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让人看不明白了。
等二人都走后,她问她:“你对林思雪……也需要这么商业化吗。”
“正常流程有什么问题吗?我还得对她有啥特殊情况不成?”陆云野抬起双腿,浅蓝色的内裤……
浸成了深蓝。
言疏月很不自在,从厕所连抽五六张纸巾放在台面上:“你擦一擦……”
陆云野拿起纸巾,没动手:“林思雪马上就是长渊的艺人,以后你也可以管她,该怎样怎样。”
“她的价值不比安桃低,虽然不做唱跳了,但别小看她,能入罗导的眼就是本事,好好利用吧。”
言疏月越听越奇怪,利用这个词好像也不该出现在喜欢的人身上吧?
她不确定道:“你们,没有复合吗。”
陆云野总算发现今天气氛特殊在哪里了。
她抬起腿悬上座椅背:“老板,我说过了,在圈内无前任,圈外也没有,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言疏月仓皇偏开视线:“只是问问。”
“是吗?”
“是。”
那好,陆云野扯起唇:“我的秘密林思雪都不知道,只有你知道,记得保密哦。”
分开的双腿又长又直,窗外斑点的光照得小腿发亮,热裤根本遮挡不住什么,反倒增添不少欲语还休的魅惑,言疏月默默坠下眼。
如果她们没在一起,那就说明昨晚……她拒绝了林思雪,言疏月垂在腿旁的手狠掐自己一把,只怪当时太冲动,没有听完就跑了。
可是陆云野为什么在对方摸额头的时候忍着呢?那用力抓裙摆的手,是在忍吧?
于是很试探性的,再度提问:“你的身体……那方面的问题,是不是很严重。”
“哪方面?”陆云野故意反问。
“……”言疏月看出了她的故意。
女人忍不住笑了:“是很严重,但在可控范围。”
至少能在公共场合上不失控。
言疏月缄默片刻,说:“每时每刻都会吗。”
“嗯?”陆云野大剌剌甩腿:“是啊,每时每刻,比如现在,你可以感觉到我的变化。”
深蓝色近乎变成墨蓝,言疏月对这个变化莫名心动,跳漏的节拍险些撞得她失去平衡。
原来真的只是单纯的在忍,和对方是谁无关。
言疏月靠在门边心想自己怎么变成这样了,被左右情绪,被一个细微的动作影响到茶饭不思。
长姐的斥责在耳边,陆云野的身体在眼前,她脑子像装了一桶浆糊,混乱不堪。
“人的身体有极限。”陆云野说:“所以我必须得这样解压,老板,你有压力吗?”
言疏月想,与其说压力,不如说是阴影,言疏影在的时候,家族所有人包括父母都只关心她。
长姐优秀,是灿烂明媚的太阳,一手带起长渊,稳稳坐在高位,能将每一样事情都处理好。
全部人提起言家,想到的一定是那个优秀的大女儿。而默默无闻的小女儿被丢弃在老家的宅院里放养,从四岁起,言疏月几乎年尾才能见到父母。
姐姐的光芒无时无刻都在照耀她,哪怕死了,言疏月也蹲在言疏影的阴影中。
她被迫上到高位,听见的声音全是嘲讽和不屑,哪怕是言亮允,也曾在喝醉的时说:“疏月始终没有疏影能干,小的比不过大的啊。”
父母爱她,更爱姐姐,那么这世界上究竟谁会最爱自己啊?言疏月思来想去,竟然只能想到眼前人。
“一直没有问过你。”她揣揣不安地探究:“你不读书参加选秀,父母同意吗。”
陆云野面露惊讶,立刻换成懒笑:“我爸妈早离婚了,他俩有各自的家庭,条件一般,没什么钱供我读大学,不如早点出来赚钱。”
陆离歌对外的背景是高中毕业没几天就去当练习生了,很多次采访中被问到“读书到底好不好”时,她的回答永远是:当然好。
“既然你认为读书好,赚了钱怎么不继续读?”
女人把脚放下来,托着腮说:“因为我不是读书的料,从小跳舞唱歌,在学校和朋友组乐队玩,有人说陆离歌天生吃歌手这碗饭,其实我还蛮同意的,但读书肯定有好处,各人有各命罢了。”
仔细想想娱乐圈打拼也不容易,随时随地被跟拍偷拍,一句话一个表情会被放大,还要提防有人找上门,以及形形色色错综复杂的酒局饭局。
“是真的挺累,很怕有一天会在舞台上控制不住自己。”陆云野风轻云淡:“所以老板,你要好好给我奖励,这样至少还能再拼个十年!”
