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郑欣欣就过来了,对于谷雨和翟悦之间有些奇怪的对立气氛,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谷雨只跟郑欣欣说:“我和翟老师在打赌,需要有个见证人。领班能帮我们做吗?”
“哦。”郑欣欣奇怪的看着翟悦,他为什么也露出了刚刚了解到真相的表情。
“然后规则是,我在不能问任何人翟老师房间号码的情况下,自己找到他的房间号。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谷雨小心的确认着规则。
他的这些话里有着小小的陷阱,需要翟悦自己跳进去。
翟悦的智商还是比谷雨差了一点,没有听出话里的玄机,就直接点头认可了。
翟悦的致命错误就是忽略了谷雨是这个酒店员工的事实。他虽然不可能记得所有人的房间号,但他知道的信息量是翟悦这个外来的客人不能比的。
谷雨所说的规则就是“不能问任何人翟老师房间号码。”除了“不能问房间号码,别的什么都可以问不是吗?”
郑欣欣依旧是处于混乱状态,但她也点头答应了。
谷雨是客房服务部的员工,而且是负责高级客房的,知道那里边所有客户的名字。高级客房首先被排除了,因为他所知晓的名字里没有翟悦。
翟悦从十天前就开始办画展,因此他可能十天前就已经在酒店入住了。于是他开始问郑欣欣第一个问题,“翟老师从入住到现在没有换过房吧。”
郑欣欣看了看翟悦,不知道这个问题可不可以回答。
翟悦轻松的点了点头。
郑欣欣得到翟悦的首肯,回答说“没有。”
谷雨瞟了一眼时间,他不能在问答环节拖太久,不然一会儿如果出现不得不一个一个敲门的情况,他根本没有时间把所有房间跑一遍。
谷雨搜索脑中所知道的信息,猛然想起之前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同事小刘说过“租用会议室可以得到免费赠送的房间。而且房间还不是最普通的那种单人间,而是豪华双人套房。翟老师就是这个优惠政策的第一个受益者。”
这么说翟悦应该是住在某一间豪华双人套房。豪华双人套房一共十间,四楼一部分,五楼一部分。
谷雨在拼命回忆着公司的培训资料和最近一段时间获得的信息。
但是,最近五天他请了休假,信息量不足,不过,终究排除了一部分。现在还剩下三间无法排除的房间,四楼两间,五楼一间。他瞥了一眼时间,时间已经就剩下不到二十分钟,如果三个房间都跑的话,估计最后一间可能来不及。
“翟老师的房间应该在四楼吧。”谷雨试探性的问。
翟悦隐隐的感觉出眼前这位年轻人的与众不同,他想起之前谷雨流利的西班牙语,和听说的关于谷雨的一些传奇事迹,他决定不再轻敌。
翟悦听到谷雨的问题对郑欣欣摆了摆手指头,示意她不能回答。郑欣欣只能对谷雨摆出个抱歉的表情。
见试探不成,谷雨再看了下表,如果要去敲门现在就得出发了,但他也不能给酒店带来麻烦,毕竟他是酒店的员工。跟郑欣欣确认说:“如果我去敲几个房间的门,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唉?敲门?敲什么门?不是吧,你打算把客人在这大半夜的叫醒?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的工资就那么点,扣不扣的也没什么,万一要有投诉,说不定会影响我的绩效考核呢。”
谷雨叹了口气,心想早知道就不说了,心慈手软了。“那打电话总可以吧。”
“不行!不行!今天晚上你不当班,莫名其妙的跟客户打什么赌我还没说你呢。一会儿敲门,一会儿打电话的。行了!赶紧别闹了。我今天值夜班,一会儿还得去巡逻呢。”郑欣欣根本就没想着让谷雨赢,怎么能让员工把客户赢了,还要不要饭碗了。她说完就推着谷雨往外走。
谷雨没打算放弃,被郑欣欣推走他也没反抗。但翟悦仍旧提防着他,担心谷雨是使的缓兵之计,等自己放下戒心回到房间的时候,他好尾随而至。但谷雨没有从大厅的大门再进来,这一点可是让翟悦有点意外。难道,那个青年这样就放弃了?
谷雨来到外面才发现事情有了一点解决的办法,他抬头看着酒店大楼,发现豪华双人间的客房可以从正面看见窗户。他迅速的找到了那三个他不能排除的房间的窗户。有两间亮着灯,那么翟悦的房间就是那个没有亮灯的房间了。
原因很简单。翟悦是一人住宿,房卡只有一张,他肯定得拿着房卡才能从房间出来,所以没有灯的房间就是翟悦的。
谷雨再次走进大厅的时候表情轻松了很多,这让翟悦很是惊讶。
谷雨本着小心使得万年船的原则,问翟悦:“翟老师带着房卡吗?”
