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吃过云吞面了,你吃了吗?”“食堂的小笼包,下次你有机会来我请你吃。”
满屏幕都是这样干巴巴的对话,没有卖萌颜文字,没有表情包,甚至那会儿他对纪宵的备注都是一丝不苟的全名。
值得一提的是,纪宵本名三个字,常人会觉得既然是恋人,那亲亲热热地喊名字就很正常。楚澜不,他直到交往的第三年,都还连名带姓地喊:XXX。
他们仿佛直接跳过了热恋,径直进入老夫老夫的状态。可能在两个人心里,恋爱都不是第一要务,纪宵忙着过六级和保研,楚澜做课题考雅思准备出国。前不久,楚澜才对我说,其实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把对方看得很重,也知道会异地甚至异国很长时间。
我问他:“那你不怕又被戴绿帽?”
他瞪了我一眼,又“呸”了一句,才说:“他敢!”
好的我知道了,他是真的喜欢纪宵。
楚澜当然喜欢纪宵,不然他不会一到假期便香港上海两边跑。纪宵跟他家人矛盾最重的时候,他继父放话说不给纪宵生活费。
那时他在上海开销都很高,纪宵又在保研的紧要关头,分不出身去打工,一度十分窘迫。楚澜怨他不先跟自己说,然后从生活费里自己扣了一大部分打给纪宵。当时我听说这件事,作为一个无法视金钱为粪土的俗人来说,被深深震撼了。
我和辛恩算过一笔账,当时楚澜每个月生活费是八千,他拿出了一半借给纪宵,又自己存下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于是我发自内心地对楚澜说:“你对他真好啊。”
楚澜认真地说:“我对他不算好,他对我才是特别好,真的特别好。现在借钱给他,我以后还能让他还吗?我现在能给,肯定要给。不仅是因为我喜欢他,而且这是一种必须履行的责任,我给他花钱都是应该的,互相扶持。”
我感动得涕泗横流……然后果断告密……把这茬立刻通知了纪宵。
然后纪宵说:“我一定会好好念书好好工作,以后和他认真生活,让他做自己喜欢的事。赚钱养家都归我,他爱干啥干啥。”
对纪宵而言,他觉得遇到楚澜是他最幸运的事。
他对楚澜说过的最让人心动的一句告白,是去年生日时,在一大段朴实无华的铺垫后,蓦然映入眼帘:“你的名字真好听。”
真希望他们能够长长久久,毕竟认识的小基佬不多也不少,可这是唯一一对现在还死乞白赖在一起虐狗的了。
接下来说说姜星河,与《草长莺飞》中写的不一样,我直到不久前才正式地与他认识。之前彼此都只存在于“听说”中。
这个当年出柜出得大半个年级都知道、放着清华不上为爱走钢索的摇滚boy,着实不简单。聊得不多,感觉他实在是言行都透出叛逆。
第一次见面在锦城最冷的几天,楚澜小可爱彻底摒弃了风度,裹成了一个圆润的球,姜星河同学风风火火、叼着根烟,从街的那边走来。
破洞牛仔,飞行员夹克,铆钉马丁靴,右耳一个黑色耳钉,头发略长略颓废——后来我跟辛恩一起怂恿他留长了扎个辫儿——但眼睛很亮。
从头到脚gay里gay气,然而帅得一比。
再见到他的时候我总算懂了为啥小可爱当年只是“X中柏原崇”而不是校草,高中女生最喜欢的就是姜星河这种看起来痞痞的但成绩好长得帅的款,冷面闷骚早就过时了嘛。
然后那天,他完全不把我当外人。
纪宵楚澜在旁边打阴阳师,我和他聊他以前的事,我说就当积累写作素材了,他说:“哇你会写小说啊,太厉害了!求拜读大作!”
我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
姜星河倒是不怎么介意别人拿他开涮,据说以前随便谁说他性取向,他都不会生气,但要说句别的不好,立刻跟你掀桌子。那天我们一起玩桌游,纪宵作为他的好基友,无意中提到:“他好像被甩了三次,你以后看到漂亮小哥哥可以介绍给这位天煞孤星。”
姜星河勃然大怒:“什么三次!五次!老子大学四年就被甩了五次啊!”
