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诺看到了来人,一眼认出了兆佥。
这不是寺庙里那位卖香的小哥吗,怎么上这来了。
肖诺吞了口口水,转身看着周围,见袁秋不见了,稍稍安下了心。
面对兆佥的到来,肖诺单纯地以为只是巧合,没等他们上楼来,打开大门就要进屋里,却想起了那位老太太的事还没有解决。
人家可是袁秋请来的客人,虽然吓到了自己,但好歹人家是来帮忙的,总不能就这么让人收了吧。
兆佥刚见到肖诺时也有些意外,想起之前在寺庙里见过他,一下子了然。
“不好意思,老太太是我们家的客人。”肖诺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其实面对兆佥他并不感到可怕,可怕的是兆佥刚刚收起来的那位老太太。只是人家是袁秋请来做客的,再害怕也得解救出来。
兆佥听到肖诺这么说顿时愣住。他以为他收了那位老太太是解救了他,没想到,原来抓错了啊!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但一想到还有另一只东西在,兆佥没有放了老太太。他担心那老太太会怀恨在心,合着另一只不明的东西来对付自己,所以他才不敢轻易放过她。
“她和你什么关系?你这样庇护着,就不怕哪天被害死?”兆佥见肖诺的脸色不大好,以为是她们导致的。正打算劝解肖诺时,袁秋出现在卫芾身后,肖诺紧张地转过身,看着她没有说话。
卫芾看到肖诺往他身后看,轻声唤了兆佥一声,兆佥没有回答他。
“麻烦把那位婆婆放了,她是我的客人。”袁秋低沉着声音说着,卫芾听得到袁秋的声音,也感觉到身后一片冰凉,“如果我们有什么打扰到你们的地方,请讲,别这么对待我们。”
兆佥伸手把卫芾拉到自己身边,以防受到袁秋的伤害。
兆佥面无畏惧之色,口气也稍有不善之意道:“五年前就是你一直缠着那些人吧?”
袁秋本以为兆佥是以前的人请来的神棍,现在看来,好像还认识自己。知道兆佥对自己有敌意,看向肖诺让他替自己说几句话。
肖诺见他刚才收了老太太,袁秋还躲着他,想必是一个可靠的人选,就是不知能帮得了袁秋多少。毕竟袁秋的事涉及到了法律方面的事。
肖诺把头探到家里,看看里屋有没有人在,见没人又把身子转过来。
“请问二位能到我家里坐一会儿吗?有些事,想请求大师。袁秋姐她有冤,老太太是她请来的客人,我们都是无害的。”肖诺轻声说着,生怕给家里人听到。
但由于耳朵自天生以来有点背的缘故,他完全听不到身后某人的叫唤声。
袁秋来不及躲起来,这让不明真相的肖蒙看到了。
肖蒙早起本是要看肖诺起床了没有,谁知到了他房里没有见到人,又见着大门那儿有人在说话。
肖蒙走近一看,就看到肖诺站在门外说着一些很奇怪的话。
他看到门外有两个陌生男人和一个女人时,以为是客人想叫唤肖诺让他们进屋时,看到了袁秋竟是飘浮于半空中的,以及自己还没睡醒揉弄了几下眼睛。确认没有看错之后,吓得人大惊失色,连滚带爬想跑回屋里叫父母出来瞧瞧。
肖诺是听到肖蒙的尖叫声才知道二哥在身后的,但是,此时此刻袁秋的存在,如今要隐瞒下去已经为时已晚了。
“二哥,你冷静下,冷静!”肖诺轻声喊着肖蒙让他冷静,只见他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神色有些慌张地回头看他们。
肖诺眼睛往屋里瞧,好在父母还没有起来。
“这什么鬼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二哥显然还是没有缓过劲来,坐在地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大热天的嗓子眼一阵发冷。
“咱们进屋里说。”推桑着二哥进屋,二哥现在还有些腿软没法走路,无奈之下只有自己爬回房里。
肖诺转身时再看袁秋她已经不在外面,招呼着兆佥与卫芾二人进了他的房间,锁上门以防再给他人知道。
怕吓到二哥没让二哥进他房里,但二哥还是不依不饶地在门外敲打着要听解释。
终于,二哥的喧嚣终于唤醒了正在熟睡中的父母,肖父穿着睡衣从另一间房间走出来,问:“怎么了?”
