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梓轩对他的嘲弄不以为意:“嫉妒就直说嘛,单身狗的愤怒,我懂得。”
“切。”马纪撇过头去,“那戴逸呢?”
“他不肯动,要不你去找他?”
“我才不去。”马纪说,“我也不肯动。”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赵梓轩说:“我们今天上午成人礼,人生真是太残忍,一眨眼就这么多年。”
“你残忍个毛。”马纪郁卒,“我才残忍吧,我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
“那倒是,不过你有想过你要学什么吗?”
“我应该看什么能让我学。”马纪说,“这是身为学渣的智慧。”
赵梓轩抽了两根烟,陪着马纪听他讲了半天前路漫漫,看看时间快到,掐了烟说:“凳子借我踩下。”也不等马纪拒绝就踩了上去。
“哎哎谁让你踩的。”马纪站起来想拽他,被赵梓轩一巴掌按在额头上推开,有点小怒,看旁边正好有同学的凳子空着,毫不犹豫地踩了上去,勾住了赵梓轩的脖子,狞笑,“你小子胆子很大啊。”
赵梓轩忙制止他,抬抬下巴,远远指向舞台的方向:“看,我家姜沉。”
☆、所思
马纪一听激动起来,扒着脖子往远处看,却只看见一群穿绿裙子的小姑娘。他瞠目结舌,随即玩味地笑了:“喂,赵梓轩,你家姜沉还挺重口的啊。”
赵梓轩莫名其妙:“嗯?”
“女装PLAY啊。”马纪笑得不怀好意,“真可惜离得太远看不清。”
“你说什么呢。”赵梓轩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险些把他拍到凳子下去,“后面那个弹琴的才是姜沉,你思想真龌龊。”
“哎——”马纪委屈地摸摸脑袋,“我他妈根本就什么也看不清。”
赵梓轩懒得理他,隔着漫漫人海遥遥地看着那个隐藏在绿裙姑娘们后面时隐时现的身影,脸上的笑容让马纪抖了一地鸡皮疙瘩。
姜沉的节目一结束,赵梓轩马上跳下凳子:“喂,我走啦,姜沉要回来了。”
马纪挥挥手:“滚滚滚。”
赵梓轩担心姜沉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从班级里溜出来,绕到一边去接他,等了许久姜沉才回来,看到他还有点吃惊:“赵梓轩,你在这里干嘛。”
“等你啊。”赵梓轩仔细地看着姜沉,他的脸上还带着没有卸的一点淡妆,整个人都显得非常不一样,越发唇红齿白。赵梓轩突然想起马纪刚刚说的女装PLAY,心中蠢蠢欲动。
姜沉皱皱鼻子:“你抽烟了。”
“啊,刚刚去找马纪了。”赵梓轩说。
姜沉莫名不太喜欢马纪,但他又不想干涉赵梓轩的朋友关系,只从赵梓轩身上下刀:“我不喜欢你抽烟。”
“……我尽量。”
姜沉看着他,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诚意,默默叹气:“跟我去教学楼洗洗脸吧。”
“好。”
教学楼里的灯是黑的,姜沉一见便犹豫不前:“晚上回宿舍再洗吧。”
赵梓轩笑了笑:“没关系,有我在你还怕黑吗?”
谁是怕黑啊,姜沉想,没出息地跟在赵梓轩身后,借着手机手电筒的那一小圈光亮往前走。赵梓轩举着手机照明,姜沉认真地洗脸,洗完之后顶着湿漉漉的脸看赵梓轩:“洗干净了吗?”
