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去你姐夫那住几天,你就可以在家里活动了?”
“别,你们就要结婚了,现在住姐夫那去多不好,我没事。” 沈佳宜怀孕后,两家人重新商议了结婚日期,按揭买了房,已经在开始装修,他们结婚之前房子就可以装修好。
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脸上,卿乐想把它拍掉,却碰到一只手,睁眼一看,居然是顾繁夏。还以为未婚妻回国了,他们会就这样呢,现在出现在他房间是想干什么?
“我打了多少电话,怎么不接?”
也许是生病的人更软弱,听到梦里越来越遥远的声音这般真实地在耳边响起,卿乐突然想哭,心狠狠地痛了。
“别哭。”
他越是说别哭,卿乐就越想哭。
“春节我要陪着爷爷,所以……”错过了最佳解释时间。
“你出去,我感冒了,会传染。” 鼻子堵着,说话声音都变了。
这些天被爷爷禁锢着,或者出席宴会,或者家宴,他根本没时间出来,打电话卿乐又不接,心急如焚,今天好不容易抓个空隙出来,怎么可能走?顾繁夏可不管他有没有感冒,那两片他甚是想念的纯瓣就在面前,他会放过?
卿乐的力量本就不如顾繁夏,再加上感冒浑身乏力,他根本推不开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人。
“我感冒了,会……” 好不容易寻着空隙说了几个字,一句话却没能说完整。
“她不是我未婚妻,那不过是长辈们的一句戏言。”
“与我无关。”
“真的无关?”顾繁夏邪魅一笑,卿乐睡衣扣已经被解开。
“顾繁夏,你放开,你走啊。”
“你闹吧,最好闹到全家人都知道,我是翻窗进来的。”
翻窗?这里可是三楼?他这又是在做什么呢?何必。
“别哭,我错了,那天我该送你回来。” 顾繁夏突然没了动作,连人带被一起抱在身上。
“我生病了你还欺负我!”
“不欺负。”
“唐学姐怎么样了?”
“唐家派人来请二哥,二哥狠心拒绝了。”
“那她多伤心啊。二哥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吗?”
“也许是喜欢的,二哥只是讨厌自己的婚姻建立在政治联姻的基础上。”
“如果真的喜欢,又怎么会介意是不是联姻呢?”
药效上来,加上身边温暖的热源,卿乐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是啊,如果真的爱,还会有联姻一说,真的有感情基础还会被说成联姻吗?
卿乐醒来已经没了身边人,这就是他们的现状吧?季锰和珊珊就是他们的写照吧?他都怀疑刚刚发生的一切,以及说过的话是不是幻觉。
☆、被卿母发现
自从那天翻窗进房间后,顾繁夏便天天干起了这事。
“你不能不来吗?太危险。” 卿乐嘴上说着让顾繁夏别来,却怎么也忍不住上翘的嘴角,欢快的心情。
“能见到你,再危险又何惧!区区三楼的高度又怎么能难倒我。” 见不到你才最让人坐立不安。
“哼,你未婚妻呢?”
顾繁夏解释一遍,不会再解释第二遍,他一般都直接以吻封口,直到怀里的人气喘吁吁。 “床虽然小点,但有些事还是能做。”
“你别乱来。”
“明天想办法去我那住?”
“不去。” 坚决又果断。
“不去?老子现在就把你办了。”
“你别闹,我有正事跟你说。”
“说。”
“我这几天老发觉有人在我们楼下鬼鬼祟祟,有点眼熟,感觉在那里见过,可是就是想不起来。有没有可能是小偷?”
顾繁夏面色突然凝重,小偷?他不这么认为,“可能是小偷,你叮嘱你妈出门的时候一定把门锁好。”
会是父亲的人吗?以那个人的脾气真能干出这事,可是也不对,父亲的人乐乐绝对不可能见过。
顾繁夏没有猜错,顾父确实有所行动,却不是鬼鬼祟祟找人监视,而是直接找到了卿母卿雅惠。
卿雅惠接到顾父的电话前先收到了一封快递,一封全是她儿子和顾繁夏亲密无间的照片,两个人或拥抱热吻,或手牵手同进同出。这些照片模模糊糊,看起来应该是监控视频中截出来的照片。
卿雅惠浑身颤抖不已,一张张照片纷纷撒落满地,“怎么……怎么会这样?”
