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
“什么事情你心里不清楚吗?”秦华黎没好气的说。
阮听时瞥了眼桌上的资料,没说话。
“你就这么护着她?”
“她又没做错什么。”
秦华黎冷哼:“我给过她机会,大好的前程她自己不要。”
“妈,那只是你认为的,她有她自己的规划,就比如你认为我只要和男生在一起,就会过得更好,事实真的如此吗?你看看姐......”
“别跟我提她。”
阮听时轻吐出一口气:“我不会去继承你的公司,过一段时间我会辞职,发展我自己旗下的产业,至于投资傅辰延公司的事情,很早之前傅辰延就有跟我在谈合作,只是那会我一直迟迟没有同意,你也不用通过刁难郁桉身边的亲人,来压迫对方,你这么干,只会让我觉得,你在仗势欺人,而并不能,让我离开她。”
“现在轮到你来教训我了是吗?”
“没有,我只是跟您讲道理。”
秦华黎往沙发背上一靠,胸口闷得不行,周姨过来给她揉太阳穴,秦华黎挥了挥手,周姨朝阮听时说:“二小姐,你就别气夫人了,夫人最近身体不好。”
“周姨,你先回去吧。”秦华黎说。
“好。”
阮听时站起:“妈,既然没什么其他事情了,我也先走了。”
“你以为她真的能够坚持下去吗?”秦华黎在后面说。
阮听时背影一顿。
秦华黎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现在是现在,她才步入社会多久,空有一腔热枕罢了。”
“我不明白。”阮听时回头:“为什么你就是不同意我和女生在一起,是觉得,我和女生在一起给你丢脸了吗?还是觉得,我和女生在一起不会幸福?”
“这本就是个荒谬的事情。”
“荒谬?照你这么说的话,世界上荒谬的人多了去了,她们不都一样都过得好好的?”
“你走。”秦华黎指了指门外:“别回来了,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阮听时走到门口:“妈,你好好休息,注意点身体。我不用你赶。”
秦华黎重重呼出一口气。
-
九空大厦。
“您好,请问找谁?”
前台从电脑屏幕抬起眼,看清眼前的来人,倏尔呼吸一滞,嘴巴无意识的又重复了一遍:“请问您找谁?”
“阮总监。我今天跟她约好见面的。”
“好的,我这边替您问一下。”前台拨通内线电话:“麻烦您坐在这里稍等一下,需要咖啡吗?”
“白开水就行。”
“好的。”
给阮雨知端了一杯白开水后,前台激动的立马在微信跟朋友分享。
郁桉坐在电脑面前昏昏欲睡,她昨晚其实睡足了六个小时的睡眠,但是,无论睡多少个小时,好像只要一上班,就会不自觉的发困。她实在顶不住,于是只好拿出一包咖啡冲泡,从饮水机装了热水过来,她瞥了眼音响:“阿黄,你这放的是什么歌?大悲咒?”
另外一位同事不断点动着鼠标:“就是,我说怎么听着怪凄凉的。”
阿黄:“不是我放的啊。”
安思桐抬了抬头:“就你离音响最近。”
阿黄:“小爱同学它自己随意播放的。”
“小爱小爱,换一首欢快的歌曲。”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另外一位男同事从洗手间回来,人显得激动不已。
“你卧槽什么,你是小爱同学吗?”
音响:“小爱在呢。”
“段子一,你上个厕所是看到有人掉坑里去了?这么激动干嘛?”
段子一回到工位坐下,拉了拉椅子:“刚才我从洗手间回来,路过前台,看到一位女生,那气质,绝了。”
另外一位女同事:“我也看到了,在休息区坐着,我一个女生都被惊艳到了。”
“来面试的吗?”
“看着不像。”
“前台说是来找人家阮总监的。”
“客户?”
郁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得她直皱眉头,她去零食区拿了几块比较甜腻的糖,经过时,特地透过玻璃瞥了眼,便看到了阮雨知的身影。
哦,原来她们说的人是阮雨知啊。
阮雨知来公司找阮听时,郁桉觉得挺正常的。
回到工位,那群人还在八卦:“和阮总监的气质好像,就那种冷冷淡淡的感觉。”
“前台跟我说的,人家前台小姐姐想跟她多交流几句,但是人家压根就不怎么爱说话。”
“还聊,都快下班了。”
“还有一分钟就下班喽,中午去食堂吃还是点外卖?”
