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机正纳闷着,旁边有人问到:“你好,请问你是在等人吗?“我抬起头正要回答他的时候,猛地发现眼前这个身穿三件套西装的人居然就是岑峰。
他看了看我隔壁空着的座位,然后朝我微笑道:“如果你是一个人来的话,介不介意我坐你旁边?”
今天的岑峰有些不一样,我虽然一肚子的疑问,可并没有开口,只是轻轻点一下头。
“我平时经常路过这家咖啡厅,总是看见你坐在这个位置上,有很多次我都想进来跟你搭话,可是又担心会遭到拒绝,所以一直没有行动。”
我眨了眨眼睛。
“但我又不想连试都没试过就放弃,所以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来到了你面前。”他的目光投向桌面上放着的那束朱丽叶,“对了,这花你喜欢吗?”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朱丽叶?”我看着他。
他垂下眼帘笑了笑,“我进去花店的时候,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它,然后马上想到了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觉得你跟这花非常般配。”
“谢谢你的花,很漂亮。”
“一会儿你有什么节目吗?如果没有的话,方便赏面跟我一块去美术馆看画展?”他想了想,又补充:“我不知道你平时喜欢做些什么,如果不想看画展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电影,或者出海钓鱼,如果你想刺激一点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玩赛车,蹦极跳,还有高空滑翔……”
“虽然这么说有点唐突,但是我想把你带回家介绍给我爸爸认识,你不用担心,我爸虽然性格有些硬,但他是个很不错的人,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不好意思,跟你说了那么久,我都还没有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
在那个午后,我和岑峰重新“邂逅”了对方。
蒋鑫在知道我们准备订婚的消息之后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说我俩真会玩儿,从形婚离婚再到订婚复婚,全让我们试了个遍。
还别说,这事儿其实连我自己也觉得挺神奇的。
我对目前的生活状态没什么不满,当我以为日子会就这样一直过下去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封来自美国的电子邮件,是我以前的大学导师发来的,她在信中问我打算什么时候重新返校继续修完剩下的学业。我确实记得当年因为家里发生的变故,我曾经向校方申请了特殊理由保留学籍,但时间早就应该失效了才对,后来经过一番咨询,我才知道原来是我的导师替我递交了续期申请,但这事我一直不知道,现在眼见续期的时限也差不多到了,我却还是迟迟没有返校报道的迹象,于是导师便给我发电邮来确认。
我没有马上回信给予答复,那天晚上躺下床睡觉的时候,我用手轻轻戳了戳卧在身旁的岑峰。
“睡了没有?”
“醒着呢。”岑峰挪过来将我搂抱在怀里,“怎么了?”
“有个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
我把今天导师找我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岑峰安静听着,完了以后,他问道:“所以你是想要回去继续学业对吗?”
我只是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他把手伸过来抚摸着我的脸,在我的脑袋上亲了一下,“嗯,你想去的话那就去吧。”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我把头埋在他的肩上,为当初被他制止我回校的事情而生闷气。
“对不起,那时候是我太自私了。”他抱紧我,向我道歉,“以前我总是什么事情都只顾着自己,一直没有好好站在你的立场为你考虑过。”
我用额头往他下巴上碰撞了一下,他闷哼一声,然后牵过我的手递到嘴边亲一口,在我的耳边说出他的承诺:“今后无论是任何事情,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会竭尽全力支持你。”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我开始着手准备新一轮的签证资料,收拾行李,由于我离校的时间过长,因此有部分学科需要重修,这次过去那边估计要一年以上才能回来,临走前我得将国内的一切大小事项先安排好。
“公司的事情我会帮你打理的,放心吧。”去机场的那天早上,岑峰帮我把行李搬上车,“五只狗你也不用担心,我也会替你照顾好它们的。”
“记得不要乱喂东西给狗吃。”我又一次提醒道。
“知道啦。”他用手刮了刮我的鼻子,“东西都带上了吗?还有没有遗漏的?”
