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就睡着了。”
“奇怪……我平时能喝两斤白酒不醉的……”他扶我上车,打开车门的时候车里的灯亮了,他看着我的脸,惊道:“我操!你脸怎么了?”
我皱眉:“什么怎么了……”
他拉下车内的镜子,道:“你自己看。”
镜子里的人头发凌乱,脸颊浮肿,脸上有大片大片的红斑,十分恐怖。我被吓到了,脱口而出:“我操!”我转头问他:“这是怎么了?”
“这……荨麻疹吧?!”他绕过去,上车,道:“去医院看看。”
我不仅脸上有,身上也有,真让黑子说对了,这就是荨麻疹。
因为体力消耗太大,带着伤洗了澡,又吹了风,情绪波动大,还喝了酒,晚上又睡在外面,种种因素导致发烧,于是间接性的引发了荨麻疹。
等大夫给我开完药后黑子带我去了一家私人诊所。
我身上的伤是肯定得处理的,但是不是在医院,因为医生肯定可以看出来这是怎么弄得,还有下部里面的伤,也是要处理的,可是让医院的大夫看了他会怎么想?以前我不懂才去了医院,大夫当时的表情很冷,其中又有些嘲讽,下手也很重,我本就心情不好,再加上自尊心作祟就怎么都不去了。后来黑子知道了,他瞪着眼睛问:“你知道这感染了多严重么!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我带你找地方啊!除了大手术哪有去医院的?这不是丢人呢么!”
他指的“大手术”是要开刀的那种,比如什么东西塞进去太深,私人诊所解决不了的。我弱弱的说:“我怎么跟你说……我说我被人操破了?黑子你告诉我去哪治??那个时候我们也不是很熟啊……我怎么好意思说。。。”
他气的戳了下我额头,道:“怎么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这么别扭!”
他给我介绍的那家诊有两个房间,一个用来接待普通的病人,一个用来接待我们这种人。
那个大夫和我们都很熟了,看到我们来了也没有废话,问完病况就直接帮忙处理了,麻利的很,处理完后我们又把大夫开的药给他,他配好药便给我吊了水。
“这一周你坚持坚持,忌口的一口也不能碰,不能洗澡,注意保暖,化妆品一律不能用,这样很快就好了。要不然反反复复的就变成顽固性的荨麻疹了,到时候可就不容易好了。”诊所的大夫说。
“谢谢。”我对他点点头,道:“知道了。”
于是我又跟立哥请了一周假,立哥沉默了一下,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最近请假太频了。”他貌似有些不太高兴。
“没怎么。”我说。
“……行了,好好保养,尽快来上班。”
“知道了。”
那一周我除了看李瑾泽外哪也没去,就是老老实实在家中养伤,但是我绝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医院。
那几天我会带书去给他念着听,好像从白天念到晚上都不觉得累。我念《搜神记》,也念《月亮与六便士》。《月亮与六便士》是他很喜欢的书,他看了不下五遍,可是我却念不太下去,因为我对西方文学一点都不感冒,我还是喜欢中国的故事,顶多可以接受亚洲人写的小说,比如《雪国》我看了两遍后就觉得自己简直超越了自我,而硬着头皮读完《月亮与六便士》我更是觉得自己已经飞到了天上。
那句歌词是怎么唱的来着?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不过说到《月亮与六便士》……我曾经问过他:“你要月亮还是六便士?”
“看情况。”
“那你觉得我是月亮还是六便士?”
他轻轻的放下书,略微沉思了一下,道:“哪个都不是。”
“啊?那我算什么?”
他静静的说:“你永远不会被我归于取舍之中,你是我的本能。”
我也买过童书,比如《小王子》,比如《黑猫警长》。《小王子》是在书店买的,而《黑猫警长》的连环画却是来的路上看到一个旧书摊,兴致大起便在那翻了一通,最后选出来了一本《黑猫警长》和《宝莲灯》。
连环画念得很快,我说:“你记得牢一点啊,说不定咱俩以后就隐居山林开个幼儿园呢?到时候哄孩子的事可都交给你了。”
……隐居山林开幼儿园??好像有点不对劲,可我也懒得想,摇摇头便拿起小王子。
“这书我小学的时候就看过,就是一直不懂他是什么意思,说表达手法的话,毕竟外国孩子从小和咱脑回路就是不一样;可说感受又我明白他在说什么,而且都觉得是屁话,但是我又想人家都出书了,肯定就不能这么简单了,结果我把自己难住了,这就是我一直看不懂的原因……”我叹了口气,道:“都说这是保持童心的大作,但是大人的童心怎么能和孩子一样呢?如果真的一样,那只能说明那个大人脑子有点问题,都那么大了智商却只停留在十岁。你说对不对?”
