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凭什么?
她们两个都是女人!两个女人怎么可以……
陆景烨守着岌岌可危的三观,目瞪口呆。
时喻缓缓抬头,总算赏给他一个眼神,只是那个眼神又冷又陌生,是陆景烨从未在她眼中见过的。
作为时喻曾经的男朋友,陆景烨自诩十分了解她,她不过就是一个骄矜的大小姐,脾气冲眼高于顶,恋爱脑又好控制。她对陆景烨是一百个真心托付,为了他什么都能做,在他面前永远是一副恋爱中小女孩的娇媚模样。
可现在……陆景烨被时喻冷如寒冰的眼神冻得浑身颤抖了一下,下意识想后退,怕丢面子生生咬牙忍住。
有那么一瞬间,陆景烨甚至想问她:你是谁?
时喻收回落在他脸上的视线,多看他一眼都嫌脏了眼睛。
“小张。”
“在。”
“陆少爷喝多了想方便,可能走不动道,你扶着他去。”
“是。”
陆景烨因她的目中无人暴怒:“时喻!我给你脸了是吧?!你敢骑到我头上!”
时喻却懒得看他,只搂着怀里的程清言,温柔观察她脸上的神情。
小张得了时喻的命令,迈步上前,一把拽住陆景烨的胳膊,拖着他往男卫生间走。
“陆少爷慢点儿,我扶着您,别摔了。”
陆景烨用力挣扎,奈何小张力气极大,他一个弱鸡根本拗不过他,被他半拖半拽进了男卫生间。
“给我拿开你的脏手!”走廊里还能听见陆景烨无能狂怒,“时喻!你给我等着!咱俩没完!”
他真的倒霉,特意来了《逐梦飞扬》的杀青宴,观察了半天发现时喻不在,这才想着找机会接近一下程清言,却没想到临了时喻这个碍事的女人又出现了!偏巧他没带着保镖,落单一个人对付不了时喻这个保镖!再加上,他爸爸三令五申让他不能在明面上跟时喻对着干,有他爸压着,他面对时喻永远束手束脚!明的永远都不行,只能想办法慢慢布局在暗地里捣鬼!
而且……她和程清言当着他的面卿卿我我,陆景烨只要想到她们看彼此时那个温柔似水的眼神就觉得恶心!
时喻听见了他的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上次你就这么说,你比灰太狼还执着还废物。
靠在她怀里的程清言又往她身上歪了歪,重心不稳,一直往她怀里倒。
时喻紧紧揽着她,好在这几个月一直在坚持健身,这副身体不再像从前那么弱,能堪堪扶住一个小醉鬼。
“还晕?”
“嗯。”
时喻半抱着她,柔声说:“走,我带你回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小时总:狗东西敢碰我的人!
第55章 055
时喻没再管被小张拖进卫生间的陆景烨也压根儿没考虑这期间会不会有其他人过来撞见陆少爷的狼狈样子,陆景烨是否颜面扫地、恼羞成怒她不在乎,他和陆家的面子在她眼里不值一提。
陆家积弊已久老爷子如今还在世威信尚在,风城各界多少还肯给陆家一些薄面。一旦老爷子去世那一点儿微薄的情面将不复存在徒留商场中的撕咬。
就冲这一点,时喻都不会在乎给陆景烨留面子更何况他总是打程清言的主意,无论如何时喻都不能容他。
只不过时喻现在重点在忙《不存在的婚纱》暗地里又让康珲调查秦昊的事,暂时腾不出手对付陆景烨。而日后一旦陆老爷子去世,都不需要时喻做什么,时赫远就会先吞掉陆家一大口肥肉。
现在摆在时喻眼前的难关是,她要把醉得晕乎乎的程清言带回房间。小醉鬼路都走不稳当整个重心都倒在时喻怀里,时喻要稳稳抱着她,支撑着她的重量。
瞄了眼宴会厅的方向时喻思忖两秒,还是决定先带程清言回房。
电梯间离这边倒是不远时喻半抱着程清言温软的身体紧紧贴进怀里能清晰感受到她的体温和曲线。
时喻喉咙不自觉滚动怀中人的柔软与自己相贴走动之间身体起伏摩擦……时喻全身骨头都酥了热气从两人相接的身体间传开。
时喻热得扯了扯西装外套才十一月份,酒店开这么热的暖气吗?
怀中人的柔软和自己的抵在一起……
明明没喝酒的人反而也像是醉了,腿脚发软,时喻偏头看偎在她怀里的小醉鬼,这人像是浑然未觉,全副身心把自己托付给她,完全的信任。
时喻又觉得自己怪禽兽的,人家这么信任她,她反而总想着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思想觉悟太低了!
