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他们一本正经地搞基了/据说他们没羞没臊地同居了 番外完结 (不晚睡)
当他见到沈秋成那一刻开始,熟悉的味道让他澎湃的心情一如当年,他还是想把那个对他说“自不量力”和“滚一边去”的又清高又清冷的小公子给把上手玩玩,如果能顺便让对方跌落神坛痛不欲生就更好了——他对天发誓这里面没有夹杂任何的报复心理。
……
一曲曲终。
全场掌声。
沈秋成轻轻合上琴盖,他找到了在台下鼓掌的晏权,对方微笑着对他做了一个口型——
沈秋成瞬间就辨认出来,晏权在对他说:你真美。
沈秋成站起身,就像他们约定的那样,大声说:“马上就是元旦了,本来想弹一曲祝各位新年快乐,但不巧碰到了月光,显然这首曲子并不适合,所以我将月光点名送给——晏权先生,希望……”他本来再说两句,但这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月光曲——是贝多芬献给恋人的!
这……
尴尬了……
“……接下来我将为大家弹奏一曲《欢乐颂》,祝所有人在新的一年里都快快乐乐。”
说完,沈秋成又坐回原位,十指飞快地一滑——
悠扬的乐曲再次响起。
晏权一下子就转身离开了,端着酒杯走到郑会外面不喷水的喷泉旁边一站,一开始还会面无表情地抬起眼睛,到后来干脆连眼皮都不撩了。
弹完琴走下台,沈秋成又回到了之前所坐的沙发。
有个叫余锋的走过来,客客气气地递给沈秋成一杯红酒,在沈秋成接过并且饮了一口之后,说道:“早就听说秋成钢琴弹的妙,百闻不如一见啊。”
沈秋成继续喝着红酒,视线在大厅里转了两圈,问余锋:“晏权呢?”
“他啊……刚才看到他出去了,看样子好像有点生气。”余锋回答。
沈秋成稍稍挑了一下眉。
余锋还要再说什么,看到走近的一个人,就住了嘴。
沈秋成问路过的侍者要了一杯清酒,刚喝了半杯便被人抢了下来,转手摔在地,玻璃碎裂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引起周围人射来探寻的目光。
晏权二话不说抓起沈秋成的手就要走,两个人就在众人好奇的注视下,极没形象的连拖带拽,拉扯着蹭过大厅花团锦簇的过道,到达尽头的一间包厢,晏权抬起长腿一脚踹开包厢大门,扯了沈秋成一把推进去,回头对着一厅看傻了的人们吼了一嗓子:“看什么看!”完了一甩手,把门摔的震天响。
沈秋成眼角毫无温度的余光瞥向晏权,“发什么疯呢!”
晏权一动没动,好像根本没听到沈秋成的话,只有□□裸的目光在沈秋成的脸上热情流转。
包厢里原本热火朝天,在晏权踹开门的瞬间,所有人不约而同停下动作看向门口,目瞪口呆的盯着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个个的表情都跟被雷劈了差不多。
“发什么疯?”一片静寂的气氛中,沈秋成的声音不高不低,又问了一遍。
晏权的目光一直沈秋成的脸上不曾挪开,有些不怒自威地吼道:“都给我滚出去!”
很多时候,“第一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堪比圣旨。虽然很不情愿,但包厢里的人还是一个两个的委屈巴拉的退出。
“感觉很久都没见到你了——我他妈真想操死你!就是现在!”
沈秋成一下子就冷笑出声,慢慢移开视线,落在不知名的远方,眉目间那点说不清的悠远意韵,惹得晏权更加跃跃欲试。要单说相貌,比沈秋成长得好的不是没有,可是那浑然天成的疏离感,那妙到巅峰的眼神和表情,当真是绝无仅有,唯此一家。
晏权的薄唇几乎是贴着沈秋成的耳朵说出的这句话:“你跟了我吧。”轻佻的语气半真半假,听不出几分真心。
浅笑从沈秋成的唇边溢了出来,“晏权,你疯了吗?”
晏权看着沈秋成,微微压着他的肩膀拍了下包厢墙壁的服务铃。马上在外面待命的侍者便礼貌的敲门进入。
晏权看都没看那个侍者,依旧保持着“壁咚”沈秋成的姿势:“来两瓶五粮液!你一瓶,我一瓶。”
“……”沈秋成说,“给我来清酒。”
服务员恭敬的一鞠躬,退了出去。
晏权的脸又靠近了沈秋成,带着点势在必得的侵略性,“这么喜欢清酒?是因为你爸爸曾经把你送过日本的原因?”
