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的白月光O暗恋我 强推 完结+番外 (如作千灯)
心情莫名低垂。
“抱歉学姐,我真的该走了。”朝宛将手机息屏。
把喝了没几口的矿泉水瓶放在塑料椅上,她朝陆芷鸢歉疚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陆芷鸢立在人群里,目送纤细身影远去,唇抿成一条直线。
…
“还有一分钟开始讲戏。”程楼坐在监视器后,偏头问:“朝宛呢?你们早晨没有一起对台词?”
季檀月翻看剧本,闻言动作顿了顿,自发忽视后一个问题,淡声答:“很快就到。”
小岁站在外围,愁眉苦脸向外张望。
倏然,她双眼亮起,朝某个方向招手。
朝宛身穿饥民破布衫赶来,局促站到程楼身边,“抱歉,程导。”
头垂得很低。
因为胆怯。另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身边的白衣女人解释。
“差半分钟就迟到了。”
程楼瞥一眼她,没有多加责怪,示意众人围过来。
因为只有五句台词,是这一场里最微不足道的小配角,侍卫影的戏放在了最后说。
“朝宛。”程楼托着剧本,身子转向她。
“在这场饥馑戏里,你是段县某个人人可欺的孤女,爹娘早逝,性子桀骜带刺,同时又因为常常遭受欺凌,懂得认瘪与自保,是个小滑头。”
朝宛点头,努力把关键词记在脑海里。
“所以,初遇含云时,你是鄙夷的,认为她和那些伪善的朝廷官员没什么区别。但随后,看见她身后面容不善的诸多侍卫后,倔强立刻转为惧怕。”
“含云咳血时,你可以稍微放松警惕,但不能太过,直到被给了牛肉饼,才彻底消解怀疑。”程楼说完,喝了一口大茶缸里的开水。
“从惧怕抗拒到懵懂跟随,要把情绪转换做好,懂了吗?”
“懂了,谢谢程导。”朝宛认真与女人直视。
可不知怎么了,视线却不经意间飘向程楼背后。
季檀月坐在折叠椅上,正安静翻看剧本,没有注意她这边的动静。
收回目光,将头垂得很低。
朝宛抿唇,去布景区候场。
…
洒水车开过,模拟段县涝灾,身穿饥民服装的群演围聚在选角导演前,左顾右盼,低声讨论。
蹲在屋檐布景下,朝宛闭眼回想台词,却总不能专心。
眼前浮现季檀月神情寡淡的侧脸。
不明白女人为什么突然冷下来,但她……一定是生气了。
以季檀月的掌控欲,是怪自己没有去休息室找她对戏吗?
朝宛忽然有些委屈,抱着膝弯,把头埋进去。
季檀月向来阴晴不定,有时刻意疏离,有时却对她无微不至,一点都揣摩不透。
洒水车开始工作,将群演们浇成了落汤鸡,但气氛还算缓和轻松。
朝宛也走出去浇了一下,力求符合剧本情节。
忽然,她看见群演中有个人在向她远远招手,笑容明媚。
是刚才分开的陆芷鸢。
朝宛同样朝那边招手,轻声喊:“学姐。”
毕业断了联系后,陆芷鸢难得有对她这么好的时候了。
一时间,她有些想不通。
但如果学姐肯重新和她成为朋友的话,她还是会答应的。
还想再看看,朝宛视线忽然被挡住。
一截竹伞骨出现在视野边缘。
季檀月似乎是途径此处,此时撑伞站在她面前,语气没什么起伏:“你不需要淋太湿,回去吧。”
“嗯。”朝宛像摸鱼被抓住一样心虚,悄悄点头。
季檀月什么时候过来的?一点都没察觉到。
回到檐下,很快,各部门就位。
场记打板。
最初没有朝宛的戏份,她缩在屋檐下的群演人堆里,做主戏背景板。
越过众人肩头,这几天,她第一次近距离看清了季檀月的表演。
含云似乎再也不是石亭里那个病弱阴狠的女子。
她撑着伞,秀眉微蹙,眸中含着悲悯水光,一袭轻质白衣,与段县饥民脏污的破布条衫对照鲜明。
饥民以为神明降世,热切痴狂,近乎丧失理智。
他们在泥泞路上相互粗鲁推搡,连草鞋挤掉,践踏踩死孩童都浑不在意。
很快,一筐筐肉饼在油纸棚下架起。
没人疏导秩序。饥荒之景,成了一场争夺分食的人间惨剧。
含云立在不染骤雨的竹伞下,冷目旁观。
唇边怜悯散去,她勾起一个温婉笑容,看向大人们沾满泥水的腿间。
手里还握着饼的某个孩童被踩进泥水坑,口鼻窒息,挣扎匍匐着,很快没了生息。
