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瑜并没有太在意,他带着欲望的眼眸望了周小舟一眼,道:“你说。”而他则俯下身去继续亲吻周小舟的下巴,手也不规矩地在他腰线处游离。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周小舟抓住秦瑜的手,满脸通红道:“我捡你回来,并不是存着什么别的心思的。”
见到了顾显以后,周小舟最痛苦的回忆又浮现了上来,他还记得当年酒醉后的顾显声嘶力竭地质问自己,自己是不是对他有那种龌蹉的心思。
龌蹉的心思……仿佛这个理由就能把这么多年的情谊一笔勾销。
周小舟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愿意坦然接受自己性向的人,他想的,也是先要把这个问题解释清楚。
只是此时此刻,这话在秦瑜的耳朵里却意味着十足的拒绝。
秦瑜停下了动作,眼眸中压抑着风暴,隐隐带着怒意道:“你看不上我?”
在GAY圈里,谁不是看对了眼便上床睡觉,白头偕老的太少,大多数的人都信奉着及时行乐。何况又是在这种气氛之下,秦瑜实在找不到周小舟说这话的第二个理由。
周小舟怔了一下,对秦瑜这话有些不明所以。他是自个呆着的时候多,哪里懂得圈子里的事情,对感情的事也是一知半解,只是总觉得不该这么快罢了。
“我、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该这样……我们,才刚刚认识啊……”
秦瑜看着他扬起唇,不怒反笑道:“也是,我也没什么好的,哪能让人一见面就喜欢。”
秦瑜一生中少有挫折,从小受人疼宠,因而也就形成了他这种傲人不羁的性子。只是他没想到,前不久家里人给了他狠狠一巴掌之后,连感情上也不再如以往一帆风顺了。
他抿着嘴角,在这一刻开始怀疑自身,是不是原来一切的顺遂只是因为他有一个秦家少爷的头衔,而并非因为他本身。
难得他这般喜欢一个人,却因为失去了原有的头衔而头一次尝到了拒绝。
他是这般固执地理解的。
“知道了,你不想做那就不做了。”
“我……我……”
周小舟手足无措,总感觉秦瑜哪里误会了自己,然而没等他想明白如何跟秦瑜解释清楚,秦瑜的手机骤然响了起来。
“喂?”
秦瑜翻身下床去拿手机,眼眸中的情.欲如浪潮般迅速褪去,毫不留恋从周小舟身上起来。他一边接电话,一边用手整了整衣服,像是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周小舟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他身体早就被调动起来了。他的耳朵还带着咬痕,红唇肿胀而诱人,半褪的上衣遮不住他诱人的曲线……只是这一切都没了欣赏的人。
秦瑜合上电话,扬着下巴对周小舟说:“我现在要出去,你睡觉吧。”他说这话的时候不仅带着一贯高傲,还带着些冷漠疏离。
周小舟这才回过神来,他一下子坐了起来,诧异道:“现在?”他看了看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了。
秦瑜冷冷“嗯”了声,毫不停留地就往外走。
周小舟忙跳下床追过去,担忧道:“这么晚了不安全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办不行吗?”
秦瑜这次却像是连理都懒得理他,自顾自地走到门口穿上鞋。
周小舟有些急,心知秦瑜大概是生气了,虽然他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自己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如果秦瑜就这么走了,多半是不会回来了的。
周小舟一把拽下门口的钥匙放在秦瑜手心里,秦瑜脚步顿了一下,似乎想要拒绝却被周小舟硬生生的按在手心里,他也不知道瘦弱的周小舟怎么在这时有这么大的力气。
周小舟看着他眼眸,慌张道:“你带着钥匙,万一回来的时候我不在家,你可以自己进来。”
秦瑜躲开他的眼睛本想要说什么,却将视线落到了他赤.裸的脚上。原本白皙光洁的脚因为一路追他,踩上很多落灰,竟留下了一串浅浅的脚印。
他皱了皱眉,话语却变成了:“地板又脏又凉,你倒是穿上拖鞋啊!”
周小舟低头看了看脚,这才意识到自己没穿拖鞋,他“哦”了一声,道:“我忘了这边地板没收拾了。”
他望着秦瑜,红着脸鼓起勇气道:“明天……我们一起收拾吧?”
