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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娘子晚上见 完结+番外 (若沁)


  而这时,李儒见夏旅思跑进去,他也一转身跑回来了。他连忙拦上去,笑说:“郑左丞息怒。驸马虽是夏家人,可她却是公主的结发妻子,是公主的枕边人,她要是妄议,您是皇姑家臣却僭越身份谈论皇姑封地的事,岂不是妄议中的妄议。”
  “您这样一来,就是要让皇姑搞特殊,不遵从政令,首先违犯法律。您这就是陷皇姑于不忠不义之地啦!”李儒笑眯眯地,一顶大锅毫不犹豫往郑左丞头上扣。
  “啊呀呀,啊呀呀!你胡说,你胡说!”郑左丞。
  段泠歌冷冷地看了郑左丞一眼,淡声道:“我驸马年纪小,做事调皮,是胡说了些。既然都是胡说,郑左丞便下去吧,本宫全当你们胡说便是了。还是说,你想让我仔细与您分辨一二?”
  “臣不敢,臣告退。”郑左丞自然听得出段泠歌语气里的威胁之意,不敢再造次。
  夏旅思暗暗地伸出手,李儒拍了一下,她也拍了李儒一下,“耶!”
  郑左丞看得直心梗,又气又慌地悻悻而去。
  夏旅思挥退了李儒,这才笑眯眯地上前去牵段泠歌的手:“姐姐累不累,我带你回宫休息去。”
  段泠歌浅浅叹气,语调清冷:“回去吧。”
  “嘿,姐姐怎么那么冷。”夏旅思交握住段泠歌的手,一边带她往外走,一颗脑袋搭在段泠歌肩上:“姐姐好凶哦,你老婆来接你下班,你不高兴一点,给她亲亲抱抱夸她好乖吗?”
  段泠歌本来又累又堵,是不太高兴,但是夏旅思太会哄她了,几句话终于让段泠歌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段泠歌笑着软声说:“好啦,我没有不高兴。下班是什么?”
  “哈哈,下班就是,在我来的那个时代勤勤恳恳的打工人工作了一天,到时辰了就要下班回家呀。”夏旅思笑:“不然咧,老板就发那么点工资,想让人给他没日没夜干活啊。”
  段泠歌掩嘴轻笑:“那,谁给我发工资?”
  夏旅思一怔,然后笑起来:“哈,原来你是老板!那我才是那个打工人,公主姐姐给人家发工资,今夜人家伺候你,我会好好“干”哒……”
  在夜色中温柔的笑声,低声的哄声越走越远。
  “你害不害臊……你不是说了不让我再给元宝了……”
  “那还是给吧……”
  小娥听得脸红气燥,唉,她家公主原本是那么矜持单纯的一个人,现在感觉都叫驸马带歪了。小娥叹气:“唉,夏驸马以前怎就痴了二十年,她不痴的时候也太会哄公主了!”
  小竹子悄悄凑过去说:“小娥姐姐,那你说,我这算不算也是来接你下班了吖?”
  小娥笑了,“去去去,你这不是还拿着工资在上班么,说得好像特地来接我下班似的,想占姐的便宜,小心我戳死你。”
  小娥拔下头上的银簪作势要往小竹子手上戳,吓得小竹子嗷嗷直叫:“不敢了不敢了!诶我说,您这簪子是不是戳我家世子的那根?!”
  而此刻,过了宵禁时间郑左丞却还在皇姑段澜的春寿宫内秘密议事。郑左丞说得唾沫横飞,群情激愤,却看见段澜始终不发一语,只不停地盘玩着一块造型奇特的美玉。
  郑左丞叫她:“殿下,殿下!您倒是说句话,表个态呀!圣女长公主依靠着您成就了现在这番大好局面,可是事情还没成呢,她就独揽大权半点不为您考虑,那些封地、农奴、那些盐铁专营商号,她都要如数削了去,那可都是您的私产啊!”
  段澜本来一直不言语,被郑左丞烦得狠了,此刻终于忍不住训斥:“你还记得我是殿下!此事,此时,逼问我有何用?!你手中政权不实,秦瓯手中军权不稳,我手中财力不丰,任何一张王牌都是半吊子的状态,我们能如何?现在不是和她闹纠纷的时候。”
  “财力这种事,圣女公主坐拥国库,且有那夏旅思张罗帮衬,我等想靠发展封地,实在难及。除非那个……殿下请早做决断,拿到了传国宝藏,我们何愁……”郑左丞凑上前想详细说道一番。
  段澜冷哼,手中秃鹰造型的玉把件一手怼在郑左丞脑门上:“此事也是半吊子。我会酌情再仔细考虑的,你少□□的心。这个是漠北草原产的极品宝玉,你拿去吧。你禀报的事情我知道了,加紧去寻《六诫经》!”
