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跃凡心情低沉,一句话也没有说,陈文志看了看他脸色道:“很累吗?”
白跃凡摇摇头,隔了很久才道:“以后这么晚别来了,我自己回来。”
陈文志不搭腔,半晌道:“乔欣返校了,今天给我打电话叫周末出去吃饭。”
白跃凡嗯一声。
车里陷入寂静,直到到家,俩人再没讲过话,白跃凡打开车门,手被陈文志拉住,陈文志低声道:“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白跃凡转头看他一眼,问:“那个电话是你打的?”
陈文志道:“不是。”
白跃凡盯了他半天,又问:“周锦找我什么事,你知道?”
“恩。”
白跃凡望向挡风玻璃,笑了,他一时半刻居然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感觉,说震惊太夸张,说痛苦太矫情,要真能说是一点什么感觉的话,大约就是难过。他笑道:“周锦说,你要整死他。”
陈文志的一只手还靠在方向盘上,慢慢握成了拳。白跃凡又道:“他那个人,唯利是图,又虚伪又小人,可我觉得……”白跃凡忍了忍道:“他还是真有点喜欢你的……”
陈文志猛地抓紧白跃凡的手臂,白跃凡狠狠摔开,一边下车一边道:“而且我没要你帮我报仇。”
之后的一周,陈文志没有对白跃凡说好听的话来平息他的担忧和怒气,白跃凡也没有再提过周锦的事,两个人看上去和以往一样。吃饭,上下班以及偶尔的擦枪走火。只是白跃凡的话变得更少了,陈文志虽然焦躁,却一直忍耐,直到拜干妈前一天晚上,白跃凡早早睡觉,陈文志靠在床头看公司文件,好半晌,他伸手去摸白跃凡耳朵,低声道:“周锦回老家了……”
白跃凡轻轻“恩”了一声,半天没动,然后抓住陈文志撩骚的手,咬在嘴里。
陈文志忍不住低声笑起来。
白跃凡拜干妈那天,陈家除了陈少洋、吴欣在,还来了几位客人,一是他们公司中国集团公司董事长助理郝强和他夫人。郝强老婆和陈娟一是三十年的朋友;第二位叫康德兴,陈文志叫康伯伯,是什么背景陈文志没说,不过白跃凡不用想也知道陈娟一的朋友非富即贵,哪象陈文志,尽交狐朋狗友,象郑廷泽啊,周锦啊,还有自己……
白跃凡平时在陈娟一面前就有些拘束,这会儿更是不知该怎么办了,手脚都有此僵,吴欣看他跪着敬茶那样儿,笑得前仰后伏,被陈文志狠批了一顿。
陈娟一喝了茶,递给白跃凡一个红包,然后又拿了一个透明袋交给白跃凡,说:“干妈送你的,认识你也快十年了……没给过你什么,这算一点心意。”
白跃凡跪在地上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陈娟一看他忐忑,笑道:“这是卖身财,以后干妈让你往东,你就得往东,明白了吗?”
周围的人全都笑了,白跃凡接过来道:“谢谢干妈。”
这一天最高兴的应该是陈文志,完全摒弃了以往面对长辈的冷淡,热情得没完没了,吴欣悄悄跟白跃凡说:“你看那个货,这是你今天拜干妈,搞得跟他在娶媳妇儿似的。”
白跃凡笑一笑,居然严谨地没有跟吴欣插科打诨,搞得吴欣怪意地看了他几眼。
吴欣没几天就飞回帝都,最后一学期他只剩论文答辩,发表刊物也选好了,最近国内有些动作变大了,父母催着他早早回家。
白跃凡依然按部就班地工作,偶尔加班太晚还和几个同事去吃宵夜,陈文志慢慢不再亦步亦趋,终于也能稍微放任他。
第31章 31
这一年,许多官员因贪污腐败落马,陈娟一留在国内的时间变少了,陈少洋却很多时候都待在帝都主持集团部分工作。
国庆之后,白跃凡抽空回了一趟老家,去办他那套按揭房子的房产证,陈文志和叶熙仓搞了一个新项目,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大半夜回家把熟睡的白跃凡叫醒,问他:“哥哥每天在外面吃喝玩乐,Ken还是个优质同,你就一点不担心?”
白跃凡被打扰睡觉气得够呛,半闭着眼冷道:“如果你想当小C,去吧我不拦你。”
所以白跃凡回老家的时候,陈文志终于没有跟过去。
白跃凡也顺便和老谢聚了聚,晚上两个人找个地方吃烧烤,老谢讲了讲自己的家庭工作,终于问:“你也27了吧,翻年28了,就没看对眼的?”
白跃凡喝了一口酒,突然道:“难到你就没看出来?”
老谢顿了顿,点头道:“我觉得我看出来了,没敢问啊,万一不是,老子不成心找揍嘛。”
白跃凡问:“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老谢想了想道:“够早的吧,读高中那会儿,总觉得你和陈文志有问题,不敢信啊……憋了这么多年,我就问你,当年,你和陈文志是不是在一起?”