“你说呢?”沈秋成一脸平静,根本听不出他的一丝情绪。
“日本的几大‘道’,有研究过吗?”晏权问。
沈秋成微微皱眉,“我是去学习的。”
“也是,我忘了你是学霸。”晏权闷笑着说:“可惜年少轻狂的我一度痴迷上日本那几大‘道’,想学日本最正宗的那叫一个难,你有如此好的机会却没兴趣。”
晏权依旧笑着:“那时候我外公无论如何都不同意我去日本,开始他们把我关在我舅舅那,第二天清晨我就把他家的别墅一把火给点了,然后砸开通往天台的铁门,爬上天台跳了下去,那天简直风含情水含笑,日出江花红胜火……”
“……”沈秋成,“后来呢……”
“后来他们抓了我回去,打断了我的两根肋骨,但是——”晏权稍微顿了一下,贪婪地舔了下唇角,“那种痛并快乐着的尖锐快感让我全身难以抑制的兴奋,记忆犹新啊,当时满脑子就是,等伤好一点还得起来跟他们干。不过小枫他们给我接出去了。到日本还躺了三个月医院。”
沈秋成笑了一下,评价道:“你竟然喜欢点香插花沏茶?想不到有这种雅致。”
晏权凝视着沈秋成微微起伏的嘴角,心情也不由自主的好了起来,声音噙着些欢快的音符,概叹道:“我在日本那一年,白天被古典高雅包围,茶道花道香道书道轮着来,夜晚混迹于东京各大夜总会,真是冰火两重天色彩浓重又安分低调的十八岁啊。”
沈秋成嗤笑了一声。
“我不安分吗?”双手捧起沈秋成的脸,二话不说就将自己的嘴唇按到对方的之上。
只不过这个短暂的接吻才发生就结束了——
沈秋成轻轻推开了晏权。
晏权牵起沈秋成的左手不放,摊开他的手掌,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划着圈,微微浅笑,低醇的声音丝丝入扣:“秋成,我已经够安分了,像你这么难搞的人,我也有耐心跟你周旋。如果有一天我不安分了——”晏权停下手指,握紧沈秋成的手拉到唇边,落下一个深吻,“说不定会杀了你,吃了你的骨灰。”
Chapter 22
沈秋成淡淡的瞄了晏权一眼,“你大概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东西。”
晏权也不说话,就那么注视着沈秋成。
沈秋成也不咸不淡地瞟着晏权。
对视,对视,对视——
传菜员进来打破了僵局。
沈秋成和晏权不约而同地在大圆餐桌边坐了下来。
一盘盘丰盛的美食端上桌,之后传菜员就离开了包厢。
晏权摸着下巴,装模作样的端详了沈秋成一阵子,眼神越来越深沉,那欲说还休的德行真让人想揍丫一拳。
沈秋成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但只是放在一旁。
晏权提起筷子,环视了一圈桌子上的美食,挑了一筷子菜放在沈秋成面前的碟子里,漫不经心地说:“尝尝这个。”
沈秋成看了看晏权,又看了看那个棕色的说不清是什么鬼东西的菜,稍作衡量后,夹进嘴里,还没等嚼就直接吐了出来。
晏权看到沈秋成的反应,嗤嗤地笑个不停,那样子就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幼稚鬼,“哈哈哈哈——苦吧?我第一次吃的时候苦得舌根麻了十分钟!不过再吃第二口,其实还不错哦~”
信你才有鬼!
沈秋成端起清酒,将满满一杯全都灌了下去。
晏权开了一瓶二锅头,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又给沈秋成倒满清酒,然后强行拽起静坐在旁边的的沈秋成,一杯白酒一杯清酒碰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酒似乎度数高得吓人,平日差强人意的清酒,此刻却让他晕头转向。
沈秋成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茫然的向洗手间走去,连开门的手柄都七八个重合在一起,好不容易打开门,走了两步便跪倒在地,抱着马桶疯狂的呕吐起来。
十几秒过后他便觉得不对劲,迷糊的甚至抬不起头,这显然已经超出了正常醉酒范围,他用力咬破舌尖,用痛楚才勉强保持一丝清醒,奋力翻过身躺在冰冷的地砖上,眼前一片幻影憧憧。
洗手间的门再一次打开,进来一个身形修长的人,那人微微一顿,然后飞快的跑过来抱起他。
“秋成?”
磁性的声音很好听,却又那么如梦似幻。
是你吗,晏权?
又是一场冗长的梦。
妈妈走后的童年再也没有了色彩——没日没夜的被爸爸高强度训练,那些日子很近,仿佛是昨天的事情,又很远,仿佛是上辈子的过往。
他拼命学习,用学习用书本来麻木自己,逃避所有的不开心。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下来,爸爸死了,大哥也死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