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咧嘴笑。
这篇儿算是就这么翻过去了。
从那之后,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他们俩进出都带上了这个小尾巴。
到高中自后,沈倦对自己的性向朦朦胧胧的有了个大致的感觉,对着许文飞难免存着一点点被克制得很好的旖旎心思。但齐景那时候神经还挺粗,家里弟弟妹妹多,又是习惯了做大哥的,一如既往地对许文飞毫无保留。
等到两个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一,在齐景宿舍的床上。
覆水难收。
“齐景那个时候过的很难。”沈倦的声音很平静,“而我当时继承了一部分的公司,经济来源稳定,学校里的事也顺风顺水。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所以看到许文飞在用自己的钱补贴齐景的时候,吃醋了。”
很正常的事,却在三个人里形成了不大不小的风暴。
“许文飞选了你。”池渊几乎是断定。
“是啊。”沈倦冷笑了一声,“他跑来和我告白。”
然后以男朋友的身份求他给齐景组建公司的钱。
“那为什么最后会分手?”池渊追问。
“我发现他在架空许家。”许文飞虽然和继承权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他父亲还是很仁慈的给了他一个在许氏实习的机会。沈倦当时告诉他没必要在意别人的目光,要是不想做也可以。但许文飞笑着摇摇头去了,两年后带回来的结果就是许文翼旁边的中心智囊团基本上,都被策反了。
沈倦很惊讶,但也压抑着自己想要质问的情绪,努力消化着他一直醉心学术连出去吃个饭钱都算不清的男朋友突变成了个企业家的事实。
出于疑问,他着手开始追查,并且在同时给许文翼也暗示,好让已经做出了不少错误决策的许文翼好及时回头。
“许文飞的动机很明确,目的性也很。架空许氏,树立自己的旗帜之后,就是要让许文翼永久地失去继承权。没什么别的方法,要么让他死,要么让他瘫。我很气愤,不想让他背上人命债,所以和他挑开了明说。”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他清楚地记得平常文弱的许文飞是怎么把那打资料甩在他脸上的,“我根本就是为了齐景和钱跟你在一起的。”毫无疑问的,两个人分手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齐景也没有接受回头的许文飞,而是申请到了和沈倦的同一所学校,一同在英国进修。
后来,就是现在了。
沈倦讲这些事情并没有花上多久,至少在他停下的时候,池渊的眼睛还是瞪得咕溜圆。
“真是可惜啊…”他反手摸索到沈倦的脸颊,“你那时候竟然没有遇到我。”可惜两个人都有对方永远无法参与的回忆。
轻笑了一声,沈倦把他揽得更紧:“所以不用担心章越,他碰见齐景,不敢的。”章越只不过是引来齐景的诱惑而已,“我也只是去了结一下。”
干干净净,脱身出所有泥潭,再和你好好缠绵。
沈倦的预估很准确,看见了齐景的许文飞已经完全收起了他身上乖戾的气息,站在原地都似乎还是那个林荫道上梧桐树下安静笑着的白衣少年。
“为什么不等我呢。”他朝齐景走进了一步,垂着头敛着眼睛,“五年,我说过只要五年,我就能把许氏整个拿下的啊。”
齐景冷着脸,嘲讽地拎起嘴角笑了笑:“关我屁事。”
他喜欢的许文飞,从来就是那个有些瑟缩的单薄少年,笑容干净,容不下一点肮脏心思。
“齐景啊。”被齐景一句话哽在原地的许文飞楞了会儿,努力攥紧拳头,咧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你嫌我脏。可你知道这个贱货,被包养过么。”
作者有话要说: 打工,站了一整天
累到瘫痪嘤嘤嘤
☆、酒店
作者有话要说: 卡着半点发上来的,希望过审快点
大家早点看到
嘿嘿
喜欢的亲们还请收藏,爱你们
一片死寂。
齐景的脸一般隐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
许文飞见他不说话,噗嗤笑出了声,扬起的嘴角像是最耀眼的罂粟花:“不知道吧?包养他的还不是我,也不是我哥,甚至不是我们的同辈人。是许伦啊!许伦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当时就已经四十多的男人啊,你想想,玩儿的花样还一次比一次多。我废了不小力气才拿到了那时候他留底的视屏,怎么样,你要看么?”他举起手里的U盘,“我拷了二十份,还po在了云盘上,你现在不看,我就到时候让你看过过瘾。”
