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时兆佥又再叮嘱柴骊摇看管好它们,跟着卫芾进入饭馆内吃饭。
饭馆外形是一所别墅型的建筑物,走入里头却全然不同于外观,和外头相比没有外在那么华贵,朴素的装修与简便的餐桌。
饭馆里也没有前台在服务,只有几位年轻男女在饭馆里头走来走出着应客,招待和点菜。
兆佥观察着周围,见着墙角边都有一片青苔了,忍不住仰头闭目,心想道:“这算骗人吗?希望菜色能跟人流一样让人满意。”
可能真是因为店面的关系,这家饭馆招到了不少客人,可是从青苔上来看,这饭馆座落在这里年份应该不短了,菜色上肯定也吸引了不少老顾客。不过兆佥也只有吃完才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兆佥撑着肚子满意地离开了饭馆,身后跟着结完账的卫芾。二人正要回到随意停放在路边车子时,兆佥见到了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
正诧异怎么会在这儿看见她时,兆佥走到反方向的地方去询问她。
“你去干嘛?”卫芾正打开车门,回头便见兆佥往反方向而去。卫芾返回拉住他的手,又问,“去干嘛?家里人都在等着,还不回去吗?”
兆佥指着不远处一位坐在公园里听当地方言戏曲的老婆婆:“我想问她怎么会在这儿,大白天的,竟跟你妈一样能在外面走动。”
卫芾看到了兆佥指着的那位老太太,不解问道:“她怎么了?”
“你能看到?”兆佥这才发现哪儿不对劲了,卫芾什么时候能看到那东西了?
这时柴骊摇从车里出来了,看着公园里那位老太太,取笑着兆佥:“你傻啦,亏得人家一直叫你大师,人和鬼都分不清。——她有影子的。”
兆佥快跑到公园里去,二话不说直接问老太太:“你还记得我吗?”
穿着棕红色老年装的老太太缓缓抬头看向兆佥,关了播放器反问:“什么?”
不是年轻女子的声音——
这位老婆婆的声音,竟然和年龄没有违和感。
兆佥退后几步,拉拽着卫芾的手,心想:“那个死去的老太太和她是姐妹?”
“婆婆,冒昧地问一句,请问你有长得和你一模一样的姐妹吗?”
婆婆一听,忽而笑道:“我娘家就我一个女的。小伙子在找谁吗?”
兆佥摇头,越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拉着卫芾的手离开。
回到家后一直躺倒在沙发中思索,决定明天再去找一回肖诺。而那个声音和面貌有违和感的老太太,或许生前不是这副相貌。
肖诺傍晚吃完饭就开始忙活,把衣服打包好放进行李箱里。
袁秋的事暂且放在了一边,不去想也不去问,固然知道袁秋有苦难言,不舍得肖诺离开,这样便没有人帮助她了。可她也算有良心的,几次冒着危险离开房子,就是想减少对肖诺带来的危险。
她也尽力了,没办法,肖诺也理解。
肖诺收拾完洗漱了一番,早早便上了床睡觉。眼睛盯着天花板没有闭上,脑海里一直都在想着一直以来发生的事。
或许,一开始袁秋说的危险就是给身体带来的影响吧,肖诺暂时不是很清楚。而那个张梓水,如今安守着本分没有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肖诺决定不要去招惹她为好。
叶沐实说得对,袁秋都能死得那么不明不白了,他再不管好自己的嘴,有可能就会是下一个袁秋。那时,即使任何人都知道他是被张梓水害死的,有可能会因为没有证据而被反诬告。
“记得,不能再冲动了,回来后好好工作,静静地等待大师来解救袁秋姐出去。”肖诺悄声说着,关了床头边上的小台灯,这会闭上了眼。
黑暗中,肖诺辗转反侧了几回,眼睛又睁开了。
“姐你在吗?”叫唤了几声没有人回,肖诺起身跑到楼上去找叶沐实,失落而归,跑到对门去找许久没见的吕腾,一家子还是没回来。
“失眠了。”肖诺轻叹了一声,现在很想找个人说会儿话,因为睡前想了太多事导致失眠,一个人躺在被窝里觉得寂寞了。
回了家找到手机,打开音乐播放器,点了一部没有听过的轻松温馨向广播剧来听,重新闭上了眼睛,静静聆听着那些温柔的声音。
清晨,肖诺一个人带着行李坐车来到了火车站,刚进入里头就看到了叶沐实的身影。
