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杰没谈过恋爱,也不懂同性之间的感情,他天生在感情上有些迟钝,但是也被这两人弄得心酸,忍不住道:“那你先休息一会吧,等我哥睡熟了,我喊你。”
秦苍“嗯”了一声,闭着眼小睡,半梦半醒的,倒是做了一个梦,梦里面他抓着杜斐,冷眼看着纪涵志,道:“哼,别以为没人知道你做过的那些龌蹉事,你当年没有弄死我,是你的失误,我要把你干的事公诸于众,看你老子还怎么护你周全。”
他心里压抑不住的兴奋,正在兴头上,就被温子杰摇醒了。
“睡着了?”秦苍揉了揉眼睛,起身道。
温子杰道:“嗯,睡得很熟,你去吧。”
秦苍脚步沉重走进卧室,他睡的身上有点冷,温子骞躺在大床的内侧,空了一截床铺出来,他脱了衣裤鞋子,小心翼翼的上了床,躺在一边,将人搂在怀里。
温暖的被窝,所爱的人,他心里百感交集,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是个头,他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将这个人搂在怀里好生的呵护呢。
他忍不住唉声叹气,只觉得心里面堵得他快要死去。他吻着温子骞的头发,贪婪的呼吸着他的味道,喃喃道:“是我没用……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却是这样的结局……”
他叹着气,只觉得那一股子干劲被抽了干净,顿时身心疲惫,眼睛都要睁不开。他强撑着最一丝意识,眼皮子不停打架,迷迷糊糊也不知是不是做梦,只觉得有人摸了摸他的脸颊,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道:“睡吧……”
仿佛一声咒语,瞬间化解了他所有的烦躁,让他陷入了无边无尽的黑暗,温暖的黑暗。
温子骞缓缓的睁开眼,偏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他抬手轻轻捋平秦苍眉间深深的皱纹,心里不住的叹息:你这家伙怎么就这么死心眼?让你滚蛋,过自己的生活,你就不能乖乖乖的听话吗?我如今这破败肮脏的身子,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即便你不嫌弃我,我也是嫌弃自己的。痛一次就好,你何必赶着来又被我数落嘲讽呢?别傻了,我们哪里还有未来……我已经没有什么日子了……
那一晚秦苍难得睡得深沉,直到王黎拍他,他才如梦初醒,慌忙坐起来,低头看着一旁熟睡的温子骞,才松了一口气。
他给温子骞换纸尿裤的时候,才发现那人的臀部被压得有些红,不免懊恼自己贪睡,五六个时辰,他竟然没有给温子骞翻过一次身。他伸手捏了捏温子骞的腰,肌肉都睡得有些僵硬,心里更是一阵阵心疼。
时间不早,他也不敢逗留,嘱咐王黎道:“你帮他捏捏腰腿,我昨晚睡过去了,忘了给他翻身,等会他醒来怕是要喊疼,你多给他揉一会。”
王黎点头道:“嗯,你放心,我知道的。”
秦苍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
等脚步声远去,温子骞才缓缓睁开眼,哆嗦着伸手按住了后背,那里疼了好久,他咬着牙煎熬着时间,也不敢哼哼。
王黎坐过去帮他按住后背,肌肉僵硬,用力按压时,温子骞咬着牙哼了一声,疼的直哆嗦。
“哎哟,你这是疼了多久了?”
