……”
  说到这,卢氏摇摇头:“回是回来了,整个人病恹恹的,像被抽了龙筋,苟延残喘地拿着画像到处找人,这一找,就遇到了我。
  “我认出那是你娘亲,怕她坏事,是以嘱咐一番,她无论如何不肯接受心上人嫁作他人妇的事实,仓皇跑开,我略琢磨,心知这是你阿娘在外欠下的风流债。
  “而后,传讯于她。”
  陈年往事回忆起来几多辛酸。
  “痴儿女,爱别离。兜兜转转她俩又厮混到一处,我以为她们这辈子就此过去,等我再闻讯,却是梅山起了一座新坟墓,你阿娘缠绵病榻病得只剩下一口气……”
  桃鸢的心揪起来:“阿娘她……”
  “她已然爱上小道长,动了真心,情意深入五脏六腑,那道长驾鹤西去,将她半条命也狠心带走了。
  “好在,好在关键时刻发现有了你……”
  “我?”
  “不错。你来得很是时候,赶上你阿娘最不愿做错事、不愿害人命的节骨眼。你的存在救了她的命,她性子倔,咬着牙硬是扛了过来。
  “我向来是佩服她的,她是我见过最刚硬又最脆弱的女子。那些日子以泪洗面,便是我陪着她,听她说起过往。
  “她说了无数个后悔,我想,倘若小道长泉下有知,天大的怨怼也该原谅她了……”
  走出卢家大门,桃鸢魂不守舍勾着陆漾的小指。
  从卢氏口中知道这些过往,她正试图抽丝剥茧理清其中头绪。
  “小道长是国师,国师就是当年的景幼。梅山起空坟,恐怕当日景幼是假死,她为何要假死?阿娘说后悔,是她做了什么事惹得道长狠心离开她?”
  “两人之间怕是存了很深的误会。”
  许是陆漾与景幼同样是付出情深的那人,很能体会小道长还俗归来,心上人已作他人妇的痛苦悲哀:“照我所想,只此一桩旧事就足够景幼芥蒂一生。”
  本来放弃所有可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哪知命运弄人,美人也戏人。
  最有资格的人藏在最阴暗的角落,看着旁人占了自己做梦都想要的名分。
  扪心自问,若是有外人与鸢姐姐做表面夫妻,等不到那日,陆漾就得疯。
  “事后肯定还有其他咱们不晓得的,你说,一个人到什么地步才会想到假死脱身?”
  “到什么地步?”桃鸢朝她看过来。
  沉吟几息,陆漾缓声道:“爱不得,恨难放下,一腔怨愤,满心惶恐,以至于要逃,要以假死重伤伤害她的人。”
  这话说得不无道理。
  桃鸢慢慢点头,跃上马背,她依偎在小妻子柔软的胸怀,秀眉拧着:“可还有一点不对。”
  “哪里不对?”
  “我,我不对。”
  “什么?”
  “你想,那个时机阿娘痛失所爱,她会恨谁?”
  陆漾不假思索:“她会恨桃禛。”
  “不错,她会恨桃家主,恨到达一定程度会想要对方死。他不死,他的骨肉也得死。若阿娘只是单单不想做错事、不想再害人,孩子生下来丢在一旁就罢了,为何还要爱我呢?”
  “你是她怀胎十月历经辛苦所生,骨肉血缘,她为何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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