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聿安有所察觉不明原因还是选择了纵容。
晚饭的时候侍女将北聿安的小桌子早早的摆放好,按照她们的饮食习惯做出了美味的食物。
舟炀今日来的有些晚,皇宫今日来了太监将她请进了宫直至黄昏才回来。
北聿安见她回来笑着招手:"回来了。"
舟炀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很快便消失不见,笑着回应:"是啊。"
对于一个时刻关注的人来说,仅仅是这一点点异样都会被无限放大,北聿安静静的看着她走来没有说话。
舟炀坐在桌子边迟迟没有动筷子,眼睛盯着一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饭菜要凉了。"
北聿安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才发现她在发抖,不免担忧还是柔声说:"天这般凉,出去应该多穿一点的。"
舟炀握住了她的手缓缓用力,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北聿安,听闻云昭的景色很美,不如我们回去看看吧。"
她的眼神恳切甚至有些急切,北聿安笑着点头:"好啊,可以将云昭的人也介绍给你。"
舟炀见她答应松了一口气,北聿安正在回去的时候却被她猛地拉住手:"一起吃吧,我看着你。"
"好。"
舟炀是个十分贪吃的性子,从不会面对一桌子的美食这般的心不在焉,北聿安暗暗对金羽使了一个眼色遣散了所有人。
屋内只剩下了她们两个,舟炀欲言又止的张张嘴最后还是低下了头。
北聿安有些失落,心里却可以理解。
这几日银刃的消息频繁了许多,数不尽的动静都预示着这场战争就要来了,这些年酝酿的谋略终于见到了结果。
斯国已经悄悄派出了先遣队伍在各国的周围进行打探,一是为了摸清大家的底细,二来就是为自己的侵略找到最好的切入点。
北聿安虽然人在雪国中,眼睛却坐落在各种之间,只要她想就没有不知道的。
"吃饭吧,今日进宫想来没有吃好吧。"
北聿安隐晦的问着在宫中的事情,她希望舟炀可以和自己说句实话,就算舟赫想要加害自己也罢,她选择了国家也好。
"还好,只是叙叙旧。"
舟炀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北聿安的心变得冰凉脸上却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那就好,夜深了,我回去休息了。"
北聿安头也不回的走了,舟炀站起身本想要挽留又不知道留下了人又能说些什么来解释自己刚刚的心虚。
今夜是她们成婚三个月以来第一次没有故事而眠,北聿安躺在床上一直没有睡,舟炀同样辗转反侧。
"金羽。"
门被第一时间推开,金羽走进房中:"主子,您有吩咐?"
"公主房中的炭火可还旺?"
金羽侧头看了一眼舟炀房门外昏昏欲睡的侍女,点点头:"那属下去看看吧。"
金羽正要转身,北聿安猛地坐了起来:"不必了。"
"您……"
北聿安似乎在怄气,忍不住小声嘟囔着:"明明是她说的坦然相见不存隐瞒,到头来是我认真闹了笑话。"说罢躺了回去:"不用管她。"
金羽挠了挠头还是准备出去,想了想还是试探着问:"主子,真不用了?"
"你听不懂人话啊。"北聿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邪火,翻了个身又别扭的说:"想来那个宫女一定疏忽职守了。"
金羽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道理,默默退出了房间来到舟炀的房门外正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却被人打开了。
舟炀与金羽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有些尴尬。
"你想做什么?"
金羽只好放下了举起的手,指了指北聿安的房门:"主子让我来看看您房中的炭火是否旺盛。"
舟炀若有所思的看向北聿安的房门,拢了拢毛茸茸的披风:"今夜实在太冷了,本宫的驸马身体不好,我去看看,若是有了差池定然要治你的罪。"
金羽看着她离开只能无奈的笑了笑,这两个人倒是出奇的一致,一样而口是心非。
门外的侍女惊恐的看着她,磕磕巴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整话。
"不必害怕。"
侍女别开脸:"可是你伺候的驸马与我无关,到时候可不要与你连罪。"
金羽:"……"
舟炀站在房门外屏气凝神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后退了几步,又前进几步,两手在披风中缓缓攥紧拳头,最终还是推开了门。
北聿安听到动静,还以为是金羽回来了,装作睡着的样子不与理会省得一会还要话多。
过了良久之后,只听到房门被轻轻关上,脚步声却渐渐靠近来。
北聿安正疑惑时,身后的被子就被掀开了。
"金羽你!"北聿安正要斥责,就与舟炀对视在了一起:"你……"
舟炀见被发现也不装了,破罐破摔将披风扔在地上钻进了被子中:"看什么看,我冷了不行吗?"