日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和曾先生谈起了这本书,我说:“外国孩子的心理和中国孩子不一样,我像小王子那么大的时候还不知道玫瑰花是啥呢。中国孩子得看什么‘猴子捞月’啊,‘夸父追日’啊,‘女娲造人’啊,这才对口。”
“不能那么肤浅,谁让你单纯看故事了?重要的是透过现象看本质。”他喝了口茶。
“那么复杂可不是孩子的世界。”
“那是给成人看的,孩子都去听猴子捞月去了。”
我叹了口气,说:“小时要长大,大了要还童,你说到底哪个才是人们所追求的真谛呢?我觉得人生真的特别像一个圆,走一圈就代表你人生的经历,到最后还是要回到原点的。”
“很多人走不到原点就死了,所以他们会在死之前告诉世人,这条路是直的,毫无尽头的。”
“那你也认为世界万物都成圆咯?”
他晃了晃茶杯,道:“我把世界形容成一个八卦,黑到深处即是白,白到深处即是黑。黑白相依,黑白分明。”他放下茶杯,道:“以自然为本发源起来的实物总是充满了智慧,让人上下求索,又乐意无穷。”
“这是道家思想。”
“我是个无神论者,不信道佛真主,只愿意相信自己思考出的道。”
黑到深处即是白,白到深处即是黑……
我把书放在一边,然后去为他床头的鲜花换水,换水的时候我问:“《追忆似水年华》你喜不喜欢?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提过一嘴,要不我明天给你念那个吧?”
他总是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
我笑了一下,说:“那好,说定啦,明天给你念那个。”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我看了下来电号码,然后出病房按了接听键。
“是我,阿汶。”
“找到那个人的住处了,什么时候动手?”
“啊……”我想了想问:“她几点下班来着?”
“下午五点半,但是听说今晚要加班。”
“嗯,加完班后再盯着她去哪,如果是往家走的话你马上给我打电话,我随后就到。”
“知道了,汶哥。”
我挂了电话,嘲弄的笑了一下。
我怎么会把你忘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藿白留言:先哥只是配角,这才是我的男二!(⊙_⊙)唉,本来想下一卷再说,但是没忍住。
昨天(4.19)基友抛出了一个问题:何为自我实现?
然后跟他解释的过程中突然想出来“黑到深处即是白,白到深处即是黑”这么一句话, 并顿悟。果然跟人谈人生真谛可以激发自己精分后的哲学潜力,并以此为灵感→_→
不过这是小说,故大家不必非得以此为信条;也不必争论出个正确答案,因为这种问题本没有正确答案。
☆、Chapter52
我回到病房,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他。
良久,我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发梢,我嗅了下指间,还有淡淡的清香。
我说:“瑾泽,从今天开始,欠你的,我都会帮你找回来。”我摇摇头,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以前那个跟在你屁股后面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我不再单纯了,你还会喜欢我么?”
我突然笑了一下,看他的眼光近乎痴迷,我喃喃道:“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我做的呢?可能是阿汶做的,不是我……其实我一直都很乖啊……可是,我为什么觉得……”
我问他:“瑾泽,你看我是谁?”
我转头看向窗外,怔怔的问了句:“对啊,我是谁呢……?”
好乱……不过不论我是谁,都回不到从前了。从这个身体做过奴之后,心就会随之而更加堕落、消沉。
我走到窗边,对着夕阳的余晖伸展双臂,夕阳宛若点点红樱花瓣,细腻的挥洒在我身上。我闭上双眼,轻喃道:“堕落吧,堕落吧,如果一定得与美好走向两个极端,那么我宁愿自动放弃……不奢求求不来的,心就不会疼了……”我微笑,眼角眉梢是轻巧的欢喜。
我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睁开眼,回身走到他床边,刚想拿起之前给他读的那本《傲慢与偏见》,想想又丢在一边。我用一种极其妖冶的语气对他说:“不好意思,我读不惯那些外国人的玩意~呵呵~”我唇角挑上一丝笑,手在书堆里翻了翻,道:“《霸王别姬》吧,我就看这本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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