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我好像没准备安全套。”
咦?
岑峰笑着亲了我一下,“没关系,我这就到楼下便利店去买,你等着。”
他拿起钥匙和零钱便出门去,过了不到一分钟,他又匆匆跑了回来,我见他一脸诧异的表情,奇怪不已,“你又忘了拿什么吗?”
“靠,我在楼下看见我爸!”
岑峰刚一说完,我的手机就马上响起,是岑峰的父亲打过来的。
“喂,岑叔叔?”
“小南,我听你妈妈说你今天休息来着,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你。”
“啊?这样子,可是……”
“我在你家门口了,出来开个门吧。”
我和岑峰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两个人都懵了。
“我进去房间躲一躲。”说完,岑峰转身离开客厅。
我硬着头皮过去开门,岑峰的父亲正笑眯眯地提着一个大水果篮站在那里。
“岑叔叔”
“小南,我都跟你说过的,被你喊爸爸喊习惯了,你现在叫我叔叔,倒让我觉得陌生了。”岑峰父亲皱了皱眉,“还是叫回爸爸吧。”
“咳咳……好的,爸爸。”我帮他提过手中的水果篮,“快进来坐坐吧。”
“我要不要换个鞋?”
岑峰父亲这么一问,我才猛然想起岑峰的鞋子还摆在玄关那里,我赶紧弯腰将它们迅速收起来塞进鞋柜里。
“不用换不用换,随意就好。”我把他带到客厅里坐下,“对了,爸,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到要过来找我呢?”
岑峰父亲说:“其实当初你搬进来的时候我就想来看你了,不过一直很忙没抽出空子,再说,那会儿我听你说你跟男朋友分手了,就想着还是先不要去打扰你,等过一阵子先。”
犹豫了一会儿,他又问道:“小南,你现在还好吧?”
我笑了笑,“挺好的,爸,你别担心,那种事情早就过去。”
“你这孩子啊,每次发生了什么都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可你心里头是不是真的那么想的,我就不知道了。”他轻声叹气,“虽说你跟岑峰那兔崽子已经离了婚,可我还是把你当自家的孩子,所以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希望你能多依赖一下我,只要能帮上忙的爸都会全力以赴。”
我坐到岑峰父亲身边给他揉揉肩膀捶捶背,“爸,我可从来没把你当外人,一直以来你对我那么好,我真觉得自己特别幸福。““唉,要是那兔崽子有你一半那么懂事,我就不用那么生气了。”
“总是生气对身体不好,爸,一会儿我给你煲海底椰糖水喝,滋阴润肺,除燥清热。”
“你也会做这个?”他有些喜出望外。
“最近跟我妈学的,嘻嘻。”
“那我一定得尝尝。”他笑道,然后又说:“对了,小南,我想参观一下你的屋子。”
“额,好的。”
我带他去了阳台,书房,然后是狗房。
“基本上就是这样子了,也没什么特别的。”我说。
“那个是你睡的房间吧,也进去看一看呗。”他说罢便走到我的房门口。
我心中一惊,“额,那个,其实我的房间有点乱……”
“没事儿,我就看看而已。”他已经推门走进去了。
我立即跟上,这下糟了,要踩雷了,我心想道。
“啧啧,哪里乱了,这不挺干净整洁的嘛。”岑峰父亲笑哈哈的,然后开始在我的房间里这儿瞄瞄那里瞧瞧。
岑峰不见了,他人呢?
我很纳闷,窗户是封闭的,根本不能逃出去,之前我也没看见他从房间出来过,我环视房间一周,目光突然落在衣柜里。
岑峰的父亲跟我似乎有种不约而同的默契,他也留意到了那个衣柜。
“小南,这个实木衣柜做工很精细啊,感觉跟外面那些大路货很不一样。”他夸赞道。
我僵硬地点头,“嗯,这是屋子的前主人专门找人订制的。”
“我想看看里面是怎么样的,回头我也找人帮忙做一个。”
说完,岑峰的父亲已经把手伸到衣柜的把手上,他拉了一下,没拉开,然后又用力拉了一下,衣柜还是没开。
“这是怎么回事?”
岑峰的父亲继续使劲儿拉着衣柜门,我不知道岑峰躲在里头到底在想什么,反正我是吓得提心吊胆。
“爸爸,那个柜子的可能坏了,还是别强硬来啊。”我劝说道。
这会儿,岑峰父亲的电话响起,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当即眉头大皱,“兔崽子找我什么事?”
