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浑身一僵,沉默了。
自从两人在一起之后,阿辞除了表白那天晚上对“媳妇”这个称呼小小的抗拒了一下,就再也没有在这方面表示过任何的疑异。
上床的事情上,也向来是简言主动,阿辞被动承受的时间更多。但是阿辞也不曾说过什么,每次看起来也很享受。简言便也没有多想,一切似乎都是顺理成章的。偶尔,简言也想过,阿辞毕竟也是男人,会不会介意在下面这件事情。但是阿辞从来不提,简言便也下意识的回避这个问题了。
现在,阿辞的话,简言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是不管有意无意,阿辞既然说了,就说明他心里其实也是介意的。
简言认清楚自己的性向已经十多年了,虽然一直没有对象,却也想过这种事情。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是下面那个,他绝对不能允许被人压在下面。
可是,如果对方是阿辞,如果阿辞真的很想要……
简言绷紧了身体躺着,僵硬的像块石头,却没有再挣扎。不管心里多不能接受,他想,他是没有办法拒绝阿辞的。
阿辞和简言贴的那么近,当然也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最开始,他只是想逗一逗简言。可是,看到简言被绑起来任由他摆布的样子,阿辞自己先心跳加速了,忍不住吻了简言。
然后便有点刹不住车了,越吻越兴奋,之前看到的覃木他们的聊天信息又冒了出来。有那么一刻,阿辞是真想就这么把简言给压了的。
可是,在碰到简言的那个部位的时候,阿辞忽然就想起来他那天晚上的疼痛,瞬间就放弃了。
他痛过一次了,没必要让简言再跟着痛一次。而且,按照简言的持久力,阿辞觉得,要让简言靠后面爽起来,他自己估计得累死。所以,就这样吧,也挺好的,反正他也的确有爽到。
只是,现在的情况,似乎有点尴尬了。
阿辞想了想,故意装作什么都没发现,在简言身上摸了几把,贴近他耳边调笑:“还想不想要补偿?”
简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很诚实的回答了:“不,不想……”
阿辞从简言身上爬下来,说:“那你今天晚上就这么睡吧……”
简言特别委屈的不敢吭声。
阿辞翻了个身,偷偷笑了。
他一直都知道,简言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却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收拾了。这件事情,以后可以拿出来笑话他一辈子了。
又过了一阵,听到简言一直安静的不像话,阿辞才转向他那边,想要帮他把衣服解开,总不能真的绑着他一晚上吧?
他一转过身来,就对上了简言发着光的眼睛。
阿辞目瞪口呆的看着简言撑着头的手:“你,你怎么解开的?”
“宝贝儿,你不是说过吗?你好多技能都是我教的,之前我还不怎么相信,现在我信了。”简言随手拧开了床头灯的开关,看着阿辞,笑的危险,“你这绑人的手法,也是我教的吧?可是难道我教你之前没告诉过你,我会绑就一定会解?”
阿辞:……
阿辞一个翻身,就从床上到了地上,正想往外跑,就听到简言悠悠的说:“宝贝儿,你不穿衣服做这样的动作,真的不是勾。引吗?还有,你跑那么快,是想换个场所?”
阿辞又迅速的溜进了被窝里。
简言凑过来,吻了吻他红彤彤的耳朵,说:“还是喜欢床上?”
阿辞看着简言的眼睛,忽然问了句:“你解开这个结,需要多长时间?”
简言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关心起这个问题,但还是得意的回答了:“三十秒就够了。”
“那刚才我压着你的时候,你怎么不推开我?”阿辞又问。
简言张了张嘴,没吭声,要怎么回答?说他愿意被阿辞压?他是愿意,可也不愿意啊……
阿辞却已经猜出了简言的心思:“你愿意被我压?”
简言看着阿辞亮晶晶的眼眸,实在不忍心摇头,他凑过去狠狠吻住阿辞的唇:“等会儿如果你还有精力,我就让你压。”
他先前已经被阿辞撩拨的不行了,后来又被吓的不行。这一晚上犹如坐过山车一般的心情,让他这个时候的情绪已经达到了一个极点。
阿辞被他吻的晕晕乎乎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我说过要补偿你的。”
简言一边啃着他的锁骨,一边说:“还是让我先补偿你吧。”
阿辞先前的撩拨,已经让两个人都很兴奋了,简言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伸向了阿辞的后面。
入手却是冰凉的湿滑感,简言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阿辞先前自己做了润滑,他说要补偿他居然是认真的!
