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成渝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叹了一口气,帮他说出来。“可是那种草药只能救一个人是吗?”
“是的,我外婆那时候也挣扎了许久,可是最后她还是选择了救我。”席恩说完这些,整个人都想被抽光了力气一样,偏着头瘫软的靠在墙上,一动不动。像是在等待一个审判的结果,又或者,是在等待救赎一样。
沉默,良久,邹成渝才再次开口。“我不怪婆婆。”
席恩眼一亮,转瞬有暗淡下去。“小渝,你的心太善良了。”那些事外婆隐瞒了许多年,那些年看着外婆每次面对小渝时,既复杂愧疚又不安难过的神情,他一直不懂为何。直到外婆在医院去世的前一天,老人家终于把这些事都告诉了自己的外孙,也告诉了他为什么自己总是说让他要永远照顾小渝,不管小渝将来发生任何事,自己都必须要帮对方。那一天,他才终于知道,原来自己欠了小渝一条命。
“我不怪婆婆,一是因为婆婆一直对我很好,不管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婆婆她从来都待我像待亲孙子一样。说实话,当初你回来时,我还恼过你呢,觉得你一回来就抢了婆婆。”邹成渝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话锋一转,正色道:“第二,也是我今天要跟你说的。我从小,就总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不是在说胡话,而是真的。”
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告诉席恩,担心有天会牵连到他。但现在,他却觉得自己必须要告诉对方。因为他们将来会是一辈子的好兄弟,自己不想瞒着他,也怕万一有什么不长眼的因为自己的缘故伤害到对方,他后悔都来不及,不如让对方知道这一切,以后也好多加留心。
最关键的其实是元煦告诉他,叶哥有些特殊,他仿佛生来就是那种不招妖鬼精怪的体质。只要在他身边,那些邪物都会避而不见,当他是个透明人。邹成渝想起之前在片场被小鬼引开那次,为什么不管用?元煦的回答则是十分邪魅的一笑,然后翻身压住他降酱酱酿酿一晚上,第二天在邹成渝捂着腰大骂他无耻时,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要怎么样才管用。
现在,他决定了,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叶哥!至于他要帮谁嘛,嘿嘿嘿——
“唔,好痛,你打我干嘛?”邹成渝捂着额头,不解道。
席恩渐渐恢复过来,明明两个人是在说很严肃的事,对方居然还有功夫在一边神游天外,最可气的是还敢发出那种w的笑声,一看就没在想什么好事!“你又在脑补什么呢?”
“没有啦。”邹成渝摆摆手,忙道:“我还没说完,小席子,你也别在内疚了。其实你该早一点告诉我这件事的,那样我就可以告诉婆婆,我并不怪她,当时她会做那样的选择一是爱你,二是受了蛊惑。”
“蛊惑?”席恩俊眉微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跟你刚才说的能看到那些东西,有关?”
“是的,上次元煦告诉我,咱们后山那里有一只入了魔的狐狸,估计就是他身上的魔气侵扰,所以婆婆——”
席恩轻叹一口气,目光复杂的拍了拍邹成渝肩膀。“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虽说魔气是一方面,但外婆当时动了只救我一人的念头,这些也都是事实。”
“席哥。”这还是自两个人长大后,邹成渝第一次又这样叫他。“婆婆已经走了,那些事也都过去了。我们现在都好好的,她老人家泉下有知,也会安心的。你就不要再多想了,不然我以后会觉得很别扭的啦。”
席恩沉默半晌,终于点点头。“谢谢你,小渝。”
“谢什么啊,我们是兄弟嘛。”邹成渝嘻嘻一笑,想到自己找他的目的,又道:“对了,差点忘了正事。这次参加这个节目,你知道元煦为什么来参加吗?”