说完后,他就掰着指头跟我们数是怎么一一被甩的,高中的初恋男友puppy love,毕业没多久就因为对方家庭原因掰了。
大一认识的小0后来觉得他大男子主义,掰了。
最喜欢的那个人是个大六岁的已经工作的白领,同居了一段时间,特别喜欢,甚至对方说床上不想做0,星河这个1竟然忍辱负重被他上了一年多。结果是个渣男,玩够了就拜拜,气得好几天没吃下饭。
后来两个不值一提,一个不爽他性格。前段时间追的那个研究生学长给他发了张好人卡,说:“我一直都把你当弟弟。”
姜星河同学承认自己花心,可能因为他见一个爱一个,老天爷就用孤鸾折磨他。
之后互换微信,看他在朋友圈发的自拍,倒不觉得很gay,只是角度真的很谜。
他不常发朋友圈,听民谣也听重金属。
我在文中写他的那位人渣男友,其实有综合初恋与真爱的两位,姜星河听说我写了,非常惊讶地表示:“我靠你还真写啊?!”
然而他现在自顾不暇,没有心思拜读,毕竟同时被两个人追,还挺烦恼的厚。
其中一个是他的直男大学同学,毫无预兆地在约他漫无目的地逛了一天商场后告白了。
告白的形式是电话,姜星河转脸把他晾在那儿,挂掉后在我们几个的群里怒怼纪宵:“什么意思啊?楚澜招基佬喜欢,我招直男喜欢?!”
纪宵没理他,继续跟楚澜把群聊当私聊么么哒。
我:“这么突然?”
姜星河一脸惊恐:“难怪下午不管是选耳钉还是别的都会问我‘你觉得怎么样’……麻痹,我就不该情人节之前出门作妖。”
辛恩:“那你说什么了?”
星河:“老子说我觉得不怎么样……最后他就什么也没买回家了。本来是约我看lalaland,我对这种片没兴趣。”
辛恩:“有戏的,你的春天来了。”
姜星河说:“老子不想招惹直男,直男破事一堆。而且老子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纪宵突然说:“你上他一次就有感觉了。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白莲花,人家和你同学这么多年必须是知道本质才敢下手。”
辛恩添油加醋:“他是不是你的忠实备胎啊,就跟当年宵哥一样默默守护。”
姜星河说:“????我们就一起上了两年大课?分到一个组作报告??他加了我□□我们都不怎么聊啊?他就节日给我发祝福语???”
全群大笑。
楚澜说:“这么闷骚。”
我:“一定是攻……你还是走炸毛受路线吧。”
姜星河挨个呸呸呸,教育我说看人不能这么肤浅,互攻才是常有的事。
后来他跟我们说:
“我跟他说睡醒了再答复现在脑子不太清醒,靠,老子想一觉睡到地球毁灭。”
他第二天睡醒,前脚刚拒了这位直男,转脸就又被一个认识很久但不是很熟的人告白了。姜星河处于炸毛边缘,非常不爽,逮谁都看不顺眼要发作一番,纪宵安慰他说:“你要这么想……至少没有女生跟你告白。”
楚澜说:“女生跟他告白是自取其辱,我觉得他比较美。”
然后姜星河彻底炸了。
《草长莺飞》大概是去年到现在我写得最顺畅也没怎么卡壳的一篇文,毕竟披着原耽的皮内里还算纪实文学(楚澜语),都是亲历的故事自然不会纠结。
他们的感情就像是旧时的童话,起承转合里,唯有开头略微苦涩。
而初恋哪有不苦涩的呢?年少无知有时候也不算坏处,至少那时候的感情没有掺杂任何利益计较和太多心眼,单纯又不做作,最大的纠葛就是“早恋如何防着老师”和“一起考同所大学”。虽然初恋大都以悲剧收场,但那段记忆足以刻骨铭心了。
纪宵后来感叹说,他在以为自己人生最悲催的时候遇到楚澜,那时候简直觉得楚澜是小天使,虽然小天使嘴巴有点毒。
小天使即将去国外念书,而纪宵也还得继续奋斗,祝他们百年好合厚!
也祝我们天煞孤星的星河宝宝早日遇到真爱,不要再被人渣骗了,么么哒。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们下个坑见w
目前有两个大纲,老掉牙娱乐圈金主文vs设定是将军X皇帝竹马竹马一挂的古耽想看哪个 开始统计票数了 等我前途已定颇有闲心就开坑 挥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