顾父让卿雅惠直接到他公司找他,他的秘书亲自到楼下接她上楼,一路上卿雅惠也不敢东张西望,这么宏伟的楼,这么庞大的公司,他知道儿子惹上□□烦了。
本以为顾父这种人该是大腹便便的模样,肥头大耳,一副商人奸诈的嘴脸,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也许顾繁夏那惊为天人的容貌是继承父亲,顾父身上依旧还是当年在兵营训练时的英姿飒爽,一席西装革履更让他充满致命的成熟男人味。卿母想如果父子两人站一起大概会被误认为兄弟。顾家基因果然强大。
“卿女士,请坐,” 跟秘书交代,“送杯咖啡进来,别让人来打扰我们。”
“谢谢!打扰了。顾先生,照片……”
“从他们出现过的监控里截出来的。”
果然如此。
“卿女士对此一点不知情?”
不能说不知道吧,顾繁夏在家里出现,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总有些怪异,也说不上哪里怪异,她也就没多想。
“我妻子在我儿子出世的时候去世,卿女士的前夫……抱歉,但我不得不这么说。”
到底是一代将军的儿子,不管怎么暴躁易怒,面对外人还是保持着自己一贯的绅士风度。
“无妨,顾先生不用顾忌。”
“卿女士的前夫在您儿子几岁的时候抛弃了你们,我儿子,您儿子,都有一个不美满的家庭,这是他们变成这样的原因,卿女士可认同?”
卿雅惠点点头,儿子会变成这样,她也只想到这一个理由。
“卿女士认为这件事可否能改变?”
“顾先生想怎么做?”
“让他们分开。我顾家丢不起这个人。”
“小顾到过我们家顾先生应该知道了,他说您夫人的难产过世让顾先生和他之间的相处不愉快。”
他倒是没想到儿子连这种事都给他们说,居然给外人扬家丑?
“所以顾先生为什么会觉得丢人我很明白,顾先生何不跟儿子谈谈呢?谢谢顾先生告诉我这件事,我要先跟儿子谈谈才能决定我该怎么做。”
“我不用你教我该怎么做,卿女士的儿子如果继续纠缠我的儿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顾先生如果想把儿子推得更远那就这么做吧,我的儿子我自己会管教,还请顾先生管教好自己的儿子便好。”
卿雅惠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人,这些年她沉迷于舞蹈教学,并不参与任何比赛,当年的她可也是名动一时的舞者,她从来都活的明白,永远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她也看得分明,如果说两人是恋人,那她之前错觉的他们彼此之间相处的怪异便都能解释得通,那个叫顾子墨的小宝贝那么喜欢她儿子看来也找到了原因。
卿乐被母亲放在面前的一叠照片吓傻了,照片上的人他再熟悉不过,照片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乐乐,你能给我解释解释吗?” 卿雅惠尽量让自己平心静气。
“妈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顾繁夏的父亲给我的。”
顾繁夏的父亲?仅是听到顾父,卿乐已经害怕到发抖,满脑子都是顾繁夏背上交错的伤痕。
母子俩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场面不知僵持了多久,卿雅惠终于站不住,坐在了卿乐的床上,“是因为你父亲对不对?”
卿乐摇头,他想并不是。
“我知道,这些年你是怨我的,也怨你父亲。”
卿乐撰着的拳头越收越紧,手里的照片皱得看不出人影,母亲的话他没办法反驳,这些年他确实有恨。
“眼见你的性格越来越孤僻,越来越不愿意跟人交流,连跟我们也不愿意聊聊心事,我却只顾着舞蹈室,是妈妈对不起你。”
郁积许久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最近多愁善感了,顾繁夏受伤了他也哭过。
“对不起,” 卿乐突然跪在母亲面前,声音哽咽,肩膀一耸一耸,不敢抬起头来,“妈,对不起!”
“儿子啊,不是,不是,是妈对不起你,你外公早就警告过我的,是我没在意,是我忽视了你。”
卿母也早就哭成了泪人。
母子俩就这样坐在房间内哭,顾繁夏在窗外阳台上坐着,冬夜的寒风刮得脸生疼也比不上他心里的痛。
卿乐房间外,沈父沈振国和女儿沈佳宜也站在门口,面色凝重,女儿告知他这件事的时候,刚开始是无法接受,后来看着那么听话懂事的乐乐也就释怀了,任何人的爱情都是自己的选择,只要不伤害到其他人,又有何不可呢?
“我问你,你能改变吗?我就你一个儿子,你这样……让妈怎么活!”
“对不起,对不起……”
“不能改变吗?你要你沈叔叔怎么面对亲家?你要你姐姐怎么面对你姐夫?顾繁夏的父亲绝对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