“为什——难道是这个节目有古怪还是说,这里面有什么人有问题?”解开一些心结之后的席恩又恢复了他精明的头脑,一针见血的问道。
邹成渝神色凝重的点点头,“是的,现在我们有两个怀疑的对象。一个是跟你搭档的陆茜茜,一个就是跟顾前辈搭档的叫张玲的女生。”
席恩一听陆茜茜的名字,忙站直了身体说道:“陆茜茜?正好我也有要跟告诉你的,昨天晚上,我半夜似乎听到她那边好像有什么动静。有点像是,咳,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但是你现在这么一说,我更加觉得我没听错了,那声音语气说是因为做那档子事而发出的欢愉声,不如说是在压抑着痛苦的呻|吟。那个男人,倒像是很满足的样子。”
“男人?是节目组的人吗?”邹成渝问道。
“应该不是吧,我睡眠很浅,那个楼梯又是木质的,踩上去会咯吱咯吱响。”席恩回忆昨晚的事,说道:“我总觉得他更像是凭空出现在屋子里的。”
“我马上告诉元煦。”邹成渝说着就要去找元煦,走了两步又赶忙转回来,“忘记这个了。”
席恩低头,看着对方手心里那个方方正正的符纸,确实——很像是地摊上讨来的旧货。
“哎呀你别看他长得丑,但是很管用。”邹成渝一把将符纸塞到他手心里握住,“一定要贴身放着,可别弄丢了。不过也别担心,防水防火还防雷电,总之质量杠杠的,你值得拥有!”
席恩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旋风一样又跑开了,将符纸贴在心口处。刚要离开,忽然身子一晃,视线变得有些模糊起来,头晕晕的,恍惚间似是问道一阵甜甜的香气,那一刻,心中仿若再美好不过了,然而与之相反的,随之响起的声音却十分的的阴郁森冷。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他,呵呵,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第三天(下)
</script> 邹成渝找到元煦,示意他低下头,伏在他耳畔,将刚才从席恩那听来的情况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完皱起眉头,神色担忧的问元煦,“你那什么符真的有用?”
他在席恩面前打了包票把这个符的作用夸得天花乱坠的,一是为了让席恩相信一直贴身带着,二来也不是没有夸耀元煦的意思。但走回来的这段路上,他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又不禁有些担心这张符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厉害。
“这符出自天师世家周家,也就是周论他们本家。每年只发出去不到十张,我给你的就是周论给我那张。”元煦说完,见邹成渝面上只是松了一口气,并没有其他的情绪,笑道:“之前我本来想主动去找周论,问他要一张,但他告诉我,制作这符的是他们家族的长老,每次制符的时候都会闭关,只有等他出来才能拿到。”
后面这些话便是特意解释给邹成渝听了的,邹成渝还想着席恩那边,闻言只是胡乱的点了点头,点到一般突地顿住。抬头,不太高兴白了他一眼道:“我只是问问这符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管用,我是担心席恩!你想太多了!”这家伙,难道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心眼?孰轻孰重分不清?“那,你的那张给了席恩,你自己怎么办?”
元煦无所谓的道:“以前对我也许有用,现在的话,也用不着了。”
邹成渝好奇道:“你是有什么更厉害的东西了吗?”
“噗,我发现你有的时候会意外的敏锐。”元煦点头,背过身,挡住镜头,示意他看过来。
邹成渝也跟他紧挨着,低头朝他手心看去,慢慢长大了嘴,要不是他记得这是在拍摄中,估计早就忍不住惊呼出来了。
只见元煦的掌心慢慢浮出一柄泛着金色微光的短剑。邹成渝紧紧盯着这把短剑,它的光芒虽然很微弱,却让人感到全身上下都被一股暖意包裹在其中,时间越久,那种温暖的吸引力就越强,他的头越来越低,直到整张脸都贴在那柄短剑,鼻尖触碰到冰冷的剑体,浑身一颤。
元煦在短剑出手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了邹成渝的异样,但他只是不动声色的任由对方离自己的本命法宝越来越近,也看到了他眼底深处的那股痴迷,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梦寐已久的宝物,若不是他和邹成渝的关系,和知道对方不可能抢走自己的短剑。元煦恐怕会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个,随时会夺宝杀人的危险人物。
可是,邹成渝为什么会对自己的本命法宝表现的如此在意。
“如何,还满意吗?”元煦适时地开口,打断了仍然沉浸在短剑上的邹成渝。
邹成渝猛地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心有余悸道:“真奇怪,我刚才总觉得你的短剑好像有生命似的,恍惚间还听到它在跟我说话。”
元煦挑眉,手腕一转,将短剑收了回去。“哦,它跟你说什么了?”
邹成渝眉心紧锁,似是真的在回忆刚才的情况,但想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遗憾的道:“也许是我幻听了吧。”他说完又看向元煦,神情重新变得神采奕奕,“元煦,你说刚刚那个是你的本命法宝,他有名字吗?”
元煦盯着他的眼睛,玩笑般的反问道:“如果我说,让你给它起个名字,你觉得叫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