赵梓轩凑到他面前仔细打量:“嗯……干净了。”
他凑得太近,姜沉有点不自在地撇开目光,睫毛上沾了水珠,他忍不住眨了眨眼睛。这样无意识的情态引得赵梓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姜沉……”
“嗯?”姜沉转回头,下一秒嘴唇上就传来柔软而温热的触感。他慢慢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赵梓轩温柔地厮磨着他的唇瓣,舌尖顶开他的牙齿,像羽毛一样轻柔地扫过他的口腔,搔弄着他的敏感处。
手电筒的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赵梓轩关掉了,黑暗里两个人静静地吻在一起,耳边隐隐传来外面广场上的歌声,却仿佛离他们十分遥远,与他们毫不相干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分开,赵梓轩抵着他的额头低声笑:“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
“什么。”
“我在想,马纪提了个好建议。”
姜沉说:“关马纪什么事。”
“没什么。”赵梓轩又笑了笑,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走吧,出去看表演了。”
黑暗中,他们都没有看到,在一个隔间的门后面,有什么亮光在隐藏的黑暗中轻轻地闪了一下。
赵梓轩倚仗着黑暗的掩护,肆无忌惮地牵着姜沉的手回到了广场上自己班的位置。
姜沉看着后排的人几乎全踩着凳子,犹豫说:“这样的话根本看不到的吧。”
赵梓轩不以为然:“我们也站上去就好啦,来,我扶着你。”
姜沉便扶着赵梓轩的肩膀踩到了凳子上,果然觉得视野开阔。赵梓轩也站了上去,远远地看着舞台说:“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还挺不错的。”
姜沉点了点头,扭头问:“你说有没有人就长这么高。”
“巨人咯。”
“哪有什么巨人。”姜沉说,专心地看向舞台。
有节目结束时,同学们都在欢呼,只有姜沉安安静静地鼓掌,然后把手垂下来。明明该与周围热烈的气氛那么格格不入,却又有种意外的和谐感。赵梓轩叹了口气,伸手去握姜沉的手,紧紧地抓在手心里。快要入夏的夜里并不凉爽,拂过的微风里似乎都带着一层暖意。两人相握的掌心慢慢出了一层薄汗,手掌温热而潮湿,却是谁也舍不得松开手,只是紧紧地一直握在一起。
晚会结束后已经过了晚自习下课时间很久,各班班主任都在催促同学们快点把凳子搬回去,抓紧时间回宿舍洗漱休息。学生们显然还没从最后全校大合唱High翻天的气氛中回过神,抓紧时间抱怨着,鱼贯进入教学楼,教学楼各教室的灯渐次亮了起来,整栋楼又活了过来。
赵梓轩和姜沉坐在教学楼下等着人群散去再上楼,赵梓轩仰头看着一盏盏亮起来的灯,对姜沉说:“看我的魔法,我指哪里哪里就亮。”
姜沉按下他的手指不让他丢脸:“幼稚鬼。”
赵梓轩反手握住他的手指,认认真真地看着他:“姜沉,哪一天,你再弹一次钢琴,弹只给我一个人听的特殊的曲子,好不好。”
姜沉别别扭扭地红了耳朵,说:“好。”
赵梓轩无比荡漾,一直荡漾到回了宿舍,洗漱完,躺下来,满脑子全是姜沉弹琴的样子。
宽广空旷的舞台上,少年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钢琴前弹奏,周遭都是暗的,只一束光打下来,倾泻在少年的头顶,为少年整个人镀上一层柔和的光。少年手指的跳动宛如精灵,精致的侧脸却冷漠无表情。
弹奏结束,少年的手指在琴键上停留许久,终于缓缓地站起身来,自光中一步步走进黑暗,再从黑暗中现身,一步步走到赵梓轩面前。
“赵梓轩。”少年平静地叫。
赵梓轩恍如从梦中惊醒一般打量着眼前的人,的确是姜沉没错,只是……他的目光从脸向下游走……胸?绿色的裙子?
赵梓轩受到了一万点惊吓。
☆、蘑菇
“赵梓轩!”
“嗯……嗯?”赵梓轩恍恍惚惚看着姜沉,条件反射地往后一缩,“什、什么事?”
姜沉看了他一眼:“你在想什么,一直心不在焉。”
“我没想什么啊。”赵梓轩解释,目光不经意瞥到姜沉当外套穿的敞开的衬衣中间露出的一小条白色的T恤,心虚地移开目光,“真的。”
“我只是想问一下这道题。”姜沉说,“你为什么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没有啊……”赵梓轩嘟哝,“哪道题啊给我看看。”
姜沉刚把自己的试卷拖过来,教室里的灯闪了几下,灭了,整个教室都陷入了无边黑暗,女生们惊声叫起来。
“怎么了?”姜沉的声音也带了惊慌,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让人恐慌不已。
赵梓轩抓住他的手,安慰:“没事没事,只是停电了。”学校不让把手机带进教室,他也束手无策,只能紧紧地握着姜沉的手。
有同学摸索着到外边看了一眼,说是整个楼道都黑了,不知道什么情况。
很快,陶老师就举着个手电筒匆匆忙忙地进来,安抚大家:“大家安静一下,是学校的电路出了问题,已经在检修了,大家在教室等一会儿。”
同学们大失所望,纷纷抱怨停电就该回宿舍睡觉啊,陶老师不为所动,自己索性就在讲台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关了手电筒,说:“好了好了,老师陪你们坐着就是了。其实,这样停一次电不是挺好的嘛,你看你们也不用看书,就安安静静地发会儿呆不好吗?”
赵梓轩笑了,对姜沉说:“我就说我们的陶老师永远都不会按套路来的。”
“这样吧。”陶老师说,“无关学习,我给大家讲一个我最喜欢的故事——一个关于蘑菇的故事。”他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等教室安静下来,他清清嗓子开始讲:
“故事是这样的,精神病院新接收了一位精神病人,那位病人以为自己是一只蘑菇,每天不吃不喝,只撑着一把伞蹲在房间的墙角里。心理医生很着急啊,于是他想了一个办法,他呢,也撑了一把伞,蹲到病人的旁边。病人就感到很奇怪,问医生说你是谁啊,医生回答说我也是一只蘑菇啊。病人点点头,接着做他的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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