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叹息居然把睡美人给唤醒了。
彦冬至咕哝一声,从睡梦中醒来,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他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眼镜却怎么也摸不到,于是放弃。他有些搞不清状况地坐起身,左看看右看看,确认自己似乎在自己的房间,就很疑惑的挠了挠头发,小声嘀咕着:“我不是在跟老师喝酒吗?”
“以后,不许跟我以外的人喝酒了。”谷雨突然把彦冬至的脸扳向自己。
“谷雨?我在做梦吗?”彦冬至看见谷雨的脸时,醉意还没消,说:“一定是做梦吧,不然怎么看的这么清楚。”然后又强硬的命令说:“吻我!”
谷雨知道彦冬至今晚喝的太醉,以至于半夜睡醒的时候,居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但心爱的人的双唇就像一朵鲜花一样的盛开在眼前,难道还有不去采摘的道理?
谷雨轻哆了一下彦冬至的双唇,算是执行了命令。
“啊?果然是做梦,否则你不会这么听话的。而且就这么轻轻碰一下?你绝对不是这么接吻的。”彦冬至的表情有些不满,这么奇怪的谷雨他没见过,于是他自己下了结论。
“……”谷雨真的好晕,他想让对方赶紧清醒一下,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完成了他们的初夜,但他的理智被彦冬至接下来的话给彻底的掐断了。
“啊!发现好东西了。好大!”彦冬至就好像个小孩子,看见了最喜爱的玩具,突然的握住了谷雨的那个东西。
“啊!”
就在刚才,谷雨在彦冬至醒来以前刚想做坏事,把裤子都脱了。但爱人突然一醒,他被吓的赶紧停了手,但那里因为彦冬至醒来后一连串的挑逗变的比之前还要难受。
被突然握住,谷雨的定力全飞了,去他的浪漫夜晚。
然后……
早晨六点钟,闹表准时响了。
谷雨每天早起跑步,跑完步顺便拿牛奶,然后回家给早晨有点起床气的彦冬至做早饭。
每天都是这个节奏,但是今天节奏乱了。他们就在刚刚还在做坏事。闹表响的时候,谷雨大概刚刚睡着十几分钟。
昨晚的彦冬至不知道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跟平时禁欲冷酷的感觉相去甚远。
‘真是缠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谷雨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眼。
谷雨自问体力很好,但他现在也觉得有些起不来床。‘早晨的太阳还真的很刺眼!’他按掉吵人的闹表,转身看了看睡的正熟的彦冬至,一抹宠溺的笑容浮现在嘴角。
他们终于跨越了最后一步,感觉一扇新的大门被打开了。谷雨又躺倒在床上,将有些消瘦的彦冬至抱在怀里,回味着昨晚的一切。
尽管他不知道以前自己是如何跟女人做的,他仍旧觉得昨晚是他最疯狂的一夜。
看着怀中人紧闭的美目,眼角的美人痣好像时刻在挑逗着他的神经。谷雨深吸了口气,顿时睡意全无。他赶紧下床穿衣,免得一会儿忍不住再来一次。
谷雨正在准备早餐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饭店客房部领班郑欣欣的电话。大概意思是,有个紧急加班,要准备一对儿新人的订婚派对,人手不足,他的休假被调整了。
谷雨担心他的冬至起来之后又会胡思乱想,将准备好的早餐放在桌子上后,特意留了个字条。
关于字条写什么,谷雨咬着笔头想了好久,凝练出不至于让他的冬至不敢看的字句。
“冬至哥,我不同意分手,我无家可回,哪里都不会去的。而且,你昨天都对我出手了,可一定要对我负责哦!”谷雨看着字条嘿嘿坏笑两声,愉快的上班去了。
彦冬至醒来后发现自己全身□□的睡在自己家床上,受不了浑身酒气的自己,想要去淋浴,脚刚一沾地,他就摔倒在地。
膝盖和腿完全使不上力气不说,只要用力就抖的厉害。‘这是怎么了?’彦冬至惊讶的想。
不过老天爷没有让他疑惑多久,很快提示就来了。他一低头赫然发现自己胸前布满大大小小许多吻痕,颈部还传来异样的疼痛,他扶着墙壁和家具来到浴室的洗漱镜前,身上的吻痕数量让他惊吓之余羞的满脸通红。颈侧的疼痛则是因为一个非常明显的咬痕。
“谁这么狠?怎么还咬人!”彦冬至正在自言自语,他突然想起昨晚的那个梦。
唉?难道那个不是梦吗?那是真的?这么说……
一股温热的黏滑液体顺着他的大腿内侧流下,哦……
这回不会错了。
不知是羞涩的红润还是水蒸气的热量,绯红瞬间染上了彦冬至的双颊。他不敢回忆昨晚,因为太过羞耻。他以为那些是梦,所以非常放得开。但如果是现实,他以后怎么办?从今以后根本没办法对着谷雨的脸心平气和的说话了。
昨天发生太多的事,彦冬至一边洗澡一边一条一条的理顺。
‘过去的伤疤被外人揭开,我害怕的从谷雨那里逃跑了。老师突然表白,说一直喜欢我,怎么会?为什么?然后我为什么会跟谷雨上床?’顺序是想明白了,但中间缺了很多,他仍旧越想越不明白。
从浴室出来看见桌上的早餐,彦冬至更确定昨晚他们做了的事实。桌上的字条让他不自觉的呵呵笑出了声,小声抱怨一句,“谁该负责谁啊!”