她也不是什么点了金手指的神仙,一步一步靠自己,天赋与努力成正比,成就了今天的第一女solo,言疏月无言以对,好半天才道:“你……会不会因为别人而自卑,我的意思是,比你优秀的人。”
“在唱跳领域,国内,我应该是顶点吧?毕竟拿数据说话,这之外肯定有比我优秀的人。”
陆云野旋起发尾:“我只会做自己该做的,双手合十,成为自己的神。”
可你原本就是神啊。
言疏月淡淡一笑:“我做不到,我不是你花束里的月季,也不是与月季相似的玫瑰。”
“为什么非要做玫瑰?”
“你愿意的话,可以做雏菊,做向日葵,做天空中的皎月,做大漠的尘土,你可以成为任何样子。”
从没有人说过这些话,言家只希望她做接班人。
可今天却有人和她说,做什么都可以。
言疏月想落泪,闭上眼睛长吁一口气。
陆云野站了起来,伸手摸上她的后脖颈,稍稍用力,脑袋便靠在了怀中,体温源源不断侵蚀着额头,巨大的安全感和幽暗的芬芳在空气中萦绕。
言疏月听见头顶的声音,温柔又坚定。
“我送你月季不是希望你做月季,而是希望……”
“你是我的月季。”
第21章 021
言疏月低着头,视线范围只能定在陆云野胸口,她们这么近,一些明显的身体变化清晰明了。
眼前的女人,藏在T恤后的尖角几乎冲破薄衫,软颠颠地近在眼前,言疏月一阵羞耻,想脱离怀抱。
陆云野的手从后颈滑落到肩胛骨,用力往自己方向一揽,她们近乎快重合在一起。
压得这样实,言疏月不得不被迫抬起下颚垫在女人肩上,胡思乱想的担心着二人脆弱的团软会不会被压平。
陆云野低笑,附耳道。
“真的好累啊,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想睡觉了。”
卷翘柔滑的墨发遮住了言疏月的眼睛,虽然看不大清楚周围的环境,听力却好了十几倍。
“你帮我擦一下好不好?”
放大的话语极具冲击性,震得人不知所措。
陆云野说完把另一只手的纸巾塞入言疏月手中,松开人,一步一步倒退坐回座椅。
靠近椅子背部的腿轻松吊上去,保持这样的姿势好整以暇地等待对方行动。
那片墨蓝色的布料被她勾掉细绳,从腰旁扯出来揉进手中,浅蓝的丝带漏出指缝,绕在美甲上。
言疏月红了眼框,踟蹰着挪过去,因为座椅很低不得不蹲下身,一点一点缓慢地用纸巾轻擦。
陆云野被触碰到,隔着纸巾传来指尖的温度,她隐忍克制地深呼一口气,笑道:“可以了……”
再继续下去怕是擦不干净了。
她拿走纸巾随手丢进纸篓,塌腰凑近:“晚安。”
一只脚挂在靠背还能放这么低,言疏月从这个姿势了解到对方神奇的柔韧度。
陆云野说要睡觉便真去了,还是睡在言疏月之前睡的床边角落,整个人躺下去之后,一大簇乌黑的卷发散开。
从言疏月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女人淤青的下颚和搭在胸前的手臂。
这一觉睡到了晚上八点,陆云野被房车外正在尖叫狂欢的一群人吵醒了。
其中叶淼淼声音最大,唱歌唱得五音不全,陆云野狠揉眉心,忍无可忍地下床把音准唱了回来。
叶淼淼吓一跳:“妈诶,你终于起来了?”
“被你吵醒的。”陆云野拿起桌上一瓶啤酒打开:“好歹也是我的经纪人兼助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唱歌一点进步都没有!”
“因为我本职工作是你的好妈妈啊!”女生很自然地抢走对方要喝进嘴里的酒:“不准!你退烧没有?再生病把你原地埋进沙里。”
陆云野半耷拉着手:“那我喝什么?”
“离歌姐,来喝热的!”安桃从另一张桌子上捧来一杯豆浆,兴冲冲跑来。
“她不爱豆浆,喝这个。”林思雪抛过一瓶常温的椰奶,结果因为力气不够,瓶子滚到车底下去了。
“你这点力气能干啥啊?”安桃嫌弃地弯腰去捡。
言疏月坐在附近,手里握着一杯温开水,身为老板,这杯水是特意煮给她的。
毕竟在这群人眼里,长渊老板和罗衡同等地位,殊不知言疏月比许多人都要年轻。
“给你。”细白的腕子从袖口露出一截,印着不知名的阴影:“我没喝过。”
陆云野扬了扬眉:“喝过也行,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