叶沐实穿着一件军绿色的薄款夹克外套,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裤。才多久不见头发剪成了一个板寸头,样子极像一个刚当完兵回来的战士,人阳光了不少。
叶沐实没有看到肖诺,手里正拿着手机在翻看着即将去旅行的地方的地图。
肖诺走近“嗨”了一声,叶沐实抬眼看到肖诺,本来板着的脸下一秒灿烂地笑开了。
“走吧,差点迟到了。”叶沐实收好手机带着肖诺一起就要去坐火车。
肖诺紧跟上,忽而一群高壮的汉子们经过,抬着头瞥了他们一眼,视线又再朝叶沐实的方向而去,没走几步周围的人开始挤来挤去,头发都给挤乱了。
叶沐实途中回头张望了几下肖诺,混乱间一辆行李车从他的身边经过,一个不慎脚被车子压了过去。叶沐实痛得皱起眉头,只好低下身子慢步转向火车的入口。
肖诺看着叶沐实上了火车,拼搏了一把,拉着行李总算上了火车。进入火车内看着火车站里的人流,有些后悔这个时间出来。
“国庆不是过了吗,怎么人还这么多?”肖诺累得气喘吁吁,从包里取出一瓶水,大口大口地喝着。
叶沐实同样也喘着气,看着肖诺那乱糟糟的头发,伸手给他抚平。
本在上车前叶沐实是想过要拉肖诺一把的,只是回头看着那些人流,有心也是无力。
“我尽力了,刚才有个胖大叔把我挤回车上来了。”叶沐实解释着。
☆、雪国夜游
肖诺摇头,把水递给叶沐实,开玩笑道:“我要是再矮个几公分,估计我们就要分开了。”
肖诺一米七八,不算矮的一个人了。但也没有说错,由于他们要去的地方是接近东北的雪山地区,当时来回的人就有一群东北来的大汉子们,每人平均都有一米八几高,肖诺是伸长着脖子,眼睛紧盯着叶沐实才使他们没有分开的。
叶沐实从背包里取出一盒小点心递给了肖诺:“吃点东西再休息吧,到了那儿还要坐车。”
“是去雪山玩吗?”肖诺还不知道要去的地方是哪儿,只知道是看野生动物。
叶沐实摇头:“我们去的地方是看不到雪山的。”
肖诺“哦”了一声,颇有失落,头靠在窗边等待着火车发动。
家乡从未下过雪,如果此次行程没有看到雪的话,确实挺失望。
二人吃了点东西,闭目休息,半天之后肖诺睁开了眼睛。肖诺是被冻醒的,起身翻找着行李箱找衣服穿。
回头再见叶沐实,依旧睡得好好地。肖诺担心他同样被冻醒,从行李箱里找出了一件大衣盖在他身上,跟车上的人讨要了一杯热水,一杯而尽,肚子暖暖的又再睡去。
没过一个小时,肖诺又再睁开眼,这次是被饿醒的,醒来时叶沐实也醒了。
看着时间已快傍晚,挨饿的两个人互相对看着,只见肖诺笑脸嘻嘻地从自个的背包里拿出了两袋家庭装的薯片。
一天半后的一个凌晨,火车终于到站了,饿着肚子的两个人下了火车赶紧找了个旅馆吃饭。
果然来这儿没让肖诺失望,虽然这儿没有雪山可见,可是能看到一点稀薄的雪。南方娃没见过雪,一时好奇脚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原地看雪。孩童般美好纯真的眼神,嬉皮笑脸回头再看叶沐实。
叶沐实老家是东北,虽一直在南方长大居住至今,可也没少见过雪。眼看着时间不早了,这都凌晨一两点了,在外边站着不冻也得饿,叶沐实拉着他想去好好洗漱一番,再去喝杯烧酒。
肖诺面对酒,喜好的程度肯定不低于他,一听说待会儿可以喝酒,绝情地走入了旅馆,留下道道寒风在背后呼啸。
——
另一座城市里,张梓水手提着饭盒站在电梯里,看着电梯里的显示楼层快到十七层,“噔”的一声,十八层已到。
穿着复古格子套装中长裙的张梓水迈开长腿,走到入眼可见的一间房子外停下了脚步,拿出钥匙打开门,刚进门,一股浓烟袭入鼻息中。
张梓水把手里的东西丢在玄关,慌张地跑往里屋,卧室里果然躺着一个人,而旁边一个金属洗脸盘里,赫然躺着一只啤酒罐,浓烟就是从啤酒罐里出来的。
张梓水松了口气,把大门关上后,从洗手间里倒了盘水熄灭了浓烟。
张梓水看着那个躺在床上头发十分凌乱,样子颓废无比的人,把手里的盘子直接扔在地上,“砰”的一声响,激动地轻声诉求道:“能别再这么不小心了行吗,在家里吸毒就算了,还搞得这么浓的烟出来,你就不怕被警察抓去吗?”
“就算真被抓了,不是有你这个好儿媳来保我吗。”多年烟酒所刺激坏的嗓子的声音从床上的男人嘴里吐出,老烟嗓半眯着眼,有气无力地看着张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