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肖诺送来的粥,这让叶沐实很是感激。
今天起床就感冒,没敢碰水都是在外面吃东西,可是外面的东西油水太多,这些日子学会做菜的叶沐实没再到外面吃饭了,顿时觉得有些吃不惯。
“喉咙有点痛,鼻子还塞住了。——你这什么粥,我有忌口的东西。”
“感冒不能吃吗?”肖诺问着叶沐实,眼睛盯着粥看,勉勉强强还是能看得出里面有什么东西的,“是瘦肉粥吧。”
“猪肉?”
“应该是吧……”肖诺也不确实,他没有问过袁秋。
“这是你做的,用什么肉还不清楚?”叶沐实感到奇怪,看着屋子周围,没有发现谁在同个屋檐下。
失神片刻肖诺想起了他爹妈们才刚走不久,就借口是他们那时剩下的东西来逃避问题。
“我先试试是不是,应该吃得出来。”尴尬一笑,尝试了几口才确实不是猪肉。“你为什么不能吃?”
“过敏,一吃胃就受不了。”
“喔……”这时肖诺才想起袁秋和他生活过一段时间,关于他的忌口问题应该是有了解的,这才放下心让叶沐实食用。
时间快到晚上十一点时,二人才磨磨蹭蹭把碗筷给收拾起来。肖诺提了一些袁秋的事,又聊了一会儿。
“我们去爬山那次,在寺庙里卖香的那个长发小哥还记得吗?”见着叶沐实点头回应,肖诺又再把话说下去,“他前几天上我这来了,说是抓鬼,最后好像抓了一位老太太。”
“你看到了?”
“胆子小,没敢看。”肖诺现在想起老太太也不太敢看,长得比袁秋恐怖多了。一点血色都没有,而且还是一位老人家,自然不比年轻的面孔让人耐看。重点还要说她的声音,实在太违和,一个老太太,嘴巴里发出来的声音竟然会是年轻人的声音。
“你喝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
“是幻想,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肖诺下意识地把手抬起,紧张地说着,又再把所谓的医生的话给说出来。好在叶沐实没有让他把证明书拿出来,不然得尴尬死。“鬼那些东西就不要说了,大晚上挺吓人的。”
“看你反应就知道怕,不过你怕什么?”
“我就不信你见到真正的鬼会不害怕。”肖诺悄声说着。这时手机传来了一道铃声,是信息铃声。
打开手机一看是领班发来的信息,内容有点让人觉得不明不白,不顾叶沐实还在他家里,立马打电话问清楚。
电话刚接通,那边沉默了数秒,可能还在工作不方便说话。不久后听到了那边一道女声,是领班的声音,但她在说什么话肖诺听不清,可能不是和自己说的。
就这样又过了十几秒钟后,领班的声音终于清淅了。
“肖诺,你现在还好吗?”领班问完肖诺话,紧跟着领班那边传来了一道关门声。
“还行啊,明天可以去工作了。——领班,你信息写的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你明天带健康证到店里来,真是……”领班有些不满地说着,从语气里听着还有些气愤,但肖诺不明白这火气是不是针对自己,顿时不敢说话了。“肖诺,老板明天有话跟你说,你带着健康证直接到他办公室。”
“为什么?”老板是何等人物,肖诺不过是店里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员工,再要见大官,也不该见这么大的啊。“我不就感冒请了几次假,至于让老板出面吗。”
领班突然哼了一声,似是在冷笑,而后又恢复刚才的语气。“有些东西嘴巴太臭了,到处恶心人。”
这次轮到肖诺沉默了,聊了几句把手机关了,表面上没有任何的波动。
叶沐实坐在一旁听着他讲电话,直到现在都没有插话也没有问过他什么。何况肖诺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愉快的情绪出来,问了也是多嘴吧。
由于夜深的缘故,叶沐实打声招呼回家了。
人刚走,袁秋即时出现。
“出什么事了?”袁秋轻声问道。
肖诺摇头,走到房间里寻找健康证,把健康证和钱包放在一起,爬上床躺下。
“老板找我不知道干嘛,还要我带上健康证。”
“你感冒这么多天,不至于出动老板吧。”袁秋微笑着脸看着肖诺,发现他好像没有刚才那么淡然了。
“艾、滋……”
“什么?”袁秋以为听错了,茫然地看着肖诺。飘到他旁边,表情极为严肃,“这话可不是乱说的。”
“我前男友到店里来过,有几次发生争执被店里的同事看到了,正好重感冒,就说我得了艾滋。”
“那有没有?”袁秋紧张极了,生怕这是真的。
袁秋生前待产那几月是在娘家的村里呆着,那些日子里经常有一些老大妈们在他们家聊天,偶然就提到了关于“同”,后来不知怎的就扯到了艾滋这方面。
那时一位三十多岁的大姐说这事时还用着卖关子的语气在说话,搞得在场的人都觉得神秘兮兮。
当时还不了解情况的袁秋就给她误导了。
她说他们那些群体女女和男女几乎生活再乱也不会得这种病,只有男男才会,还说一搞就中。
袁秋这时回想起真的害怕肖诺得了艾滋,也没去想是不是真的有那么邪门,只传男男不传其他。
肖诺心底在担心明天的工作有可能会不保,脸上却还在故作放松地笑。
“我身边的朋友都很正经的,得这种病的几率很低好吗。还有,你瞎担心什么啊,你就那么认定我会在外面乱来?”看她表情肖诺就知道明显是听到了什么给误导了。
果不然,袁秋把以前听到的话都说给了肖诺听,这让肖诺十分无语。
“你好歹用脑子想想,这种事怎么可能。”如果这话放在肖诺小时候他估计会信以为真,好在上大学时,因为性方面的事有些人注意的不是太多,老师就给他们科普过这方面的事。“你大学的时候没听老师讲过吗?”
