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使再疼,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满足感?
顾林秋嘴角下拉,变成了苦笑。他把手伸向宗慎泽的下巴,想用指甲刮蹭青涩的胡茬,被宗泽轻巧地躲过去。
露出明显的不悦,宗慎泽拍开他企图摸向自己身体的手,更加卖力地冲撞。被撞得站不直的男人勉强扶住架子,承受来自后方的愤怒。他的手是不可以碰到宗慎泽的,因为他尝试过好几次,可无一例外都被男人无情地挥开,用看病毒的眼神看他。
难道自己的报应来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自己这么动心的人,第一次动了情,却被嫌弃到这个地步?
令两个人都痛苦的过程终于在宗慎泽射出精液之后结束,男人像丢垃圾似的把累得站不起来的顾林秋丢在地上,赶紧套裤子,穿衣服,丝毫不去管身后那人的狼藉。
顾林秋身上到处都是自己因为或掐或打而留下的红紫印子,腿间还流着他的精华,双腿大张无力反抗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可怜。
哼,反正是他自找的,从没见过这么下贱的人,会自己找别人上自己。
虽然是被上的,但顾林秋那赤裸裸的眼神缠在他身上像条蛇一样,不仅没有一丝窘迫与羞耻,反而有种刻意勾引且得意的感觉。那种只属于男人的媚态,让宗慎泽脑子里的那根弦微微颤抖。
夹杂着厌恶跟焦躁的复杂情绪瞬间高涨,宗慎泽踹开地上的垫子,双目森冷,“你就是宁愿被我上也不肯放过我?你就有那么饥渴?”
顾林秋眼底掠过一丝受伤,明明是真真儿的喜欢,却要承受饥渴的指控。也就只有宗慎泽才能这么说他,这么对他,换做别人,现在恐怕已经没法站在他眼前了。他顾大少爷不是天生的下贱,只是对着喜欢的人,他总是有着超乎寻常的忍耐力。
“我饥渴也是针对你的。”
宗慎泽冷哼一声,他怎么知道是不是针对他的,也许这种人就是天生的贱货,喜欢被男人上也说不定。谁知道他被多少人上过?
最后,连看一眼瘫软在垫子的男人都嫌会脏了眼般,宗慎泽冷漠的整了整衣服,拧开把手出了门。
所幸被上的不是自己,虽然恶心了点,但是好歹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这个人屁股很紧,也并不全都是缺点。
等宗慎泽走后,顾林秋胡乱整了下衣服。可是脚刚一着地,撕裂般的疼痛让他腿一软,扶住架子才没跌倒,闭眼休息了好一会儿,才能勉强站至身体,慢慢出了门。
虽然微微颤抖,但是依旧骨子里透着一股傲劲儿,仿佛刚刚被上的,不是他,而是宗慎泽。
潇洒的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顾林秋打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磨着后槽牙道:“喂,哥儿几个,出去喝喝酒,今天老子要嫖几个嫩的!给我洗干净准备好,老子等会儿要干死他们!”
这些个富二代,经常会聚在一起喝酒,因为何邪和顾林秋还在上学的缘故,也通常不会闹得很晚。
但顾林秋这回来的时候眼神是波涛汹涌的,连带着表情都有些扭曲狰狞。何邪勾搭上他肩膀,不识趣的问:“怎么,今天我看你和那小子放学后就不见了,是不是钻小树林子了?还没满足你?你最近胃口大了啊……”
顾林秋笑得狂傲,仰脖眯上眼,一根烟自动送到嘴边。
“你懂什么,我怕我不出来泻泻火,他就要被我干死了。”
“哈哈,真的么,顾大少爷不愧是顾大少爷,连那活儿都比一般人强些,看来要给你吃点羊鞭补补……”各路笑声在包厢里响起,昏暗暧昧的灯光打在他们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是应该在教室埋头苦读的高二学子。
正说着,两个学生模样的嫩男生坐到了顾林秋旁边,熟练地勾住顾林秋手臂。大家都懂这什么意思,纷纷调侃:“既然有人要干正经事我们就不留了,但是你可别被榨干了哈哈!”
顾林秋唇边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今儿个酒水记我账上,你们该吃吃,该喝喝,随便玩儿,但是记得悠着点儿,明儿个还要上课,下次有空再聚啊。”
顾大少爷的手这么潇洒地一挥,就挥掉了宗慎泽家里半年的开支。
第六章
“大爷,便宜点呗。”宗慎泽经过胡同口的时候正好看到胡大爷在卖菜,于是蹲下挑了些鸡毛菜。
这菜都是大爷自己开荒种的,所以卖相不是很好看,但绝对绿色健康无污染。
“我这都最低价给你了,你经常在我这里买还不知道么?”
