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桉眨了眨眼。
阮听时收回视线:“有病的。”
郁桉:“................”
“你口味,挺独特的哈。”
她不知道阮听时是不是在开玩笑,或者不想说,所以敷衍。
但这三个字一本正经的从阮听时口中说出来,给郁桉的感觉是后者。
既然对方不想说出来,她不强求,打算结束这个话题,阮听时却回答她前面“独特”的话:“嗯嗯。”
还嗯嗯?!郁桉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听错了。
偏生阮听时又很认真的样子。
郁桉没过多去纠结这个问题,就当这是对方开玩笑的独特正经风格。
第17章 未尝不可、可以靠我身上的
夏季的蝉鸣坠入秋雨的绵柔,燥热随着第一片枫叶的落下而退下舞台。日出东升日暮西落。
生活在平淡与重复中度过,时而获得小小的喜悦,时而是淡淡的温馨。枯败干涸的躯壳,化为零泥的贡献,转季的时间段,医院消毒水总是更令人印象深刻。
阮听时感冒了。
周一早上,郁桉临走上班前,见阮听时卧室房间门迟迟没有动静。
以为对方睡过了头,这可不一点都不像对方的作风。
出于保险起见,郁桉去敲了敲阮听时的房间门。阮听时精神不振,眼角潮红,看样子身体不太舒服。
烧到了三十九度,昨天明明都好好的,许是昨晚睡觉被子没盖好,着了凉。
有点担心她一个人,郁桉说要不要请假带她去医院。
阮听时眼眸润润的看着她。
郁桉立马说道:“我可不是找借口不去上班才请假的,我向来积极向上敬业刻苦努力,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请假的。”
看她一副急于撇清自己的模样,阮听时唇角终于夹了点笑,声音却有气无力:“我自己去医院就好。”
“哦哦,那我去上班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阮听时点点头,转身去倒热水,先喝一口缓缓,手没力气,没拿稳,杯子摔在了地上。
此时的郁桉在玄关处换好鞋,正想开门出去,就听到这声动静。
她又脱了鞋进去,见阮听时这般虚弱,万一在半路晕倒,后果不堪设想。
因而不甚放心:
“要不还是我请假陪你去?”
这次,阮听时点头应了好。
医院里。
阮听时在打点滴,郁桉在一旁陪她。
里面坐着的基本都是成年人或者十几岁的学生,生病了没什么活力,空气都是焉焉的,偶尔有几句轻声低语,和挂在上方电视的声音在响,以及走廊外霹雳乓啷各种杂乱的声音。
对面的儿童输液室就热闹多了。
早上出门便往医院赶,早餐都没来得及吃,郁桉去给阮听时买。
经过儿童输液室,几个小孩鬼哭狼嚎惊天地泣鬼神,鲜活的生命力在孩提时总是这般体现得淋漓尽致。
外面天空是混沌的灰白,与林立的医院大楼一对比,心力交瘁感油然而生。
郁桉不喜欢医院,一两岁的年纪,记不得什么事情,只是从舅舅口中的故事里一遍遍填补了父母在医院去世的回忆。
她按压陈年往事冒出头的趋势,于医院附近买了早餐后就回到输液室。
阮听时一只手被针扎着,另外一只手撑着额头,两边的刘海荡漾至鼻梁,遮了点眉眼神情,颔骨线条流畅,从侧面看优越至极,雪白的颈脖微微低着,精神看着很萎靡,放在一侧的手机不断在响。
郁桉进去时看阮听时接完一个电话已经挂断,接下来的电话她就没再去接,郁桉走过去无意间看到好像是同一个人打来的,不像是工作上的电话。
阮听时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姐姐,我买了粥。”郁桉将早餐袋子一一打开:“吃点。”
知道对方口味清淡,加上又生病感冒,所以郁桉给她买的是白粥。
阮听时不是很有胃口,只抿了一点点,咽都没咽,只是碰了下唇就不吃了:“我吃不太下。”
“再吃几口?”
