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那个扶着陆茜茜的女人,正是跟顾孟平站在一起的张玲。
“不知道。”席恩的语气有些不耐,这是他要暴躁的前兆。昨天这个叫陆茜茜的女人就住在他隔壁,他这人有个毛病,除了经纪人和某人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就是他认床。但因为他艺人的身份,所以每次外出时他都尽量让自己睡着,睡不好也只能回去再补觉。这次也是,连着两天他都是睡着睡着就会醒来,然后辗转反侧一番,在眯一会儿。第一天的时候还好,但是昨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觉得隔壁房间有动静,他听力很好,两个卧室又是挨着的,所以仔细一听,就能听出来是女人发出的呻|吟声,当即他就黑了脸。
“做太多了吧。”他随口敷衍道。
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搞什么鬼,不过他已经打定主意从明天起一定要这个女人远一点!
做,做太多了?!邹成渝惊悚的瞪着大眼,缓缓的转头看了那个被工作人员扶到外围休息的女人,又慢慢转回头来。“你,你怎么知道的?”他虚虚的问,我的小伙伴总是语出惊人,吓死人不偿命怎么办?在线等,急!
席恩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他现在也烦着呢。“我怎么知道,管她怎么回事,只要别再来招我就行。”自从听到那诡异的声音之后他就再也睡不着了,好几次忍不住想起来去敲门让那个女人小声点,但考虑到楼下还有其他节目组的人在,他又忍住了。来之前,经纪人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把脾气收一收,这个节目虽说是他们这边出大头,可毕竟华宇也掺和了一脚。而且最近国际方面有意跟他们接触一下,他的经纪人此刻已经出国帮他去跟对方先碰个头,这时候最好不要闹出什么不好的影响。
实际上他心里还有一点疑惑,因为除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外,他似乎隐约还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但是怎么可能,如果有人进入了那个房间,他是肯定会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和开门声的,他睡觉很轻,一点声响都能惊醒过来。
但这种事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可能随便跟别人说,再者他也不是那种八卦的人,就算这女人是靠了谁才进来的,只要别在犯在他面前来,忍过一个星期之后就好了。
至于邹成渝,在席恩心里,他还是自己那个单纯傻乎乎的兄弟,这种糟心的事也就不说给他听了。
见席恩心情不太好,邹成渝也不在他面前晃悠了,这家伙心情不爽的时候可是不认人的,谁在这个时候上来触霉头,他都不会给脸的。他才不要惹到他,然后被他狠狠修理一顿。
蹭回到元煦身边后,发现元煦摩挲着下巴,眯着眼睛看着被人带走的陆茜茜的方向,似乎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邹成渝问。
元煦现在很多事也不瞒着他了,听到他问,先是看了他一眼,才回道:“这个女人,像是被人吸走了寿元之气。”
“寿元之气?那是什么?”
“人身上有很多气,比如我们经常说的男人的精气,还有运气等等。”元煦比划着给他解释,“寿元之气,便是指的人寿命的气数。”
“你是说,有人吸走了她的寿命?”邹成渝闻言惊呼一声,被元煦瞪了一眼才猛地捂住嘴巴,眼珠转了转,过了一会儿才松开手,这次他聪明了,小声的问道:“这是不是,就是你们要查的那件事啊?”
元煦眯起眼,“一开始倒是没往这方面想,但是没想到那东西居然这么快就忍不住了。”他的语气森冷,邹成渝听着一边不禁打了个冷战,一边为那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敢惹到元煦眼皮子底下来默默哀悼了下。“那陆茜茜她?”
“暂时无碍。”元煦转头看他,“让你朋友小心点。”
他说的是席恩,邹成渝脸色一变,席恩可跟陆茜茜是一组呢!当即就想去跟席恩说,元煦忙拉住他。“白天不会有事的,等下没人的时候你在过去,我给你一道符,你记得让他带在身上,可以挡几天。”见邹成渝神色紧张不已,他心里不免有些吃味,又一想自己居然有一天也会有这种因为某人太在意别人而吃味的情绪,不禁轻叹一口气,爱情这东西果然很玄妙。“好了别苦着脸,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朋友吃亏的。”
“我相信你!”邹成渝微微仰头,眼神亮晶晶的望着元煦,满眼都是坚定不移的信任。
刚才那点吃味瞬间就消失殆尽了,元煦捏了下他的脸,笑着说了一句:“白痴!”
