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行如楷/小耳朵 (梨子是很好吃滴呀)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梨子是很好吃滴呀
- 入库:04.10
“你们能找回去吧?”
“能啊!”
“那就好。我就不跟你们过去了,你们四个打他一个,往死里打!”
四个小流氓消失在曲折的巷子中。小五攥紧了车钥匙,往反方向走。天已经黑透了,收购二手车的地方肯定关门了。他记得云少送给他这部车的时候,好多人羡慕来着。或许联系他们,能把车尽快出手。他忠心耿耿跟着云少,但是云少不再是以前的云少了。他自从认识了林真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他就不跟着集团这艘巨轮一齐沉没了。
阎云楷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他捂着被玻璃划伤的肚子,靠着墙。林真没有受伤就好。不过林真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拳头好硬。阎云楷嗬嗬笑了。他还有心思对比,就证明伤得不严重。只是现在没力气站起来。能再见到林真,尽管是被他揍,他竟然感觉到了些许欣然,真是没救了。
他没想到林真会回来。
“能走吗?”林真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阎云楷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林真?”他带血的手掌抚上了林真的脸颊。
光滑的皮肤、温热的手感。真的是林真。
“手拿开!唔……”阎云楷封缄了林真的双唇,用唇齿感受他的温度。现在的林真是真实的,不是梦境中虚幻的影子。
他被林真扇了一巴掌之后耳朵嗡嗡直响。
“林真,背得动我吗?不如我下来自己走吧?”
“闭嘴!省省力气吧。”林真的腰被液体浸湿了,那是阎云楷肚子上的血。他悔恨不已,加快了脚步。
阎云楷的眼睛像是长在了林真身上,他紧紧握着林真的手,把林真的骨头都捏痛了。在治疗的过程中他的眼光就没离开过林真,扎针时眼睛眨也不眨,冰凉的液体输入到血管里,他才哆嗦了一下。
“这是什么药?不会让我睡着吧?”阎云楷作势要拔针。张医生对云少没辙,转向林真:“云少身体很差,点滴速度不能太快,这袋消炎药挂完,你再叫我,一共两袋。”
“好,麻烦您了。”林真没有要离开,阎云楷露出傻傻的笑容,他双手交叠把林真的手包在掌心之间。
“林真,我要睁大眼睛,绝对不让你走。”
林真低头望着阎云楷满是针孔的青紫手背,再到他瘦削的下巴、高耸的颧骨。这个人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状态比上一次见面还要糟糕。那时候阎云楷虽然看起来疲惫,但绝不是病态。
“林真,你现在的眼神,会让我以为我是绝症患者。”阎云楷打趣道。
“胡说八道!”林真在心中默默祈祷繁忙的老天爷能忽略这句话,哪有人自己咒自己的。
陪在阎云楷的床边两个小时,林真突然想上厕所,但是阎云楷不放他去,甚至要叫人拿个尿壶来,让林真在他面前解决个人问题。林真不能和病人计较,只好答应阎云楷不关洗手间的门,阎云楷就在门外守着。
“林真,尿完了没?”门外传来阎云楷担惊受怕的声音。
林真正在对着镜子洗脸上的血迹。那是阎云楷弄上去的。“我在洗脸。”
“哦好。你要洗澡吗?我帮你拿衣服穿,你的东西我都从宿舍搬回家了,书本、衣物、鞋袜、被褥、盆子、杯子,都在我房间,你需要什么我就去取。”
林真怔住了。他以为自己的东西早就被宿舍管理员扔掉清空了,所以连回去找的想法也没有。没想到阎云楷把他的一堆破东烂西都捡了回来。他的家什放在阎云楷家的豪华别墅里,太违和了,和垃圾没什么两样。
林真搓着脸颊,血迹干涸了不容易洗掉。他甩了甩脸上的水珠,打开洗手间的门。
阎云楷果然举着药水袋在外面等他。林真叹了一口气。
“你去床上躺着吧,我想洗个澡。我说了不走就不会走。”况且就算他要走也没有地方可去。田野哥家被砸了,田野带着玖儿去了医院,林真又变成无家可归了。
“林真,谢谢你。”阎云楷目光灼热得要烧伤他。
林真把阎云楷重新扶回床上躺着。“我打伤你,你忘了?”
