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媳妇不要了?
“我很厉害,我可以帮忙。”见他不说话,领主大人开始简单直白的自我推销。
脸大无边,赛过蓝天。言铮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被容深听见,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廉贞很有意思,总是做一些看似很幼稚的事,弟弟虽然被他缠得无法,却往往不会真的拒绝。
领主大人还蹲在楼梯口等着回答,媳妇不发话根本就心里没底,一看就是个妻奴。
“去吧!两个人也有个照应。”容深之前不止一次听言铮说过廉贞很厉害,有他跟在他还能少担心一些,“只是一直麻烦你了,你们走的时候把小玉老师送到这来,我们也好作伴。”
廉贞立刻就答应了,生龙活虎的蹿下楼去,跟打了鸡血一样,和刚才无精打采的模样判若两人,简直就像是一股旋风。
言铮:……
他是有多想去?
小玉比他还要懒,热的连话都不想说。整天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大姑娘还要矜持。领主大人根本不会征求他的意见,破门而入扛着人就走。
小玉只来及掀了掀眼皮,就被廉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到了容深床上,甚至还滚了一滚。
逆徒!小玉咬牙切齿的拍床板,一激动起来,浑身汗如雨下,热得直大喘气。
容深听他呼吸急促,摸出他惯用的大蒲扇,一下一下的给他扇风。
不知道怎么回事,廉贞和小玉好像比一般人更怕热似的。
言铮瞪了廉贞一眼,将手里收拾好的化妆箱塞给他,“拿着!”自己则是抓着混元伞走在前面。
媳妇让自己拿箱子,嘿嘿,自我感觉良好的领主大人自觉得到了媳妇的信任,走起路来尾巴都要晃上天了。
楼上打着纱帘,窗户全都开着,过堂风吹得十分凉快,小玉躺了一会就觉得很舒爽,满腔怒火也就全都消了。
容深向来脾气温和很好相处,两人一左一右个占据着半边床,倒也相安无事。
曹文渊这次是自己开车来的,家里司机借故请假了,他心里明白对方是对鬼给吓跑了。
车里开着冷气,言铮和廉贞并排坐在后座,路上一直堵车,走走停停的,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愣是给走了三个小时。
言铮困倦,不知不觉的靠在廉贞肩膀上睡了过去。
领主大人心中窃喜,媳妇温热的鼻息扑在他颈窝里,痒痒的,想挠又不敢挠。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抬手的时候正赶上曹文渊一个急刹车,言铮毫无意识的向前跌去,他手疾眼快一把将人抱住……
唔?言铮可能睡迷糊了,睡眼朦胧的抬头看了看,有些不满的撅起嘴,在廉贞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起来。
廉贞:……
天上掉馅饼啊?
这可是媳妇主动投怀送抱啊!
被那软乎乎的头发蹭来蹭去,领主大人忍不住春2心2荡2漾起来。
他心满意足的靠在后座上,为了防止媳妇滚下去一路上一直用手臂抱着他,等到了地方胳膊都酸掉了。
车一停,言铮就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嘴角还挂着口水,再仔细一看,连廉贞胸前衣襟都湿了拳头大小一块。
他脸一红,腾地坐起来,廉贞毫不在意只是笑笑,暗暗的甩了甩酸麻的失去知觉的手臂。
媳妇软乎乎的,抱多久他都情愿。
言铮有些恼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自顾自的推开车门下车。
多事!
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爱也没有平白无故的恨,他和廉贞刚认识没多久,可这人对他似乎好过头了。那种处处迁就无所不在比牛皮糖还要粘上几分的感觉快让他崩溃了。
就拿刚才的事情来说,如果谁要是睡他一身口水,他保准当场脱掉衣服,死活不会再穿了,别人的口水,黏糊糊的多恶心?
可廉贞的反应让他脸红心跳之外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恼羞成怒。
这人对他的包容程度好到了让他心惊肉跳!
廉贞不是那种烂好人,他不是对谁都这样。唯一特殊的就是自己,这让他很费解。
难道他傻吗?经过一番仔细观察,言铮发现他不仅不傻反而很聪明,许多事情一点就透举一反三什么的,反应特别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铮也说不清,所以开始故意的冷落他,还到处挑刺,总之就是‘我看你十分不爽系列’。
领主大人无辜被迁怒,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觉得时不时炸毛耍小脾气的媳妇可爱到爆,更加热烈的凑过去。
言铮心力交瘁,到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根本就挡不住!
廉贞要是个姑娘对他这样百般示好也说得过去,偏偏他是个大男人!这无论从哪一方面都说不通啊!
言铮一眼一眼的瞪他,心说,我倒是要看看你缠着我是为了啥?哼唧!
