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律说完自己拿了酒杯,跟沈默碰了一下,自己闷了。
周遭的人还挺多,乌七八糟的,沈默拿着酒杯一口一口地喝,听着耳边的喧闹,觉得自己终于又有了点现实感。
正好师傅来送串,还给了优惠券,“下次来,满299减50呦!”
周子律喜滋滋地接过,跟捡了个大便宜一样。
大师傅一把年纪了,一笑,满脸褶子,冲着他们嘿嘿地笑,“下次来哈,多送你们点!”
那边有人喊,老师傅又赶紧忙活。
忙碌又幸福,沈默想:真好。
这么简单,真好。
周子律就着啤酒开吃,沈默一杯一杯地灌酒,也不说话,就那么沉默着。
喝完最后一瓶,沈默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走吧,回家!”
他想,没有什么大不了!他有顾维绅!他有爱情!
周子律哼哼唧唧地耍酒疯,俩人相互搭着肩膀,东倒西歪地走出巷口去打车。
巷子里没灯,黑灯瞎火的,沈默望过去,幽深,黢黑,但是尽头有光。
脚下轻飘飘,他自己傻笑,想,只要对着那光走就行了,嘿嘿。
他扶着墙壁,胳膊上搭着周子律,周子律唱着跑调的歌。
巷口突然出现一个人影,面对着他们走来,挡走了大半的光。
那人隐没在阴影里,带着肃杀的气息。
沈默心脏开始突突地跳,紧紧抓住周子律的手臂。
他想,这人就是个过路的。
只是那人,一步步对着他们走来,他双手插兜,带着鸭舌帽,越来越近,轮廓越来越清晰。
终于他走到了他的面前,站定。
沈默听见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他想尖叫。
那人说:“沈默好久不见。”
他抬起头,对着沈默一笑。
那眼角的伤疤好似丑陋的爬行动物,跟着他牵动的面部肌肉扭曲变形。
沈默张张嘴,想喊又喊不出来,瞳孔放大。
他想,他,他不是死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入v了,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啊呆感激不尽,么么哒!开始进去剧情了,啊哈哈,啊哈哈,不虐,真的不虐,大家不用担心,我是亲妈。
☆、晋江顾啊呆
周子律的头还趴在他的肩头, 喃喃自语着醉话,“来喝!干杯!”
远处有汽车的鸣笛声, 吵杂喧闹好似离他们有几个光年那么远,他周遭都笼罩在黑暗中中,似乎与光明彻底隔离开来。
那人的眼睛在黑暗中似乎发着兴奋的光, 像是终于饿了许久的野兽巡觅到了食物。
沈默不由自主地拉着周子律后退一步,心底惊慌。
这明明是已经是个死了许久的人,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人却步步紧逼, 沈默退一步,他就不紧不慢地跟上, 嘴角的笑即使在黑暗中沈默都能清楚地捕捉到。
冷冷地,兴奋地,嗜血的,满怀着报复快感的笑。
“这么怕我?”他说话了, 嘶哑的嗓音让人汗毛战栗,有种被爬行动物缠在脖间的恶心感。
“你……你……”沈默轻轻吐着气, 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害怕, “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手心里都是汗,抓着周子律的手在颤抖,用劲到脱力。
“我怎么舍得死?”那人饶有兴趣地盯着沈默,神情似乎一下子变得痴迷,“唉,没得到你,我怎么舍得去死?呵呵……”
他似乎笑得很愉悦,伸出手一把捏上沈默的下巴。
“你放开我!”沈默怒瞪过去,甩了甩头,等他在看过去,望着这个男人的眼睛里已经满是乞求。
男人粗糙的手指在沈默的下颚上用力的捻磨,他露着贪婪的眼神,赤·裸裸地盯着沈默,他神经质地笑了起来,一声声笑慢条斯理,像是急而不缓地鼓点,敲打在沈默的每一条神经上,折磨着,摧残着。
“不上了你,你说我怎么舍得去死?”
他终于放开禁锢着沈默的手,捻了捻手指,伸出舌头又去舔,享受地,贪恋地,将触摸过沈默的手指的每一处都细细地舔过。
沈默脑袋轰得一下,他似乎又看见了一片赤红,这人舔着自己手指的血,变态的呻·吟着,喘息着,他让自己去看他那处挺立起的肿大,他在他面前自·慰,喊着他名字,“沈默……沈默……”一声声连续不断,声调不变,不急不缓,磨得沈默已尽崩溃。
他逼迫着,将沈默的头禁锢住,他盯着沈默那张已经被折磨地有些呆滞的脸。他兴奋极了!他喊着沈默,沈默,手里加快了撸动的动作,最后尽数释放开来。
沈默就被强逼着看他怎么高·潮,看他这个满身血污的人在罪恶中,在死亡着,在别人绝望的喘息中是怎样抵达愉悦的巅峰的。
他现在又死而复生,对着自己说,我不上了你我这么舍得去死?