众人:.......这两人一分钟不秀会死吗?!啊!
第三天(中)
趁着中间休息时间,邹成渝拽着席恩去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席恩揶揄道:“我说,你就当着你家男人的面拉着另一个男人,还跑到这种一个人都没有的地方来,不怕他多想?”
“想什么?”邹成渝反应过来,斜睨他一眼,说道:“跟你?得了吧,用脚后跟想也知道不可能啊。”
“怎么不可能了。”席恩说着,仗着比邹成渝高半个头,手掌撑着墙壁,来了个完美的壁咚,低下头凑近对方,嘴角噙着一抹笑,“成渝,其实我——”
邹成渝猛地一把推开他,摸了摸手臂,受不了的道:“我的妈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拜托小席子别用那种毛毛的语气跟我说话,我好想揍你啊。”
席恩退开转而靠在墙上,双手抱臂,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我发现你自从跟那家伙混一块儿后,越来越无趣了。”
“不好意思啊,想捉弄人的话,我可以无条件把我家经纪人奉献出来的。”邹成渝眨眨眼,“这个你肯定会很满意的。”
席恩瞪他一眼,没好气道:“快说吧,你叫我过来干嘛。”
提起这个,邹成渝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语气严肃的道:“小席子,其实,你是知道我跟别人不太一样的吧。”
席恩一愣,片刻后,扶额一笑。“你知道了。”
“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对吧。”邹成渝用的是陈述语气,看到席恩微变的神色,不由得轻叹一口气,缓缓说道:“那次回去,我也全都想起来了。”说到这,他恨恨的戳着对方手臂,“拜托你是不是傻啊,当初明明是我拉着你上山去玩的,你不怪我让你陷入险境我都已经很没脸了,你内疚什么啊。”
席恩抿着唇,神色中除却愧疚竟还有一丝难堪。邹成渝有些疑惑,当他想起那些事,在回想这些年席恩总是在身后默默地帮他,一副好像欠了他很多的愧疚模样,隐约觉得可能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但他现在既然好好的站在这里,当初发生过什么,他本来是不再想了。可看到席恩这个样子,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问下,有些事,埋的越久嫌隙越大,不如早早说清楚,两个人还是兄弟。
席恩深吸一口气,终于颤抖着开口:“成渝,是我对不起你。我曾经,差点害死你。”
“哈?!”邹成渝整个人都傻了,张大嘴巴看着他。“什,什么情况。等等,你没说错吧?你怎么可能差点害死我。”摆摆手,“别胡说了,咱们从小一块长大,我是最了解你的了。除了我家里人和元煦,其他人都有可能害我,但是你绝对不可能!我还记得小时候有次我掉进河里,还是你拼命的拉我上去呢。”
“你这个笨蛋!那是因为我欠了你一条命!”席恩猛地低吼一声,半晌,神色惨然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会害你。可是,害你的人,却是,是我外婆。”他说完这句话,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再也不与邹成渝的目光对视,狼狈的别过头,一手捂着脸。
邹成渝一脸不可置信,“你,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婆婆要害我?这不可能啊,婆婆对我那么好。而且,而且我们两家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席恩的婆婆在他念高中那年就因病去世了,那时邹成渝早就离开村子了。但是他记得很清楚,小时候,席恩没来到邹家村时,婆婆对他就跟自己的亲孙子似得。就连席恩来到了,婆婆也从来没有厚此薄彼过,不论做什么好吃的,拿给晚辈的都是一样分量的,没有谁比谁多这一说。
这样一个慈祥的老人,怎么可能害过自己,还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席恩神情恍惚茫然,像是回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手都在颤抖。“就是那天,你们一起上山。不知为何,等到人发现时,却只有你一个人晕倒在地上。你回来后大病了许久才好,但是关于那时的记忆却全都没有了。可你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我们两个人一起上得山,却只有你出事,而我却毫发无伤吗?”
“我记得,外婆说,说是你发现我晕倒了,所以跑下山去喊人来的。”
“不,不是那样的。”席恩声音暗哑地继续说道:“其实当时我们两个人都晕倒了,但是我外婆那天似乎有所感应,于是她先到了山上。她说,当时见到我们两个齐齐倒在地上,老人家当时吓坏了,一时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脑海中传来一个声音,告诉她有个地方长着一种草药,可以救我们。可是——”他说到这里,忽然说不下去了,只是死死咬着下唇,看着邹成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