北聿安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不知道该不该动,舟炀嫌弃的推了推她的背:"挪一挪。"
北聿安乖乖的让出了位置,舟炀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她的身边发出了一声喟叹:"真暖和啊。"
"你……"
舟炀嗔怪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你不愿意啊。"
"倒不是。"北聿安不知道多愿意,只是想起傍晚时的郁闷还是不由小心眼起来:"不是说好不同寝吗?"
"规矩是我立得,我说怎样就怎样,你有意见可以说,但我不会听。"
舟炀蛮横无理的说辞往常都会得到北聿安的笑而不语,可今天的北聿安却有些生气,闷闷的说:"自然了,你说的都是规矩,可以打破,也可以重立。"
听出了她的阴阳怪气,舟炀撑起身扳过她的脸与她对视着:"你在生气?"
北聿安挪开视线,嘟囔着:"明知故问。"
舟炀笑出了声,她从未见过吃瘪的北聿安,从前就觉得她好欺负的样子好可爱,让人心痒痒的。
思及此处,心尖不受控制的颤动了几下,竟俯下身在她的侧脸吻了一下。
"啾~"
这个暧昧不清的声响在寂静的夜十分明显,就像是波澜不惊的江面忽而掀起了暴雨席卷着她们紊乱的呼吸。
北聿安惊讶又惊喜的看着她,舟炀抿了抿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
"我……"舟炀的声音夹在着沙哑,她轻咳几声:"情难自禁,你别多想。"
北聿安抓住了她的字眼,揽住她的肩膀不让人离开:"何种情?"
舟炀怎会不知道她在问什么,轻轻叹了一口气抱住了她:"我没有想要隐瞒你,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她将今日在宫中的一切和盘托出,舟赫将她带进御书房中先是寒暄问候了几句宛如一个贴心的哥哥那般,一开始的时候舟炀还真的有问必答的回应这份难得的亲情。
没想到仅仅是片刻之后,舟赫话锋便转变了。
"北聿安在府中可还安分?"
舟炀很不喜欢他的字眼,又不能发火只能笑着说:"举案齐眉,两心相许。"
她用八个字为自己表明了立场,舟赫轻蹙眉头:"两心相许?好一个温情的字眼,炀儿还是不要忘了自己身上的重担才是。"
"王兄,莫怪炀儿不知王兄口中的重担是何?"
舟赫端起茶杯漫不经心的吹散热气:"北聿安始终是个外人,你要知道她的作用,炀儿只需要将她牢牢看住便好了。"
舟炀觉得没有必要再留下去,站起身浅笑着说:"恕炀儿才疏学浅听不明白王兄口中的作用二字,可炀儿始终记得幼时帝师口中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说罢便转身离开。
"舟炀。"舟赫将茶杯重重放在桌案之上,眯起眼睛看着她的背影:"帝王大计女子怎会懂得,可你要记得,时刻谨记,自己是雪国的公主。"
舟炀冷笑一声回身看着他:"王兄不提醒我都要忘了,可我如今也是北聿安的妻子。"
舟炀讲到这里便结束了,北聿安的神情自若笑着说:"就是这些事让你忧心忡忡?真是不必的。"
舟赫的心思已经明显的不想要掩饰了,北聿安与他而言就是一枚棋子,只是这决胜的棋子落在谁的手中尚未知。
舟赫若是明君,北聿安无需多管,若是昏君,天道自会处理。
舟炀收紧了双臂,埋在她的肩膀:"北聿安,我和你走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们不管了,我只想让你活着。"
"这些你都不必管,你只需好好的当你的公主便好。"
舟炀听出了她的决心已定,她没有办法改变任何人只是想保护好怀中这个人。
"北聿安,你若是敢出事,我就追到阴曹地府也要把你抢回来好好教训一顿。"
"好~"
舟炀没有说的是,在即将离开时舟赫的那番话……
第15章 一点正经事没有
大殿中舟赫渐渐逼近,他的虎视眈眈丝毫不加掩饰,这是舟炀第一次觉得王兄竟如此可怕。
"炀儿真的认为北聿安对你是真心?"舟赫的唇角是轻蔑的笑:"女子与男子有什么区别,她可以喜欢你,明日也可以喜欢别人,你敢赌吗?"
他的每一个字眼都是挑唆,舟炀尽管知道还是不禁一怔,之后便笑了起来:"王兄多虑了,炀儿不敢说了解她,但也不是一个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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