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停驻......他们,只是纠缠在往日的轮回里。
两个人,终于无法不气喘如牛的分开时:灿的面色,艳如桃李,
笼罩着一层昭然若揭的晴欲之色。
亦淅也毫不逊色:身体无力地斜躺在沙发上,口涎银丝,瞳转流光,一派勾人慑骨的靡乱之态。
灿的衬衫在亦淅刚才的激吻之时给扯落了大半,半开半掩的露出性感的锁骨——因为喘息而起伏不定的胸脯,更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晴色。
“灿,你真美......”
亦淅柔嫩的手指,滑上他的锁骨,流连地爱抚着,像是欣赏一件难得一见的珍品。
灿,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带着喜跃的笑意——唇角上扬,含着春色。
堕入欲海——
如果可以永远沉溺于此,那就不要醒来吧。
自己被灿,紧紧包裹着......有密不透风的窒息感。
尾椎,开始一点点窜上像是电击般的酥麻.....一波又一波,一次比一次的强烈,不停地冲击着大脑和神经......
醉酒,外加欢爱;跳脱承受极限的快活;让身体疲乏到不能自持。黑暗,猝不及防地兜头罩了下来。
意识消失之前:灿,绵软的气息依然喷在脸上。
“粗鲁的家伙,也不小心点。弄得我出血了呢.......”
埋怨的语气,仍是隐藏不了的爱意;听在耳朵里,也有着麻痒的微妙感觉。
我弄伤了你吗?
流血了,会不会很严重?
我一向都不是个粗鲁的人啊!怎么对着你,会做出这么粗暴的行为?
对不起,原谅我。我要好好疼你......
方亦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在说着这些话,还是大脑短路后的梦呓;反正,他下一秒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有一次机会吧,也许梦境只给我们一次成真的机会。
梦,都是愿望的满足,是通往意识的幽境。
问题是:你真的确定,那都是梦吗?
☆、惩罚(上)
好梦最难留,吹过仙洲。寻思依样到心头……
中有话绸缪,灯火帘钩。是仙是幻是温柔…….
醒来。
满室的阳光把房间照射得通透明亮,轻尘在光线里婀娜起舞,拨弄着心弦。
方亦淅勉强支开眼皮,头还是昏昏沉沉的;相比之昨晚,倒是松驰了不少。
好不容易撑起身体,惹来全身骨骼都发出酸痛散架似的抗议。
哎,我这是乱发什么春梦啊…..
亦淅暗暗对自己生气。
梦就梦了,还梦得那么认真,那么身体力行;真是对sex如此热衷吗?
那个梦…….太真实了。空气中,似乎还闻得到汗水和体液交织而成的雄性麝香味。
真的,是个梦吗?
美好,真实得让人怀疑。
亦淅疑虑重重地看看自己:衣服完好,衬衫松掉了几个纽扣,大概是酒后燥热而解开的。沙发上没有留下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整个方厅里找不到欢爱后狼藉的蛛丝马迹。
手,很自然地伸进裤子:内裤是潮湿的。
这有点让人感到尴尬:那么热烈、绮丽的梦境,竟然无法自控地G..C,些许难堪,也在情理之中。
自从和罗修同一屋檐下,便是每晚都避免不了云雨之会。这副灵敏度极高的身子应该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满足,一般常人且会有纵欲过度的担忧。
看起来怎么还是欲求不满的样子?太堕落了。
方亦淅有点自惭形秽。
慢吞吞晃到窗前:打开窗子,清风入室——顿时,神清气爽的惬意迎面而来。
还是洗个澡,换身衣服吧。这副样子,太淫乱了。
亦淅走进浴室,脱掉衬衣:这才惊奇地发现,胸前的位置赫然印着四五个火辣辣的吻痕!
这零落的几处吻痕,遍布乳投四周,呈青紫色;像一朵朵盛开在地狱流火中的不谢之花:淫邪而诡异……
不!不可能!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凭空出现的痕迹?似带着邪恶目的涂鸦,硬生生的把人拖到罪恶的泥潭。
方亦淅,胆战心惊……这完全没有道理,身体上留下的这些来历不明的痕迹是谁的杰作?
明明只是一场春梦,怎会有这些东西?难道,真的是灿吗?他,来过?
如果不是梦,为何除了这些吻痕,没有别的他留下来的迹象?
撞鬼?还是精神错乱了?或是赴了一场与灵魂的约会?
超出了自然科学理解范畴的遭遇,自己该怎么理解和面对?也许相思通灵,让日夜牵挂的灿来看望旧日的恋人?