阮听时摇摇头,郁桉只好作罢。
药水两大瓶,外加好几小瓶,估计得过完中午才能打得完。
肚子里不吃点东西怎么行。
对面座位有位妈妈,在给一位穿着校服,看着约莫是十四五岁的女孩喂早餐。
刚开始女孩皱着眉不怎么想吃,母亲把勺送到她嘴边喂她,女孩被喂了几口后,只好接过来自己吃。
郁桉有了主意,将白粥盖子重新打开。
阮听时以为她要吃,刚想说换个调羹,结果下一秒郁桉就倾身过来,用调羹舀起一勺,细细的将温度吹到适中程度,跟阮听时说:“吃点东西感冒好得快,实在没有胃口咱们不吃多,就吃一点点,垫一垫肚子,而且你还低血糖,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
郁桉一只手端着白粥的塑料盒,一只手举着盛着一小勺白粥的调羹,伸到她面前,温声细语:“来,我喂你吃点。”
感冒发烧,阮听时脑袋一直昏昏胀胀的,这会听到对方说要喂她,眼皮错愕的抬了抬,更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记得她低血糖的事情。
她微抿着的唇瓣动了动,静静的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郁桉颇有耐心的哄她:“啊——就吃一小口,一小口……”
她下意识张开了嘴,被对方送入了一勺白粥,唇边沾到一点,郁桉从塑料袋里拿出买早餐时顺便去便利店买的面巾纸,抽出一小张,轻轻给她擦拭。
医院的白炽灯下,郁桉的发色偏浅,垂落到胸前的发丝,发尾呈好看的自然卷,阮听时目光始终低着,不经意间抬起,感受到对方滚烫的呼吸,心跳不免漏了几拍。
给对方擦拭完,郁桉把面巾纸团扔到了垃圾桶,端起白粥继续哄骗她:“再吃最后一小口.......”
一口接一口,都是骗小孩的招数了,阮听时不是小孩,却甘愿受这个当。
看到阮听时吃完了四分之一,郁桉沉浸在满满的成就感中无法自拔。
她没享受过母亲的照顾,更没享受过生病被人喂吃的感受,所以自然不知道原来给生病的人喂吃的,就能让本来没胃口的人多吃一点,她心想,还是对面座位的母亲懂,这招对于生病的人确实很有用。
将剩下阮听时实在吃不下的白粥盖好,装进塑料袋里,郁桉看到对面座位上的母亲去倒了杯热水,放到了她女儿的手边。
哦——要是对方渴,可以随意端起旁边的水就喝。
而且生病的人确实得多喝点热水。
于是郁桉去饮水机旁,拿了个一次性杯子,怕对方会被烫到,所以她只装了半杯,而后过来放置到阮听时的手边,轻轻的给对方吹凉:“姐姐,喝点热水。”
阮听时软软的嗯了一句。
可能是对方生病的缘故,郁桉觉得阮听时身上的凌厉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较为我见犹怜的模样。
座位并不满的,郁桉在阮听时旁边的位置坐下,靠着椅子背点开手机看。
安思桐发消息问她:请假了?怎么了?
她跟安思桐关系好,所以没必要找借口搪塞,而且安思桐有什么事情基本都会跟她说,因而她便实话实说:陪室友看病。
安思桐:???
郁桉:!!!
安思桐:你生病了?
郁桉眨了眨眼:我没打错字吧?你怎么就看成是我生病?
安思桐:不是,你室友生病,你特地请一整天假去陪她?你确定你不是在划水吗?
郁桉:我是那种人吗?错失全勤我很心痛好不好!
安思桐:既然你这么看重全勤,怎么就请假,你室友很严重吗?
郁桉:普通感冒。
安思桐:中国好室友(顶呱呱)
郁桉:.........
安思桐:咱们公司全勤三百呢,三百啊,都月底了,你请一天假全没了。你既如此忍痛割爱,可见你对你的室友真的很好。
郁桉:钱虽然很重要,但是人更加重要,咳嗽这些就算了,但人家发高烧呢,发烧脑子本来就迷迷糊糊的,我要是不去看着,万一出现点什么意外怎么办。
这话郁桉说得没有底气。
如果这个室友不是阮听时,她还会这样陪对方来医院吗?她没法假设,因为现在面对的情况就是阮听时生病了,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关心。
或许是因为阮听时对她也挺好的?所以不知不觉中,回馈了阮听时对她的好?
还是其实她已经有点喜欢上人家了?但阮听时长得那么好看,又是她欣赏的类型,不对对方产生好感,才不正常吧?
安思桐:人家怎么样也跟你没关系啊,在这个人情淡薄的社会,你真的挺好了,我跟讲,岑莯她不是也跟人合租嘛,她有次半夜胃痛到半死不活,她室友都不鸟她的,还是打电话给我求助.........
对方滔滔不绝的跟她聊了一大堆,于是她手机不断振动,把阮听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阮听时看她消息很多,为她着想:
“你要是有事情,可以去忙,不用一直陪我在这里的。”
“我没什么事情。”郁桉反问:“你要我陪你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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