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人又是谁呢?
俞放想着贺溪身边的人,浑身撒发冷气,愈发冷厉。
就在俞放冷着脸,一头雾水时,一个陌生电话打进了他的私人电话。
他看了一下,犹豫一下接通,沉默等着那边人说话。
片刻,一个并不陌生的女人声音传来。
是李书姗。
作者有话要说:
快用热情的评论和收藏围攻我,不然我想加更都找不到理由,哭哭~
第24章 又在一起
咖啡厅的角落,气氛诡异,一对男女相视不语。
没一会,女人先笑了,“我以为咱俩见面,应该是我的敌意更大一些才是。”
“李小姐误会了,”俞放拿起随便点的咖啡喝了一口,淡淡地说:“我只是没想到李小姐会找我来专门喝咖啡。”
“是吗?”李书姗似乎不大喜欢他伪善的样子,直白道:“那我直说好了,今天我来找你是想让你离我先生远一些。”
俞放的目光立刻冷了下去,“我不知道李小姐什么意思。”
“如果你觉得我女人的直觉不准的话,那那天在门口就抱着我老公强吻的男人,我应该没看错吧。”李书姗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俞放的脸瞬间就白了,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被别人当小三质问,尤其是在有父母的先例之后。
俞放看着咖啡,哑口无言,他是真的慌了,强烈地羞耻感让他坐在对方面前,只觉躁得慌。
“其实你如果能对我直接一些,或许我就不会这么犀利地质问你了。”李书姗说。
“你什么意思。”俞放说。
“你爱贺溪吗?”
俞放沉默。
她爱,李书姗想对他说,我能毫不犹豫地说,我爱,可是,他不爱我,情这一事,我按着你的头让你对我好,都不及你看向情人时那不经意地一抹会笑的眼睛。
“如果你不能回答我,就离开我先生。”她甚至准备好了更刻薄的话。
俞放顶着浓烈的羞耻感,在她话音还未落地,毫不犹豫地说:“我爱他。”
这不啻于他自己打自己的脸,可就算他成了小三,道德上犯了他最不耻的罪,他还是要承认。
他就算以后会远离贺溪,心却还是诚实的。
“哦。”李书姗在听了她的话后,反而安静了下来。
“如果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如果贺溪一直是已婚人士,我不会去打扰他。”
“是吗?”
李书姗凉薄浅笑,“可惜……我今天是来给你送好消息的。”
“……嗯?”
“我就要和贺溪离婚了,提前告诉你让你高兴高兴。”李书姗说。
俞放瞳孔猛地一缩,立刻就想到那天的事,难道……
“你不用这么大惊失色,”李书姗嘲讽地笑自己还能安慰他,“我们离婚不是因为你。”
但也确实是因为你。
“你们……”他想不出他们还有什么理由离婚。
“我啊,”李书姗用感慨万分的语气说:“我是同性恋。”
俞放一愣,在他还没说话时,李书姗又苦笑了一声,“或许说,贺溪以为我是同性恋。”
李书姗和贺溪结婚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逼婚。
李书姗原本是有一个女朋友,可是那个人一句话也没有留,就消失了,而在那之后,他父亲就开始逼着她结婚。
她想过反抗,甚至反抗了很久,她疯了一样想去找那个女人,可是她的身体却是锁在家里,连自己的卧室都走不出去。
父亲威胁她,如果她不尽快结婚,那她以后将再也当不了医生,林市第一医院的院长,确实有这个资格说这样的话。
那个女人是她的精神的支柱,可是她消失了,做医生是她的梦想,她想要奉献一生的事业,可一时间,她几乎都要失去。
那时候,她走投无路。
刚刚好,贺溪是单身。
两个同性恋结婚能发生什么,这个策略是她当时能想到的所有计谋中的上上策,后来她不止一次想,如果他没有和贺溪结婚,会不会就那么痛了,可是,哪有什么如果。
路是她选的,现在终于走到了尽头。
她一直在等那个女人回来,她也知道贺溪的心里也有人在,可是她的爱,渐渐被时光磨蚀掉,只剩一道伤疤还留在心里,可是现在,那道疤又将被撕裂开,为另一人溢血。
贺溪实在太温柔了,他具有一个好男人所能对女人具备的所有优点,体贴关心,无微不至的照顾,不经意间的温柔以及随时随地美到无懈可击的笑容,他在她受伤的每一个夜晚,讲他的伤心事,他笑着讲他爱的男人,讲他们之间的事,只为了安慰她。
最终,她没有等到她爱的人,反而弄丢了她自己的心,她爱上了贺溪,可是贺溪只当她是同性恋,那个男人傻傻的认为同性恋又怎么可能再变成异性恋,当然可能,生活这么久,人心易变啊。
当她身边的唯一温暖源是他的时候,她的目光就只能是他。
她等在他的身边,想着他什么时候会发现她的目光早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可是,现在,贺溪等到了他爱的男人。
这些天以来,她一次次看着贺溪打来的电话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慢慢体会感情走到最后一刻的无望。
李书姗平静地向俞放讲完她再一次无疾而终的爱情,笑着说:“我是对贺溪跪着唱征服了,他吃了多少苦,自己从来不说,你别看他笑得多,他哭的时候,也没人知道。”
再然后,她只能平静地说:“好好对贺溪。”
“我会的。”
俞放平静地听完她说的话,坚定地说。
这以后,再也没有人和事,可以阻挡他走向贺溪。
门铃响的时候,贺溪几乎是心灵相通,笃定那人肯定就是俞放。
他故意慢悠悠地走过去,打开对讲门铃,就是不开门,懒散道:“来找我干嘛?”
