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都说了让你快点。磨磨唧唧的站在那做什么？”蹲在地上的身影慢慢站起来。被饥饿控制的男人语气有些不耐。“还不快过来。”
“我接到你电话马上就从片场过来啦。”青年闻到呛人的烟味皱起眉头，小声嘀咕道：“既要小心被人拍到，又要在陌生的城市找不熟悉的地方，我又不是活的gprs，能找到就不错了。”
“你在嘀咕什么？骂我的话我可是能听到的。”男人走过来，亮起的手机屏幕照到青年秀气的面孔上，在看到后者眉头紧蹙的模样后将烟扔在脚下踩灭。
邹成渝一脸无语：“楼道没有灯吗？”乱扔垃圾，哼！
“你夜盲？”元煦敷衍的反问了一句，引着后者往里面走去。
转头环顾四周，邹成渝表情古怪的道：“特科很穷吗？这里看起来好像鬼楼的样子诶。”
元煦突然站定，邹成渝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结果就见对方缓缓转过半个身子，一字一句幽幽的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是——鬼——楼。”配上他那一脸鬼气森森的青色脸——咦？青色！
“手机不要对着自己脸照啊！可恶！”邹成渝气急大吼着将其中一个袋子甩过去，被对方一把接在手中。
“胆子这么小还敢让小鬼附身，你是不是傻。”元煦嗤笑一声，从兜里掏出钥匙□□锁孔，啪嗒一声，门开了。“进来。”
提起这件事，邹成渝后来想起时反倒有些后怕，但当着元煦的面却不想被对方看遍，闷闷到：“因为看他很可怜啊，一时没多想。”
元煦嘲讽道：“人鬼殊途，自有该管的来管。你连自己都顾不好，还有闲心来管鬼的事。你脑子里装的都是空气吗？！蠢死了！”
“喂！你这样讲太过分了吧。我还不能有点同情心吗？”听到对方这么说自己，邹成渝感到有点心塞。把剩下那只袋子砰的一声砸在客厅的茶几上。“呸——咳咳——怎么这么多灰尘，这房子多久没住人了啊！”
一室一厅的房间，从敞开着的卧室门一眼就能看到摆放在墙边上的单人床——板。客厅里只有一个满是灰尘的茶几和破败的沙发。邹成渝看着沙发，怀疑若是有人坐上去，会不会立刻散架。
“经费不足。”元煦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正好你来了，帮我把屋子收拾了吧。”
“我又不是你请来的钟点工！”邹成渝不服气道。
元煦的身影出现在厨房门口，似笑非笑道：“你说的没错，你确实不是我请来的。而是，哭着主动求我才来的，不是么？成渝小朋友。”
谁，谁是小朋友！而且，什么叫哭着主动求你——说得好像是——邹成渝脸色涨的通红，结结巴巴道：“不，不要含血喷人！明明是你——”见元煦一挑眉，瞬间拐了个九曲十八弯，语气弱弱地进了厨房：“知，知道了。我收拾就是了。”
要是叶哥知道自己手下的艺人被人欺压成这样，不晓得是先骂对方一通还是先揍自己一顿。想了想，好像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顿时更加觉得心塞了。
“会做饭不？”元煦跟着进来，手里提着刚才邹成渝赌气扔在茶几上的袋子，掏出里面一个餐盒打开：“啧啧，当地有名的酒楼，你助理帮你买的？他就没问你带着饭菜去哪里。”说完直接用手捻起里面的菜放进嘴里：“烙饼卷带鱼，我喜欢的口味。”
邹成渝正用找到的抹布擦茶几，闻言怒从心起：“你怎么不洗手就吃东西！”
“有什么问题，又不是喂给你吃。”元煦不在乎。
你，你要是喂给我，我也可以——我呸！谁要吃！邹成渝狠狠瞪了他一眼，呼哧呼哧的蹲在地上擦茶几。打算对元煦眼不见心净。
可惜对方显然不打算就这样闷着不讲话：“你们那个新剧，叫什么来着？”
“《明日》。”邹成渝警惕的看着他：“你问这个做什么？”眼珠一转，抓起抹布凑过去笑嘻嘻道：“你是不是很感兴趣啊，嘿嘿，那等首映时我给你留张票吧。”
元煦的回答是直接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个爆栗：“嘚瑟！看在你也是特科一员——虽然是外编的份上，就给我留，五张吧。”
“你要那么多干嘛？”要是元煦只要两张，邹成渝还怀疑他是不是带相好的去。
“偶尔也要给科里人一点福利嘛。”元煦挑挑眉笑道。
得到邹成渝愤愤不平的用抹布在茶几上画出一个鬼脸的痕迹：“哼哼哼！”
元煦看着他作怪的模样笑笑没说话。
两个人坐在随时有可能塌陷的沙发上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邹成渝拿着从另一个袋子里掏出的橙子闻了闻：“好香。安子不愧是叶哥自家人，想的就是周到，连饭后水果都给准备好了。你吃吗？”
元煦正低头看翻看手机短信，闻言摇摇头：“不吃。”