“爸,阿三——”二哥故意扬着声要告状,话没有往下说,肖诺的房门如愿打开了。没来得及让他爹见到里屋一眼,二哥快速冲入房间,不留一句话就把门给关上了。
“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啊,真是,都不长大。”肖父一脸嫌弃,嘴角却带着笑重新回房睡觉。
肖父走了之后,二哥没有看到袁秋的身影松了口气,但面对两个陌生人的到来还是有所警惕。
“你们是什么人,那‘东西’不会是真的吧?”二哥的胆子从来都是不小的,可如今见着了真家伙,让他不得不心虚了。
看着他们几个人,问着他们,一副很是怕他们说是的表情,身子靠在房门后面有些紧张。
“信不信是你的事,我们还有正事要办,你要是不想再受到惊吓,就先出去吧。”肖诺警告二哥了,但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我们有事要讨论,你想帮上忙就静静地听着,要是敢把话传到外头去,你是我哥我也不会放过你的。”肖诺生平第一次威胁二哥,从前只有他自己威胁人的份,现在变成了肖诺,这使得二哥终于肯相信了。
“你为什么和这些人混在一块?”二哥坐在地中,从心底说服着自己,同时要镇定,要淡定。
袁秋出现前一秒,兆佥感应到了她,没等她出现,立即行事。
“我们还有事要忙,请说吧。”兆佥正眼看向袁秋,依旧把卫芾护于身后。
袁秋似乎看懂了兆佥这种行为的意思,嘴角微微扬起,似有似无地笑着,这让兆佥很是奇怪。
二哥这次有了心里准备,相比上次而言确实镇定了许多,双手拽着肖诺一同坐在门后。二哥会抓着肖诺不放并不是怕袁秋,只是担心她会伤害到肖诺,下意识把他拉到身边。
面对一个陌生的未知物,他不想让亲弟弟和这些东西有来往,哪怕他们之间的感情有一定的深度了,他暂时是没法放下心的。
好比兆佥,他更是如此,虽然当了那么多年的“大师”了,他还是无法去真正接近与了解那些东西。
人心难测,变化多端,鬼亦是如此。
“袁秋姐生前在这里租房子,有一天醒来就发现自己死了。我听外头传言她是自杀的,但并不是。”第一次对袁秋以外的人谈袁秋非自杀的事,二哥在旁边,说话有些抖。
兆佥看向袁秋,忽而想起了几年前一件事,稍微有些理解她的心情与处境。
虽然知道了她有冤,但不明白肖诺为什么对他说这些事。他只是替房东来看下房子而已,这让兆佥也猜疑着,肖诺会不会是怕他收了袁秋,才编的故事。
“伸冤这种事,你们不是更应该找警察吗?”一想觉得有两个可能性,兆佥不敢轻易相信他们。
这种情况遇到太多了,数也数不清,每次放过他们,只会让那些所谓的犯人受到伤害,而他们却只会说自己冤,为的是报仇。
这时就应该拿起像法律一样的规则去约束,不能让他们为了所谓的冤屈为借口杀人,不然,他们也会有等量的惩罚。
☆、被开除
二哥听到肖诺这么说没有怀疑,当即可怜起袁秋来了。放开拽着肖诺的手,由着他行动。
“我们也有证据的。”话刚落,肖诺失落地低下了脸,“只不过我们的证据实在太少了,为免打草惊蛇才没有大意报警。”
“报警有什么大意不大意的,难不成你们报警了还会怎样?”兆佥还是不信。
如果是以前的他,或许还会记得过往的所有点点滴滴,但由于近几年被一件事所冲击到,让他失去了对这份职业的热心,所以这些东西在浅意识里自然而然地就跟着被淡忘了。
“这房子的房东叫我来看看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没有提及任何的事故,如果真是他杀,你们心里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肖诺点头说有,在场的人也都不认识那人,想着告诉他们应该没事,但他发现袁秋好像并不愿意说。
卫芾见袁秋有些眼熟,似是想起一事,问着袁秋道:“你是不是生过孩子?”
这么一问,袁秋和肖诺震惊住了,在场的人中,除了他们两个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事的,何况那人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肖诺还在好奇袁秋表面是不是看得出生孩子时,发现袁秋不久前还有的警惕好像放下了,人变得和以往一般,柔和了一些。
卫芾不是第一次和兆佥见到这种场面了,以往他只是默默地跟在身后,帮助着一些小事情。听到肖诺说起袁秋的冤屈,极少热心肠的他因为母亲,出于同情想帮助袁秋。
“五年前,我接到通知来这里,你跟过我对吧?不然兆佥不可能会发现你的存在。”
“我想求助你,但你那个时候看不到我。”袁秋也想起来了。
她想起了卫芾是一位法医,还悄悄查过她的事,发现过疑点,但最后为什么不告而终了,还得怪有人插手了此事,把卫芾手上的事交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