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齐好憋屈,“那你想怎么样?”
萧泽勇:“怎么样?”他拖长了声音说。
安齐正竖着耳朵听,萧泽勇突然笑了,他的大手在安齐头上摸了摸,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安齐偷偷抬头看他,萧泽勇弯着唇角说:“再说一次?念在你发烧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这就算了?也许是安齐的表情太惊讶,萧泽勇突然说:“要不你也让我尿一次好不好?”
“不要!”安齐条件反射,然后看到萧泽勇戏谑的笑容时,突然明白了,他推了萧泽勇一下,萧泽勇做出凶恶表情道:“尿了我一身还不悔改?”
安齐身子一顿,然后看到萧泽勇夸张的表情,咯咯咯的笑出声来。
安齐在医院住了三天,而萧泽勇也请假陪了他三天,给他带饭,为照顾他晚上熬夜,给他念书放松心情,几乎把安齐照顾得如同在家里一般。
出院的时候,把安齐裹得严严实实,然后紧紧揽着他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一出医院便有出租车等着,到了家下车便紧紧揽着安齐往回走,像打仗一般。
好不容易挑了个出太阳的日子,安齐直到回家也不觉得冷。
家里暖气依旧,安齐坐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脱羽绒服,萧泽勇连忙找了件外套给他穿上,说:“不准脱了。”然后倒了杯热水地给安齐,安齐坐在沙发上,说:“我已经好了。”
萧泽勇点点头,“我出去买菜,你在家里呆着不准出去,热水快喝,要是凉了就不准喝了,我马上回来,你看会儿电视都行。” 然后关上了门。
安齐嘴巴抿着笑,喝了一小口热水,只觉得暖到了心里。
安齐这次发烧,在家里呆了一个星期才好,还曾经住了三天院,全好之后,觉得仿佛整个身体都轻松了似的,强烈要求上学。
萧泽勇点头,还许诺:“如果期末考试没退步,过年带你出去玩!”
安齐自然是信心百倍,“你等着吧!”
安齐回了学校,很快适应了学校的紧张气氛,再次投入到学习中去,而萧泽勇,却似乎更忙了。
一天中午,安齐跑出去吃了羊肉泡馍,回来的时候校园里基本上没人在路上晃了,安齐吃得有些撑,不想回去趴着睡,便在校园内走着。
他们学校是闹中取静,虽然过两条马路便是市中心,然而他们学校却依山而建,很大,又安静,环境也好,绕着操场,一边是教学楼,另外一边便是山林。
安齐便从一侧上去,绕山转了一圈,再从操场另一侧往下走的时候,看见王珊珊抱着两本书朝着萧泽勇的办公室去了。她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门被打开,露出萧泽勇的脸,然后萧泽勇退了一步,让王珊珊进去。
安齐一惊,猛然想起来,萧泽勇这几天晚上回去,似乎在做什么梳理,把一二年级的物理都拿出来了,而王珊珊也是,每次中午都会不见,快到上课才出现。他们这是?
安齐大步向着教学楼走,甚至开始跑起来,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脚步在楼梯间发出蹬蹬蹬的声音,他急喘着跑上四楼,向右拐,向里跑,跑到一间门前,他猛地跳上去双手攥住门把手,旋转。
“……所以你看,这个地方的意思就是——”开门声打断了萧泽勇接下去的话,他抬头,看着站在门边气喘吁吁的安齐,又看看被猛地推开撞到墙上反弹着移动的门,皱眉问:“什么事?”
安齐怒气冲冲走过去,他看了一眼王珊珊,视线从她身上,转移到两人间的辅导书上,再转移到萧泽勇身上,他怒气冲冲的瞪着他,问:“你在干什么?”
王珊珊吓了一大跳,无措的看着安齐和萧泽勇。
萧泽勇走过去,“我在补课,你这么突然冲进来,有什么事?”
安齐胸口剧烈起伏,说:“不准给她补课!”
☆、不公平
萧泽勇过来拉他,被他甩开,他迅速充红的眼瞪着萧泽勇,“不准给她补课!让她走!”
萧泽勇脸很黑,他说:“发什么疯?有事就说,没事别捣乱!”
安齐眼睛迅速充红,他转头瞪着王姗姗,王珊珊被他那一眼看得浑身一哆嗦,安齐逼近,龇牙咧嘴喝道:“滚!”
萧泽勇拽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安齐不理他,逼近王珊珊,王珊珊吓得脸都白了,拽着课本就迅速绕过安齐,往外跑。
王珊珊跑出去了,狭窄的办公室里,萧泽勇看着安齐,“你干什么?”
