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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尽管现在回想起来, 顾文君也仅仅是觉得当时的她略显的有些得意罢了。
偏个忘了被她调侃的对象是性格闷骚的赫连幼清。
天机宫依旧保持着神龙见首不见尾神秘感,最起码这次出行顾文君并没有看到天机宫的人。
至于天机道人钟道离的‘拜访’顾文君虽多少料到,但对方那副只是话家常的态度让顾文君一时也摸不准老道士的目的。
唯一能肯定的是, 老道士料定他们会在上京相见。
顾文君无精打采的啃着刚刚从路边老农那里买来的萝菔,啃得嘎嘣嘎嘣响,清脆水嫩的味道多少打消了顾文君因天气燥热而焦躁的心情。
就在刚刚, 她无聊时掀开车帘, 无意间便瞧见老农挑在担子里的萝菔,因瞧着水灵, 便买下一筐,方便随时食用。
意料中的味道清甜不错。
约莫中午时分, 大队短暂的休息扎营,坐车已经坐的腿脚酸麻的顾文君掀开车帘,踩着小机下了马车。
冬菱忙拿着伞撑在她的头顶帮她遮阳,那紧张的模样生怕顾文君一个好歹一命呜呼。
顾文君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她转头看向位于她几步之遥的御辇,见徐嬷嬷等人下了马车似乎有事在忙, 眼珠子一转便计上心来。
踏上小机上了马车, 翻翻找找了一圈捧着两根洗好的萝菔, 颠颠的绕过众人,来到御辇的后方,正想踩着高处敲御辇的窗, 哪知刚绕到后方就撞见赫连幼清居高临下的视线。
因御辇高出一大截的原因, 使得斜靠在御辇上的赫连幼清只一瞥便能将顾文君所有的动作尽在眼底。
赫连幼清的心情并不好。
这种不好的情绪自从武林盟出来后虽短暂的压制下去,却又因燥热的天气闷得她心头都跟着心烦意乱。
吩咐千牛卫整顿休息,胃口全无的她看着徐嬷嬷呈上的膳食只觉胸闷,差人拿下去后便靠在风口边透气, 哪知只一小会儿便瞧见顾文君也不知捧着什么东西颠颠的跑了过来。
鉴于司画小姑娘一见她就如同见到阶级敌人,而赫连幼清又不怎么想理会她,总想‘蹭网’的顾文君笑眯眯的捧着手里的萝菔挨近道:“殿下。”
被顾文
君洗的莹白透亮的萝菔举在赫连幼清的眼前,而捏着根茎的顾家大郎笑的委实过于灿烂。
赫连幼清瞥了她一眼,想都不想的直接就要关窗,却被眼疾手快的顾文君一把撑住,阻止了她的动作。
“顾文君,你是不是当真以为本宫不会治你的罪。”赫连幼清说得平淡,但偏偏让人能察觉语调中的冷。
总被赫连幼清贴上‘治罪’标签的顾文君笑道:“殿下乃千金之躯,万不得因小可而大动肝火。”
两人虽没言明,却是多少隐含了前几日顾文君雨天的唐突。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赫连幼清拿着顾文君当初的那句‘自知之明’反讽道。
“殿下过誉了。”顾文君憨憨一笑,嘴角翘起,露出一口的小白牙。
总觉得每每对上顾文君厚脸皮且直白的态度,与其置气就如同对牛弹琴的赫连幼清第一次生出一种抠不出挖不出来的感觉,那种像是气也不是,不气又堵在胸口的情绪搅动的看到顾文君就觉得头疼。
关键是对方有事没事的就说些让人不得不在意的话。
想到当日对方的口无遮拦,赫连幼清凝眉盯着顾文君的脸越加的心烦道:“你找本宫又有何事?”