说不上来为什么,先前简言明明很期待阿辞主动,而且一直认为,那也只是一种体位而已,并没有想太多。可经过刚才的事情,简言现在简直感动的想哭。
这个傻瓜!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
简言感觉自己要疯了,他只想把阿辞揉进怀里,吞下肚里,和他彻底的融合在一起,怎么亲密的接触好像都不够。
阿辞也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他觉得简言可能真的想干。死他。可是,快感一波接着一波的袭来,那种疯狂到极致的体验,让他爽到全身都在颤抖。心里唯一的想法居然是,就这么死了也挺好。
完事以后,阿辞根本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这次不是害羞,是真的累极了。
简言看着阿辞这样,暗自懊恼刚才没控制好情绪,小心翼翼的吻上阿辞的头发,然后一路向下,一直吻到脚趾头。
并不带情。欲味道的吻,只有满满的深情,却让阿辞悸动到整个人都在发抖。
“宝贝儿,我爱你。”简言最后抱着阿辞,在他耳边说,“我说过,我整个人都是你的,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如果你想要在上面,我也愿意的。”
阿辞已经累的快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想,这特么太累了,还是躺在下面享受算了吧。
等到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阿辞发现简言正在替他按摩后腰。
昨天晚上的疯狂开始在脑子里回放,阿辞偷偷的红了脸,他怎么能做出那种事情呢?刚开始简言说要补偿的时候,阿辞只是想借着这个借口,逗一逗他就好。可后来洗澡的时候,他还是鬼使神差的,自己偷偷做了润滑。那么羞耻的事情,他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他明明是想教训一下简言的,怎么就变成了主动投怀送抱呢?
简言手上的力道刚刚好,舒服的阿辞都想不下去了。昨天晚上两人那么疯狂,他现在却没觉得有多难受,也不知道简言替他按了多久。
阿辞心里一阵感动,正想说话,却感觉简言掰开了他的臀瓣,很明显在看那个羞耻的部位,阿辞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都不好了。
正要发飙,却感觉到一个温润的东西贴了上来——简言居然在吻他那里!
阿辞已经彻底不会思考了,身体僵成了一根木棍。
简言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知道他醒了,忙把人翻过来,关切的问:“宝贝儿,你感觉怎么样?昨天晚上我太激动了,对不起……”
阿辞脸上已经快滴血了,思绪却还飘散着,只是傻傻的看着简言。
他不知道他这样子真的很勾人吗?简言暗自咬牙,却还是忍不住朝阿辞靠了过去。
就在他刚要吻上阿辞的时候,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
阿辞也回过神来了,推开简言:“接电话。”
简言拿过电话一看,是邹红硕打来的,心里一顿,邹红硕给他打电话,多半是又有案子了。
阿辞听到简言叫了一声“师父”,知道是邹红硕的电话,也没多想,正想要穿衣服,却听到简言极其震惊的喊了一声:“你说什么?”
阿辞吓了一跳,抬眼看去,就见简言脸色变的很难看,然后对着电话说了句:“我知道了,我们马上过去。”
看到简言挂了电话,阿辞忙问:“怎么了?”
“尹致远死了。”简言脸色凝重的说。
“你说谁?”阿辞则更是震惊,尹致远死了?怎么可能呢?
“尹致远,嫂子的弟弟。”简言看着阿辞,忽然想起来他是重生的,忙问道,“你知道这事儿吗?”
简言觉得有点奇怪,阿辞是重生的,那么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才对。之前在沉鱼山庄的时候,阿辞对尹彤的印象很好,他也知道了尹致远和尹彤的关系,要是他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有所表示的吧?可是,阿辞却一句都没提,而且现在他也很震惊的样子。难道他不知道?可是,他不是重生的吗?
“我不知道。”阿辞脸色忽然就苍白得吓人,又说,“我知道尹家会出事,可是那是两年后的事情。而且,死的人是尹泰,不是尹致远。”
阿辞喘了口气,之前在沉鱼山庄的时候,他们说起争家产的事情,他还在想尹致远根本不用担心。可是现在,尹致远却死了!
阿辞看着简言:“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完全不一样了?”
“阿辞。”简言急忙将阿辞抱在怀里,安慰道,“你先别急,我们先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