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远突然被拽进房里,迷糊道:“干什么啊,几点了还不睡觉。”
谢经年把元远甩在沙发上,然后在一旁坐下,问:“当初的条件是什么?你耍我?”
“什么条件……”元远头昏脑涨,他起身往谢经年腿上爬,谢经年推他他就死死抱着对方的脖子,等在谢经年腿上坐好后,又忍不住往谢经年怀里挤,“年哥,川哥那么帅,怎么没有女老板找他啊,小方哥那么好看,怎么也没有人找他?”
谢经年说:“你用不着管别人。”
元远把手臂从谢经年脖子上放下,转而圈住谢经年的腰身,他絮叨道:“和胖子、欧拉夜不归宿那次,抖哥骂了我们几个钟头,第二次我被许哥叫出去玩儿却不了了之,他哪有那么好骗,川哥为我开脱两句他就信?”
“好多经济公司都给艺人安排饭局,咱们公司有没有不知道,但是这些经纪人会私自拉皮条,吃回扣。第一次是我,这次又加上了欧拉。”元远喝了很多,脑子却很清醒,“《风筝》试镜被刷我一点儿都不意外,因为我猜到了小方哥有背景,川哥也是一样,不然为什么从来不叫他们去。”
他仰起头,对谢经年说:“第一次,我是自愿的,想趁机找个靠山傍上。这一次,我不是,因为我答应了你。”
谢经年抬手用指腹按住了元远的嘴唇,阻止了元远的后半句,他知道为什么,因为那些人元远得罪不起。
“年哥,我亲你一下行吗?”
元远握住谢经年的手腕,然后抬头亲在了谢经年的脸上,亲完说:“对不起啊,没控制住。”
谢经年没动,他又亲了一下,说:“我这是怎么了。”
第三下,他干脆贴着谢经年的脸:“我这人可真是的。”
谢经年一言未发,不出声地被亲了三口,突然潮湿的掌心捧住了他的脸,然后元远亲上了他的嘴唇。滚烫又柔软,带着浓烈的酒味儿,元远甚至试图把舌头伸进来,但是怯怯的没有得逞。
分开后,元远看着他笑,“摊上我这么流氓的果儿,后悔吗?”
第18章
唇上已经沾染了酒味儿,谢经年抱着元远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后不后悔,就在这片刻的思忖里,怀中传来了平稳又有点儿憋闷的呼吸声。
把元远抱到床上,谢经年想给对方脱了混着烟酒味儿的衣服,把毛衣撩起,他看见元远侧腰上一片青紫,应该是晚上刚弄的。
“干什么呢……”元远被摆弄醒了,发觉谢经年在扯他衣服,看他醒过来还一把掐住了他的手臂。
谢经年问:“腰上怎么回事儿?其他地方还有没有?”
“关你什么事儿。”元远困得不行,翻个身直往被子里钻,声音闷在被子里也听不太清,“喝酒的时候,有个老板一高兴就掐我,估计有特殊癖好。”
谢经年又问:“还掐哪儿了?”
元远从被子里露出脑袋,特鄙视地说:“就给五十万,他还想掐哪儿啊。”
谢经年被气乐了,咬牙切齿道:“一百万就能随便掐了?是不是进去捅捅都行?”
“去你妈的。”元远抬腿想把谢经年从身上踹下去,但是没什么力气,他看着谢经年的眼睛,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把他代替成那个果儿了,所以才这么敏感。
他有点儿难过地说:“年哥,我都和你亲嘴儿了,你这样我会多想的。”
“多想什么?”谢经年终于起了身,然后在床边坐下,背对元远,“多想我在乎你?多想我喜欢你?你拉倒吧。”
元远骨碌起来从后面抱住谢经年:“我想想又碍不着你,就不拉倒。”
被一个人在乎和喜欢是什么感觉?他不知道。但是当他喝得胃疼头晕回来时,有一个人等他,抱着他问东问西,训也好,骂也好,他觉得太幸福了。
一夜过去,元远被渴醒了,他给谢经年掖了掖被子,然后穿好衣服离开了房间,开门关门,一转身碰见了同样开门关门的霍学川。
霍学川用了那么大的意志力把方知谨从自己怀里踹到了一边,这才能早早回自己房间不被发现,结果正好撞见元远。
元远酒醒了,脑子也清楚了,甚至两眼放光:“川哥,早!”
“早,你眼神儿激动什么。”霍学川有些心虚,虚了片刻恍然发现元远也不是从自己房间出来的,那半斤八两有什么好怕的,于是又恢复了自然,“起得挺早,十点去机场,别忘了。”
霍学川说完就闲庭信步直奔自己那间,等关上门松了口气,边脱衣服边往浴室走,准备冲个澡,走到镜子前已经光了膀子,他也彻底愣了。
方知谨这个完犊子的,在他脖子上吮了一圈儿草莓,还咬了俩牙印!