秦瑜心里一跳,却抿着嘴偏过了头,躲着他那亮闪闪的眼睛,道:“我还有事。”
周小舟有些失落,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
打电话的是秦瑜父亲最信任的律师,让他回家处理丧事。
秦瑜母亲早逝,父亲不久前死在了情妇的床上,毫无准备的他被情妇的老公带人围堵泄愤,情况十分危急,见到周小舟那天,正是他狼狈而逃的日子。
那情妇的老公似乎是真的受了很大的刺激,几乎带着同归于尽地架势,倾家荡产地雇人打砸秦家的公司和房产。
秦父突然逝去,家族众人忙着争权,因而一时工作人员不知道听从谁的安排,那个男人砸了好几次公司,找人残害秦瑜,秦家也仅仅就是报了个警,依然让他嚣张在外。
直到早不问世事的秦老爷子亲自出马,将那个威胁自己孙子生命的人扔进了监狱。
老爷子拄着拐杖,搁下话来道:“家里无论谁说话算,那都是姓秦的,可若是什么猫狗都能在秦家的地盘撒野,这圈子里又有谁会去听咱们姓秦的话。”
众人诺诺称是。
秦瑜的境遇是一落千丈的,他痛失父亲,生命受到威胁,可家族里却没一个人关心他,甚至为了争权夺利,隐隐盼望着他死去,那么自己可以争夺的股份有多了些。
秦瑜到底还是太年轻,此刻他能做的也就是护着自己的性命,找安全的地方尽快学习了解家族事物,建立自己的力量,避免被饿虎般的家里直接被撕成碎肉。
这也正是他跟周小舟回家的原因,一个他自己都不曾见过的人,不会有人能查得出来。
只是父亲的葬礼,他是必须要出席的。
☆、第七章
深夜,秦瑜在一家私人茶馆见到了父亲的律师隋鹤喻。
那人即使实在私下会面,依旧是一套干净整洁的西装。他托了托金丝边眼镜,一本严肃交代了些常规事宜,然后话锋一转聊到了秦家企业上去了。
秦瑜听着听着,忽然扬眉道:“你为何会选择帮我?”
刚刚的谈话中,隋鹤喻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些很有用的消息,这些□□无论是秦家谁掌握了,都会是家族争斗的一大助力。
隋鹤喻听到这话笑了起来,像是有些满意,脸上刻板的线条也随着笑容有些缓和。带着金丝边眼镜的律师双手扣着放在桌子上,盯着秦瑜严肃而认真道:“秦少,我想跟你做笔生意。”
秦瑜顿了一下,皱了皱眉头。他大概猜得到是什么内容,可他不明白隋鹤喻为何会选择自己。
无权,无势,无依仗。
在秦家家族内斗中,他是最差的一位棋手。
隋鹤喻抿了一口茶,像是看出了他的困惑,解释道:“自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而我听闻,越是在人落魄之时出手相助,将来得到的报酬也就越多。”
秦瑜皱着眉转着面前的瓷杯,心里并不相信隋鹤喻的话,且不论这么一个看不着边的报酬会是什么,光是隋鹤喻说得这些话得罪的人就够他受的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哪个秦家人在这次斗争中失败了,也是一个他小小律师不可得罪的人物。
不过,秦瑜此刻并不在意隋鹤喻抱着怎样的目的,毕竟他也没什么别的选择。就算输了,最差也不过现在这般了。
秦瑜沉思片刻道:“好,这个人情我秦瑜一定记得。”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眸中暗涌流动。隋鹤喻求了一个不清不楚的报酬,秦瑜也给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至于到了最后会怎样,只怕现在的两人都不怎么在意。
隋鹤喻只说了一点——如果想要在秦家仍有一席之地,找一个靠山是最快也是最好的选择。
秦瑜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尽快找一个女朋友吗?”
隋鹤喻看着秦瑜笑,半真半假道:“男朋友也行。”
秦瑜冷冷看着他不说话,隋鹤喻既然说了这话,那一定是已经有了人选了。
果不其然,隋鹤喻拿出了一个文件夹递给他,浅笑道:“秦少,您会在令尊葬礼上见到这位小姐的。”
秦瑜抽出资料来看了一下,他心中一顿,忽然觉得也许这才是隋鹤喻的真实目的。
这个姑娘姓顾,顾家父母是近些年从外省迁过来的,虽说底蕴和财产丰厚,在本城也算有些人脉和声望,但到底不如秦家这种土生土长的家族。秦瑜将他们当靠山,顾家也会凭借秦瑜打开本市豪门的大门。
秦瑜松了口气,当知道别人所求为何之时,总比突如其来的好意要强。毕竟他知道,这个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
周小舟直到上班的那天早上也没等到秦瑜回来,他走之前转头看了看收拾地干干净净的家,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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