  “遵命。”郑左丞接过了宝玉把件揣在怀里,悄悄地出了春寿宫的门,背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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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段泠歌一早就起来上朝了,夏孟辅居然称病不来。夏孟辅把持朝政二十年,连段泠歌的父皇在世时也只能听他的,如果夏孟辅不来朝,那朝会也没什么好开的,基本就是走个过场便散了。
  然而这天段泠歌却趁此机会把前一日拟定的政令发出,以雷霆手段展示给世人,她的决心和她的权力。
  段泠歌一直忙于政事,夏旅思则不停地清点府库,源源不绝的银两从她这里出去,融秋宫的账房规模已经扩大到占了一个单独的小院,每日进账的钱和出账的钱都像流水一样。
  然而夏旅思忙了没多久,丞相府上派了小厮过来,见了夏旅思就说,夏丞相身体抱恙,头疼难受,让世子回去探一探。夏旅思一听,昨日老头儿老奸巨猾地搅浑水离开的时候,就在嚷嚷着头晕,虽然她当时不以为意觉得老头儿是装装样子,可是到了第二日了还说身体抱恙,该不是真的气坏了吧。
  夏旅思于是动身去了丞相府。夏旅思到了夏丞相府找到她那爹的时候,夏孟辅在水榭边的凉亭里,他坐在罗汉榻上,翘着脚拿一根小竹片逗着画眉鸟,头上包着一块厚厚的棉帕子。
  夏孟辅一见夏旅思来了,赶忙丢掉小竹片,抱着头就倒在罗汉榻上躺着:“哎哟~哎~哟!”
  夏旅思走进凉亭,端个凳子坐在罗汉榻边,笑说:“阿爹,您这是怎么了?”
  “唉,家门不幸,女不类父,国有奸臣当道,兼有妇人夺权,多事之秋啊,老夫夙夜忧叹,被气的,所以身染重疾呀,唉唉唉!”夏孟辅躺在榻上长吁短叹的。
  夏旅思咧嘴笑:“不就是个头疼么,哪里来的什么重疾。阿爹放心,那啥遗千年,嘿嘿,您会长命百岁的。我给你揉揉吧,推拿一番,保管一会就大好了!”
  夏旅思伸手按住夏孟辅的头,给他推拿起来。夏旅思天生神力,巧劲十足,加上这段时日来为了给心爱的公主姐姐推拿,特地寻了老中医教习了一番,一炷香时间下来,夏孟辅舒服得哼哼唧唧的。
  夏孟辅越想越气,说道:“我们此刻这样,岂不是人间天伦?我的好女儿,你何苦围着那公主转,她一个妇人,不是你的良配,你最起码应该是皇后,你可是吃大亏了你知道不?何况你还帮着她,还对付你爹,你祖宗都忘了?”
  夏旅思无奈劝道:“阿爹,她是君,你是臣,纵然你有万般本事,付出了许多心力,可是背负了擅权欺主的骂名,何必咧。再说了,既然她是摄政公主,她想掌控权力,她要实现她的政治抱负,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不要再与她争了,一起合作不好吗?”
  “你懂个屁!”夏孟辅气不打一处来,他把手里的帕子往地上一声扔,数落起来:“老夫也有我的政治抱负!我身上又何尝不是肩负了千千万万条人命?!如果我败了,你是夏家的世子,他们首先不会放过的就是你,你以为我拼了老命是为了谁?我若是败了,会有多少人会被杀,多少人受牵连?”
  “如果我败了,段泠歌能放过我?夏家百年来结下的死敌能放过我?国家总要有治世能臣,如果不是我,难道靠着郑左丞那群乌合之众?君贤则立之,不贤则废之,他段氏一族百年来尽是无能的混账,怪得了谁?”夏孟辅越讲越慷慨激昂:“不要讲得谁就是名正言顺的一方,段泠歌夺权也不过为了她自己的理想,既是如此,老夫有老夫的宏愿,她有她的野心,咱们各凭本事!”
  “你这是,骂人骂那么利索,头不疼啦!”夏旅思无奈摊手笑。夏孟辅和段泠歌,谁也说服不了谁。
  “哼。”夏孟辅余怒未消,“头疼得很。继续按!”
  夏旅思示意他躺下,然而还没来得及继续按,小竹子弓着腰跪着进了凉亭来了:“世子,绯烟阁的内侍官来了。”
  “内侍官来接我的吗?哦,你告诉内侍官,本世子这厢有事呢,通传一声告知公主,午膳就不回了,我晚些再回去。”夏旅思说得可酷了,在爹面前表现得攻气十足一点,半点没有儿女情长的样子。
  可是小竹子说:“呃,但是内侍官是来通传,说是公主头疼犯了。”
  很酷的,半点没有儿女情长的夏旅思马上从木圈椅上跳了起来,她皱眉绞着手语调带着紧张:“哎呀哎呀怎么又犯了呢。好久都没头疼过了怎那么突然!阿爹你没事我走了啊,我先回去看看!”
  夏旅思说完,提起裙摆,脚步声风蹭蹭蹭地就跑走了。
  夏孟辅骨碌一下从罗汉榻上爬了起来,然而毕竟比不上年轻人的行动力,爬起来定睛一看夏旅思都跑得快没影了。夏孟辅气得把刚才捡起来拿在手里的帕子又往地上一扔,吹胡子瞪眼道:“我这像没事的样子吗?!你个没良心的,你给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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