如果自己这么幸福,老师怎么办?彦冬至决定去见翟悦,将昨晚的事情了结,并希望老师也能得到幸福。
☆、林家
谷雨到了酒店才知道,今天他们酒店负责承办的订婚宴的主角是谁。林羽这小子穿上做工精良的西装也还算是人模狗样,谷雨看着门口的新人大照片,一边端详一边在心中吐槽。
今天会场布置的是西式自助餐风格,各种菜品甜点都分成小份,摆放在长桌上,任由客人自己任意取用。酒水则是由服务生来回递送。
“有钱人家就是麻烦,结个婚就得了,还非得在之前搞个什么订婚。”布置会场的服务生,一边工作一边抱怨。
旁边的同伴则颇有哲理的反驳“这你就不懂了,婚哪里那么容易结,订一下是为了好闹分手的。”
听到这句话,谷雨暗笑,看来不止他一个人心中这样想啊。
林羽和夏美雪在家里的催促下终于要订婚了。这次事情这么急主要还是林羽自己作的。
就在前不久,他险些闹出人命,给彦冬至下药。他爹舍了老脸去给彦冬至赔不是,看在院长面子,彦冬至才没说什么。
拜那次意外所赐,他们两人迅速的走到了一起,所以谷雨才对林羽宽大为怀的,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悲剧,林羽那小子估计死一万次都不够。
林羽对彦冬至的邪心,谷雨看在他的冬至的面子上没有跟老院长讲实情,倒好心的帮林羽想了个说辞,“大概也是想帮医院留住冬至哥,想跟冬至哥单独谈谈。”接着的这句‘不过医术不精用错了药。’在谷雨脑中转了个来回,终究没说出来刺激人。
林双明又不傻,怎么也是不上不下的在官场混了这么些年,他还能不明白自己儿子肚子里的那点儿坏水。于是就逼着林羽赶紧把感情定下来,免得被流言蜚语攻击说他是“同性恋”,这才有了今天这个订婚派对。
对于彦冬至给自己留脸面的行为林双明记在心里,要说他对人家心存感谢这不可能,他将别人的善意理解为未来利益交换的筹码。现在筹码被别人拿着,他心中其实很是别扭的。
林家在海门是乡绅,清朝时曾经出过几代的进士,家谱上有人当过五品大官,也有人当过海门的地方官。
林家老爷子,也就是林双明的父亲林国栋算是最近一百年最为他们林家光耀门楣的一位。
林国栋最大的官做到海门的□□,在北京当过京官,跟那敏儿的爷爷那正清是校友,两人关系极铁。有个女儿叫林若可,是曾经红极一时的女歌手。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林双明,虽是长子但在仕途上不太顺利,才能和样貌也都比不了二儿子林双豪。
林双豪从小各个方面都比哥哥强,读的是名牌大学,老婆是大家闺秀,从政后,仕途平顺,运气好到跟总理有过些交情。才四十五岁就当上了海门的市长,是林家最有希望超过林老爷子成就的一位新星。
林家的表亲也都各个有头有脸,因为都是门当户对的婚姻筛选上来的。
林羽这小子是狂妄,但他其实还是很胆小的。林家在海门编织的关系网足以成为庇护伞,只要林羽不是犯了杀人的案子,他都不会有什么大事。林国栋总是教导他,“做人要低调。”“闷声发大财。”等等。不过,显然林羽这小子都没怎么听进去。
林家在官场算是颇有斩获,在商场上也不落人后。
出口外贸赚大钱的那时候,林双明一边担任着海门贸促会的干事,一边私底下开了个贸易公司。当时他真是财大气粗,服装贸易、海产品贸易等等什么都做。但很快,树大招风。他成了官员经商的典型,于是仕途从此受阻。
后来房地产赚钱,林老爷子英明决断,将林家祖业置换成多处房产和房地产公司的股权。林家即使没有官位,也是海门不可忽视的豪门。林家老爷子现年70岁,依旧硬朗,掌握着林家财权,这些房地产的产权,和房地产公司的股份仍旧是老爷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