胡大爷抖着手把菜装进一边上洗干净的塑料袋里,拎着给了宗慎泽。“算你一块钱。”
正当宗慎泽掏钱包的空儿,胡大爷忽然很神秘地凑了过来,脸上一副精光大放的样子。
“小宗我问你,你知道我们这片儿快拆了吗?据说是要建什么火车站,地都划好了,正巧儿划过咱们这儿……”
宗慎泽摇头,“什么时候的事,我没听说过。”
“我女婿说的,昨儿个才放的消息!”大爷笑得格外开心,眯着眼,仿佛那歪歪扭扭的房子不再灰旧破败,而是成了手指头上点着的钞票。
宗慎泽急于回家冲澡,大爷说什么也没放在心上。这片地早就说要拆了,说了十年也没个动静,谁知道这消息真的假的。
宗慎泽从狭长杂乱的巷子里到家的时候,四周已经暗下来了,家家户户点上灯,灯火不过豆丁大小,却聚集温暖。炒菜摆盘的声音里间或夹杂着一些小孩子的哭闹,细水长流中的平凡品来也别有一番味道。
家里的灯也开了,宗慎泽刚走进屋,愣住了。家里飘着一股相当诱人的肉味。宗慎泽记不清多久没有闻到这味道了,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
“回来了啊,准备洗手吃饭!”宗昌盛围着围裙一脸兴奋的用铲子翻搅着锅里的什么东西,“今天爸爸给你做好吃的!”
宗慎泽皱眉瞟了他一眼,不知道这人又在发什么神经。放下书包,到院子里用帘子拉的露天水管下面冲澡去了。
等洗完回来,家里那摆满杂物的桌上已经整整齐齐码了一桌子菜,宗昌盛带着一脸讨好的笑,“怎么今天回家要洗澡?快过来吃饭,菜都要凉了。”
“吃这个,这个好吃,多吃点,长身体……”已经快撑着了,宗昌盛还在不停地给他夹,“多吃点肉。”
现在知道他在长身体,之前哪儿去了?宗慎泽当然不相信宗昌盛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这里头肯定有什么猫腻。
宗慎泽抬眼瞧了他一下,宗昌盛立即换上谄媚的笑,鬼鬼祟祟躲闪的眼神更加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烦躁的心情跌落谷底,宗慎泽拧起眉毛,充满敌意的看向宗昌盛:“说,是不是又借钱了?”
“没有。”宗昌盛眼角笑出了一层褶儿。
“放屁!”宗慎泽黑了脸,“赶紧给我交代清楚!”
宗昌盛挠挠头,“其实也不算借,嘿嘿,顶多算是先挪用……”他满肚子倒腾着措辞,一边观察儿子的神色一边小心翼翼道:“我听说我们这里要拆了,到时候肯定就有很多拆迁款啊,我就问兄弟们借……挪了点钱,他们也都乐意的,我们说好了等拆迁款一下来就还……”
“多少?”
“不多不多,就五万,他们说不急……”
宗慎泽面色铁青地打断他:“那钱呢?”
“我本来是想给你买辆自行车的,走到路上被人给一下子偷走了……”
宗昌盛还没说完,身子忽然矮了下去,凳子被宗慎泽踹翻,他爬着想起来的时候,又被儿子一股狠劲儿拽到了门前,宗慎泽狠狠在他头上拍了下,“你再说谎试试!”
这套说辞他听了千遍万遍,早已把套路摸清,这人说谎都不带进步的吗?
宗昌盛本来还想示弱,可一想这不是反了么?宗慎泽是他儿子,他才是老子啊,难道还怕了他不成?随即又梗起脖子理直气壮道:“我赌钱输了怎么样吧?我们家的拆迁房还差那么点钱么?”
迎着宗昌盛的目光,宗慎泽拳头一垂狠狠砸在他肩膀上,牙齿间相互摩擦着:“你他妈是不是觉得我们家还不够惨?是不是要把我逼死才能甘心?你成天借钱知道那钱是谁来还吗?”
“别打了!”宗昌盛赶紧护住头,嗷嗷惨叫,无赖的本性暴露无遗,“你他妈是我儿子,你敢揍你老子要遭天打雷劈的!”
“谁天打雷劈你倒是说说看!”宗慎泽薅住宗昌盛油腻的发茬,“我就是把你打死了都不会有人替你喊冤!”
看着那张窝囊的脸,宗慎泽想要再一拳打过去,但挥到中途,手就在半空中僵住了,转为握住门把,一把甩上了门。因为门把是坏的,他又推了碗橱和桌子给堵上了。
转身回到屋里,宗慎泽的喉结不可察觉的抖了抖,呜咽一声,两滴滚烫的热泪砸到了地上。
绝望和无力爬满了那张年轻的脸。他才十八岁,哪里承担得来这么多,所有的坚强和伪装在这一刹那分崩瓦解,一个一米九几的大男孩,就这么靠在家里的墙上,无声却大力的哭。
没有人会帮他,没有人会爱他,但他知道却这样的日子还有很长很长……
早上的一节课是讲英语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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