第一章 黄金佛牌
由于领主大人一边手臂发麻,抬都抬不起来,下车的时候又因为要拿化妆箱,姿势有些勉强导致身形踉跄了一下,看着就像是偏瘫病人在艰难的做复健。言铮当时正好走到他身边,抬手扶了他一把顺手接过化妆箱。
“我自己来!笨!”
因为家里没人,曹文渊只得先去把车送到车库里,言铮就和廉贞沿着鹅卵石铺的小路慢慢往门口走。
曹家是独门独院的别墅,占地面积很大,这一带很早就开发了。
言铮边走边看,别墅有三层,复式结构,上面有露台和露天泳池。花园里繁花似锦开的正茂盛,一口小池塘里面的睡莲叶子只有巴掌大小,偶尔能看见伞盖下一晃而过的红色锦鲤。
这地方着实不错,看着雅致又大方,估计钱也很好,就算他打十年前开始抢钱也买不起这块地!
两人走到门口,正赶上曹文渊存完车回来,一楼全部都是落地窗,视野开阔又明亮。
曹文渊在门口的电子锁上噼里啪啦的按了一会才打开门请两人进屋。
“言老板是稍事休息一下还是……”他内心其实特别希望言铮能马上进入主题去楼上看那幅绣品。
“先去看东西吧!”言铮特别善解人意,曹文渊这个时候哪有闲心和他喝茶唠家常啊?自己要是真坐下,估计都得把他急冒汗了。
曹文渊也顾不上再客气了,起身就将两人往楼上请,“书房在二楼。”
言铮抬脚就跟上,领主大人自然是亦步亦趋,胳膊这个时候已经缓过来了,一点儿也不酸麻,他始终与媳妇保持着一步远的距离。
这个距离可防可守,特别实用,而且还能闻到媳妇身上淡淡的艾草香味。
说话间已经到了楼上书房,曹文渊的书房也和楼下的装修风格一样,特别简单庄重,一眼看过去,就觉得书柜特别多。
唯独书桌对面的墙壁上没有书柜,而是挂了一幅字画,龙飞凤舞的很大一张,言铮一个字也没看懂。
“东西呢?”言铮直接略过这份字画满屋子扫视了一番,也没发现一幅类似于刺绣工艺品的东西。
“让我放在保险柜了。”曹文渊一边说,一边走到身后一个半人多高的保险柜前,熟练的输入密码,取出一个画框来。
这大约就是那幅从苏州带回来的古董发绣了。据说已经有两百年历史,但是保存的十分完好,除了丝绢有些泛黄之外,没有一点儿破损。
绣品并不大,棕红色的木质框架带着一圈花纹繁复的镂空雕花,绣品实际面积不大,也就两张A4
纸合在一起那样,上面绣了一幅仕女图。身着绯红衣裙的少女回眸顾盼,眉毛眼睛皆是用极细的丝线所绣,纤毫毕现,栩栩如生。
尤其是绣像上少女那一头乌发,全部用的是真人头发,如云如雾,即使时间久远依旧亮泽如初,历久而弥新。
历史上流传下来的发绣极少有绣个人画像的,除了风景基本上就是佛像观音像。
这副画像上的少女顾盼生辉,脉脉含情的模样明显是送情人的。
言铮看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异常,反倒觉得这绣像真的挺好看的。怪不得曹文渊舍不得卖掉。
“现在也看不出来什么,先挂上吧!我们今晚不走了。”言铮将绣品递给曹文渊。
廉贞也没看出什么异常,就觉得那是普普通通的一幅画。不过,媳妇说要留下他当然是不会反对的。
天色黑的很快,整栋别墅空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显得很冷清。
曹文渊给言铮和廉贞安排了客房便回自己卧室里休息。天气炎热,吃过晚饭之后出了一身汗,他脱了衣服进浴室里冲澡,洗到一半的时候,就听叮当一声脆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
曹文渊低头一看,一个黄橙橙的方型吊坠躺在地上,一截断掉的红绳被水冲走。那是他三岁时祖父送给他的礼物,这么多年来一直贴身佩戴从未离过身。据说那是祖父的心爱之物,祖父很迷信的认为这枚从得道高僧手中求来的金牌能给他带来好运,多少次化险为夷全部是因为它的功劳。
曹文渊不置可否,他向来不喜欢金饰,但因为是祖父所赠,所以才一直带着。
他弯腰捡起那块纯金的牌子随手放到了洗手台上,想着明天再配一条绳子。
洗过澡之后,他顺手拿了一本书歪在床头。卧室里很安静,空调温度适宜。不一会儿,他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