笑意扩展,盛荡清澈水光的凤眸,逐渐染上凌虐般的满足。
含云长相柔媚,这一笑,却阴霾乍起,让人背后生出寒意。
“抱歉,老师,我要推你了。”朝宛背后,某个特约群演手持牛肉饼,低声知会。
即将到她的戏份,剧情需要,朝宛小幅度点头。
话音刚落,远处竹伞下的女子视线逐渐偏移,缓缓落向她这边。
唇角笑意依旧保留着。
背后忽然一道骂声。
朝宛被从房檐下推了出来,踉跄着摔在泥坑里。
大雨倾盆,周身顿时湿透,分外狼狈。
“敢跟老子抢地方躲雨?”男子吭哧啃着饼,嗓音含糊,“……没娘的小兔崽子。”
双手按进泥里,被石子割破,一瞬间眼圈因痛楚发红。
朝宛倒抽一口冷气,死死咬着唇,回身恨瞪骂声来源处。
但很快就发现,推她的是县里臭名昭著的李恶霸,素来没少对她拳脚相向。
不敢招惹,犹豫着收敛视线,眼底依旧藏着憎恨。
她低头,艰难地从泥水坑里爬起身,攥紧拳头一瘸一拐逃离,将粗鄙骂声抛之耳后。
可哄抢肉饼的人流依旧,险些将女孩卷进去。
她嫌恶推开几个痴狂县民,凭借身形优势跑了出去,另寻了个屋檐避雨。
“蠢人。”不符合年纪的唾骂。
女孩眼底溢满仇恨,瞪着棚下拥挤如蠕虫的县民,还有远处那个辨不清面容的白衣影子,眼圈很红,像只躁怒幼狼。
伪善至极。破粥破饼,有什么好抢。
她在屋檐下蜷起身。因为刚浇过雨,外加腹中饥饿,肩头打着颤。
可宁愿饿着,也不屑争抢食物。
雨一直在下,呈倾盆之势,身子越来越冷。
不知何时,耳边嘈杂声停了下来。
竹伞撑在头顶,隔绝檐外连绵雨幕,柔和话音在这时响起。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倏然抬头,被淹没在面前人罩来的重重阴影里。
白衣女子眉眼温婉,恍若神祇,垂眼看她时,周身浮溢怜悯气息。
可视角却是居高临下的。
周身无法忽视的威压如风雨欲来,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平素总受欺压,最厌恶仗势欺人,幼狼般的女孩只瞥了含云一眼,就鄙夷移开视线。
嘴里嘟囔,不知在咒骂些什么。
含云身后的侍卫神情微变,手按长刀,阴沉着脸上前。
却被女子抬起的纤纤玉手止住动作。
含云眼中划过一抹兴味,弯下腰,视线落在女孩鹌鹑一般脆弱的脖颈上,又逐渐上移,窥视她被湿软发丝遮挡的脸颊。
倏然,冰冷指节死死钳住女孩下巴。
季檀月没有留手,用了十成力气,捏得朝宛骨骼微微发疼,容易留下印迹的脸颊很快浮现红痕。
朝宛细微嘶了一声。
近在咫尺。她对上季檀月狭长微眯的眸子,只觉其中阴云翻涌,心中本能生出惧怕。
群演们刻意的喧哗躁动声仿佛都不能入耳。
因为吃痛,眼尾愈发红,眸中也覆上水汽。
“……放开。”朝宛嗫嚅。
“卡。”监视器旁,程楼蹙眉。
“小侍卫,和长公主说什么悄悄话呢?也让我们听一下。”
刚才朝宛演的还让她比较满意,怎么一和季檀月对戏,瞬间就垮了。
众群演沉寂片刻,目光好奇,纷纷投向这边。
朝宛揉着脸,低垂下头,脸颊燥红,几乎要把自己埋进地里去。
“要大声一点。”季檀月蹲下身与她平视,一本正经。
“我是坏人,把你捏得这么疼,你现在一定很讨厌我,对不对?”
朝宛偷偷抬眼看她,有点委屈。
季檀月是坏人不假,可是自己太怂了,对上女人凶巴巴的眼神,嗓子不听使唤地涩住,根本喊不出台词。
“调整好了吗?再来一条。”程楼喊。
两分钟后,场务打板。
镜头从含云俯身注视影的地方接续。
朝宛惴惴蜷着身,很快,察觉到阴影覆过来。
下巴再度被狠狠攥紧。
脸被迫抬起,她对上季檀月一双微垂凤眸。
女人眼中的情绪,大部分都是不动声色的打量。
虽然隐约藏着几分兴味,但同样,还有掩藏极深的嗤意与厌恶。
像是只单单触及到她,就脏了手一样。
朝宛紧咬唇,眼神恍惚,心中有些发冷。
季檀月眼中的情绪太生动了。
生动到让她几乎脱离片场,把这种眼神套入到她们从前的相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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