她可不觉得顾文君没事闲得慌来她这里刷存在感。
尽管,顾文君确实是真的想在赫连幼清的眼前刷存在感,但耐不住长公主总觉得这里或许事出有因。
最起码她可并没有忘记初次相见时对方那副总想躲着远远的态度,却在第二日拜访她所居住的观园时立即转换了态度。
想来这里必然发生了什么缘由,才导致顾文君前后变化。
而最直观的,怕是和得到镇南王府脱离不了关系。
她可并没有忘记对方对于自己手中玉蝉的执着。
正如对方想要得到皇室支持而故意做出的种种。
虽早就得出定判,但每每想到顾文君直白的话音和举动时,赫连幼清却越加的心烦意乱。
如今眼看着让她心烦的人摆着一张笑脸一副言辞凿凿的模样,赫连幼清一方面打算让人立马滚蛋,另一方面却又与前一个想法背道而驰的想要知道对方又想说什么。
“我见殿下胃口似乎不好。”顾文君可不知道赫连幼清心里的
纠结,在她看来就目前为止,还不至于和赫连幼清撕破脸皮的地步,如果能友善的将玉蝉弄到手自然是好的,但若是弄不到也没必要给自己在前期树立一个强敌。“想必应该是晕车了。”
“晕车?”从未听过的词汇不免让赫连幼清眉头一挑,她疑惑的看向顾文君,这才忽然想起貌似顾家大郎好像懂点医术。
“在闭塞的车厢中因为颠簸,摇晃,燥热或者其他的因素都会使得长途旅行的人出现晕车的状况。”她见赫连幼清拧眉盯着她看,便言简意赅道:“就是恶心,干呕,没食欲,甚至总想吐。”
早在刚刚就被李太医诊治过的赫连幼清这才听明白顾文君的话,只不过相较于太医术语上复杂,顾文君表达的更为直白。
“怎么?你有办法?”既然顾文君如此引题,赫连幼清心里多少有了计量。
她的目光落向了顾文君手里洗的白净的萝菔。
莫不是这个能……
赫连幼清忽然想到之前顾文君送来的果脯和鱼汤,心里不知怎的变得微妙起来。
微妙的甚至有些细小的喜悦。
哪知被她给予‘某种厚望’的顾家大郎很耿直的直接摇头:“没有。”
赫连幼清:“……”
那一瞬间总觉得自己有点傻的赫连幼清拧着眉道:“那你过来做什么。”
“我陪殿下说说话啊。”顾文君挨近,笑眯眯的啃了一口手里的萝菔,白嫩嫩水灵灵的萝菔清脆爽口,清凉的味道被顾文君咀嚼的嘎嘣脆。
一下下,极为愉快。
对比于赫连幼清又是心烦,又是恶心想吐,顾文君吃的格外欢脱的模样极为扎眼。
“保不准殿下和我聊聊天,心情一好就不难受了呢。”顾文君自我感觉相当良好道。
不,本宫心情更差了。
赫连幼清面无表情的看着吃的嘎嘣脆的顾文君。
顾文君被徐嬷嬷等人请退时,手里的萝菔还被赫连幼清拿走了一个,她回到车厢内还没坐稳刚又拿起一个小巧的萝菔,就看到徐嬷嬷带着几名宫侍来到自己的车前。
虽然话说的挺委婉,但意思却表达的清楚。
那一筐中没剩几根的萝菔赫连幼清要了。
顾文君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然后露出一副
苦相。
微垂着眼看着极为可怜,落下的睫毛偏个让人瞧不见眼底的情绪。
要说顾文君这人吧,弯弯心思有时确实不少,但基本上能让她动弯弯心思的委实也没几个。
赫连幼清便是其中一人。
一成不变将身子不好挂在嘴边,但为了殿下自己怎么都成的那副赤胆忠心的七分情意,三分的欲言又止,不知怎么的让人看着就肉麻。
肉麻的徐嬷嬷看着顾文君眼神几度都发生变化。
徐嬷嬷虽常年深居宫中,但也并不是不认得萝菔。
明明是一筐极为普通的萝卜,落在顾文君嘴里就仿佛是对其极为重要的灵丹妙药,偏个因为长公主殿下,顾家大郎自觉的委屈什么的都可以闭着眼咽下,只期望能同赫连幼清一同享用。
顾文君颠颠的来到御辇内坐下时对上的就是赫连幼清平淡的脸。
“原不知文君口才如何,今日一见果真。”赫连幼清看向顾文君,唇角掀起微妙的弧度。“与众不同。”
一筐萝卜愣是让对方说成灵丹妙药,致使本不在意的徐嬷嬷都没了主意,生怕一个好歹让本就身子不大好的顾家大郎一命呜呼。
这罪过可就大了。
顾文君盘腿坐在软垫上,笑的摸了摸后脑勺。“承蒙殿下照拂,小可深感惭愧。”
你要知道惭愧,怕是这世间便没有脸大的人了。
经过御厨处理过的萝卜滋味到底是不同,顾文君吃的胃口大开,尤其是近距离的吸收玉蝉的风元素,简直让顾文君胸口都霍然松快了不少。
以至于对方被‘撵’出去时,还颇为愉快的跳下了御辇。
全没有刚刚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伺候在一旁的司琴小心的看着面色平静的赫连幼清,总觉得这几日不见,殿下和顾家大爷似乎发生了什么。
“殿下,您还难受吗?” 尽管司画仍旧纠结送萝菔的人是顾文君,但不可否认的是对方那几根萝菔却是让赫连幼清食欲稍微好了一些。
并不清楚手下人心思如何的赫连幼清疲惫的捏着眉心,见司画面有担忧的模样,便轻声道:“无事,已经大好了。”
听到赫连幼清回复的司画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她笑嘻嘻的挨着赫连幼清的下首坐着,手里并不算熟练的打着新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