说着,旁边一台劣质的投影仪播放出了影像,不怎么清晰,但能明显的看出画面中间被绑在床上大岔着腿脸色苍白的就是章越。
场景简直不堪描述,可齐景仍然沉默。
等录像结束,许文飞才缓缓开口:“齐景,这样的人,你还要么。”
仓库似乎有点漏水,滴答滴答地在角落里积起了一个小水坑,章越刚好坐在那旁边,眼睛半睁半闭,没什么意识,浅色的牛仔裤上被溅起一滩泥点子。
齐景直接绕开了站在面前的许文飞,向深处走去。
本来还笑着的许文飞被留在原地,对着眼前只剩下的满目黑暗,瞬间僵硬。
在一边站着的几个喽啰本来还想拦着,却直接被齐景一踹一挡掀翻在地,呆愣愣地看着他抽走自己手上的小刀,利索地割开了章越手上的绳子。
章越被绑得太久了,又穿的单薄,手脚早就僵直着,被齐景突然抱起来,痛得清醒了那么一刻。睁开眼睛看到自己上方的齐景,动了动嘴唇。
“别说话。”齐景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好,侧头在他脸上蹭了蹭,“我爱你。”
章越纵使闭着眼睛,也还是没挡住涌出的泪水。
许文飞靠在墙上,白色的衬衣脏了也没顾上,低着头笑:“所以我仍然是个跳梁小丑是么。”我转身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你的过去,我重新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你们的局外人,结果还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可以拆散你们。
是这样么。
他冷笑,换来了途径的齐景的停顿。
“视屏,你想发就发吧。”齐景停在和他平行的地方,语气和外头的天气一样冷,“压下来了是我的运气,没压下来我也不在乎。身败名裂也好,遭人唾骂也好,不管怎么能我都能护住他。”
“做你的禁脔么?”许文飞抬头,惨白的脸色显得愈发可怕,努力牵扯出的笑容虚无得像是下一秒就会消失。
一个污点被无限放大的所有人眼里的艺人,到时候能变成什么?
“许文飞,你真可怜。”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齐景温柔地把章越揽紧,大步走出仓库。
夜色已深,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隐去了,只剩下一片黑暗。
“齐景。”章越反手轻轻捏住齐景的衣服,“你看,下雪了。”
2016年2月。
A城迎来了第一场雪。
沈倦和池渊出机场的时候,迎头就兜了满身的雪白。
刚刚齐楚发来了信息,说许文飞撤回了东西,章越也去医院看过了,没大事儿。
”你说许文飞闹这一出是为什么。”取行李的时候,池渊打了个哈欠,靠在机场大厅的柱子上,想不通。
“他是个做事很绝的人。”沈倦拖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走过来,抿嘴想了想,说道,“给齐景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坏印象,断了自己的后路吧。”
池渊猛得皱起了眉毛,满脸的不可置信:“有病吧?”
沈倦淡淡笑了笑,不置可否。
其实连他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能结束的这么简单。
风平浪静,许文飞把拷贝的文件和原录像带全部寄给了齐景,把昨天在场的人全部处理去了局子,退出了参与的许氏的所有活动。这个人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了。
“他活在别人的阴影里太久了。”沈倦摸了摸他的头,“先是他哥哥,再是章越,他至此为止的一生都在报复。是时候让他自己解脱了。”
唯一留下的就是一串号码,让自己联系他。
池渊撇撇嘴,表示自己不理解。
从机场打车,两个人也没敢去打扰章越和齐景,直接回了家。
走出电梯的时候,两个人明显楞了一愣。紧接着,池渊就毫不客气地抬腿在沈倦小腿上轻轻踹了一下:“快开门啊。”
“好。”沈倦开门,先把手上的行李拎到了旁边,这才回身把自己的大件儿行李请回去。
两个人回来的匆忙,事先也没有先叫人来打扫。站在玄关处看看纵使是关了窗也积攒了薄薄一层灰的地板,他们明显都没有什么休息的性质。
“宝贝儿,我请客,开房去不?”池渊揉了揉鼻子,抬头看沈倦。
毫不犹豫的,沈倦从钱包里掏出了张身份证揣在口袋里,超池渊努努下巴:“走。”
我们之前说过,ZIC是做地产起的家。
所以高端酒店业这样与之相关的行业,很早就被ZIC纳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