“我们老师只说不能乱来,没说什么啊。”袁秋也记不太清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而且说到这事,谁会去在意听啊。
“无论男女,只要你保持同一个性、对象,就绝对不会有事。还有,别总听那些抹黑我们的话。虽然有个别人确实很乱来……”肖诺有点佩服自己了,脑子担心的是明天的事,却还在这里和袁秋讲这些无关重要的东西。
“我不仅仅是担心你,你好歹给我科普一下,让我好安心。”袁秋微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说错话难免有些尴尬。
肖诺把头埋进被子里,心里有些乱,没法稳定情绪想事,袁秋却在求科普,这让他很烦。
“不想说,你不会查百度啊。”
“问百度还不如问你一个当事人啊。”
“什么叫当事人,我没有得病!”肖诺气得从被窝时坐起身,看来不讲清楚她还是会继续纠缠不休。“告诉你,听着。”
袁秋点头,正经地飘到正对面听肖诺科普。
“会得这种病的人,有可恨的也有可怜的。有人一出生从母体里携带出来,有些则是因为性。约炮一时爽,抱着侥幸或是无知最后得的。有时候也跟性没有关系,而是血的接触。有些村落因为太过贫穷就会到城里卖血,收血的地方如果是黑场所,他们为了本钱把抽血工具繁复地使用,不同的血混杂在一起就会产生病毒。”
☆、多嘴多舌
“男的为什么就那么容易得?”袁秋还是不明白这个问题。
“性的问题啊,反正不作不死就对了。就算真的在社会上和世俗的眼光下有压力,关系乱来就是不好。找个人相守下去再怎么难,也好过被病痛折磨到死。最可怜的莫过于那些小年轻不懂事的,和那些一出生就饱受社会排斥的儿童。”
外界的议论与压力总是少不了的,那也不是你犯错的理由。而自己无愧对于任何人,何必活下他们的眼光下。看得起自己,才不怕别人与所谓的世俗,哪怕年少轻狂。
“有人这么说你,那你工作不就惨了?”
“只要没有传到外面就行了,不然以后工作对我是有影响的。但我想没有那么严重吧,毕竟这只是一个小城镇,哪怕我真的有病,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吧。”
肖诺也不怕别人会说他什么,就怕工作会没了,如果没了要找真的有点难,钱也剩下没有多少,父母来的时候没敢跟他们要,给也不敢收。
“烦死了,怎么嘴巴都那么贱啊。——还有,那病只要不跟患者的□□直接接触一般是没有关系的,病毒接触到外界也会死。患者和病毒感染者也是不同的,患者在最后会出现各种并发症从而死亡,而感染者及时服用毒物,有些人能活到正常人的寿命,而且还能正常地结婚生子。”
“我听外面说的怎么那么可怕?”袁秋疑惑着,斜靠在墙边,觉得肖诺说的话与外界有些相反。
她见过一些新闻报道,感觉不可能跟肖诺说的一样那么简单,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害怕。
“你多了解啊,或许你身边也有这么一个人也说不定,但并不是说得这种病的人就该死或是报应,我们应该善待他们。”来时母亲就提过村里一个大叔,肖诺不想变成他那样,却也想得到爱,哪怕是奢望也好,他也有那个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