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真不吉利。你忘记了,我早就跟你求过婚了。”谷雨的手捏了一下冬至的手,让他睁眼看看自己。
“哦。”冬至想起了那天晚上,谷雨告白时所说的话。
“那时候你真可爱呢,红着个脸跟我说。”冬至心情大好。
“可爱?这是我的台词吧。要不是因为你太可爱,我怎么会就这么陷进去了。”谷雨被说可爱,顿觉得脸颊发烫。
“我很知足了,我真的太幸福了。真的,我真的现在都觉得踩在云端,完全无法相信。”冬至说着眼眶有些湿润。
想着他曾经受过的苦,经历过的那些情殇,仿佛那些全都无法再伤害他,他披着名叫幸福的盔甲,已经无所不能,所向无敌了。
“真是……”
啪!一个巨大的声响,在机舱的尽头响起,然后飞机开始掉头向下坠。
突然失去平衡,冬至和谷雨差点被甩出座位。
还好两人反应都比较快,抓住扶手让自己不至于从座位掉到顶棚。
飞机在急坠了一会儿之后,勉强停止了下坠的势头,但仍旧飞的左摇右摆。
谷雨和冬至还没等搞清楚状况。
一名持枪的匪徒劫持着一位空姐从经济舱退到了头等舱,退到了靠近谷雨他们座位的地方。
劫机?真是的。来的时候遇到迫降,回来又遇到劫机,让他们幸福的待一会儿就这么难吗?谷雨在心中愤愤不平的想。
劫匪看来不止一人,谷雨在心中推测。
那个劫持着人质的劫匪似乎很慌乱。而且刚刚飞机的急坠和枪声的方向都是从机头传过来的。
谷雨推断驾驶舱内应该还有一个犯人。
那位被劫持的空姐因为脖子被勒的过紧而休克。劫匪见此,咒骂一声,只能将碍事的人质扔在了地上。
那人急急忙忙的想要寻找下一个目标,看见谷雨站起立刻紧张的将枪口对准的谷雨,“不许动!”
谷雨站起身的时候,一直保持着双手高举的投降姿势。他站着用身体挡住了冬至的位置。不论冬至如何拽他,他都没有理会。
“我没有恶意,而且你看我手上什么都没有。你有枪,我怎么会自寻死路。”
听见谷雨这么说,而头等舱的乘客又少的让劫匪根本找不到个目标,他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我只是担心那位空姐,让我看看她的情况。”谷雨指着地上的空姐。
这位劫匪是个亚洲人,但谷雨确定应该不是中国人。看长相非常像是东南亚某国的。
而且那人一直朝着驾驶舱喊话,那些话谷雨完全听不懂。他会的外语够多了,但还是听不懂。
经济舱那边似乎也很乱。有位空姐急匆匆的朝驾驶舱这边跑过来,看见劫匪后脸色吓的惨白,她的恐惧感染了劫匪的恐惧。
劫匪又开始紧紧的握紧枪管了。
“等等!”谷雨说话了,他是朝着空姐说的。
空姐就好像是出了机械故障的机器人,双脚完全定死在地上,头部则机械的扭转过来。
“出什么事了?”
“有一位乘客腹部被刺了。我想去拿急救箱。”空姐瞥见枪口仍旧对着自己,非常害怕的说。
“病人在哪?我这里有些药品。”冬至一听这话,赶紧站了起来。
被刺了?这人干的?谷雨看着衣服上有着一条血迹的劫匪。
“你不要这么惊慌好吗?我们俩都是医生而已,如果真的有人在飞机上死了,你们的要求政府也无法听取吧。”听见谷雨这么说,那人狐疑的看着谷雨,觉得他知道的似乎太多了。
劫匪看起来很慌乱,说明他们并不是事先策划好的。如果策划的劫机就会使用炸弹来威胁恐吓,就不会发生枪击或者刺伤人的事情了。
而且这个劫匪看起来还不知道自己手里的□□是根本无法使用的状态,保险栓都没有拉开。这也说明,他根本就不会用枪。
谷雨心想,那□□就暂时让他保管吧。让他拿着枪只是他自己心里觉得安心,免得做出什么更过激的举动。
“可以吧。”谷雨指着那个劫匪身后的医疗箱。
正当冬至要离开头等舱去经济舱的时候,驾驶室的劫匪探出半个身子跟这人说了几句,然后这人突然大声用蹩脚的英文喊到:“你别走!”