这他妈还能瞒得住就见鬼了!
元远心中狂跳,发现别人苟且比自己找到真爱激动多了,他脸也没洗就去敲方知谨的门,敲了几声听见了门内的脚步声。
“你落东西了啊……”方知谨迷迷糊糊地下床开门,以为霍学川忘了什么没拿,结果开门是元远站在门外。方知谨有点儿晕,问:“小元,这么早有事儿吗?”
元远说:“我看见川哥从你房间出来,以为你醒了,所以想叫你一起去吃早餐。”
方知谨带着笑心里却哭了,元远这是挑明自己都看见并且发现了,不然不会还来敲门,他闪开一点儿,说:“你先进来坐会儿,我还没洗漱。”
元远进去没坐,跟着方知谨去了浴室,他俩并排站在镜子前洗漱,各怀心思。方知谨漱完口觉得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便反击道:“小元,昨晚去哪儿了,你在这儿也有朋友吗?”
“澎哥说他朋友是我粉丝,所以一起吃了个饭。”元远回答地很大方,参加那种饭局在圈儿里太正常不过,他才不怕。
方知谨也发现自己的话没什么力度了,顿时有些气馁,只好老实解释:“队长房间的空调坏了,所以在这儿睡了一晚上沙发。”
元远点了一脸的精华,然后似笑非笑地从镜子里看着方知谨,他转移话题道:“小方哥,我没多带衣服,昨晚的外套喝酒弄脏了,你等下能借我一件吗?”
“当然能了,你客气什么。”方知谨不知道元远为什么突然借衣服,怀疑在讽刺他昨天故意穿错衣服倒贴。收拾完毕后,他找了件最贵的给元远,元远接过就穿上了,倒是挺合身,元远说:“小方哥,以后咱俩多在一起玩儿好吗?”
方知谨嘴上立刻答应,心里却没反应过来,当初他讨好又主动,昨天甚至强行贴,可元远始终拒绝他,怎么突然就改主意了?难道是因为怀疑霍学川和自己有一腿?
靠,不是真喜欢霍学川吧。
元远穿着齁贵的衣服直接去餐厅吃饭了,他想起方知谨的表情就想笑,当初方知谨巴结他,无非是看准了他人气会高,现在他转变风向也是一样。
《风筝》播完方知谨一定爆红,但因为是截了他的胡,所以他心里有根儿刺,就一直有意识疏远对方,可今天他撞破了方知谨和霍学川的奸情,他权衡完就改主意了。
那俩人的背景很硬,他得好好抱大腿,他们这行,跟权贵玩儿总是没错的。
幸亏天冷,霍学川穿了件高领毛衣,一路上偷瞄元远数次,心虚到了极点。偶尔再碰上方知谨的目光,俩人相视一怒,都有点儿想分手。
机场送机的粉丝严重影响了秩序,元远伸手把方知谨拉到身边,然后牵着对方一起走。方知谨该营业的时候却发愣,一脸懵懂也不知道给个反应,等周围尖叫声此起彼伏时才清醒,然后揽住了元远的肩膀。
霍学川也情不自禁地挽住了谢经年的胳膊,痛苦地问:“哥,你跟小元到底有没有搞对象?”
谢经年嫌他腻歪,说:“你觉得俩男的搞对象挺常见?还是你了解?”
“我直得不行。”霍学川赶紧闭嘴,他觉得俩男的搞对象不常见,倒是挺容易被撞见。看着前方甜蜜的方知谨和元远,他想问问方知谨的心里苦不苦。
回去后只休息了半天,他们又开始了商演圈钱,偶尔空闲也在等待王牌综艺的播出,霍学川和谢经年仍然最闲,方知谨每天拍戏,边梅雪和欧拉录节目。
而元远陪吃饭喝到胃疼也算有了回报,他接到了一个杂志邀约,那个杂志最大的赞助商就是那晚一直掐他的变态老板。
杂志属于时尚资源,他们几个都还没上过,元远这次得到了封面和六张内页,可以说待遇非常不错了,而标题也非常具有标志性——柚子树上的少年。
以火遍大街小巷的《苦柚》为切入点,采访中涉及到了元远的成长经历和家庭背景,杂志的官网也放出了视频,元远坐在柚子树下看书,剥柚子时招来一只松鼠,最后吃得脸上都沾着果粒。
生于山水小镇,长于葱葱树下。
无忧无虑,柚子一样的少年。
清新干净,少年感十足的图片和预告一经发布就得到了一致好评,元远天天嘚瑟得不着家,满世界花钱,暂时也忘了折腾霍学川和方知谨。
一周后终于等到了节目播出,但他们已经不像似水年华那次那么激动了,电视开着也没人看,都拿着手机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