“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到这来了？难道是有什么案子发生吗？”邹成渝手里把橙子揉来揉去，半晌，迟疑的问道。
元煦手指停了一下，才随意道：“没有，就是过来这边看看。”
橙子都快被邹成渝揉烂了，他踟蹰再三，嘴巴张张合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其实他想问的是，你所谓的过来看看，是看我么。不过这个问题要是问出来，元煦那么精明的人大概是一定能听出他背后隐藏的深意，若是到时候人家说点什么话来打击到自己，所以最终还是决定憋回去。邹成渝在一旁眉头紧蹙，满脸纠结的在脑子里胡乱想着。
回过神来就听到元煦在跟他说话。
元煦道：“你怎么了？”
“啊，什么？”邹成渝满眼慌乱，难道被他看出来了？？
元煦收起手机，满脸玩味：“表情。”指了指他的脸：“你，便秘？”他道：“厕所大概还能用，你可以去试试。顺便把洗手间也收拾了吧，我还要在这边多待几天。”
邹成渝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气呼呼的就要把橙子照着元煦脸上扔过去，结果一抬手才发现自己手里的橙子不知何时早就跑到对方那里去了。
“我还要回片场拍戏！你自己收拾吧！元！科！长！”气的声音都变了的邹成渝打开门就要往外走。
元煦在后面叫住他：“站住。”
“干嘛？！”邹成渝满脸不高兴的转头瞪他。
“噗——行了行了，刚才逗你玩呢。还真生气啊。”元煦摇摇头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伸手递给他：“拿着。”
“这是——”邹成渝惊讶的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皮已经被去除干净的完完整整的橙子，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下口水。
“揉的那么烂，自己吃吧。”见他不接，元煦扬眉:“不想吃了？”
“谁，谁说的。”像是怕对方后悔似得，迅速把橙子抢到手里捧着。邹成渝低头瞧着金色散发着酸甜清香的橙子，眉眼一弯，觉得此时此刻，自己整颗心都是甜的。
第25章 初现端倪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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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三起案子发生，媒体比警方更快速的嗅到了这里面的不同寻常。报纸用了整整一个版面和巨大的标题来报道，声称a市出现了连环bt杀、人、魔。这给a市市局造成了很大的压力，而现在，上面把所有的这些来自媒体和民众的恐惧不安抱怨等等都施加到了队长刘正然身上。
第二起案子仍然留下了一张剪纸——mary，一个人名。跟第三起案子的——bl——来讲，mary似乎更加具有指向性。然而不管是与被害者的关系还是单纯从名字上来联系，却都没有再能找到有力的线索，案子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刘正然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十分愤怒，直到他再次遇见那个扶着老人背着大包小包缓缓走来的身影。
“咦，刘哥。”多次的巧遇和越来越多时间的相处，夏衍在称呼上终于迈进了一大步。“又加班了？你吃饭了吗？我刚才陪李大娘买东西时顺手买了点菜。”即便关系比之前亲近许多，但面对偶像夏衍的举措还是有些羞涩。
刘正然先跟李大娘打了招呼，两个人一起送老人回到家里，婉拒了留下喝杯水再走的提议，回到了刘正然家。
夏衍在厨房把买回来的菜放好，一出来就看到刘正然满脸疲惫不堪的仰面坐在沙发上。“刘哥，你看起来很累，最近，呃，那事我也有听说。案子很重要，但你更要保重身体。”
“要是让老子逮到那王八蛋，谁也别拦我，先扒他一层皮！”刘正然咬牙切齿。
夏衍被他孩子气的模样逗得抿嘴一笑，突然想到这样的场景下不合适，忙正襟危坐同仇敌忾道：“我有看到媒体的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消息？难道不怕这样会激怒凶手吗？”
“嗤，无聊人搞得小把戏，懒得理会。”刘正然看他疑惑道：“你怎么了？有话说？”
夏衍欲言又止了半天，听刘正然开口问，踟蹰再三终于道：“其实，我有一点想法，不知道可不可以说给你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