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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做我媳妇儿吧 番外完结 (寂寥二三)


叶真抱紧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肩头,半晌呜呜咽咽,陆元克临终前把他叫去抢救室,跟他说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妈妈,又说自己不是个称职父亲,可就要死了想听他叫一声爸爸。
这要求看似微不足道,却也有些强人所难,叶真从来没叫过他爸爸,在他最渴望父亲的年纪陆元克缺席了,长大后父子之情太过寡淡,在抢救室他一时叫不出口,陆元克便失落的笑笑,安慰一句:算了,不要勉强自己。
到底是血缘亲情,看着陆元克就快死了,叶真憋了半天还是冒出一声生疏的:“爸…”出口的瞬间,才发现原来不是这个称呼生疏,是自己把这份感情埋得太深,因为害怕无人回应所以不敢去尝试,陆元克答应了他,父子两人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可是现在他死了。
叶真哭得越发伤心,断断续续说:“哥哥,我以后…真的没有爸爸了,其实我也有点舍不得他。”
贺骁把他抱得紧紧的,低头亲吻他的脸颊:“我知道。”
叶明柔并没有在墓前久留,她去墓园管理处找了负责人,要买陆元克旁边那块墓地,负责人询问后告诉她陆元克的墓本来就是夫妻合墓,叶明柔怔忡点头,那就更好了。

