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什么,为什么他的家人不来找他?”
“他叫王瑞昱,正东集团你知道吗?就是那个哪一行都要插一脚的正东集团。王瑞昱是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子。”
“……,这么重要的人失踪五个月会不来找吗?”
“我也奇怪,他们王家在干什么。王瑞昱小时候多次受绑架,高中时带着保镖上课,然后据我了解,大学的时候不想继续过着被人监视的日子,他好像用假身份在上大学。”那敏儿也有点奇怪自己为什么跟情敌说这么多,不过跟彦冬至说话,似乎没有她自己想的那么不愉快。彦冬至的声音很柔和,感觉比谷雨好相处多了。
“你找我说这些是为什么?”彦冬至意识到这一切肯定跟今天的主题有关。
“我想现在能验证谷雨是不是王瑞昱的方法,只有DNA检验了,我有办法能够拿到王瑞昱父亲王廷的头发。只要有谷雨的头发,测一下他们是否有父子关系就行了。”
“……”听完那敏儿的话,彦冬至再次把目光投向了照片,双唇下意识的抿紧。
“医生,你害怕了?”
“……”
“其实,医生你已经确信他们就是一个人了吧。”那敏儿是个识人高手,而彦冬至正好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大人。
“你早就认识谷雨了,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做这个检验。”彦冬至思前想后,终于发现点问题。
“其实,谷雨和王瑞昱虽然长得很像,但是性格迥异。真的是迥异哦。否则我也不会过了这么许久才做这个检验的。”
“……”
问那敏儿这些原因其实没有必要,彦冬至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提供帮助。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如果他回到过去,会不会他们就不得不分开?听那敏儿刚才的那一番说辞,王瑞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若不是上天有意安排,他们两人绝对没有机会互相认识。
“医生,你不是爱他的吗?他如果是王瑞昱,王廷伯伯现在是不是急死了?”
“……,好,我帮你。”彦冬至轻轻的说完这句话,就站起身离开了。
半个月后,DNA检测结果出来了。那敏儿看着报告结果,沉默了,她静坐在那里,把报告合上。
现在是到了该想如何说出这个结果的时候了。
她想知道结果,非常想。但是,现在结果摆在眼前,她又不知道该拿这个结果怎么办了。
思前想后,她觉得还是找彦冬至,毕竟彦医生感觉更加通情达理。而那个谷雨,真的让她有点心理阴影。
再一次被约在咖啡厅见面时,彦冬至内心无比忐忑。这半个月他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疏通。
俗话说:“凡事莫强求。”如果他们真的有缘,是不会分开的。
他想到这里,心中就释然了,他已经习惯了听天由命了。
那敏儿将报告推到彦冬至的面前。
彦冬至看着报告封皮,不敢用手掀开。刚刚的思想准备似乎都白做了。
“你告诉我吧。”彦冬至决定放弃,转而改问那敏儿。
“我说什么,医生都相信?”
“……”
彦冬至只能将注意力再次放回报告上,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报告的封皮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从上面,“啪”的一声,按住了那份报告。
“在看什么?让我也看看。”谷雨的声音从彦冬至的头顶传来。
突然听到谷雨的声音,两人都惊诧的抬头。
“谷雨?”那敏儿和彦冬至异口同声,颇有些默契。
“我看看,DNA检测?谁的?”谷雨扫了一眼那两个人的表情,翻开了报告封皮。
……
“这个王廷是谁?”沉默过后,谷雨发问。
“你也看到了报告了。父子关系是99.9%。那么……”
那敏儿的话还没说完,谷雨冰冷的打断了她的话:“父子?哦,才看到,上面写的另一个人叫谷雨啊。”
任何人都能听出谷雨话里带刺。那敏儿被谷雨森冷的眼神震慑的不敢说话,彦冬至从看见谷雨开始,就一直盯着桌面,没有抬过头。
谷雨很生气,他生彦冬至的气,气他居然偷偷摸摸和那敏儿背地里的搞什么DNA检测。
他生自己的气,因为自己没有记忆,让别人有机会动摇他们。
“大小姐,你真是学不乖。之前是调查冬至,现在又拿来我的报告。”谷雨拿起那敏儿带来的另一份报告,关于王瑞昱的生平简介和照片。
“这个长头发的人妖是谁?”谷雨拿着照片问。
“他不是人妖!他是王瑞昱,长发是为了他母亲留的。”那敏儿愤愤不平的反驳。
彦冬至听到“母亲”这个词,抬起了头。难道王瑞昱的母亲得什么病了吗?留头发是为了许愿吗?他想询问,但他完全插不上话。
谷雨和那敏儿已经吵的不可开交。
“王瑞昱?他就是吗?因为我长得像他,所以你总是缠着我们?”谷雨拿着照片轻蔑的说。
“事实证明,你就是王瑞昱,只是你失忆了。”那敏儿鼓起勇气说到。
“事实?什么是事实?你说的这个报告?第一,我凭什么相信你拿来的所谓报告的真实性。在明知道你有何目的的前提下。”谷雨一边说,一边狠盯着不说话的彦冬至。
“我还没你想的那么卑鄙。”那敏儿不服气的两手交叉于胸前。
“第二,退一万步。就算你用来测试的是我的基因,那也不能证明我是王瑞昱。你不就是想要证明我是你未婚夫的事情吗?”