我核对了一下清单,“全部都在这了。”
岑峰把我拉到跟前,他从口袋拿出钱包,在里面抽出一张运通百夫长信用卡递给我,“收好它吧,密码你知道的,平时在那边有什么想买的话就尽管买,不用省着。”
“我自己有钱。”我笑着说。
“用我的。”
他把卡塞进我的衣服口袋里,然后开始给我叮嘱:“到了以后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平时少熬夜,多保重好身体,有什么事情的话都可以找我商量,我手机24小时开着。”
他捏住我的下巴亲了我嘴唇一下,“等我休假了,我就过去找你。”
“还有什么没说的呢?”岑峰想了一会儿之后,把手伸到我的腰上将我搂住,临出发前最后一次和我唇舌纠缠,“好好记住我的味道。”
时间不疾不徐地向前挪步,我和岑峰终于尘埃落定,但人生的道路总是充满了各种急拐弯,没准当走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我俩又会碰到难以预料的巨大变数,不过那可都是日后的事情了,我们只要努力活在当下就好。
[正文完]
番外1·惊喜
岑峰以前从没养过宠物,顾运南去了美国,照顾五只狗的重任自然而然便落到了他头上,原本他以为养狗这种事情,只要管它们吃喝拉撒就万事大吉,然而想象跟现实往往总是相差甚远。
顾运南才离开一个礼拜不到,岑峰就已经被五只狗折腾得昏头转向。比如说外出的时候忘记把狗关进笼子里,结果回到家之后才发现屋子被五只狗拆得只剩下天花板了;带狗出门遛弯之前光是追在它们身后上个牵引绳就消磨了他大半天时间,最后狗没溜成,反倒把自己给弄得气喘吁吁;狗儿们平日里跟惯了顾运南,都把顾运南当成是自己的头儿,现在突然换了个主人,大家压根儿就不把他当一回事儿,岑峰在它们眼里就是个光杆司令。这个平日里在公司管理数千名员工的大boss如今竟连区区五只宠物狗都搞不定,说出去恐怕是要招人笑话的节奏了。
现在岑峰每次给顾运南打电话,谈的内容基本如下:“老大昨天从半夜一直吠到早上,害我一宿没睡好”、“老三最近好像发情了,来大姨妈还跑上我的床乱蹦,搞得到处是血“、“老幺今天又咬烂了我的一条内裤,从明天起我绝逼要把内裤统统锁进柜子里”……
尽管这个新主人不易当,五只暗黑破坏神还天天换着花样作恶把岑峰气得脑袋冒烟,可岑峰还是对它们表现出无限的包容和宽爱,不为别的,只因它们都是他喜欢之人的宝贝,那么他自然是得爱屋及乌。
夏却冬至,顾运南离开已有半年时间,岑峰早已习惯了五只破坏神的陪伴,唯独不习惯身边少了他。
原本岑峰早就说过要去美国找顾运南,可他一直被公司的事情缠着没法脱身,一忙就忙了大半年,直到今天才好不容易从行程表中排出了一个礼拜的休假。将狗暂时交托给父亲之后,岑峰便订了最近的一期航班飞往美国。
这一行他没有事先告诉顾运南,主要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经过了18个小时的飞行,抵达纽约之后,岑峰再转机飞往普罗维登斯,辗转了好一轮总算到达目的地。
晚上八点钟左右,岑峰来到顾运南住的公寓门前准备给他一个惊喜,可门铃摁了老半天却连条缝隙都没打开过,岑峰纳闷得很,便拿出手机给顾运南发去微信,问他在哪儿。
很快岑峰便收到了回复:今晚上我们教授生日,我现在在他家里开派对。
顾运南当然是料不到岑峰从国内飞过来了。
这就是不事先跟对方进行沟通的结果,岑峰只想着要给对方制造惊喜,却根本没考虑过中途遇到的变卦,以岑峰的犟性格,惊喜没送出去他自然是不甘心,索性坐在公寓门口等顾运南回来。
九点钟过去,十点钟到来,眼看现在都快十二点了,顾运南却还没回来,岑峰开始有些烦躁了,就在他想着要不要给顾运南打电话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公寓外面。
喝得醉醺醺的顾运南打开车门歪歪斜斜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岑峰眉头大皱,马上走过去把顾运南拉到身边。
“顾运南,你搞什么的?醉成那样子。”岑峰不高兴地看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顾运南揉了揉眼睛,当他抬起头看见岑峰那张脸的时候,意外地惊呼一声。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本来我是想给你个惊喜,你倒好,在外面花天酒地到半夜才回来。”岑峰板着脸孔。
“我不是说了去教授的生日派对嘛,又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顾运南软趴趴地靠在岑峰怀里,“再说,我又没喝醉……”他打了个酒嗝。
“还说没醉。”岑峰一边扶住他,一边从他的口袋里找出钥匙开门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