在心里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时喻强迫自己不去东想西想,抱着程清言上了电梯。
电梯里只有她们两个,从2层到16层的距离又格外煎熬。
时喻后背靠在冰凉的电梯厢上,怀里是一具滚烫的身体,实实在在体会了一把冰火两重天……而且程清言格外不老实,不停往她身上贴……
喝醉了的人站不直,时喻又穿了七厘米的高跟鞋,两人这会儿没了身高差,程清言弯着腰往她怀里拱,头搁在她肩膀上,脸往她脖颈上贴……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细腻的肌肤上,像吹动湖面的阵阵微风,激起层层波纹。
时喻一手搂着她,另一手攥着拳微微用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不要化身禽兽!
看着电梯显示的数字一层层往上,时喻快哭了,再不到16层她就真的要当禽兽了!
叮!
终于!
时喻松了口气,手臂用力把程清言固定在怀里,半抱着她出了电梯。
16层住的都是剧组的人,现在杀青宴没结束,大部分人都还留在宴会厅,这一层静悄悄的,自然也不会有人看到她俩现在的样子。
站到程清言房间门口的时候,时喻觉得自己出了一身汗,她垂首看怀里人,轻声问她:“房卡呢?”
程清言动了动,双手环住她的腰,撒娇说:“包里。”
时喻深吸一口气,低头从她包包外面那层口袋里取出房卡。
滴——
房门应声而开,时喻终于松了口气。按下房间的总电源,客厅的灯亮起,时喻把人抱到沙发上,动作无比轻柔。
给她身上盖了个薄毯,时喻准备起身,程清言一把拉住她的手,双颊泛红,上挑的眼尾晕着红色,望着她的眼神楚楚可怜,满是水雾。
“去哪儿?”
时喻反手握住她的手,耐心解释:“去给你接杯水,不渴么?”
醉酒确实容易渴,程清言下意识舔舔干燥的唇,粉嫩的舌尖从唇齿间露出,时喻看得浑身发烫,眼睛都红了。
程清言点头:“渴。”
时喻拍拍她的手,说:“我给你倒水,你等会儿。”
“好。”
时喻去小吧台接了杯凉白开过来,程清言撑着坐起来,靠在沙发上,接过水杯几口喝完。
时喻把空杯子接过来,又去接了杯放在茶几上。
程清言坐在沙发上盯着她的动作,眼神发直。
她这样实在太可爱了,时喻好笑地坐在她身边,问:“酒量这么差?”
“之前没喝过。”程清言往她身边靠靠,找了个合适的角度把头靠她肩膀上。
时喻左边肩膀直接麻了,半边身子跟着僵硬。
“今天杀青宴,大家都喝酒,我也跟着喝了一点儿。”
时喻低头问:“一点儿是多少?”
程清言伸手,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很小的距离:“就这么点儿。”
时喻扑哧笑了,才不信她,这么点儿能喝这么晕?她听小张说了,一杯白酒两杯啤酒,混着喝,对一个酒桌新手来说是非常多了。
“别笑我,头晕。”
真要命,这个小醉鬼今天总撒娇,次次都让时喻酥了骨头。
程清言平日里说话的声音是清冷的,像空谷幽泉,泉水泠泠沁人心脾。
今天喝多了却有些不同,嗓音不再那么清澈,染上了模糊的沙哑,有些低沉的魅力。
时喻看着她的眼神软了又软,目光落在她泛红的双颊上,像熟透的红苹果,想咬一口尝尝。
移开视线,收起危险的念想,时喻柔声说:“我要下楼去一趟宴会厅……”
她话还没说完,程清言就双手搂住了她的腰,整个人抱住她把她禁锢起来。
“不要!去什么宴会厅?留下陪我!”
时喻哭笑不得,她喝醉了还这么黏人,让人又怜又爱。
“可是你从杀青宴上突然消失,不太礼貌,我得去替你跟许导解释一下。”
程清言还是不依,抱着她不撒手。
时喻眼珠转了转,道:“我保证,就去跟许导解释一下,立刻回来,最多十分钟!”
程清言从她怀里抬起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眸子又大又亮。
时喻和她对视,看着她清澈发亮的眼眸,突然疑惑:她真的醉了?
疑问刚升起,就听程清言软软地撒娇道:“那你去嘛……但你得答应我个事儿。”
时喻:“?”本能地觉得哪里不对?
不过她对程清言的心上人滤镜厚如城墙,更受不了她的撒娇攻势,立刻说:“你说,什么事儿?”
“今晚,留下来陪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