无恨,无怨。
那昨夜的梦,逼真得让人不忍怀疑。他要了灿,灿对他情意绵绵地说“好想你”。两个人痛快地欢爱了一场,哪一点都不像是假的。
不管是真是假,吊诡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不是能不能解释的问题,而是有些疲于应付了。
庄周蝴蝶,梦里梦外。
我在梦里?还是梦外?
孰是蝶?孰是我?
亦淅将花洒的水,放到最大,冲刷着身体:只有这样,才能停止身体的颤抖;思维的凌乱。
一切都是不可思议的,一切都超出常理;自己正在走向的,早已不是人间之路。
“要想获得幸福与自由,必须明白这样一个道理:一些事情我们能控制,另一些则不能……”
你要正视这些基本规则。
工作日的一天,方亦淅为这事都心不在焉。
昨晚,酒后的经历带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强大;以至于到现在仍恍如梦中。
最令他感到头痛的是:身上的吻痕实在太明显,根本无从遮掩。
罗修是个敏感,而又习惯下命令一手遮天的人。如果让他看到这些让人浮想联翩的晴色痕迹,自己可真是百口莫辩。
说是灿留下的吻痕?别说罗修不信,自己都觉得荒谬得有点侮辱人家智商的嫌疑。
这样解释说出来,没准儿会更加刺激了罗修,引来不能想象的恶劣后果。
前思后想了半日,才不得已涂上了些防治蚊虫叮咬的药膏在上面。虽说效果甚微,但勉强敷衍得过去。罗修若是问起来,也有话可以应付。
即便这样,仍然觉得心如坠铅了一般。
只好暗自打起精神,千万小心行事,好歹混过今晚就好办了。
黄昏过后,亦淅刚走出酒店大门:罗修的捷豹,已经停在那里等候着。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
亦淅坐上副驾驶位,有点意外。
平时,罗修的工作繁多,很少会有时间亲自来接送他的。都是亦淅自己开车上下班,今天倒是很少见的情况。
“今天刚好在附近有个讲座,结束后顺路就来接你了。你昨晚又没回来,我不太放心。”罗修端正的西装,典则俊雅的气质,可以很轻易地联想到他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风姿。
“昨天工作到很晚吗?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啊?”亦淅愕然:“不会吧……睡得晚了些,不至于影响脸色吧。以前也经常加班呢。”
“那…….可能就是我该检讨了。”
“嗯?……”
“是不是,我最近要的太多,让你有点体力透支了?”
面对着亦淅的一脸懵懂,不解其意的表情,罗修故意瞳孔收缩,压低了声音打趣着他。
“啊?…….”亦淅顿然领会,不禁赧然:“怎么说这种话……不是的。”
玩笑归玩笑,但罗修对于自己的认知倒是中肯的。
他在床第之间表现得的确精力充沛,龙精虎猛。总是一副不知疲倦的样子向亦淅索取着,霸气十足。这与他儒雅的书卷气外形,显得格格不入。
亦淅常常被蹂躏得欲仙欲死,魂不附体一般的狼狈。这使他不禁怀疑:罗修的精力是不是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还是在偷服着什么不可见人的药物。
不过,他从未见过此人有任何滥用药物的习惯。烟,只吸一个牌子的;酒,千杯不醉,从不借酒撒疯;没有可让人指摘的不良嗜好。
甚至,他在对自身的需求上,可以说是克制、隐忍的。
除了,对亦淅的身体的渴求。
与之相反,他的真正爱好都有着阳春白雪般的高雅。
他喜欢木质工艺品,喜欢油画,喜欢听歌剧;喜欢魔幻现实主义的作品。凡是有生命的,可以感受生命力量的东西,他都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这一点,亦淅自叹弗如。
晚餐,是罗修下厨房,烹制的麻婆豆腐、香酥鸡块、虾仁菜心和排骨海带汤。
亦淅也没闲着,忙里忙外地打下手;二人配合默契,显得琴瑟合鸣。
饭后,罗修懒散地斜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亦淅收拾好厨房,就往二楼走去。
“不看会儿电视吗?”
“嗯,不了。我先去洗个澡,一身汗呢。一会儿再下来。”
“我也想洗,一起吧…….”
罗修说着,撇开遥控器,做势真要从沙发上起身。
亦淅有些不自然:“不用了…..我自己洗……你一会儿再洗….”
罗修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略为紧张的脸,坏笑着:“你放心….我不干什么…..就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