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要被发现的,指不定后面也跟着不少人。”拉着他的人悄声说道,把窗户关上不让他往外看。
“眼不见为净,我们都自身难保了,出去大家都得跟着死。”另一个人道。
肖诺摇着头看着他们有些失望,可自己如果出去的话,也没有那个能力阻止这场危难。
“我朋友在里面,如果没有他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出来,难道你们就真的那么绝情?”
“你等着,我找东西。”金发碧眼的老外说着一口流利的东北话,他正在这间破旧的屋子里寻找武器。
“别废力了,我们只有这几根木棍能干嘛。”说话的男子坐在地中颓废地说着,闭上眼睛等待黎明的到来。
老外继续在屋子里翻腾着,肖诺很好奇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行为,好像很熟悉这间房子似的。
“你知道这里有什么东西吗?”肖诺问。
老外点头:“这里曾经是我的家,半年前我来这里度假被抓了。”
老外说着说着走上了小阁楼,肖诺跟着他上去,见他从桌上找到了一把菜刀,直接就往阁楼的楼板上砍,直到砍出了一个大窟窿,一把□□置于其中。
肖诺惊喜地看着老外从窟窿里取出□□,激动地问着还能不能用,老外简单地查看一番,点头表示能用。
肖诺一把抢过□□,想着叶沐实现在在外头跟人打斗,心情越来越激动。
肖诺一脚踢开大门,吓得不知情的几个人瞪大眼睛不敢吱声。
外头还在打斗,肖诺冲出屋外,看到了倒在地中不明伤势的叶沐实,双手举着枪对着正在打斗的人群高声喊道:“不想同归于尽的话,把人放了!”
双方僵持了几秒钟,这时下起了雪,让厂棚的人不敢再迟疑下去。
厂棚的人放下武器往回跑,老外从里头出来又带了把枪,看着厂棚的人走了,连忙招呼人把伤者抬进屋。
肖诺跑到叶沐实旁边坐下,从雪地上把他扶坐起身。他的头部受了伤,鲜血一直往外淌,眼睛没有睁开。
肖诺唤了他好几声,惊慌失措地轻轻摇着他的手肘,担心他真的出大事,忍住要落下的泪水,背着他站起身。
趁着厂棚的人还没找救兵来,唯一对这里还算熟悉的老外带领着大家走下了山。
肖诺背着受伤的叶沐实走在行人的中间,他的头部正流着血,一点点滴落在肖诺的脖子上。
肖诺这时停下脚步,伸出一只手去摸脖子,又再继续往前走。
在没有月亮的黑夜里,大风一阵阵地刮过,嘴皮子和脸都给刮裂了。
肖诺低头跟着众人走着,眼睛一滴滴地落下,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背上的叶沐实失去了反应也没有说话。
越过山林,终于见到了车辆来来往往的柏油路。
厂棚的人没有跟上来,但他们还是加快了脚步走在柏油路上拦车。
路过的司机几乎没有人停下过,看到群人的装扮大都以为是乞丐在乞讨。
肖诺背着叶沐实腰板已经酸到不行了,双眉紧紧巴巴地皱在一起,转身唤着谁还有体力来接手背叶沐实。
老外正扶着一个受伤比较轻的人,见肖诺在喊,放下这边走向了那边。
“你先休息一会。”老外从肖诺背上接过叶沐实,正要站直身子,便见肖诺冲向路面,正巧这时有一辆车子经过,见前方有人,一个急刹车吓得双方冒冷汗。
一个啤酒肚的中年司机下车了,见肖诺站在车子前面开口便是一通骂。
“对不起,现在这里没有信号,我们报不了警,请您带我们去一下医院。”肖诺对着司机大喊,一行人也跟着上前求助,甚至还有人未经同意就上了车。
人命关天,他们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可车子不过是一辆普通的小轿车,哪里装得下这么多人。好在大家遇到的是一个善心的车主,他先是载着伤者去到附近的地方,半途还帮着招呼路过的其它小轿车帮忙载其他人,所有人这才成功地离开这条柏油路。
叶沐实醒来时,肖诺正在帮着旁边两个伤者倒水吃药。躺在床上的他微弱地叫了一声肖诺,惊得他赶紧放下手中的热水瓶,奔向他而去。
“醒啦?我去叫医生来。”叶沐实还没伸手拉住他,人便已经匆匆忙忙地跑出病房了。
肖诺不在旁边,只有问着旁边伤者当下的情况了。
叶沐实的记忆停留在他们和厂棚的人打斗那会,现在受了伤躺在病床上,听着旁边的人解释,心也总算放松了一些。
旁边其中一个伤者解释道:“没有受伤的弟兄们带着警察上山了,同时还有帮着我们找家人。”
“你们不知道自己家在哪儿了?”叶沐实问。
“知道,是有几个人被关太久了,精神出了点问题,要找家人来接回去。”
了解了一下事情,叶沐实正要起身,发现自己两只脚包裹着厚厚的绷带。
“我这脚怎么了?”叶沐实低着头看着两只脚,拍了拍大腿和小腿,好在有知觉。
☆、老太太的阴谋?