冬至被叫的一愣。
“先救这边的。”劫匪指了指身后的驾驶舱。意思大概是要冬至去救驾驶舱里面的人。
“我来看看,我刚刚说了我们两个都是医生。”谷雨示意冬至去经济舱,毕竟驾驶舱里的那个劫匪的枪肯定是可以用的状态,他不想让冬至去涉险。
那人打量了谷雨一会儿,歪了歪头让他过去了。
关于急救知识,这两年,谷雨受到过冬至的培训,毕竟他们两个也不是第一次遇上需要急救的人了。
谷雨进入驾驶舱发现是机长受伤了。
机长的大腿中弹,出了不少血,脸色惨白。飞机目前处于自动航行状态,副机长双手抱在脑后,一直被那个劫匪用枪指着。
“我们偏离航线了吗?这些人是想让飞机去哪儿?”谷雨试着用西班牙语问到。因为他看出副机长是南美裔,西班牙语应该可是试试。
果然副机长的目光看向了谷雨。
他刚想说话,就感觉脑后的枪管朝他顶了顶“你们在我眼皮底下玩儿什么花招,不许说我听不懂的语言。”这位劫匪的英语比外边那位要好许多。
副机长在威逼下没敢说话,但他看着谷雨点了点头。
是的,他的意思是说这架飞机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航线。
谷雨一边给机长包扎,一边思索。
他们这架飞机似乎是从拉斯维加斯到北京的,中间经停香港。那么这些人是不想去香港?看他们不像中国人,应该不是不想去北京。
“好了,伤口已经止血。但是不能移动他。”谷雨扶着机长坐回驾驶座。
“你们要去哪?”谷雨抬头问这个带头的劫匪。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我们这些人还有没有可能活着。”
“……”
对方沉默以对,瞪了谷雨一眼之后说:“你出去吧。”
谷雨被劫匪推着离开了驾驶舱。
冬至也回来了,这令谷雨很意外。
“这么快?”谷雨问。
“那边只是轻伤,估计压根就没想到会有医生会去吧。”冬至眉头紧锁,看起来有什么问题他想不通。
“怎么了?”谷雨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小声问。
“受伤的人是个警察,是菲律宾的国际刑警。我看见他有手铐,他的同事也做了证明。但很奇怪。”冬至也压低声音。
“怎么奇怪?”
“他说劫匪挣脱手铐,抢走了他的枪。然后还刺了他一刀。”
“但如果犯人是他押送的,犯人应该带着手铐吧。而且押送的人就他一个很奇怪吧。挣脱手铐是如何做到的?如果是偷了他的钥匙,自己打开了手铐,那钥匙怎么还会在他腰上。”
匆忙逃走的犯人会借了钥匙,再还回去?这也太懂礼貌了。谷雨也觉得奇怪。
“我在想那个警察是不是故意放那两个人离开的。”冬至最后说。
“飞机现在不是在往香港飞,我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如果那个警察是一伙的,应该一会儿也会过来确认吧。”
“我们现在怎么办?”
“如果降落在别的地方,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而且很多人都见过这些人的脸了。应该不会放我们活着,所以……”谷雨在冬至耳边小声说了他的想法。
“嗯。”冬至点了点头。
☆、生离
谷雨又站起身,示意那个一直守在驾驶舱门口的犯人他没有恶意,想要看看机长的情况。
因为飞机上已经平静了一段时间,劫匪的神情也比较放松了,再加上谷雨之前就去处理过机长的伤势,所以他也没多想就点头放人了。
谷雨进了驾驶舱后,冬至站起身,说要看看经济舱那位患者的情况。
这位劫匪依旧掉以轻心了。
冬至来到走道上,没有往经济舱走,而是朝着那个劫匪的方向冲过去。
劫匪见冬至冲过来,他慌乱的马上拿起□□,使劲的按动扳机,但枪始终不响,这让他更加慌张。转眼间,冬至就已经到了他的眼前,他还没等把□□扔掉,枪就已经到了冬至的手上,一个上托正打到他的下巴,这位劫匪的下巴一下子就脱臼了。
下巴脱臼就无法闭嘴,无法闭嘴也就无法说话,口水不停的从那人的嘴里流出,而完整的句子却无法形成,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冬至用尽全力的又使出了一记肘击,那个劫匪这下完全发不出声音了,他昏了过去。
冬至摸到驾驶舱外面,发现舱门开着一个缝隙,观看了里面的情况,里面的劫匪丝毫没发现外面已经出了问题。
冬至轻轻敲了敲门,这是他和谷雨约定的暗号。
冬至将身体放低,等着有人出现。
劫匪就要走近他们的圈套时,一个声音从冬至斜侧方传来,吓的他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