白跃凡终于笑起来,指着老谢道:“特么没看出来,你这么糙,观察得还挺仔细的。”
老谢骂了一句娘,抓着白跃凡肩喊道:“真的?”
白跃凡点头:“是啊,我一直男,被他掰弯的。”
老谢“卧槽”了三四下,酒瓶子晃当按在桌上:“你们特么都瞒着我,老子再怎么说也是你死党吧,这么大的事。后来陈文志突然跟我们散了,也是因为这事?”
白跃凡想起那个夏天,心口紧了紧,点点头。
老谢一副恍然大悟状:“这么多年了,我当初就一直没搞明白,你们俩明明穿一条裤子的,怎么突然就跟仇人似的。”
白跃凡怒道:“谁特么穿一条裤子,我们那是年少不懂事。”
老谢摇头唏嘘,白跃凡默默再仍一枚重榜炸弹:“我们现在在一起。”
老谢正吹着瓶子,一口没喷出来,酒瓶又是重重一放,大吼一声:“卧槽!”
白跃凡皱眉道:“小声点。”
老谢压低嗓子,惊恐道:“你在S城,就是因为他?”
白跃凡点头,警告他:“别给我舅舅知道了!”
老谢嚷嚷:“我怎么会说,我什么时候见得到你舅舅?”
“万一碰到了!”
老谢又嚷:“这几年也没碰到过,就算碰到你舅还认得出我是谁?”
白跃凡看他日异膨胀的躯体,诚肯地点头道:“也是。”
他随便聊了几句这一年多的事,除去当中遭遇的种种麻烦。听得老谢又叹道:“所以说,你们俩真是孽缘啦,这么多年还能在一起,不过陈文志家里这么有钱,你HOLD住吗?他们家里什么态度?”
白跃凡喝一口酒,笑道:“无欲则钢你懂吗?老子就是!”
老谢依然崇拜地喊一声:“你是我大哥!”又突然八卦地用拿瓶子的手往烧烤店烤串炉子那边比划了一下,低声道:“你还认得那个烤串的吗?”
白跃凡望过去,摇摇头。
老谢依然低声道:“那个人,你肯定忘了,当年给你脑袋开瓢那个!”
白跃凡惊讶地扬扬眉,老谢压着嗓子说:“你不记得了,后来他们那伙人打架出了事,进去了。就他,监狱里惹事腿被打残了。我毕业回来见着他,他还跟我打过招呼。”
白跃凡忍不住重复问:“腿被打残了?”
老谢道:“对啊,我也没好问,他在这儿烤串也有两年了吧,唉,亏得我们当年没象他们那样,后来好好念书考试,说起来,还多亏了你,还有你舅。”说着,老谢拿着酒瓶子和白跃凡碰了碰。
白跃凡微皱着眉,默默地喝一口酒。
白跃凡回S城的时候,陈文志开了车接他,叶熙仓居然也不要脸地跟在车上,自觉坐在后排,把副驾留给白跃凡。
陈文志开着车,笑道:“Ken说我没正式跟他介绍你,要我们请他吃饭。”
白跃凡点头,回头问:“叶大博士想吃什么?”
叶熙仓不客气道:“火锅。”
三个人找了一个环境挺好的火锅店,要的鸳鸯汤底,叶熙仓沾着海鲜酱吃着清汤,陈文志捞一块肥牛给白跃凡,嘲笑道:“也好意思说自己爱吃火锅,没辣椒的火锅算什么火锅?”
叶熙仓一边吃一边看一眼他们两人红红亮亮的油碟,淡淡道:“我怕hemorrhoids。”
白跃凡一瞬没听明白,看一眼陈文志,陈文志与他对视道:“my heart hemorrhoids。”
白跃凡明白了,对叶熙仓笑道:“Could not eat the g□□ to say the racemic acid。”
然后又问陈文志:“我没念错吧?”
陈文志直笑,忍不住想去亲他,叶熙仓瞪着他们俩,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文志和叶熙仓吃饭的时候并不聊工作的事,三个人说说笑笑,突然提起最近帝都变动,叶熙仓家里也是帝都的,毫无避讳地八卦。
“前两天郑家有人上京了。”叶熙仓突然说。
陈文志没答腔,叶熙仓又道:“跟你透个气,估计想弃车保帅。”
陈文志淡淡道:“你爷爷怎么说?”
叶熙仓摊摊手:“不知道啊,我就问了一句,我爷爷不让我打听。”
陈文志仍然淡淡一句:“哪个是帅?没看出来……”
叶熙仓听完哈哈大笑。
晚上回家,陈娟一还在国外,陈文志刚进卧室就把白跃凡压在门边狂吻,白跃凡抽空说了一句:“一身火锅味,先洗澡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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