“是我惹你生气,你打我是应该的。”阎云楷不去为自己辩解。就算是小五自作主张,小五也是他的手下,是他监管不力,不能撇清责任。
林真当时头脑发热,肾上腺素飙升,控制不住发了狂,见人就打。在他不具有力量的时候,遇到事情他往往选择息事宁人的解决办法;现在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诉诸武力。早知练拳击会令他的性情大变,他就不该跟田野哥学。这项运动令他多年来积攒的委屈和痛苦有了宣泄的出口,可他缺少自制力,如果今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闹出人命就完蛋了。
田野哥的拳头够快够狠,训练一丝不苟,但是身上没有戾气,像和煦的春风一般温暖,待他和玖儿如同亲人一样。如果他不能解开心结,不能把心中腐肉剜除,就不该拥有力量和武器。阎云楷不来,他真的有可能把小流氓打成重伤,如果他犯了罪,有了案底,就要背上一生的污点。
林真从巷子里跑回拳击教室,卷帘门被拉下来了,门锁挂着。田野哥给他留了门。他的头脑渐渐恢复清明,越想越不对劲。如果阎云楷和小流氓是一伙的,为什么阎云楷一出现,他们就跑了呢?小五又去哪儿了?
都说犯罪的人会再一次回到作案现场,林真边跑边想这句话还真有那么点道理。林真选择的隐蔽角落人烟稀少,他就是看中这一点才把人引到那里,目的就是不留下证据。阎云楷应该不会傻到继续呆在原地吧,除非他受了伤。可是他的拳头是收着力气的,阎云楷又不是纸糊的,挨两下不成问题。
可阎云楷就真的还在那里,林真不加思考地上前扶起他,却被阎云楷偷了香。真是的,都流血了,还只顾着耍流氓。林真本来是扶着他走,嫌速度太慢,就尝试着背起他。阎云楷瘦了很多,以前的林真未必背得起来,现在背在身上只觉得骨头硌人,这家伙竟然瘦成了一把骨头连着皮。
“不是你,对吗?你为什么不辩解呢?”林真阴郁的神色令阎云楷心慌意乱。
他把林真搂在胸前,力道之大仿佛要把他按进骨头里。“不是我,但是怪我,所以还是我的错。林真,我在你面前永远不会做无谓的辩解。你需要发泄的对象,我希望那个人是我。你怪我,我不会生气;我就怕你离开我。”
“你不怕我恨你?”林真趴在他胸口喃喃道。
“恨吧,恨也好过你忘了我。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不是一朝一夕的了,只是你压抑得太深,强迫自己消化苦痛,这样我看着更心疼。”
林真咀嚼着阎云楷的话。原来从小到大积攒的苦难和愤恨不会随着时间而消逝,痛苦鼓胀了记忆的袋子,早晚有一天会膨胀爆裂。压死骆驼的是最后一根稻草。
热水拍打着他的脸颊,他仰起头闭着双眼,感受着针扎般的触感。血腥味冲刷掉了,他没有耽搁,围着浴巾就出来了。
他的衣服是新洗过的,带着柔软的清香。林真赤裸着上身,把脸埋在衣服里,深深地嗅着。如此近距离地观赏林真完美的身体,阎云楷惊觉他的胯下开始蠢蠢欲动。他咳嗽了两声,掩饰他的尴尬。
“林真,你要不要穿睡衣?我放在第三层,衣服是全新的,按照你的尺寸买的,应该很合身。”
林真拉开第三层,果然看到了一叠睡衣。他把自己的衣服放回去,在阎云楷面前大大方方地换衣服。阎云楷的头一阵眩晕,他的鼻子痒痒的,可能要流鼻血。他挠了挠鼻尖。
“上来吧。”阎云楷把走到他面前的林真带上床。他的床很大,但此时他宁愿睡的是单人床,这样林真就不得不紧紧地挨着他。
阎云楷搂着林真的腰,把手伸进睡衣里,摩挲着他后腰的皮肤。被烟头烫伤的地方变得平滑,长出了新肉,可是更加敏感。
“这里好像好些了。”
“嗯。”
“还疼么?”
“不疼,就是痒,想去抓。”
“那这里呢?”阎云楷的手顺势滑落下去,隔着薄薄的睡衣在林真的臀缝间擦过。
林真惊恐地推开他,手脚并用向后退,差点从床上摔下去,被阎云楷握住了一只脚踝。
他含住林真的脚趾,专注而迷醉地舔舐着,眼神像是要把林真扒光吃掉。
“你……嗯……”脚趾被湿润灵活的舌头讨好着,林真从脚心痒到了头心。他攥皱了床单,陷入床铺里。阎云楷把手上碍事的针头拔掉,俯身覆了上来。他的林真回来了,他的命回来了,他就不必再用药了。*
林真的睡衣扣子被阎云楷解开了三颗,衣襟大敞。阎云楷埋头在他胸前,肆虐属于他的领地,在上面印下无数个小红点。
林真不敢用膝盖顶阎云楷受伤的肚子,缩手缩脚,只能拽他的头发。
“你敢……我会走掉……”
阎云楷僵住了,他把林真的扣子重新扣好,扣到最上面的一颗。
“你不要走。我不碰你。”阎云楷说是不碰,可是怀抱依旧紧得让林真喘不过来气,只是手老实了,不再有多余的动作。他沿着林真的耳廓细密地烙下濡湿的碎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