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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的白月光O暗恋我 强推 完结+番外 (如作千灯)


  朝宛摸黑拨开了几缕,忽然,温热覆了上来。
  鼻尖抵着鼻尖,热意逐渐攀升,好闻的洗发水气息萦绕在周围,与花香交叠。
  她被季檀月抱着倒进软被里,躺在一起,交换缱绻亲吻,直到氧气枯竭。
  需要多费口舌的亲昵检讨。
  只是,时间难免久了一些。
  朝宛被浓甜花香蒸得神思醺然,好不容易才挣扎开,身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季老师……”腰被禁锢在臂弯里,她轻拽女人的睡衣领口,祈求,“可以了。”
  虽然演技不好,但她下次一定会好好琢磨剧本的。
  否则,整夜都会被折腾得失眠。
  季檀月吻了吻她的耳尖,顺水推舟,“累了?那好。”
  却没有放她回房间的意思,依旧紧紧环抱着她。
  发丝纠缠不清,混杂暧昧气流,像是情人睡前的温存。
  朝宛小心挪了个舒服的位置,心脏却像是被攥住,一下一下,几乎跳出来。
  这或许是她第一次清醒的时候,和季檀月这么亲密。
  意识逐渐迷蒙,睡前,她隐约听见季檀月柔声问:
  “朝宛,今天有人来这里找你吗?”
  没有听出什么不快情绪,朝宛蜷成一团,放松防备心点了点头,蹭在女人柔软馨香的怀抱里。
  发丝被轻轻抚弄,很舒服,季檀月开口:“睡吧。”
  朝宛总算困倦阖上眼。
  可这一夜,不知是梦,还是睡前场景的接续,她总觉得有人在不讲理地继续作乱,把她搅得呼吸不稳,泪水涟涟。
  那人很坏,总在她即将喘不过气的时候松开唇,又在她要逃开的时候扳回她,继续传递连绵缱绻的吻。
  花香也藏了些失去沉缓的躁动,竟然有些微微泛苦,木质调包裹住她,再也挣脱不开。
  …
  第二天醒得早,朝宛坐起身,习惯性地打量四周。
  发现了一个意料外的人。
  平素总是不见影子的季檀月,今天竟然还在房间。
  她背对着朝宛,在侍弄花枝,仔细裁剪后,插进窗边的瓷玉花瓶里。
  花瓣细碎晶莹,枝茎翠绿,是一支重瓣晚香玉。
  听见细微声响,季檀月这才把窗帘别起来。
  日光透入房间。
  她向朝宛颔首,“今天公司没有安排你的行程,收拾一下,跟我走。”
  交代完,女人没多说什么,随房外等候的助理离开卧室。
  朝宛整理好自己,走前,悄悄回头去看了一眼窗边那枝姿态优雅的纯白花朵。
  晶莹剔透,与世无争,就连香味都是淡淡的,透着奶意。
  但只有夜晚共处一室的人才会知道,那是一种馥郁的沉沦,艳丽的危险。
  …
  司机驱车,十几分钟后,到了某写字楼大厦下。
  等待电梯时,季檀月对镜理了理发丝,柔声问:“昨晚看到我手袋里的文件了吗?”
  朝宛点了点头。
  是《西川月》的几份文件,上面写着,她是小侍卫“影”的待定。
  “季老师带我来这里,是想让我去试镜吗?”朝宛垂下眼。
  可她会毁了这部剧。
  名单里那个排在她面前的名字——江倘,是已经出道很久的演员。
  脸生得中性飒爽,很贴合影的人设,演技也比她好上不知多少。
  从昨晚和季檀月对戏的短短几分钟,朝宛就已经明白,她完全没有出演这部剧的能力。
  就算如此,季檀月却还是带她来了这里面试。
  就像金主对金丝雀的偏袒。
  电梯到了,几人进去,助理按下顶层按钮。
  “我的确有让你锻炼一下的想法。”季檀月开口,“但名单上写了,你只是待定,多或少,都不影响剧组开机。”
  朝宛安静听着,心中失落。
  “程导很欣赏你,如果喜欢影这个角色,就去试一下。”
  头顶忽然覆上温热触感。
  季檀月轻轻梳理她的发丝,毫不避讳。
  朝宛睁大眼,忽然发觉斜对面还站着助理。
  可电梯空间太小了,躲似乎也躲不到哪里去。
  助理对上朝宛视线,神色如常,甚至捧着文件,在朝她礼貌微笑。
  朝宛抿了抿唇,脸颊逐渐升温。
  电梯门开启,季檀月收回手,与助理率先走出。
  “我会在旁边看你试镜,但不能决定你的去留,一切决定权都在程楼。”她偏头,和朝宛交代。
  “好好表现。”
  推开试镜场地的门。
  房间不是很宽敞,甚至连制片人员都没来齐。
  只是一个小配角的试镜,兴师动众才奇怪。
  朝宛跟在季檀月身后,看她和场地里的其余人颔首示意,自己也礼貌地打了招呼。