安齐:“不准给她补课!”
萧泽勇:“为什么?”
安齐只觉得胸口翻腾得厉害,喉咙那里似乎有什么掐住一般,让他呼吸困难。他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他吼道:“就是不准!不准给别人补课!”
萧泽勇扶额,理解不了这家伙的意思,努力平静下去,“我是老师,这是我班上的学生,我给她补课,有什么不可以?”
安齐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向外跑去。
萧泽勇在给王珊珊补习物理,就像当初给他补习一样。
萧泽勇是老师,是班主任,班上每一个学生,他都放在心上。
他并不只是对自己一个人好,自己对他来说,也不是特殊的那一个。
安齐的心就像被扎了一下,他的心以前是麻木的泡在冰水里的,就算受到什么伤害,他也不会觉得疼,他麻木了,他也无所谓。可是,当那颗心被温柔包围,重新暖和起来,有了知觉之后,你再刺他一下,他就觉得,好疼、好疼。
安齐跑过去,告诉王珊珊,萧泽勇只给他一个人补习,告诉萧泽勇,在不准对其他任何人好。
可是,不行啊,安齐想,我凭什么这么说呢?也许在他的眼中,自己只是一个家庭可怜的学生,他只是在履行答应过母亲的承诺?
他可以给母亲承诺,也可以给其他学生家长承诺。他可以对自己好,也可以对其他任何学生好。
这有什么区别呢?
安齐想,没有区别。
自己对于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可是他对于自己,已经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师!
不公平!这不公平!
安齐犹如一只困兽,在没去过的地方迷了路,不知道该往那边走。
安齐顺着人流往前走,意识到的时候,发现自己回到了原来的家。
他顺着楼梯向上走,到了四楼,看见一个人。那人极瘦,几乎只有一层皮搭在骨头上,又因个子太高,便如一根竹竿,他穿着一身黑色长羽绒服和牛仔裤,露出布满青胡茬的下巴和油渍渍打结的短发。
“齐齐!”那人快步走过来,拽住他,“你妈在那儿!”
安齐一个不防被他大手钳住,想挣脱却挣脱不了,于是说,“母亲去美国学习了。”
那人一愣,然后问:“钥匙呢?快让我进去!”
安齐:“你抓着我我怎么拿钥匙?”
那人连忙松开安齐,安齐避开他两步,拿了钥匙开门,那人连忙兔子似的冲进去,安齐慢步走进去,靠在门边。
只听得书房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不一会儿,便听到那人神经质般的声音,“钱呢?钱呢?在哪儿?!”
那人满脸惊慌奔出来,咽了口水,要拽安齐,被安齐躲过,那人连问:“钱呢?钱在哪儿!”
安齐摇头,“我不知道,东西是母亲收拾的。”
“刘凤!刘凤!你把钱放哪儿了!”那人惊慌大喊,不停地走来走去。安齐看着他把整个屋子翻得乱七八糟,也没找出一分钱来。那人冲向安齐,安齐就算已经习惯了,但还是被他脸上扭曲的急迫、惊慌的表情吓到了。
安齐躲开,那人继续向他冲来,面上带着疯狂,“钱!钱!给我钱!”
他不知为何变得力大无穷般,很快抓住安齐,掐住他的脖子,狰狞道:“钱!”
安齐咳嗽着,“我没钱……咳咳。”安齐一脚踢在那人胃上,那人捂着肚子呕吐,安齐趁机爬起来,往外跑。
没跑几步,后面的人扑上来,把他按在地上,“钱!给我钱!”
萧泽勇接到赵长宇的通知,说安齐下午上课没到的时候,心里突地一下,猛烈跳动。
没到?怎么会?他不是中午在学校休息吗?他这是在闹什么脾气?萧泽勇有些烦躁的想。
“萧老师!”赵长宇叫道。
萧泽勇边往外走边说:“我出去找找,作业已经布置了,自习课你看着,有事等我回来。”
萧泽勇黑着脸往外跑,外面天气不好,天灰蒙蒙的,寒风大作,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路上行人不多,大多数步伐急匆匆的蒙头往前走,萧泽勇一路快走着左右环视。
他到哪里去了?!
萧泽勇越走越怒,眉头皱得死紧,他现实在学校找了一圈,连后山和几个人迹稀少的实验室里也都去看了一遍,然后出了校门,到以往安齐喜欢去的小吃摊、书店逛了一圈。
没有!不在!都不是!
萧泽勇心里暴躁得想揍人,站在寒风呼呼的路口烦躁地抽出根烟叼在嘴里,拿打火机点燃,结果点了几次都没法点燃,风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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