晾了我这么久,我家不是你想来,想来就你就来,你反思吧你。
“不开也好。”他对着对讲机,情绪才不会那么激动,“我有话想说。”
“说呗。”贺溪满不在意地说。
“我们和好吧。”俞放说。
那边静默了,一阵无声。
俞放没有等到回答,就在他要张口时,门开了。
俞放盯着那道缝隙,觉得只要踏进去,以前的那些艰难苦涩通通都会消失,以后就只剩他两人,再插不进别人。
不,还有孩子……
就在他对着门缝发呆的时候,贺溪说:“还不进来。”
俞放立即打开了门,门内,贺溪直勾勾地看着他,问:“什么是和好?”
和好是要重新做朋友吗?和好是在一起的意思吗?和好是他们再也不是分手关系吗和好是他以后的日日月月里还能和他腻歪在一起吗?
他有很多问题,却只问了字面意思。
俞放看着他,认真地说:“贺溪,我爱你。”
情人之间,俗套的三个字,永远是最有力量的。
闻言,贺溪茫然地看着他,完全不会说话了,目瞪口呆茫然无措,呆呆的样子,一如高中那天,他扫着地,他拽着他跑出去要告白,他在小巷子里的那种懵逼。
分开六年,他从来没想过,俞放还会对他说出这句话,他这么刻板严肃的人,也只有每次做.爱之后他累得不行假装生气时,他搂过他亲吻他的额头,无限情意绵绵倒进三个字中“我爱你”。
他就会上了他的当,任他再一次在他身上放纵。
男人床上的情话最做不了数,可俞放他只有在情动的时候,才不会吝啬说这句话。
这还是第一次,两人在无比清醒的时候,他跑过来,什么都不解释,就说:“我爱你。”
那一刻,他说不清是高兴多还是怨恨多。
如果是在六年前发生那件事之后,在他最需要他他却离开的时候,他能听到这句话,什么样的黑暗,他都能挺过去了。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整整半年,俞放只有冷漠。
他的冷漠,是将他彻底推入深渊的那双手。
他不是不怨恨,为什么会分手的原因他依然记得很清楚。他竟然能向俞放说出分手,他难以置信了有多久,就难受了有多久。
可是现在,俞放清楚地告诉他,他爱他。
他最质疑的时候,在他对他们的感情产生了深深怀疑的时候,他不自信甚至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俞放想着怎么离开他的时候,他什么也听不到。
他红着眼眶,问他:“你为什么说的这么晚?”
我们都分开这么久了。
我知道很晚,那现在补上可以吗,俞放心疼地摸上贺溪的脸说:“只要你愿意听,我以后每天都说给你听。贺溪,我们在一起好吗?”
六年的时间,无论是因为什么给的惩罚,都太够了。
贺溪感受着他熟悉的温度,心脏剧烈跳动,怎么会不好,他就算满腹怨恨,想着要狠狠记恨,在这时候他也要选择先捆绑住他,再教训他。
他说:“当然好。”
距上一夜情迷失控后,两人近两星期才又见面,竟然什么都没说明白,就在一起了。
在六年之后,他们终于从分叉的两条路上走到属于他俩的一条阳光宽阔大道上,或许以后还有很多问题横亘在两人之间,但这一刻他们觉得,只要能再在一起,一切都将只是磨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