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居然挖了挖耳朵:“别野是什么玩意儿。”
谢览嘲笑他道:“我住的就是别野,半山别野。你呀就是太穷了,见识太少,连别野都不知道,太可怜了。我说让小金出来工作么,靠他那长相,红了之后就是摇钱树,你就不会闹这种笑话了。”
方居然拍着大腿大笑,景梁丘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方居然笑道:“哈哈哈别野,半山别野,唉,有钱人就是不同,用词都这么别致。别人住的都是别墅,就你住别野,不拘一格,独树一帜,有文化,相当的有文化。”
景梁丘摸了摸谢览懵逼的狗头,低笑道:“那字儿念墅,别墅,我之前给你纠正过的,你忘了?”
谢览懵逼了没两秒钟,反应过来了,立刻筑起厚重如城墙般的脸皮,大着脸道:“别墅,别墅!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看看你,上钩了不是。你啊就是太穷了,没见过市面,才会这么容易就被我骗到。我都不稀得笑你,不说了不说了,来,看电视看电视。”
方居然不打算放过他,继续嘲笑道:“别野哈哈哈,别野,土豪你们那大别野住起来肯定非同凡响,哪天兄弟我也来感受下?”
谢览:“你们老年人,不要大喜大悲的,情绪起伏太大,一口气上不来,驾鹤西去了怎么办?小金还这么年轻,不可能为你独守空床的,我合计合计,等你死了,看给他介绍个什么样儿的。”
方居然:“哈哈哈哈哈,别野,别野,你个蠢货。”
谢览:“我是蠢货,你就是傻缺。”
方居然:“哎呀呀,住大别野的土豪恼羞成怒了,竟然侮辱吃瓜路人,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谢览:“骂你傻缺算侮辱么?这难道不是恰如其分的表达么?”
方居然:“不要狡辩,你就是侮辱我,你以为你住大别野就可以随便侮辱人了吗,你以为金钱可以买到一切吗哈哈哈。”
谢览:“好吧,那就算是侮辱。”
方居然:“看吧,看吧,承认了不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对吧。”
谢览:“算是对傻缺这两个字的侮辱。”
方居然:“你个逆子!”
谢览:“你个龟孙!”
景梁丘听不下去了:“闭嘴!”
谢览抬头挺胸:“听见没有,我男人让你闭嘴。”
景梁丘额角跳了跳:“我让你们俩都闭嘴。”
谢览:“嘤嘤嘤你不爱我了。”
景梁丘:“……”
三人安静了片刻,方居然不停地对谢览挤眉弄眼,谢览毫不示弱地向他发射眼刀,结果仍然打了个平手,俩人眼皮都有点儿抽筋儿,暂时休战。
谢览闲不下来,又拉住景梁丘的手,哼哼唧唧道:“梁丘你爱我吗?”
景梁丘:“……爱。”
谢览靠在景梁丘肩膀的上:“梁丘你爱我什么?”
景梁丘往他嘴里塞了瓣橙子:“不知道。”
谢览不依不饶,咬着橙子,含含糊糊道:“我这个人啊,除了长得好看,性格好,有才华,有钱,工作能力强,善良,热心,体贴,善解人意,聪明,人缘好之外,基本上没有其他优点,梁丘你爱我什么呢?”
景梁丘:“……”
方居然从地上捡起一张纸巾,问道:“那个住大别野的土豪,这是你的脸吗?你已经不要它了吗?”
谢览哼哼道:“你不要酸,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阴暗的内心。你说说,你是不是一直觊觎我的肉|体?不过你就不要想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方居然惊呼:“我隐藏得这么深,竟然被你发现了。为什么不可能,我对你是真爱啊!”
谢览:“我们都是小受,是不会有未来的,你就不要想了,还是你打算含泪做攻?”
方居然摆出大爱无疆状:“为了你,我愿意!”
谢览突然想起个事儿,坏笑道:“说不定你还真行,你当初混约|炮圈儿的时候,不是有个花名吗?”
金楚南恰巧从厨房出来,在餐厅摆盘子,听了个尾音儿,问道:“什么花名?”
方居然忙捂住谢览的嘴,故作镇定道:“谢览种了盆菊花,开得很精神,喜迎八方来客,他打算拿出去卖,问我给他的菊花起个什么名儿。”
金楚南思量片刻,含笑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回厨房去了。
方居然放松力道,谢览挣脱开来,大口吸气道:“你要憋死我啊。”
景梁丘这时突然插嘴搅混水:“他那什么花名?”
谢览大笑道:“方姓居然,约|炮界的千古一帝,人送花名——硬得快。”
方居然作纯情状,睁着无知的大眼睛:“你在说什么,人家怎么听不懂?”