变态!变态!
沈默放大的瞳孔里满是那个男人的身影,他在邪恶地对着自己笑。
“今天是我生日,你不记得了吗?”
男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里边的蛋糕已经变形,他捧着把它递到沈默嘴边说:“我觉得你应该记得。”
一年前的今天,这个男人被宣布死亡,可是也是这个日子,他又活了?
沈默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双手双脚发软发飘,手一松,没了力气支撑的周子律顺着沈默的身体慢慢滑了下去,瘫在地上。
沈默站在地上,嘴边是那个男人递到自己嘴边的蛋糕。
它正在散发着甜腻的味道,甜腻的让他要吐了。
“不吃么?”男人似乎不开心了,“你居然不吃!我让你吃!你听到没?”
他的嗓音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嘶吼着,眸子一片阴冷,让人不寒而栗,他拿着蛋糕又往沈默嘴边推了推,问:“不吃?”
沈默依旧无动于衷。
“我让你不吃!”他终于被激怒,一手揪住沈默的头发,一手拿着蛋糕死命地往他嘴里塞,“我让你吃!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甜腻的东西已经被他塞进了口,沈默咬着牙,用舌头顶着,最后终于受不了那甜腻发腥的味,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男人又慌了,手足无措地看着沈默,“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机械地反复着这三个字,小小的声音,像是念经,他站在原地转圈圈,举着自己的双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求求你,放过我吧,你走吧,走吧!”
沈默终于受不住了,精神险些崩溃,他冲着他吼道:“滚!滚!滚!”
“好!好!好!”男人点头称是,慢慢地往巷子口走,他似乎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痴恋着迷。
周子律四仰八叉地在地上昏睡,沈默背靠着墙壁,缓缓跌落。
他搂紧自己,他难过的想,他平静的生活终于要不平静了。原来这段时间全都是偷来的。
——
房间内一片漆黑,只有从窗子里照射过来的点点月光,顾维绅坐在大厅的真皮沙发上,吸了一只又一只的烟。黑暗中,只有烟头上闪烁的光点,不断地随着主人的动作而变化着。整个屋子寂静,萧索,顾维绅听着自己不断吸气吐气的声音,心里焦急地像被燎原过似得,一片火灰。
郭凡磊刚给他打过电话,上来就直奔主题,“张籽沐出现了见了沈默。”
彼时顾维绅刚到家,正要开家门,他拿着手机有那么片刻的愣神,似乎脑子里已经不记得有那么号人物,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想了想又问:“谁?”
“张籽沐。”郭凡磊站在巷口的另一端看着张籽沐失魂落魄地从里边走出来,手里的蛋糕屑一坨一坨,他神经质地重复着那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对劲,像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郭凡磊心下一惊,道:“张籽沐似乎不太正常。”
他拉高自己的夹克风衣,挂掉电话,跟了上去。
张籽沐突然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猛地回身,郭凡磊赶紧往旁边一躲,躲进了巷口。
巷口的霓虹灯闪烁不停,正照在郭凡磊绷紧的脸上,他缓缓地吐着气,侧着身子从巷口探了出去——
张籽沐已经连个影子都没有了,依旧是那么的狡猾难缠。
他跟丢了。
“抱歉。”郭凡磊重新给顾维绅打电话,“我跟丢了。”
一年前,那件事情之后,张籽沐就消失了。顾维绅派人一直打听,寻找最后带回来的消息无一不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顾维绅怀着一颗侥幸的心想,说不定这人真的死了呢? 后来从海里打捞出一具无名尸体,身上的肉已被海里的鱼咬得所剩无几,只有他胸前戴着的项链,让他的身份昭然若揭。
昭然若揭地如此直白,直白到让人根本就不能相信。
但是顾维绅还是骗沈默说,张籽沐死了,你放心吧。
沈默抱着他露出了安心地笑,眼下的黑眼圈重得吓人,他终于困得支撑不住地在他怀里睡着了。
顾维绅当时搂着沈默,拍着他的后背,就像哄着一个小孩子一样,给他哼唱着歌。他想,这个人他要护一辈子,并且他深深的后悔。他为什么不早去找沈默呢?他明明就知道沈默就在那里,甚至他清楚地知道沈默每天晚上都会在他住的地方徘徊,盯着他的房间窗户看上一会,就因为他愧疚,他气死了自己的母亲,然后这样惩罚自己?可是到头来他惩罚的又是谁呢?不是沈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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