他把手机拿到耳边喂了一声,那头没人答话,然后他又喂了一声。
“死兔崽子,打过来又不说话,你到底想怎样?”
“如果你打来是想说你被人绑架的话,我是不会去救你的!”
“喂?老子叫你说话!”
“爸,这房间的信号不好,你要不出去客厅说吧。”
岑峰父亲一边骂着岑峰一边走出房间。
好不容易总算送走了岑峰的父亲,岑峰黑着脸推开衣柜门从里面钻出来。
“那个臭老头子,刚才一直在骂我。”他郁闷不已。
我也很无奈,“明明那是你爸,你怎么弄得像被人被捉奸似的?”
“上次我跟你出去碰见你妈,你不也是一样。”岑峰反驳。
我默默叹气,“你说咱到底是怎么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岑峰把我拉到跟前,捧起我的脸,在我嘴边亲了一下,“我知道,这样吧,过几天你跟我一块,然后跟父母们好好把这事给说清楚。”
他看上去是认真的,绝没有半点含糊。
22
“妈,我回来啦。”
屋子里没人回话,我母亲估计是出门去买东西还没回来,我当时也有点困,便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会儿。
外面的走廊传来一阵说笑声,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妈?”
我母亲正在跟别人说话,没听见我喊她,那个人的声音洪亮爽朗,听上去相当耳熟,他是岑峰的父亲。
我当时还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继续躺在沙发上听着他们在走廊里的谈话。
“楷泽,我都说了我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冰激凌,你非要买最大盒的,还一口气买了五盒回来,这要吃到什么时候?““没事儿,我每天过来帮你吃一点,这样很快就可以清理完了。”
“你是故意的吧。”
“哈哈,居然被你发现了,没办法啊,一天见不着你我心里憋得慌,所以借口再烂我也得找一个啊。”
我越听越觉得不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着,岑峰的父亲又开口道:“缘缘,那袋东西那么重,你一个人怎么提?让我来。”
听到他喊我母亲昵称的时候,我整个人如遭电击般彻底清醒了过来,我的母亲全名叫范舒缘,平时只有我父亲和她的闺蜜们才会喊她缘缘,一般的熟人挺多是叫她小范或者是舒缘,但绝对不会用这种叠词称呼,如今岑峰的父亲这么喊,到底意味着什么,这并不难想象。
我正犹豫着该不该找个地方躲起来,他们已经径直朝厨房走去了。
我蹑手蹑脚地悄悄来到厨房门口,往里面偷偷瞄了一眼,却见他们两人有说有笑地将买回来的食物放进冰箱里,他们相处的时候看对方的那种目光实在太暧昧了,这绝对不是亲家之间该有的眼神交流。
我生怕被发现,赶紧把头缩了回去,继续躲在外面偷听。
“缘缘,你闭上眼睛,我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你先把眼睛闭上。”
过了一阵,我听见母亲发出一声意外的惊呼。
“楷泽,你这是……”
“你知道的,我打以前就一直喜欢你,咱两错过了那么多年,后来又发生许多事情,我也知道自己早已经不年轻了,但在这有生之年我可不想再后悔多一次,既然现在小南和那兔崽子都已经分开了,你和我也都是单身,缘缘,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忍不住再次往厨房里看去的时候,岑峰的父亲已经把那枚银色的钻戒戴在了我母亲左手的无名指上。
这一切来的实在是太突然,我整个人仍然处于极度懵逼的状态。
“缘缘,明天是你的生日,趁这个机会把咱们的事情告诉两个孩子吧。”
“这会不会太快了呀?我怕他们一下子接受不了。”
“这个你不需要担心,我来开口,反正早晚也是要让他们知道的,还是尽快定下来的好。”
再之后,他们还说了些什么,我已经没有心思继续听了,我悄悄走到门口,离开了屋子。
晚上回到家里,我一直心不在焉地坐在沙发上发呆,岑峰挨着我身边坐了下来,他搂住我的肩膀问道:“今天是怎么啦?看上去情绪那么低落?”
我笑着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的话。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师兄,师兄替你出头。”他摸了摸我的脸蛋。
“不是,就是有点累而已。”我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要不要我抱你上床睡去?”他在我的眼皮上亲吻了几下。
“就这样让我靠一会儿。”
他笑了,“想靠多久都行。”
然后岑峰又说:“刚才我爸给我打电话,他说明天我们一块回他家里给你妈妈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