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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 (青云待雨时)


  沈余舟说:“玩的愉快。”
  电话挂断,交待司机,“去万华酒店。”
  他本意是想给晨晔一个惊喜,万没想到这个“惊喜”给了自己。
  沈余舟办了张卡,选了套球拍,跟着陪练进去。
  周末,大场馆这边满满的人,利落的拍击声中,白色的羽毛球场上来回地飞,他眼神扫了一圈,没有晨晔。
  工作人员带着他一直往前,“那边是VIP区。”
  沈余舟估计晨晔就在里边了,穿过走廊,进了小场,这边每块场地都有隔断隔开,贴着走廊是落地玻璃墙,墙上有帘,不过几乎每间都没放下,里头有什么人从外边能一览无余。
  走廊行到一半,前边一间,他看见晨晔坐在墙边的条凳上,应该还没开始打球,下边是运动裤,上半身羽绒外套还没脱。
  他对旁边的人说:“我看到朋友了。”
  工作人员说:“行,需要什么您再叫我。”
  支走人,沈余舟再往前去,几步之后他看见晨晔旁边还坐着一个年轻男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晨晔一下把羽绒服拉链拉开,年轻男人本来在说话,眼睛朝晨晔领口瞄着,突然发现什么伸手抓住晨晔毛衣领子,头凑过去朝领口里头看了看,而后,顿住了,就那样直直地望着晨晔的眼睛。
  晨晔也回视男人,本来的交谈也停下,两个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似有暧昧流于无形。
  沈余舟脚步也停住,腿灌了铅一样,但凡有点经历的GAY都能看出这是炮友才有的气场。
  像是只有瞬间,又像是经历从洪荒到眼前这么久,他看见晨晔忽而笑了。
  晨晔拉开男人的手,说了句什么,男人像是终于回神,点了点头,又揉了揉晨晔的头发。
  沈余舟没再耽搁,果断往前,绕过玻璃墙,站在两个人面前。
  不顾晨晔看见他时的意外,他说:“还没开始?”眼神梭到另一个男人身上,问晨晔,“这位是?”
  年轻男人看着他,满脸的惊愕,眼神在他和晨晔之间扫了几个来回,在晨晔开口之前,站起来,伸出手,“沈师兄,好久不见。”
  晨晔也站起来了,嘴里报了个名字,问沈余舟:“你还记得吗?”
  沈余舟突然想起来了,难怪眼熟。
  这就是当年喜欢晨晔,画室门口被晨晔对他一声师兄果断炮灰的那个,晨晔的同班同学。
  沈余舟很不痛快,心脏像是被什么灼得生疼,送晨晔回去的路上,一直没说话。
  不是他多心,两个人之间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一直忽略的一个事实,那位炮灰君是C城人,在学校,他就知道他们是老乡。
  他怕自己跟晨晔发难,憋了好久,才忍着满肚子的酸楚和火气,极力作出年长情人应有的宽容模样,问:“你是跟着他来这边的。”
  他一直是个朝前看的人,鲜少后悔,也知道分开几年晨晔有人,还不止一个,但这个前任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承认,自己承受力有限,他是真的悔了。
  沈余舟等着晨晔否认,但晨晔说:“是他。”
  而后就是长久的,死寂一般的沉默,沈余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晨晔看起来也不想多做解释,仔细想想,似乎他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沈余舟像是吞了一桶滚开的醋,接着他想通了,那位炮灰君比他先出现,晨晔如果能看上那个人早看上了,不会等到他出现,也根本不会有他什么事儿。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早就出局的人,晨晔居然会为他背井离乡。
  所以,车停在晨晔楼下,晨晔下车,沈余舟锁好车门,把钥匙递到晨晔手上,一句话突然涌到嗓子眼。
  晨晔浑然不觉似的,冲他笑,“我先上去了。”
  沈余舟那句话终于还是没说出来。
  他终究还是怕晨晔难堪,更怕自己连说这句话的立场都没有。
  离开路上,沈余舟在想一个问题,人一辈子,要犯多少错,才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现实的残酷在于,大多数错误的后果都是不可逆,他和晨晔的错误,大概就从他离校开始。
  那一年,他毕业了,沈余舟的目的一直很明确:回家,把他妈的小公司给撑起来。
  他妈年轻时也精明干练,一个能独自创业的女人,双商自然差不到哪去,她唯一的软处就是家里人,摊上一对把重男轻女演绎到极致的双亲,人又有些愚孝的劣根,自己的生意做着做着成了家族生意,亲兄弟吸她的血不说,这血还吸得理直气壮。
  沈余舟是想做出点事的人,家里有个小公司可以当壳,他当时要做的,就是扭转局面,把他两个舅舅的人和影响力从小公司毫不留情的肢解出去。
  他舅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混成精的人,沈余舟新手上路,那段日子就别提过得多难。
  因此,那时候他去看晨晔的频率,最初是两周一次,后来慢慢变成三周,或者一个月,再后来,没有定期。
  异地恋是个非常折磨人的东西,特别是两个人所处环境相差太大的时候。
  他第一次对晨晔发脾气,是公司的一个项目经理接到授意,故意拖一个项目的工期,他当时夹在甲方和油滑的工头就间焦头烂额,用了强硬的手段,然后局面失控了。
  结果是项目经理到公司群起闹事,最后牵扯到他们长期合作的注册建筑师,一帮老油条对他一个新兵犊子,沈余舟占不到便宜是自然,他几乎被架空了。
  他自小就是天之骄子,从来没有跌得这么惨,晚上通电话时,晨晔又噼里啪啦说了一段学校的事,那些离他已经很远的事。
  他情绪不高,晨晔说:“别担心,会好的。”
  现实面前,安慰是最空洞的东西,他一时没忍住就呛回去,“你说这种话有什么用呢?”
  他其实说完就悔了,电话那头晨晔好半天没说话。但他那时候连道歉都没心情,所幸,晨晔也没跟他计较。
  后来有一个人来,沈余舟也算是贵人相助,窘境在一次换血中终于暂时缓和。
  而此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他这才想起来这一阵子好像都是晨晔小心地联系他,他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打过电话给晨晔了。
  得了空,沈余舟周末立刻回了学校,电影里头那种情人经久未见,男人抱起情人高兴得转圈的情节他一直觉得矫情,但那次见面,他就是那样抱着晨晔在深夜火车站避人的暗处,转了一圈又一圈。
  回学校附近晨晔租住的房子,他先要了晨晔一次。
  而后,打开包给小东西看他带的礼物,其中有一盒巧克力,他递到晨晔手上,“同事出国带回来的。”
  晨晔笑着闹他,“噫——给你巧克力的同事,男的还是女的?”
  他就捏晨晔的鼻子,“男的,就是个伴手礼。”
  晨晔掰他的手,“男的也不安全,说不定是个垂涎你的gay呢?说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被人拐走了呢?”
  沈余舟怕他多想,没敢告诉他这同事还真是gay。
  现在想起来,晨晔当时这样说未必是认真的,可是,他们谁都没想到,后来,居然会一语成谶。
  
