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本来还在纠结,但看周卓是这么个态度,有点明白了,她爽朗地一笑:“行,下次他来我叫你去负责好了,你有什么事情说起来也方便。”
周卓的一桩心事终于落了地,他心安理得的走了。
过了两三天,周卓接到了陆杉的电话,他周五就要回法国,在电话里问周卓要不要去机场。
他信守诺言,在说过让周卓考虑之后就没有再来过暗流。
周卓想了想:“你的亲人朋友都会去送你,我去方便吗?”
陆杉笑了:“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走之前想见你。你不让我去找你,那你要不要来找我?”
周卓咬了咬嘴唇:“那你……几点的飞机?”
陆杉似乎很意外,口吻里带着欣喜:“晚上十点才飞,你跟酒吧请个假就行。”
周卓说:“我看,我还不能完全确定,如果我没来,你也别失望。”
陆杉气得发笑:“你怎么就不想着你能来?总之,我等你,你一定要来。”
周卓挂了电话,他胡乱地叼上一根烟,去平复内心的一点波动,这种感觉很久违,久违到他自己都无法分辨那是什么。
周五来得很快,周卓还特地穿了一身不太常穿的衣服,他想不到有什么能给陆杉的,在路过一间市里有名的糕点店的时候,他进去买了一盒糕点。
糕点是纸包的,外面也是纸盒装,感觉很古朴,周卓提上,觉得挺满意,正要坐车的时候接到了王燕的电话。
“周卓,你现在方便过来一下吗?”
周卓请了假,却只说是自己有点小事,听见王燕有点焦急的口气,问:“怎么了?”
王燕说:“谢总说今晚要来,你不是找他有事?”
周卓提着糕点一时有些犯难,不过见时间还早,想着过去还一张卡还是来得及的,于是答应下来:“那我现在过去。”
那天之后的第二天,他就把钱存到了一张卡上,随身带着,密码是六个零。等他风风火火赶到暗流时,谢明江已经站在前台,看见他,冲他一笑。
周卓也顾不得王燕在边上看着,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摸出卡递给谢明江:“谢先生,这是你上次给我的钱,我留了一百,剩下的都还给你。”
谢明江有点意外,但他没有急着接,而是打量了一番周卓,看他手里拎着一个纸袋:“有事?”
周卓含糊地说:“我有个亲戚,我去看一下。”
谢明江看他脸的线条很立体,皮肤很白,眼神很深,有的时候灯光一打看着像个混血儿,他说:“正好我开车过来,你去哪儿,我送你。”
周卓吓了一跳,摆摆手:“不用了,谢先生,我自己就能去。”
谢明江温柔而强硬的说:“没关系,我正好没事,你不用跟我客气。”
说完,他比周卓还快地往外面走,周卓没办法了,只好和王燕匆匆道别,然后追了出去。
谢明江开了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他上车系好安全带:“走,说位置。”
周卓支吾着,半天说不出话。
谢明江挺意外,不知道这有什么难启齿的,就在他想开口的时候,周卓率先说道:“那什么,我不去了,谢谢你了。”
说完他就想开车门,结果谢明江比他快一步,锁上了门,周卓拉了两下没拉开,他听见谢明江说:“你不是去看你亲戚?”
周卓沉默了,半天才说:“我去看我一个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谢明江直觉这个朋友说的陆杉,他笑了笑:“既然不看这个朋友了,你也请了假,不如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周卓被他堵了个哑口无言,他沉默地抱着那盒点心,一言不发。
谢明江不动声色地从后视镜里打量他,越看越觉得有意思,说:“不是A市人?”
周卓说:“不是。”
谢明江点头:“听你口音不像。”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反而打开了广播,然后他瞄着周卓,发现周卓立刻拿出手机,似乎想要发短信,可是那屏幕半天不亮,似乎是没电了。
谢明江没有过问,周卓径自苦恼了一会儿,抬头一看,车子不知何时已经上了跨江大桥,他一愣:“谢先生,咱们这是去哪儿?”
谢明江说:“一个环境比较好的地方,那里空气好,夜景也不错。”
周卓丝毫没有心思看夜景,但在极速行驶的车上他的拒绝就变得无力:“谢先生,我还是不去了,回来的时候也不好坐公车。”
谢明江说:“没事,到时候我送你回来。”
车子过了桥,不知道拐到了一条什么路上,树木一下子葱郁了不少,又往前开了一段时间,谢明江说:“到了。”
他自然利落地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周卓也只好提上自己的纸袋跟过去,原来是个建得比较隐蔽的别墅,谢明江掏出钥匙开了门和灯,里面一个人没有,陈设也极其见简单,看来不常住人。等周卓进到客厅以后,他回身落了锁,转头脱掉外套问:“喝点什么?”