谷雨的话让彦冬至诧异的抬头。
“终于看着我了。”谷雨看着彦冬至的眼神混杂着埋怨和悲愤。
彦冬至这才想明白,谷雨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他们要见面的事情,也许从他第一次跟那敏儿见面时他就知道了。
谷雨看着震惊的张着嘴的那敏儿,冷笑着说:“就你会调查人吗?你鬼鬼祟祟的在我的换衣柜里搞鬼以后,我就怀疑你又在谋划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事实,让医生也知道。”那敏儿不服的为自己辩解。
“我说了,这些个东西什么都证明不了。也许能说明我是王廷的儿子,但是为什么是他的儿子就一定是你的未婚夫?我可能是这个人妖的兄弟呢。”
“……”
“不可能,我和王瑞昱从小就认识,他是独生子。”那敏儿尖声反驳。
“你跟着他一起从娘胎里出来的?”
“……”这句破粗俗的话把那敏儿给问哑了。
“不是,就不要假装你什么都知道。”谷雨把照片和报告在那敏儿面前撕了个粉碎。
“喂!你干什么!”那敏儿看着被撕成碎片的报告,画着浓密睫毛的大眼圆睁着,不敢置信谷雨所做的事情。
“走了。”谷雨扔下那些废纸片,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拍在桌子上,一把抓住彦冬至的手腕,非常强硬的拉着他往外走。
“谷雨……”被拉的有些痛,彦冬至想要让谷雨松手,但他的话却被中途打断了。
“你不要喊我,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谷雨声音不大,但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就像寒冰铸成的锁链,将彦冬至给牢牢的锁住了。
“还有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如果你还要无视我的警告,下次我也许真的会打破自己不打女人的原则。”谷雨丢下这句话,摔门而去。
☆、请你呼唤我
谷雨一人在前面大步流星的走,彦冬至因为手腕被拉扯着,行走的姿势很是奇怪,但他既没有抗议,也没有减慢速度,而是尽力在追赶。
两人就这样拉着手穿过繁华的夜市。
所过之处,行人驻足。
毕竟女人手拉手经常见,男人手拉手太少见。
不算长的百米长街,彦冬至走完觉得自己好像跑了个一万米一样的累。他体力太差,刚出了夜市街区,就累的呼呼直喘。
听见彦冬至的喘息,谷雨慢下脚步。但他仍旧背对着彦冬至。
……
两人在公寓楼下驻足了一会儿,一个喘的没法说话,一个像是突然变成了闷葫芦,黑着脸,不打算说话。
喘了一会,彦冬至站起身,看着表情好像闹别扭的小孩一样的谷雨,嘴角动了动。拿出公寓钥匙,说:“走吧,这里没法说吧。”
两人一回到公寓,彦冬至就突然被谷雨从背后抱住了。虽然他知道是谁在身后,但仍旧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里是玄关,……”
彦冬至的话,被从后颈攀上来的唇给堵了回去。
他们很久没有这么深深的彼此沟通了。
酒醉所发生的第一次之后,彦冬至忙于工作,谷雨心疼爱人,独自忍耐。当他发现他的冬至居然傻到会帮那敏儿调查自己的时候,他心里不断沉淀的是一股怨气,他想不通为什么冬至会相信那个女人。所以谷雨故意疏远对方。
故意和无意造成的禁欲,现在成了引燃烈火的干柴。嘴唇相碰的一刹那,两人都感觉到了仿佛有电流贯通全身一般的酥麻。
“……”
在这个狭窄的玄关,宽衣解带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响起,两人都非常有默契的没有说话,喘息的声音互相缠绕着,代替着言语进行着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