翟悦思考了一下,发现问题没什么可疑,就回答说:“带了。”
听到回答,谷雨在心里叫了一声“宾果。”
“翟老师,我们走吧。到4013房去吧,冬至哥应该睡不惯这里的枕头。”
突然听到谷雨说出自己的房间号码,翟悦心中一惊,他不想让表情泄露了自己现在的心情,赶紧笑了笑说:“不用试探我,没用的。”
“是不是试探,您心里最清楚了。”谷雨不打算继续耽误时间,从前台借了公卡,直奔电梯。
“喂!站住。”翟悦心有不甘,用手拉住了谷雨的袖子。
谷雨看了看被拉住的衣袖,对翟悦摆出胜利者的微笑,彬彬有礼的说:“翟老师,您是客人,我是服务人员。在这大厅里,我不想让您难堪。但是您知道我是可以直接将您摔出去的吗?因为我练过一点武术。”
听见谷雨如此说,翟悦也有些胆怯了,但他仍旧不想放开,毕竟谷雨也说了,不会让自己难堪,他在这里是客人。
谷雨见翟悦是这样的反应,眼神中多了一分鄙夷。将自己衣服的袖子齐根扯掉,递给翟悦。
“翟老师,这个送你。冬至哥,我带走了。”谷雨说完,完全不给翟悦再次抓住他的机会,放弃电梯,从楼梯跑了上去。
翟悦傻站在电梯门前,拿着半个袖子,引来大厅里所有人的侧目。翟悦现在老脸通红,觉得万分窘迫,他输了,彻底输了。
☆、幻觉
谷雨架着烂醉如泥的彦冬至回到了公寓。
“真是的,没事喝这么多。酒量不怎么地,倒是很喜欢喝吗。”谷雨一边嘀咕,一边给彦冬至宽衣解带,把这摊“烂泥”安放在床上。
谷雨一边照顾这个他嘴里的“麻烦精”,一边温柔的笑。他其实一点儿也不觉得麻烦,能够照顾冬至,他心里乐的美美的。
将冬至的衣服扔到脏衣筐,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唉!冬至送的衣服现在居然残疾了,谷雨的脸色变得凝重,他想起了翟悦。没想到终究还是让两人给碰到了。
“你下次不许在别人面前喝酒!只能在我面前醉倒!听见没有。”摇着床上已经睡到南天门的彦冬至,谷雨有些孩子气的闹脾气。他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彦冬至都听不到,没准还会在梦里变成“狗叫”。
担心彦冬至出现梦游或者其他精神病的衍生症状,谷雨今天决定抱着彦冬至睡。
半夜里,彦冬至的睡姿非常糟糕,总是跟打仗一样,把被子踹的一会儿掉到床下,一会儿滚成一条。谷雨忙的自己根本没法睡,总是被踹醒或者被拍醒。
当谷雨决定坐起来,看着彦冬至睡觉的时候,他突然被彦冬至抱住了,这一抱很用力,他在心里抱怨‘不会是被当成了抱枕了吧。’
彦冬至的头发很黑很亮,不是太短,但也不长。谷雨突然被抱住了腰身,看着在自己胸口磨蹭的头发,怜爱之情顿时溢满心胸。他想起了《小夜曲》的旋律,一边抚摸着有些发硬的黑色发丝,一边哼着曲子。
能够融化寒冰的是太阳的温度,那么能够治愈创伤的自然只有爱。如果他给予他的爱足够多,这个创伤应该就会好了吧。谷雨发现给与爱的时候,自己所感受到的爱不会变少,反而会越变越多,他真的非常喜欢爱一个人的感觉。
怀中的人似乎梦到了非常恐怖的噩梦,呜呜的哭了起来,哭声还不够清晰是因为彦冬至还没从睡梦中醒来。
谷雨赶忙轻轻拍着安慰:“不哭,没事的。”一边安慰一边亲吻彦冬至的脸,亲吻他的唇,亲吻他的额头。
大概是这温柔又充沛的爱驱散了梦中的恐怖,彦冬至终于又安稳的睡了。
过了一会儿,谷雨也觉得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股间被什么东西顶着。他瞬间就反应过来了,那个抵着他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然后他自己的那个也羞耻的有了反应。
彦冬至虽然有反应,但睡的依旧很香,而谷雨心中则是百般的无奈啊。
今天怎样也不算是个浪漫的夜晚,但自己的那里只觉得越来越胀,如果不赶紧去解决,一会儿没准会弄脏床单。
但是,他又走不掉,彦冬至拼命的拽着他,刚刚抱着他的腰,现在抱着他一只胳膊,他根本就动弹不得。
怎么办?是硬甩开这甜美的睡脸冲到厕所去?还是在床上就地解决?可是为什么自己总是自撸的命运?正牌爱人不就在旁边吗?谷雨越想越郁闷,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