见周卓不应声,他随手从柜子里拿出两个玻璃杯,倒了半杯,拿到周卓面前。
周卓有点渴了,一口气将那杯子喝干,抬头看了看客厅的挂钟,已经九点了,他说:“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充电器。”
谢明江单手拉松领带,往沙发上一坐,没有回应周卓这句话,只是端起杯子喝。
周卓预感有点不对,但是他自己也不是个容易害怕的人,他拿着空杯子走过去,坐在离谢明江有一段距离的沙发上,把刚刚谢明江没有接的那张卡重新拿出来,从茶几上推过去,说:“谢先生,钱还你,密码是六个零,你可以直接取。”
谢明江立刻按住了他的手,猝不及防地拉过周卓的胳膊把他扯到自己面前,冷静地笑了笑:“还我卡?欲擒故纵玩地挺好。”
说着就抓住了周卓的脖颈后面那块皮肤,试图吻他。
周卓一惊,想抬腿踹,但是很快地被谢明江翻身压住了大腿和膝盖,连小腿都动不了,谢明江同时抓住周卓的两只手腕把胳膊拉过他的头顶,低头看他,笑着喘息:“你还有两下,没想到。”
周卓急得额头冒汗,他紧张起来。
实际上不是谢明江没想到他,是他没想到谢明江,虽然第一次见到谢明江的时候他就知道谢明江可能比较能打,但他完全没料到自己根本和他差得很远。
谢明江仗着身高和技巧优势,让自己在他面前成功地弱小了。
他挣扎着,向旁边扭,身子一歪完全倒在了沙发上,将点心袋子打翻在地,周卓知道自己硬碰硬是绝对占不了上风,他放低姿态,小心翼翼说:“谢先生,我不是你想的那种……”
谢明江笑了:“是吗?”
他低头咬住周卓的下巴,哑着嗓子含糊地说:“跟我拿乔,嗯?我好奇,跟陆杉和跟我,有什么区别?”
周卓越是反抗越是无力,他感觉浑身热起来了,特别是下腹仿佛塞了一团火,有点兴奋。
周卓人往下栽,两个人一起摔在地摊上,把点心盒子彻底压成了稀巴烂。
他脑袋乱成一团:“你给我喝什么了?!”
陆杉坐在候机大厅的长椅上,盯着手机皱进了眉头。
“还不进去吗?”陆正廉坐在他旁边,“再不安检能来得及?”
陆杉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戴鹏见状,赶忙过来冲陆正廉赔笑:“我跟陆杉说几句啊,陆叔叔。”
他抓着陆杉走到比较远的地方:“你瞧瞧你这个样子,你等他干什么?!”
陆杉说:“我给他打电话,他是关机的。”
戴鹏恨铁不成钢地说:“不是我说你,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你能不能不想他了。本来你答应我答应的好好的,不和他来往了,怎么一下子又凑倒一起去了?我看他真是你的克星。”
“……”
“你赶紧收拾收拾上飞机吧,别磨蹭了,你说你又不是不回来,非要为了这几分钟——”
“戴鹏。”陆杉打断了他,“我走的这几个月,你帮我看着周卓一点,我不是让你监视他,就是隔三差五去暗流的时候,顺便看看他过得怎样。”
戴鹏叹了口气,用手一拍脑门:“都怪我,早知道能有今天,我绝对不会——”
陆杉不想听他废话,虽然心凉了一半,还是镇静地说:“答应我,算我帮我一个忙。”
戴鹏点点头:“好了好了,知道了,你走吧。”
第16章
周卓痛得要死,他咬住枕头的一个角,眼睛红红地盯着床头柜上发出暖光的台灯,他的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除了疼就是热,下半身前后都由不得自己,很快他的视线就变得模糊,眼角涩涩地往外冒出眼泪。
他想发出一点声音,但是在刚才漫长的挣扎、打斗和交缠中已经丧失了全部力气,张着嘴徒劳无功地开阖,就像是一个只会漏风的口袋,除了吐吸空气,什么也做不到。
谢明江非常沉,他从周卓身上退下去的时候,周卓的意识基本模糊,他轻而易举地分开了周卓的腿,望过去,因为他皮肤白,容易留下印子,混合着各种体液,显得有点触目惊心。
谢明江突然觉得非常头疼。
他和男人经验不丰富,但进入周卓的那一刹那,直觉告诉他周卓没做过,起码没和男人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