温子骞一张嘴,又是一声细碎的□□,“不久……轻点……”
明显的撒谎。他不愿说,王黎也不好问,人家的私事,他一个外人就不多事了。
他是个聪明人,温子骞很喜欢他这一点,这个月还额外给了他几千块钱的奖金。
温子骞疼得有些受不了了,喘息道:“别按有感觉得地方了,太疼,喘不上气,帮我换个体式。”
王黎扶着他面朝自己侧躺,给他插着氧气管吸氧,然后捏他没感觉的身体。
温子骞自己轻轻揉着脖子。秦苍搂着他一睡就没醒,他的脖子枕着胳膊,一个姿势维持太久,脖颈肩周都麻木了,他暗暗庆幸没有痉挛,清醒状态下痉挛,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还能装得下去。
也不知道还能和秦苍这样呆多久,他又害怕又留恋。他低着头看着王黎帮他按脚,双脚浮肿好了一些,他知道那只是药物有利尿成分,治标不治本。
他的身体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潘家解决了,子杰能力很强,他倒也不担心温家的基业会毁在他的手里。他也不怕死,死亡对他来说,也许算是解脱。他只是怕,怕自己真的活不了几天,死脑筋的秦苍该如何面对他的死亡。
他想都不敢去想,一想起来就浑身哆嗦。
很许久没去公司,出现在大厅的时候,很多人都有些意外,赶忙给他打招呼。
他腰背笔直的坐在轮椅里,墨黑色的西装,从容不迫的推着轮椅,让员工打心底的敬佩这个残疾的老总。
他做事干净利索,召集部室主管的会议简短扼要,一句废话也没有。
等处理完公事,王黎扶着他上床,趴在床上给腰背部减压。他让王黎在外间等着,然后给于晓迪打了一个电话。
他一直让于晓迪私下和林峰联络着,秦苍在做什么他心里有数。
“去问问林峰,秦苍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温子骞不喜欢说废话,他身体不好,除掉病痛和卧床,能处理事情的时间有限,他非常珍惜这有限的时间。
于晓迪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不到十五分钟就回话了。
“缅甸那边的消息断了,杜斐又消失了。”于晓迪有些挫败道。
温子骞其实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纪涵志干掉了杜斐,只是他联系着当时的状况,总觉得纪涵志敢把当年的验尸报告给他,那还是有十足的把握,觉得自己根本弄不倒他。
他想了又想,大胆的猜测,杜斐已经死了,而且死的人不知鬼不觉。只有纪涵志坚信没人能指证他,他才能这样肆无忌惮。于是他让于晓迪把调查重心从国内转移到国外,纪涵志在缅甸一直有生意,也认识一些道上的人,要干掉杜斐,必须借刀杀人。
果不其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在缅甸找到了杜斐的消息,支零破碎的消息。
他的人脉在国外毕竟有限,于是他联系上林峰。
这好不容易搭线到威哥,结果辛苦了那么久,又断了线索。
他皱眉问于晓迪:“你有办法查纪涵志和杜斐之间是否有过联系吗?”
于晓迪想了想道:“如果我们的推断没有偏离,那么至少纪涵志和杜斐是有过联系的,以前我查过纪涵志缅甸的分公司,那家公司账目有些奇怪,我本想详细的查,可是出现了一些小问题。”
“什么问题?”温子骞问。
“我去公司的时候,委托书上的私章暴露了我们的身份。纪涵志的私章有防伪功能,对着灯光会有暗纹,手工雕刻完全无法复制。”
温子骞想了想道:“你是说,如果想再去那家公司寻找线索,必须要纪涵志的私章?”
“嗯。”于晓迪有些骄傲道:“别的不是吹,跟踪查案,我们会所是业界二流,没人敢称一流。给我一份盖真的私章的委托书,我们就有办法查到纪涵志这一年多在缅甸的资金流向,我觉得这应该是最后的希望,毕竟我若是杜斐,要的不外乎是钱。这些钱不能明目张胆的给,但是给了就总会有痕迹的。”
温子骞凝眉想了片刻,轻道:“明白了,你等我消息。”
第59章 59
59
下班高峰期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即便是开着一百多万的跑车,也只能像只蜗牛一样慢慢前行。
纪涵志一边听着汇报,一边消磨着难耐的时间,眼看着天都黑尽了,他还没有从高架桥上面下去。
“嗯,很好。”纪涵志扶了扶右耳精巧的耳麦道:“你继续说。”
电话那头道:“最近秦苍也没什么大动作,就是忙着港口的贸易,其他的没发现什么。”
纪涵志心里冷笑:疯狗被关了两次就怕了?真是不好玩,还以为他会弄点什么惊天地的事情让我刮目相看。
那人接着道:“不过他一直再查杜斐的去向,各地道上的都收到了秦爷发出的追击令,似乎是要挖地三尺找出杜斐。”
纪涵志冷哼:“杂碎,让他们找去吧。”
“至于温子骞这边,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养病,也没发现什么可疑动向。”
“哼,你们最好给我盯紧点,这两个都是狡猾的人,把你们玩了都不知道。”
那人连连称“是”。
“没什么事就挂了吧。”纪涵志猛的一脚油门窜到一辆凯美瑞前面,终于是下了高架,远离了长龙般的车海。
回到家的时候,被他妈妈拉着嘘寒问暖一番,宝贝的不得了。纪涵志一问,他爸还没回家,不免心里抱怨:着急忙慌的把我叫回来,自己却不在家,这不是浪费我千金春宵吗。
他实在受不了他妈妈无休止尽的唠叨,找了一个借口赶紧躲到书房。
无聊的翻着书架上的书,电话突然响起,他拿起来一看,有些意外,竟然是温子骞打来的。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纪涵志把脚翘在书桌上,调侃道:“这段时间太忙,没去找你,怎的?想我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温子骞才从牙缝挤出来一句话,道:“翡翠城一期快完工了,一起去验收吧。”
纪涵志道:“你这是约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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