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将北聿安团团围住,幸灾乐祸,翘首企盼等待着她如何自弹自唱般出丑。
"北某认为,此时应共敌不如分敌,敌阳不如敌阴。"
"什么意思?"舟赫也不禁认真了起来:"详细说说。"
北聿安笑了笑继续说:"实力强大的敌军固然可怕,不如将其削弱在反其道而行选择进攻而非一味防御。"
舟赫低头沉思片刻:"那你觉得,应该打哪里?"
"斯国进攻池田时,定然觉得其他国是养精蓄锐准备抗敌,我们何不起出一支队伍进行骚扰,敌攻我退,敌退我攻起到牵制作用,按照斯国的习性定是不甘心的。"
舟赫看着北聿安迟迟没有说话,她说的对,若真的如北聿安所料此时的斯国已经进攻了池田到了水深火热之中,身后仅仅是一些无头苍蝇恶心人。
斯国绝不会选择追着那些苍蝇跑,可眼下这些都仅仅是北聿安的猜想毫无根据。
"若是她没有选择池田国,而是雪国呢。"
北聿安将手收回袖口浅笑着与他对视:"王上,战场就是生死赌局,观望局势也是一种本事,考验的是你的耐心与胜负欲。"
她知道此时的舟赫别无选择,要么选择相信她,要么选择相信自己。
"在你看来,几日会应验。"
北聿安伸出三根手指,舟赫皱眉:"三个月?须弥虽然是小国但绝不会……"
"臣说的是,三天。"
此话在大臣中间炸开,众人纷纷反驳,就连舟赫也不相信斯国可以在三天之内攻破须弥。
可此时的北聿安运筹帷幄之中的淡然让他动摇了。
若真的这样那就太可怕了,斯国这次是要一统江山的意思。
"你凭什么这样觉得。"
"是啊。"
"你定然是在深山中呆久了吧,此时的国情远不是之前了。"
须弥在各国的交界处都有商贾站,他们常年贩卖各种稀奇古怪的神药,可谓是日进斗金,这也是国民富足的原因之一。
须弥虽然是一个小国,也是拥有与徐猛其名的一员猛将白蒙。
当初几国签署合战书的时候,徐猛与白蒙交过手,一天一夜的打斗下来竟难分胜负。
"明晚,白蒙必死无疑。"
舟赫盯着她:"你如何断定。"
北聿安笑说:"臣能掐会算。"
良久之后,舟赫抚平衣袖:"诸位,今日先行回去吧,三日后再议。"
他们心里都清楚,现在的舟赫已经信了北聿安,他们虽然心里不舒服又不得不走。
人群中一直不发一言的沈锦昌看着北聿安眼中尽是杀意波动。
人都走完了,北聿安依旧没有动。
"你怎么不走。"
舟赫就是在明知故问,若是今日北聿安走了怕是出不去宫门了。
"臣在这,王上才安心不是吗?"北聿安将垂在胸口的发丝撩起:"不过就这一夜,明日恐怕臣就要回去陪公主了。"
舟赫竟然笑了,走到她的身前:"北聿安你就不怕我三日后杀了你?"
"您现在也可以。"北聿安有恃无恐的看着他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甚至有点觉得好笑:"若是想杀我,不必等到三日后,又不是什么吉利的日子。"
"好好好好。"舟赫不禁拍手叫好,看着她笑说:"明日王妹定然会来要人,你是算好了吧。"
北聿安收敛了笑容:"只有您会把公主做筹码。"
舟赫哑然失笑,心中最不堪的疤痕被北聿安揭开,这让他的自尊心严重受挫,他的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长剑硬生生停下。
"本王还真是对你又爱又恨。"
北聿安的才华使他根本下不去手,这样的人放在身边就如同夜夜与狼同寝,不敢入睡,更不敢轻举妄动。
"北聿安,你说一统天下的会是本王吗?"