  第7章
  
  沈余舟初入社会时,有着勃发的野心但举步维艰,这个不甚美好的世界,正在他眼前以一种无法回避的方式呈现出本身残酷的面目。
  他不是个轻易屈服的人,根或许还不算稳固,但正以令人发指的速度吸收这片泥沼中的养分,以图迅速强大,即使这养分中有些本身从腐质中来。
  晨晔才大三,象牙塔中的书卷味弥漫的风花雪月,青春明媚,哪怕本身不蠢,毕竟阅历有限,有种任何事在他眼前都非黑即白的天真。
  就比如项目经理非暴力不合作这回事,他给沈余舟的回答仅仅只能是,换了他们不就行吗?背后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他明白那么一些,但懂的也有限,更不会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偏偏这些都占据沈余舟每天所思所想,沈余舟也只能笑笑,再回头想说些晨晔感兴趣的话题,晨晔话匣子打开,他发现他听着听着就走神。
  因此,异地恋的最初一段时间,每每见面,两个人总是没日没夜地做。
  后来想起来,沈余舟不知道那一段的纵情纵欲,到底是因为距离产生美,还是因为彼此脑电波突然对不上,身体本能成了他们最深刻也是最直接的交流方式。
  沈余舟不是个感情型的男人,那几年还年轻,性子很是冒进,隐隐觉得不对,也没多少闲心思细想,但晨晔不快乐他其实是知道的。
  先是猜,后来就确定了,那次依然是他回学校,一下午的翻云覆雨后,沈余舟小睡醒来,窗外日暮西山。
  晨晔就躺在旁边,看着他,眼中的忧伤没有遮掩,那眼神,就像褪尽了本身的光鲜清亮,只剩下惆怅黯然。
  沈余舟看着心疼,但突然也有股子无力感,这种无力感可能是来自于自己在现实面前的渺小,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们第一次吵架,是在他毕业次年的三月。
  那时候他依然在跟自己的吸血鬼亲舅舅打着拉锯战,公司生意稍有起色,沈余舟到现在还记得当时争取的是一家私立学校校舍翻新的工程。学校董事在外地,工程找哪家做,实质上的决策权在一位主任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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