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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堕深渊 (桃山皮)


奚微紧紧贴着他,听话地把头埋进他的颈窝。杜淮霖的顶撞来得突然而激烈,奚微惊喘着想抬头,被他强硬地按了回去。奚微眼前一花,耳朵里都是激烈抽插时淫靡的水声,在安静封闭的车厢里被无限放大。羞耻成了快感的助攻,相携着汹涌而来,逼得他眼角泛红流泪,他终于忍不住哭喊:“不行,啊……太,太深了,别……”
“疼吗?”杜淮霖在他耳边呼着热气,音色却像被雨打湿的车窗玻璃,充满无机质的冷静性感。
“疼……疼……不,不……”奚微脑子里如岩浆滚沸。疼吗?他分不清辨不明。但他知道他需要这种感觉,让他痛快得濒死,却又置之死地而后生。
每一次杜淮霖深入体内的某处,辗转摩擦时,他的茎口都会一阵酸胀,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不同以往的怪异强烈。他惊慌失措地想抓住点儿什么,如救命稻草般扯住车顶的扶手。高潮来临时他忍着尖叫,死死咬住杜淮霖的脖子,射出一股股的精液,打湿了两人纠缠的耻毛。

二十二
杜淮霖一直按着奚微的头。奚微射出来之后,他就停下了动作。
他始终没有看奚微的脸。脖子上被狠狠咬住的地方好像破了,有些火辣辣的痛感。他等奚微高潮的余韵过去,急促的呼吸逐渐恢复平静,才缓慢地从他身体里离开。
奚微胸口起伏,哑着嗓子道:“杜叔,你没……”杜淮霖还硬着,奚微伸手想去握,被他制止了。他环抱住奚微,裹紧了毯子。
两个人一起窝在毯子里,奚微感觉到杜淮霖抵着他小腹的那处坚硬逐渐平复。他心里有些疑虑,可又被更大的喜悦和甜蜜占满了。这一晚发生的一切都太不真实,可刚才的快感却真实得无可遁形。他仅有的寥寥无几的经历都是和杜淮霖,可今天的体验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到让他害怕,让他想不顾一切歇斯底里的大哭一场。
小时候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朝奚莉莉哭,是因为他捡来养的小猫某天突然抽搐着口吐白沫,他哭着哀求奚莉莉救救它。奚莉莉只是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说:“吃着耗子药,活不了啦。”然后把小猫往门口一扔,把奚微反锁在小屋里。他从那时候起就明白了,哭没用,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遇到绝境,想哭也要忍着,忍着就能过去。
他没有欢笑的条件,同样也被剥夺了流泪的权力。而这一次他终于不用再忍,因为杜淮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对他说:“想哭就哭吧。”
奚微的哽咽变成痛哭,泪珠噼里啪啦地滚进杜淮霖的颈窝。杜淮霖紧紧抱着他,一言不发,只提供可靠的肩膀任他宣泄。
过了许久,奚微的痛哭渐止,直至无声。窗外的细雨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雪珠,米粒大小,沙沙地打在车窗上,如春蚕啃食桑叶,更把车里衬托得格外安宁。奚微像把过往所有的苦难和委屈都随泪水释放了,身体全然放松。他感觉自己躺在一张舒服的床垫上,在海面任意漂浮,被透明的玻璃罩子罩住,隔绝了霹雷闪电和狂风暴雨。罩子里温暖踏实,他不用担心会飘向哪儿,再危险也能安然入睡。
杜淮霖一直抱着他,直至他呼吸均匀。他把睡熟的奚微轻轻放倒在座椅上,替他盖好毯子,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坐进驾驶位,发动了车子。
细雪洋洋洒洒,路面有些结冰湿滑,他缓慢地行进着。快到山脚下的地方有条岔路,杜淮霖方向盘一转,拐了进去。
他在路的尽头停下了。前面是一片湖泊,湖畔的灯稀稀落落地亮着。他推开车门走下来,缓步踱至湖边。
这片湖很大,他小时候经常来这边儿钓鱼。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静雪无声,落在湖水里的瞬间融化,落在他脸上的,则让他瞬间清醒。
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今晚事发突然混乱无序,奚微情绪激动,跟自己表白,他得先稳住他。他缺乏安全感,他向自己求欢,他也只能顺势来安慰他……
是这样吗,这一套说辞能说服谁?
再多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过是幌子。他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他对奚微有欲望。
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被奚微吸引,他把这归咎于血缘的亲昵。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享用过他年轻美好的肉体,这让他回味无穷——他已经很久没有被这种蓬勃的朝气所感染了。而奚微倔强坚强的个性更让他欣赏,这欣赏在得知他是自己亲生儿子的时候加倍扩大,揉进了愧疚与心疼,像酵母揉进面粉,飞快地膨胀发酵。
这些日子他躲,他逃,他对奚微避而不见,甚至急切地想打破原计划送奚微出国,想提早认回他……奚微歪打正着地戳中关键。是,他是害怕了,他要把一个极力渴求的情人推开,换回一个乖顺守礼的儿子。
可这一切都失败了。一步错步步错,这一重套一重的误会,命中注定似的把他逼到绝路上——以前发生的一切尚可以用“不知者不罪”来为自己开脱,现在明知道这是儿子,他拿什么来解释今晚发生的一切?