  坐在桌前调试取景器的是程楼,旁边的长凳上有位看剧本的短发女人,应该就是江倘了。
  出乎朝宛意料之外,阮柔也在,正撑着下颔,朝她善意笑着,脸上的梨涡分外甜。
  “人都来齐了?”程楼掸掸手,站起身,“那就开始,争取两小时之内完成。”
  朝宛坐在江倘身边,看她把剧本放在长凳上,嗓音沉稳:“我先来吧。”
  程楼点头,比了个手势。
  摄像机开启。
  朝宛愣愣看着江倘三秒入戏,就算是对着空气,表演也流畅自然。
  她选择的片段,恰巧是昨夜自己和季檀月对的那个情节——
  含云和影的初遇。
  从警惕,再到逐步消解防备,情绪递进,代入感十足。
  直至最后吃牛肉饼那里,江倘把小孩子早熟却又稚嫩的神态诠释得入木三分,几乎让人忽略她原本的年纪。
  朝宛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精彩的表演。
  前世被圈子局限,她误以为周围就是全世界。
  可走到舒适圈外,区区竞争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配角,就足以让她觉得自惭形秽。
  “感谢,请等待后续消息。”程楼朝江倘点头,表情很是满意。
  季檀月与阮柔低声讨论片刻,在纸上写了什么。
  “朝宛。”程楼叫她。
  朝宛起身,走到试镜组面前。
  她深鞠一躬,长发遮住面上无措神情。
  经过刚才的旁观后,她已经开始束手束脚,原本决定要表演的片段也有点失去信心。
  连昨晚那段最简单的初遇都难以掌握,其他需要复杂情感的戏,她似乎更演不了。
  “开始吧。”程楼提醒。
  几双眼睛注视过来,包括季檀月的。
  情绪如常,甚至带了些审视。
  紧张感到了临界值,心中似乎也没那么绷紧了。
  朝宛垂下头,开始酝酿感情。
  昨晚和季檀月对戏的画面飞速闪现。
  含云是个病弱却野心勃勃的暴君,而影则是她行进的垫脚石,随时都可以抛弃。
  影却将含云看成夹缝里唯一的光,痴痴追随,忠心不二。
  小侍卫影飞蛾扑火的一生,在脑海里飞速流转复现。
  朝宛很想演好这个角色。
  紧抿了一下唇,她跪在实木地板上。
  双手交叠在额前,朝想象出来的对戏者深深叩首。
  却良久未起。
  “主上。”声音哽咽,因为惊惧还在打着颤。
  “……他死了。”
  这场戏,是影第一次被含云派去杀人后回来复命的情节。
  她才十四岁,脸上迸溅的血还没来得及擦,清澈的眼睛染上污秽艳色。
  今天恰巧是她的生辰,宫中无人关心,可她的主人含云却知道。
  走之前,温婉病弱的女子捧起她脸,笑着交代——
  “杀他,与赏这壶酒做寿礼,你择其一。”
  那是壶鸩酒。窗外飞入内室的贪食鸟儿轻啄几口,很快没了生息。
  可影不想死。
  仿佛听见了上位者轻描淡写的“抬起头”,朝宛肩膀微微发抖,脱力般从地上缓慢支起身子。
  因为手滑出汗,还踉跄了一下。
  程楼略挑了挑眉,有些意料之外的惊喜。
  朝宛能演出这个足够诠释人心的小细节,是她没想到的。
  仿佛看见面前的含云从高位上站了起来,嗓音温和,说,“做得好。”
  朝宛哽咽着,却又不敢发出声音,嘴唇颤抖,缩成一团。
  倏然,她抬起脸。
  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下颔似的,脸上表情吃痛又慌惧。
  杀人时都没有流一滴泪的影,只不过对上女子疑虑眼神,眼圈就顿时红了。
  长公主在怀疑她,这是她难以接受的。
  “你害怕?”果不其然,含云开口。
  女子嘲弄至极,忽地搡开影的脸,像是多看一眼都觉厌弃。
  “那就离开府邸,不要再为我做事。”
  朝宛失神睁着眼,泪珠无声滑落,将嘴唇咬得发白,盯着近在咫尺的柔美面颊。
  从前怕,这一夜过后,却不怕了。
  她嗓音稚嫩脆弱、却又藏着几分狠厉。
  “奴愿为主上殚诚毕虑。”
  就算生辰礼是那壶毒酒,又有何妨。
  只要能得长公主信赖,她什么都愿做。
  程楼勾唇,望着取景器里的人,很是满意。
  “季前辈,你签的这个新人……”阮柔低声和季檀月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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