谢览揭穿他:“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不要装纯啊。哈哈哈哈,硬得快,好形象,有种鸡|巴教教主的拉风感。”
方居然继续装纯:“鸡|巴是什么东西,一种家禽吗?叔叔你不要这样,我还是个孩子。”
谢览:“哈哈哈哈,硬得快……”
方居然磨刀霍霍。
谢览:“朋友你先放下凶器,有话好好说。硬得快说明什么,说明你健康啊!你不要老是往负面的方向去想,多点正能量么,这是对你的无上赞美啊!”
方居然突然转向景梁丘,慢条斯理道:“小景,你知道几年前,谢览包养……”
谢览如脱缰的野狗般扑向了方居然,一把将他扑到,坐在他腰上,捂住他嘴笑道:“大胆狂徒,竟敢污蔑我,该斩!”
景梁丘问道:“包养什么?”
方居然从谢览的手中挣脱开来,大喊道:”包养大学男生。”
景梁丘看向谢览。
谢览忙澄清道:“怎么可能,梁丘你是知道的,我这么紧,可能有过别人么?要是有过别人,我还可能这么紧么?这事儿不合逻辑啊。”
景梁丘:“……”
方居然大笑道:“谢览你还要不要脸了。”
谢览斩钉截铁道:“不要!”
方居然:“……”
谢览从方居然身上下来,扑进景梁丘怀里:“梁丘你要相信我,不要被奸人蒙蔽!”
方居然起身,在谢览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我来感受下你有多紧。”
谢览捂住屁股,在景梁丘怀里蹭来蹭去:“嘤嘤嘤,坏人占我便宜,梁丘你要保护我。”
方居然拉了拉谢览的胳膊:“好了好了,不说那个了,我告诉你,我最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谢览回头道:“什么秘密?”
方居然清了清嗓子:“你也知道,我们这种文化人,就喜欢吟诗作赋什么的。那天我正在读诗,突然发现……”
谢览:“发现什么?”
方居然:“发现好多诗句后头都可以接草泥马,一点也不违和。”
谢览:“……”
方居然:“真的,你不要不信,我现在就给你念几句。”
谢览:“……”
方居然:“开始了啊,咳……”
“浮云终日行,游子草泥马。”
“冠盖满京华,斯人草泥马。”
“岱宗夫如何,齐鲁草泥马。”
“相携及田家,童稚草泥马。”
“你看你看,是不是严肃活泼,妙趣横生啊?”
谢览嘤嘤嘤:“梁丘,有流氓!”
正说话间,秦松夜提着一个笼子,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谢览扑进秦松夜怀里:“松夜,那边有个怪蜀黍。”
秦松夜:“起开起开,我手里还俩笼子呢。”
谢览接过一个笼子,笑道:“哟,你把我家小灰小白洗得这么干净呢。”
谢览来得早,把小灰猫小白狗一起带来了,秦松夜刚好要带那蠢兔子去做个动物美容,就把那俩小毛团儿捎上了。
打开笼子,三只小毛团儿跑了出来。
那兔子是方小南的祖师爷,对他的人生产生了颠覆性的影响,方小南看见兔子就疯了,绕着他直转圈圈。那兔子颇有宗师风范,做虎踞龙盘状,八风不动,傲视群雄。
秦松夜揪了揪那蠢兔子的短尾巴:“别挡道。”
兔子灰溜溜地蹦到墙角。
小白和小灰先后跳上沙发,找了个舒服的角落窝着,紧紧依偎在一起,间或来个亲亲。
方居然看得直乐,对谢览说:“我说什么来着,真爱是可以跨越物种和性别的藩篱的,他们一猫一狗都能产生真爱,我们俩小受为什么不行?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呀。”
谢览趁机又往景梁丘怀里靠:“嘤嘤嘤梁丘,他调戏我。”
秦松夜在沙发上坐下,拿了个苹果来啃,边啃边说:“哟,居然,什么时候口味这么重了,他你也能下得去手。”
方居然暧昧一笑:“偶一为之,别有风味。”
方小南绕着那蠢兔子转圈圈,转了半天,那兔子垂着耳朵不理他。兔子自觉风仪受损,无颜面见世人,方小南却以为是自己今天没绑长耳朵,兔子不带他玩儿了,于是急赤白咧地跑进厨房咬金楚南裤脚。
金楚南正炒虾仁儿,边翻动锅铲边问:“方小南你干什么?”
方小南晃动着耳朵呜呜着。
金楚南:“要绑长耳朵啊,你去把你爸那包叼过来,丝袜在那里头。”
方小南飞速跑出去,叼着方居然的包又进了厨房,金楚南关了火,把虾仁儿盛出来,取出黑色丝袜,用小橡皮筋儿给他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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