……
阮听时挂断电话后,看到手机上发来几条账户被停了的消息通知。那几张卡都是她还在读书的时候秦华黎给她的,这些年阮听时也没有再花过里面的钱,甚至还往里面打了不少钱,停了就停了。
她按掉手机,出去见阮雨知。
两人在一家粤式菜馆吃饭,定了一间包厢。
阮雨知挽了下发丝:“小陈阿姨让我过来告诉你,妈妈生病了。”
“怎么了?”阮听时抬起眼。
“最近没怎么休息好吧,医生说劳累过度。”
“她操心的事情太多了,但很多事情,本没必要。”
阮雨知指腹捏紧了点筷子,顿了好几秒,低头喝碗里的汤:“确实,妈妈就是这样的性格,一直如此。听时,如果妈妈一直不同意你和郁桉在一起你怎么办?”
“等时间一长,或许她也懒得再为这种事情烦恼了吧,总有一天会看淡的。”阮听时敛起神情。
阮雨知内心无声波动,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我尽量劝劝她。但是你知道,我从来都说服不了妈妈的,当年如此,现在.....”阮雨知苦笑。
三言两语,未曾提半个悲字,阮听时却从中感受到了,对方眼里溢出的,秘而不宣的悲痛,直到如今,只是淡了,却不曾,消失过。
阮听时睫毛低垂,默然的颤动了几下。
“她这些年,过得好吗?”阮雨知喉咙滚动,像是对待某种一碰即碎的宝贵的易碎品,极其艰涩,小心翼翼的吐出这句话。
阮听时手指顿滞住,久久不能开口。
过了好半晌,她唇瓣微微动着:“她性格还跟以前一样,挺开朗的,她比你,要更加能看得开一些。”
两鬓的发丝,从阮雨知耳廓边滑落下来,她眸光从发丝缝里透出来,藏匿着不可言说的心事。
“当年的事情也不能全都怪你。”
“但宁昭暮本身有什么错。”阮雨知自嘲:“错在我明知道和她不可能,却贪恋她的美好,沉溺到其中。”
阮听时心底一阵莫名的不好受:“但谁一开始就能预料到最后的结果呢?”
“换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如果,妈妈用生命威胁你。”
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易抉择。一边是血脉至亲,一边是心爱之人,手心手背都是肉,这种矛盾且令人不能圆满的事情,却常常发生,将人撕裂,伤口缝隙里凝下的血块,历经岁月的长河,风化成名为遗憾的东西,尘封在时间里。
阮听时喉咙哽住,端起旁边的水杯,出神的抿一小口,放下,指腹摩挲着杯子旁边光滑的质地,过了许久,才开口:“或许,健康的亲情和健康的爱情,应该是和谐相处的,而并非是产生冲突的,孝顺父母的方式有很多,而并非一定要放弃心爱之人,不是吗?”
“所以,如果不是我当年的软弱,或许,宁昭暮不会因我而受到那么多的伤害。”阮雨知目光暗沉下几分:“我确实是做得不够好,甚至,对于宁昭暮来说,我真的是个残忍的人。”
“那种情况下,没有人真的能将自己置身事外,清醒的去考虑。”阮听时停顿了下:“换作是我,也不一定真的能像现在这样,清晰的去分析,做出绝对理智的决定。”
她温柔的安抚阮雨知的情绪:“已经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
秦华黎生病发高烧,这几天都在家里休养。姨母秦银株打个了电话给她,阮听时特地请假回家去看望。
姨母和小陈阿姨都在家,姨母特地提醒她:“你妈妈最近心情不好,你切记,不要再气着她了知道不?”
“我妈她现在在哪?”
“在房间休息呢,昨晚发烧,一直到今天上午才终于退下,东西也不怎么吃。”她把一碗粥塞到阮听时的手里:“你劝劝,一直不吃东西身体是会垮掉的啊。”
“嗯嗯。”阮听时淡淡点头,而后上楼推开门,进去,到桌子旁边,把粥放下。
秦华黎见是她,靠在床头别开脸。
“妈,吃点东西吧。”
“不是让你别回来了?”
阮听时捏着调羹轻轻的搅动,在床边坐下:“你一边让我别回来,一边又在生气。”
“你好好听话,我能被气成这样?”秦华黎转过头。
阮听时舀起一勺粥,吹凉,递到她唇边:“喝点吧。”
秦华黎推开她的手。
阮听时把调羹放回碗里:“您说的合理的话我都会听,不合理的话,我真的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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