他不怪奚微无意识的引诱,毕竟他毫不知情,他怪禁不起他诱惑的自己。
奚微问他喜欢他吗?他当然喜欢。他敢坦然地说出这句“喜欢”,不过是他仗着自己知道两人的关系,把这“喜欢”堂而皇之地定义成父亲对孩子的感情。
但这不过是他的自我蒙蔽罢了。他有儿子,他对骁骁的感情就是个现成的对比,活生生摆在他眼前,逼迫他面对现实——别再自欺欺人了,那根本就不是正常的父子之情。
错位的人何止奚微,他劝解奚微的那些话,又何尝不是他对自己的强制催眠?他一拖再拖,拖到今天这个局面,难道就没有刻意逃避的成分?
从他开始害怕自己会对奚微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感情那一刻起,这件事就已经陷入了僵局。而阴差阳错的推波助澜,让僵局变成死局。
他想让奚微认祖归宗,可奚微的奶奶已经知道两人的关系了。
他想告诉奚微真相,奚微却跟他表达了决绝浓烈,炽热如火的爱意。
他无法抗拒,理智崩塌,弥足深陷。
一个连儿子是同性恋都十几年转不过来弯儿的老古板,怎么让她接受自己儿子睡了自己孙子这个事实?
而一个十八九岁爱意正浓的青葱少年又怎么能接受,他爱上的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已经没法儿想象,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对着奚微,坦荡荡地叫他一声“儿子。”
杜淮霖从怀里掏出打火机,按了几下。微弱的火苗在风雪中摇曳,最终熄灭,他用力把打火机扔进湖里。
就这样吧,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可奚微的未来还长。为了奚微他只能继续往前走,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他也不能停下脚步。
第二十三章
奚微醒的时候杜淮霖正把他往浴缸里放。他迷迷糊糊地问:“我怎么回来的?”
杜淮霖说:“我抱你上来的。”
奚微慌忙挣着要爬起来,屁股打滑差点儿整个跌水里,杜淮霖眼疾手快把他捞住了:“小心!”
奚微脸被热水熏得发烫。可能是刚才哭累了,他睡得很沉,迷迷糊糊颠颠簸簸,倒也不是全无印象,但他在那个怀抱里睡得太舒服太放松,下意识地不想睁眼。
这么大还被人抱上楼太羞耻了。被人看着怎么办?不过这么晚,这栋楼房子都很大,住户不多,应该没那么巧就碰着人。反正之前下晚自习他自己回家,十有八九电梯里都只有他自己……
他乱七八糟地给自己解着心宽,杜淮霖把袖子挽起来,拿淋浴喷头调好水温,往他头发上浇,待完全湿润,倒上洗发水,轻轻揉搓。
奚微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他听着洗发水揉出的泡沫与发丝摩擦的声音,跟雪珠打在车窗上的声音那么像,让他回想起今晚的放肆冲动,脸红心热。
“你睡这么踏实,我还以为你喝醉了。”杜淮霖指腹轻柔地按摩着他的头皮。
奚微有点儿不确定地说:“好像还真喝了酒。”
食品台上琳琅满目,有种很细的高脚杯,五颜六色,味道挺甜,他当时以为是饮料喝了两杯,后来才反应过来应该是鸡尾酒。
“你酒量怎么样?”杜淮霖问。
“以前没喝过,不知道。”奚微实话实说。奚莉莉经常喝得醉醺醺的,家里到处充斥着呕吐物的味道,他本能地对酒精抵触。
“我看应该不怎么样。”杜淮霖笑,“才喝了几杯鸡尾酒,你就但愿长醉不复醒了。”
杜淮霖很少这么调侃他,奚微心里涌起股甜蜜,又有点儿忐忑。他说:“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也许是酒精的刺激,让他压抑已久的情绪突然爆发,脑子一热冲动行事,现在冷下来想不由得有些不安。他不后悔对杜淮霖表白心迹,可这种时候杜淮霖一走了之,肯定很为难吧。宴会那边儿怎么办?
“没事。”杜淮霖替他把泡沫冲干净了,又拿毛巾给他擦头发,说:“其实我偶尔也想任性一回,把问题丢给别人去头疼。”
奚微有些心疼地说:“那你一定很累,什么都得你操心。”
杜淮霖不置可否,边擦边问:“今晚究竟怎么回事?”
奚微小声把跟杜骁之间的冲突跟他讲了一遍。
“你替我跟骁骁道个歉吧,我也有错。我不该随便去碰人家的琴,也不该跟他那么斤斤计较,是我心态有问题。”奚微有点儿沮丧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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