早先叶沐实的脚掌便有伤了,经过昨天晚上在雪山里的一场奋战,脚荣幸地暂时没法落地了。
肖诺回来了,身后跟着走进来一个男医生和护士。
医生一番仔细检查,解释说叶沐实的伤势没有什么大碍了,只要多加休息即可。
肖诺看着叶沐实那包裹住整个头的绷带,还有几丝从绷带中渗出的血水,总让人坐立不安,心惶惶的,手还在发抖。
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本来也只是出来玩,打算放松放松心情,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家里人生病在外,叶沐实没敢叫家里人到东北来照顾他。虽伤势没那么严重,可得再住院一个周。
因为出来有几天了,出了这档子事虽不敢告诉家人,但为了不让起疑,肖诺决定先回家一趟。
“几点的飞机?”叶沐实躺在床上,手上还扎着针在吊水。
“凌晨两点。我就回去两天,你在这里等我回来。”肖诺收拾着来时带来的行李,收拾完自己的,就帮着把叶沐实的衣服整理好,这才坐在一旁休息。
“肖诺,如果我说,发生这件事跟张梓水有关,你信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肖诺不相信张梓水能这么神勇广大到连他们出行都知道,而且还能掌控。
“带着猎狗去山林时,见到一个她家的职员。”
“所以你就认为是她?”肖诺本来还不相信的,这时一想到先前那两个男子要杀他的场景时,脸色刹那发白。
“我被抓进山洞前,有两个男人要杀我,那他们又是谁叫的?”肖诺愣住了,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有人要杀你?”叶沐实颇有惊讶。
肖诺走到叶沐实面前,瞪着眼一脸不满道:“不然我干嘛跑到山林里。他们骗我,说是你要给我个惊喜。”
毫不犹豫说出了这句话,二人沉默了。
肖诺见着叶沐实没有说话,觉得有些尴尬。正扬起笑脸要打破尴尬时,叶沐实倒是先开口了。
“以后,我想对你说什么,你只要听我的就行。我又没有死,干嘛一定要让别人给你传话。”
“那你奶奶他们呢?”肖诺侧目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着。
“只要听我的就行。”还是那句话,平淡而坚定。
肖诺重重地点头。
凌晨一点,肖诺从睡梦中醒来,静悄悄地起身,走到叶沐实病床边上,担心他着凉为他捂好被角。
心里有些话想对他说,但时间太晚了,他受着伤不好打扰休息,肖诺只好直接带着行李离开医院,来到机场。
经过漫长的三个多小时的飞机,肖诺终于回到了E市。
凌晨七点多,E市大街下有小雨,肖诺到超市买了几个面包和一把雨伞就回家了。
回到家,大门紧闭着,一开,里头窗帘拉得紧紧实实的,客厅里开着灯,袁秋坐在沙发上看电脑上的连续剧,声音不大。
“我回来了。”肖诺把行李扔到一边,直接躺倒在沙发上。
袁秋见状,端着电脑赶紧离开:“怎么不买菜回来,我好给你做饭。”
“不用了,待会要去公司交代一些事,姐你帮我把行李收拾一下。”
“怎么了,跟沐实出去玩得不好?”袁秋见他一副沧桑样,不像是去游玩散心的样子,倒像是去受罪,一时好奇他们经历了什么。
不过也就问问,没指望肖诺会回答她。
袁秋放下电脑,拉着行李箱正要走进肖诺的房间,似在犹豫的肖诺开口了。
“沐实现在在北方的医院里。”
“怎么了?你们不是去动物园吗,真遇上动物袭击了?”袁秋开口便是喋喋不休地问。
肖诺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袁秋,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也不知道得罪了谁,竟然有人要杀我。沐实因为救我,被人打得受伤住院了。”
“严重吗?不是——这是为——”袁秋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皱着眉头有些缓不过来。不过是去游个玩,回来就出了这么多事,真让人不敢相信。
“有人要杀你?!那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