第69章 情踪

陆元克的丧礼结束后,叶明柔的抑郁症就复发了,也可能更早,在陆元克还没死的时候,其实她就已经初现端倪,经常陆元克睡着后她会偷偷起床去吃药,盐酸帕罗西汀片,这药在叶真回国后就慢慢停了的,可她很清楚自己的状态,人前表现得很正常,暗地里渐渐加大剂量的吃。
可陆元克死了以后,她反倒不愿意吃药了,叶真怕她一个人住会孤独,和贺骁商量了一起搬去江边别墅陪着她,贺骁自然懂他的担忧,从墓园回来第二天就收拾东西住了过去。
他们两个各自忙着公司的事,唯独午饭晚饭的时间要空出来,回去看着叶明柔吃了饭吃了药才走。
有了他们两个在眼前,叶明柔倒是吃药吃得一顿不落,只是病情并未好转,她开始懒怠说话,不愿意出门,只喜欢立在窗前,也不知在瞧什么,右手搭在左手无名指上,迟缓的摩挲着那枚戒指。
有一次叶真半夜起床去倒水喝,看见她的房门敞着一条缝,本想给她关上,却从门缝里看见她穿着单薄,站在窗前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站了多久,绝望仿佛一团无形无状的黑雾,要将她瘦弱的身躯吞噬,叶真吓得开了灯喊她,她转过身,泪流满面。
“妈…”
叶明柔一惊,立刻擦了眼泪若无其事的冲他笑笑:“我刚…上厕所,一时睡不着,没事,你回去睡觉吧。”
叶真过去抱了抱她,没多说什么,等她睡下把灯关了才回房去,仿佛是被叶明柔的悲伤感染了,他爬上床急切的拱进贺骁怀里,一直到快天亮才睡着。
冬天到了,第二次下雪的时候他的生日也就到了,刚接手公司事事都要学习,看文件看得他头疼,叶明柔的病又一直在加重,着实有些吃不消。
但叶明柔这天为了他的生日打起了些精神,早起给他做了长寿面,晚上回家摆了一桌子的菜,还面带笑意的跟他说话,问他工作会不会太累,话多得竟像是要转好的样子,贺骁也给他买了蛋糕回来,叶真很高兴,这是他回国后的第一个生日,不同于在国外的八年,总是冷冷清清的,蛋糕买大了都吃不掉。
这次有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陪着,心满意足。
点了蜡烛,叶明柔和贺骁等着他许愿,他就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希望妈妈可以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吃了蛋糕又喝了点酒,他酒量不好,醉了就一直盯着他妈和贺骁傻笑,贺骁把他抱回房里让他睡觉,他就乖乖躺好,白天忙工作本就累极了,沾上枕头没几秒就着了,贺骁看着他酡红的脸颊,满目宠溺,习惯性的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抬头才发现这一幕落在叶明柔眼中,她一直站在房门口看着,贺骁有些不好意思,她笑笑招手,有话要和他说。
她坐在沙发上第一次端出家长的威严,但并不拐弯抹角:“贺骁,阿姨从一开始就没有反对过你和真真的事,但同性恋这条路不好走,若不是你打小就护着他,他也一心只喜欢你的份上,换个别的什么男人,我可能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贺骁当即正色道:“叶姨,不怕你笑话,我们小时候就互相喜欢,他失踪八年,我找了他八年,没有一刻想过要放弃,旁人只道是内疚而已,可时间越久,我越清楚的知道,我爱他,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我想和他共度一生。”
叶明柔看着他的坚定的眼神,点点头嗓音微颤:“那我要你发个誓,你愿意吗?”
“愿意。”毫不犹豫。
“好…我要你发誓,直到你死亡为止,你要永远陪在他身边,尊重他,照顾他,不可以嫌弃他胆小怯懦,也不可以把他当成一件附属品,不论什么原因你都不可以离开他,就算你真的爱上别人,你也必须断掉念头。”
这誓言着实有些无赖,但她依旧要逼着贺骁发,不是因为她怀疑贺骁对叶真的感情,也不是她不相信爱能够从一而终,相反的,对于爱,她比任何人都深有体会,这是蜜糖,也可以瞬间成为毒药,生离,死别,每一种锥心之痛她都品尝过。
世事无常,陪伴远比情爱困难得多,所以她要他发誓,与叶真相伴到死。
贺骁字字铿锵有力,向她立了毒誓。
她终于收起咄咄逼人的气势,拍拍他肩让他也早些休息,上楼去的时候步伐轻缓,自言自语:“那就好。”
离陆元克去世有大半个月了,叶明柔的病情反反复复,叶真本以为过生日之后叶明柔会好起来,谁知道她病得越发严重,没有人看着就会故意不吃药,小保姆偷偷告诉他们,太太就算当着他们的面吃了药,等他们去上班了,她就回房去把门关起来吐掉。
她沉溺在对亡夫的思念和绝望中,饱受摧残又不可自拔,是早已将向陆元克保证的‘忘记他’抛在九霄云外了。
从前叶真还小,她以死逼迫陆元克把孩子留在她身边的时候,陆元克抱怨她只心疼儿子,可那时叶真只有她可以依赖,她不得不推开他保全孩子,现在叶真有了自己的事业和爱人,她想到陆元克孤孤单单的死去,渐渐萌生了去陪他的念头。
跨年后,叶明柔茶饭不思,就算是叶真喂她吃药她也不吃,他们不得不遵照医生的建议,让她住院治疗,半强迫的让她吃药,给她做心理辅导。
叶真每天都会去医院看她,可她思维迟缓,对外界的感知已经很差了,叶真说的话她大多‘听不见’,刚开始她很抗拒治疗,但医院有专业的处理方式,不想吃也有办法让她吃,过了两周的时间,叶真坐在她身边跟她说话,讲起给她做嫁衣的那个老师傅,前几天给她打电话了,说旗袍已经做好,等陆太太去取。
好半晌,叶明柔忽然抬起眼看他,她的眼睛很漂亮,可陆元克去世以后她总是哭,眼睛充血发炎,一直不消肿,自叶真说了旗袍那事,她也不哭了,然后不知怎么的她像是想通了,开始配合治疗。
一周的时间,她提出想出院走走,精神病本就不提倡一直闷在医院,医生就想让叶真带她回家住,她却拒绝了。
她让叶真陪她去裁缝店试旗袍,紫色底子上花纹素淡,盘扣做了同色的蝴蝶扣,软缎双滚边更显秀美,叶明柔一直很喜欢紫色,她本就气质清雅,穿上旗袍后举止娴静,病中面容有些憔悴,一缕乌发垂在耳畔,病西施一般娇美可怜,店中颇有几个客人侧目。
取走旗袍,叶明柔仍回医院,叶真本想将旗袍给她拿回家放着,她说不用,他去公司带着不方便,医院放着也并不占地方,叶真不疑有他,送她回病房后就去上班了。
晚上贺骁去公司接他回家,他一上车就兴冲冲的告诉他叶明柔今天好多了。
贺骁也笑:“你今天带她去哪了?”
“去裁缝店拿旗袍,你没看见,我妈妈穿旗袍可好看了,她很喜欢呢,可惜我爸爸没看…见。”他说到这里忽然一顿,只觉得脚底有一股凉风裹挟着恐惧袭上心头。
贺骁也沉默了一瞬:“真真,旗袍是什么时候做的?”
“…我不知道。”
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去订的旗袍,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她一心求死的时候,会仅仅因为一件旗袍而好起来,她病得那样,连门都不愿出,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她要穿给谁看?
叶真慌得声音都在颤抖:“我们去医院,哥哥,我要去看她,不…我先给许医生打电话。”
贺骁蹙着眉头并没调转方向去医院,依旧往江边别墅开,假如叶明柔在医院,病房里是有监控的,根本没机会自杀。
果然,许医生惊讶的反问叶真,今天叶明柔回病房后说要回家取点东西,还说儿子就在楼下等她,那时很多人都看见叶真了,叶明柔怕他不信,还指着走廊尽头在等电梯的叶真,母子俩对视还笑的,难道没有这回事?
叶真心脏狂跳,身体漱漱发抖,嘴唇颤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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