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维绅又瞪了她一眼,指着她问顾昌盛,“这女的干嘛的?你让她来膈应我的么?没事让她赶紧滚。”
“哎呦!”这女的堵着嘴,不开心地说:“说什么嘛,大家都是一家人,哪有这样说话的。”
沈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女的撒娇简直让人难受,可能这就是直男和弯男的不同,明明顾昌盛就很受用。
顾昌盛赶紧哄道:“对啊,大家都是一家人,维绅你这是什么态度?”
女人洋洋得意,顾维绅黑了脸。
“那我一家人还挺多的,你是不是找个小三小四都要和我说一家人,那咱家可就整个北京城都搁不下了。”顾维绅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不屑地一笑。“一家人?真可笑,自从我妈死了,我就和你可不是一家人了。”
顾昌盛讪讪地说:“说什么呢?我可是你爸。”
“你爱在外边找谁找谁,我也不管你,你可别上跟前膈应我来。”顾维绅指了指门口,“带着你的一家人好走不送。”
“哎呦!”这女人不干了,开始耍,“你这个儿子脾气简直不得了啊,我现在可是你妈妈的,你懂不懂啊!你不叫我一声妈,你还这个态度,我跟你说——”
“我妈?”顾维绅愣了,脸上愕然,他转过头去看他爸,“你听见这个女人说什么了么?让我叫妈?你觉得她配么?”
沈默走到顾维绅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顾维绅的妈妈是他的逆鳞,顾昌盛在外边不管怎么花天酒地,顾维绅从来不管,但是就是又一条,不能带回家,不能脏了她妈妈生前的地界。
顾维绅妈妈死的时候,是沈默刚好不在的那两年里,但是据他所知,是顾昌盛气死的顾维绅他妈,所以顾维绅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顾昌盛。
顾昌盛却振振有词,“你妈都死了那么久了,我早晚是要再婚的,不管怎么样,我都是要结婚的,过几天我就和这个女人去登记,你不愿意也没办法,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过几天我还要带着她去看你爷爷。”
“结婚?”顾维绅有片刻的失神,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看向那个女人,“和她?”
随后他狠厉的眼神射向那个女人,说:“你想都不要想。”
他的眸子里像是沁了血,猩红渗人,他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又说:“你,想,都,不,要,想!”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啊。”女人拍着胸口,往顾昌盛身边紧贴,“好吓人。”
“你妈都是死了那么久了,我就要一直给你妈守活寡啊!”顾昌盛也不干了,开始耍混,“你以为你妈是怎么死的啊,是我气死的么?是我么?你说到底是因为谁?”
只是一瞬间,顾维绅的表情就凝固了。
沈默担忧地看过去,拉了拉他手,“顾维绅……”
顾维绅身子晃了晃,一脸死灰。
他的哀恸,他的悲伤,他的无奈,那一刻史无前例地汹涌澎湃。
顾维绅看了看沈默,他正在惊慌地看着他,他只好对着他苦笑了一下。
“你妈妈明明就是你气死的!她本来还可以活更久的,是你!因为你非要和一个男人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才把你妈活活气死的!你到怪到我头上来了!”顾昌盛吼着,似乎有说不完地冤屈,“我都替你背了多少年的黑锅了我,我——”
“别说了!别说了!”沈默突然吼道,打断了顾昌盛地喋喋不休。顾昌盛张了张嘴,似乎又想说什么。
“滚。”顾维绅面无表情,指了指大门。
“走就走啦。”女人嘟嘟囔囔地拉着顾昌盛走了出去,“吼什么吼啊。”
顾维绅的眼泪终于从他发红的眼眶里流了出来,沈默上前抱紧他,说:“小爸爸,对不起。”
对不起,让这场爱情开始,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是他先喜欢的顾维绅,也是他先勾引的顾维绅。
喜欢上顾维绅可是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当他意识到自己喜欢顾维绅的时候,已经晚了。
情跟已种,他偷偷地盯着顾维绅的一举一动,顾维绅喝过水的杯子,他舍不得刷,顾维绅用过的笔他会像个痴汉一样拿在手里深情地抚摸,他想象着顾维绅用手拿着他的样子,上边是不是还留着顾维绅的温度。
有他的指纹,有他气味,沈默把他放在自己的鼻子下边,嗅了嗅,闭着眼,那鼻子间萦绕的便全都是顾维绅的气息。
顾维绅的床他甚至会趁着顾维绅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地躺上去,将自己的头深深地扎进他的被子间,裹着自己,让自己窒息,他听着自己砰砰地心跳,开始自·慰。
真猥琐,沈默当时就是这样鄙视着自己,又愉悦着自己,可是高·潮过后便是无尽地空虚。
他的爱恋在黑暗中无尽地繁衍,滋生,直到他自己的心暴涨地受不了,于是他便想着要怎样去勾引顾维绅了。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还真大胆,沈默想,要是搞不好一不小心把自己给弄死了怎么办?