这不是一个问题,而是给舟赫杀了她的机会。
"容人所不能容,忍人所不能忍,您已经做到了。"
北聿安的答案让舟赫的全力一击重重打在了棉花上,两人僵持不下,舟赫没有一刻不想弄死她。
"王上安心回去休息吧,臣就在这。"
舟赫转身便走了,根本没有停留的意思。
这场博弈舟赫输了,输在自己的气度上,输在他容不下功高盖主之人,输在嫉妒。
北聿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眸低垂,她刚刚何不是有些拿捏不准,可说到底她需要一个上战场的机会,只有这样才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漫长的夜,阴寒的冷风将这宏伟的宫殿侵染的好似地府一般森然恐怖,可让北聿安更后怕的是身后那迟迟没有收起的暗箭。
舟赫想杀她,是一个好兆头。
她从深夜一直坐到了天边露出了鱼肚白,期间并未有一人替她拿来一张毯子遮风。
就这样任由她一个羸弱的人,坐在寒风中一整夜。
舟赫是在折磨她。
宫门打开的那一刻,舟炀便早已等在了那里。
"七公主……"
舟炀抬起手:"今日早朝还未开始,本宫不着急。"
守卫只能先放人进去,一路上太监寸步不离的跟着舟炀,本以为舟炀又会像往常那般蛮横不讲理一番,可今日她却异常淡然。
来到偏殿的时候,宫女端来一盏热茶,舟炀坐在椅子上眼都没眨直直的看着门外一言不发。
舟赫就在内殿,舟炀这样不吵不闹反而让他有些拿捏不准。
足足两个时辰过去,舟炀依旧坐在那里。
舟赫还是没有办法只能走了出去,舟炀见到他从内殿走出并没有质问为何不出来相见。
而是规规矩矩的行礼:"炀儿拜见王兄。"
舟赫双手将她托起:"炀儿,何必这般。"
舟炀笑的十分温柔,就像从前在宫中嬷嬷教导的那般:"王兄昨日请炀儿驸马商议事情,今日可否让炀儿将人带回。"
"炀儿……"舟赫心里不舒服,只好摆摆手:"她在殿中,去吧。"
舟炀微微墩身行礼之后倒退几步走出了偏殿。
"炀儿!"
舟炀闻声回身看着他,脸上依旧是那副浅浅的笑,舟赫叹息一声:"炀儿,我是雪国的王,也是……你的哥哥啊。"
舟炀回以微笑:"多谢哥哥体谅。"
这份生疏在之前从未有过,尽管是舟赫一意孤行将她嫁给北聿安的时候都没有,今日是怎么了。
怅然若失的感觉让舟赫有些喘不过气,他背过身不再去看舟炀只怕自己会动摇。
舟炀眼中闪烁一瞬的失望,转身离去。
也许就在这一刻,他不在是哥哥,真的成为了眼中只有权利的君王,她也不再是妹妹。
她的脚步难以克制的加快,在踏入大殿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是北聿安那抹温柔的浅笑。
"来啦。"
舟炀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嘴,隐忍着湿润的泪水笑着说:"我们回家了。"
北聿安牵住她的手缓缓放在心口,喟叹:"这一口气终于可以松了。"说罢靠着她的手沉沉睡去,她知道舟炀会带自己回家。
舟炀推着竹椅一路上旁若无人,她的脚步不断加快,这条路怎么就像没有尽头一般那么长,北聿安的手烫的要命。
"北聿安,你不能有事……"
北聿安轻蹙眉头忍着不适,轻声说:"我没事,就是困了。"
舟炀握着竹椅的手渐渐泛白,来到宫门前一句都不想说,那些守卫也是会看脸色的人直接就打开了宫门。
门外的金羽第一时间飞奔过去,抱起了北聿安放进马车,这一次她没有忘记等候舟炀。
"夫人,来。"
这是金羽第一次承认舟炀的身份,她恭敬的将舟炀抚上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直到看不到宫门的那一刻舟炀才掀开了帘子。
"金羽!快!北聿安发热了!"
金羽猛地回头便瞧见了北聿安苍白又异样红晕的脸颊:"好好好。"
舟炀回到马车内抱着北聿安,用手帕一点点擦拭着她额头的细汗,俯下身贴在她的脸颊想要用自己的温度让她舒服一点。
"舟炀……"
舟炀听到她的呓语,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有些哽咽:"我在呢,不怕不怕。"
"舟炀,我有些冷。"她似乎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说:"可能是大殿中太暖和些,出来自然觉得冷,别担心。"
北聿安没有等来她的回应,一滴泪掉落在她的眼帘灼烧着她的心,正欲要睁眼时又被舟炀遮住。
"骗子,总是满口谎言。"
北聿安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难过,以前骗她自己生病,如今倒是物是人非想要骗她自己没有生病。
"舟炀,我在大殿中从未害怕,因为我知道,你会来的。"
第20章 出征
舟炀知道那大殿中冷的可怕,北聿安见到她的那一刻仍旧笑着生怕她会担忧。
"我守着你呢。"
每一次都是你守着我,这一次,该我了。
公主府的大门紧闭,而在府内侍女们端着铜盆一声不吭的井然有序来去屋子,几个大夫商议许久开出了方子。
房中的北聿安已经发热到开始说胡话了,新换下的衣物很快就会被汗浸湿。
舟炀看的心中焦急,在房中来回踱步。
只有金羽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北聿安,她们回来已经一整日了,吃了药也不见好,银针探脉也做了皆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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