他从网上买了rush,据说闻一闻都会让人神魂颠倒。
他只是在鼻子下闻了那么一下下,瞬间他便觉得四肢无力,大脑一片空白。
“顾维绅……顾维绅……”沈默跌跌撞撞地跑到顾维绅的房间。
他呼吸急促,胡乱地撕扯自己的衣服,面若桃花,鼻尖,额头已经是细细密密的汗。
顾维绅有些愕然,“你怎么了?”他慌张地抚好沈默,焦急地看着他,“哪里不舒服么?”
“我不舒服!我好难受!”沈默钻进他的怀里,开始胡言乱语,“我好难受,我喜欢你,我,我好喜欢你小爸爸,喜欢你……”
他颤抖着嘴唇去亲吻顾维绅,他想让他知道现在自己是多么地需要他。
顾维绅搂着沈默的手一顿,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喜欢他?像是情人间的喜欢么?
只是怀里的人开始颤抖,抖得像是个筛子,他扬起满是泪水的脸说:“我爱你啊,小爸爸,你要了我吧。”
他整个人软得像是没了骨头,腻在他的怀里,他哭诉着他不可告人的爱恋。
顾维绅的脑子里轰隆隆的响,仿佛一切感知都已失效,他只知道自己怀里的这个人,他说爱他,他说想让自己要了他。
顾维绅想,我们两个人都不要后悔才好。
他脱了他的衣服,狠狠地进·入了他,终于品尝到了他的美好。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
只是第二天,当沈默醒来,床上的人已经不见,只留着满床的狼藉。
他浑身疼得起不来床,暗暗巡视这个房间,有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出,照得杂尘飞舞,沈默那一刻终于得到了满足,将自己裹紧在顾维绅的被子里开始偷偷的笑。
只是随后顾维绅便消失了,沈默在这个房间里等了又等,终于等来了逐客令。
那个时候真绝望啊,沈默想,他在大厅的沙发上从天黑坐到天亮,再从天亮坐到天黑,结果连人都没见到,只有几个保镖,收拾了他的东西便将他扔了出去。
“你说那个时候,我一想不开自杀了怎么办?”沈默搂着顾维绅说。
顾维绅终于平静下来,瘫在床上听沈默将那些陈年旧事,他说:“哦。”
“别敷衍我。”沈默拍拍他的头,“我当时都站到天桥上了,脚都伸出去了。”
然后郭凡磊救了他。
从此以后他便叫沈默了,将之前爷爷给他起的名字改掉,随后他离开了顾维绅,整整两年。
顾维绅想,还好你还活着。他对沈默喜欢自己是欢喜的,那种欢喜是第一次尝到,这比他完成了什么上亿的大单子,吞并了哪个公司还要欢喜。他早起兴冲冲地起床,想给这个成了他的人做早餐,只是门外站着他的母亲,她难以置信像地看着衣衫不整的自己,再看看床上的沈默,她的眼睛里是不解,是疑惑更多的还是憎恶。
她的儿子为什么会干出了这样天理难容的事情!
他们的床事无意间被他的母亲撞破,一下子就他当场给气晕了过去。
顾维绅只好赶紧将母亲送入医院,此时床上那个人累极了,昏睡着,一脸安详。
“我不想让你再和他有什么纠葛!”顾母紧紧地拉着他的手,她苦苦乞求,“不能,不能!你不能让他毁了你!”
顾母这几年被顾昌盛气的身子越来越不好,已是强弩之末,被顾维绅一气更是急火攻心,她哭喊着字字犹如泣血,“我不允许!我绝不允许!”
他的母亲日日将他看牢,让他守着自己,顾维绅无法脱身,就连所有的通讯器材都一并没收,等顾维绅终于赶回家的时候,沈默已经不在了。
他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觉得天旋地转,屋子里都是沈默的东西,他的笔,他的书,还有他留给他的请书。
他急慌慌地跑到书房,从抽屉里拿出那一封封书信。他又翻遍了家里的每个角落,终于在窗台上找到沈默留给他的最后一封请书。
他写道:顾维绅,再见。
顾昌盛的一句话让他们陷入了回忆里,顾维绅觉得顾昌盛说得一点都没错,是他气死了他妈妈,因为他执意要和沈默在一起,就算到了母亲临终的那一刻,那样的乞求他依旧没有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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