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现在我没工作,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纪书晨辩解道,停顿片刻又问他:“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过去啊?”
张竞川承认,“是啊,我那小庙容不了你这尊大佛。”继而又耐心解释,“你和你哥毕竟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说两家话的。过几天你干得不开心走了,我上哪儿找你这么好的员工?”
没人不爱听好话,纪书晨也是,他当即抿嘴笑了笑,退一步说:“行,反正我知道你舍不得就好。”
张竞川没应他,把最后一口粥咽下,起身去冲了个热水澡。
……
日子如流水一般过着,转眼便到了周末。
还未下班,张竞川就接到了纪书晨的电话,“今天晚上约了一帮给你庆生,竞川哥你可千万不能忘记啊。”
张竞川一拍脑门,还好他提醒,不然自己真把这事搁脑后了。
他问纪书晨,“我下了班就过去,路上万一堵车,会晚点到,你呢?”
纪书晨嘻嘻哈哈地,很是得意,“我自己过去,没事……你慢慢来,我先到,招呼着先。”
张竞川点点头,很是满意,“那好,就这么定了。”
下班时间一到,张竞川起身收拾。秘书小姐推门进来,准备向他报告接下来几天工作室的安排,也被他推了,“这些明天开完晨会你单独留下来汇报,今天就到这儿吧。”
秘书小姐一怔,老板这段时间不是病假就是事假的,几天都见不到人影,她略略一想,眯起眼睛笑说:“张老师今天晚上是佳人有约吗?”
张竞川手里懂动作一停,只说:“今天是我生日。”
秘书小姐恍然大悟,终于不再纠缠,离开之前对他道:“张老师,生日快乐。“话毕,狡黠地抿着嘴说,“祝约会成功哦!”
张竞川忽然笑了,心想现在的年轻人心思还真是简单。
他走出门上了车,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转眼便往正路上开。
这条路到了晚高峰时段总是容易堵,前面的车子停停开开,车流拥堵在立交桥下的十字路口,半天不动。
张竞川难得有耐心,在车里抽了支烟,似乎并不着急。
又过了一刻钟,车子终于驶出红绿灯,他兜里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张竞川接了起来,随口敷衍,“嗯……堵着呢,什么时候到?那可说不准。”话毕,停了片刻,把烟捻灭,“知道了,祥瑞花苑是吧?好……好,就赶过来了。”
车子渐渐驶出主路,往偏僻小径开去。
张竞川到时其余的人都来了,众人见他独自一人,都调侃道:“你这个寿星……非得叫我们一帮人等你一个,排场倒是大。”
张竞川忙坐下,解开衬衣领口缓了口气,笑道:“谁叫你们干等着,先吃先喝我还能拦你们吗?”
其中一人说:“我们倒是想啊,可惜人小纪不同意,死活要你来了才肯开动。”他意味不明地笑说:“你们俩无时不刻地当着我们这帮单身秀恩爱,大伙儿说是不是过分了,啊?”
众人嘻你一言我一语地开玩笑,张竞川扭头看了眼坐在身侧的纪书晨,他禁不住大伙儿的玩笑,立时闹了个大红脸,没说话。
张竞川神情没有丝毫动容,扭过头对大伙儿道:“你们这帮人……吃都堵不住你们的嘴,来来来……别废话了,动筷吧。”
一行人这才作罢。
服务生进门上菜上酒,纪书晨顾及到张竞川前些天感冒发烧,不敢给他点太重口的菜,因此时下上的都是素菜居多,酒水也比较清淡。几个开了车来的朋友说不喝酒,点了饮料,其他人见此也不强求,只要了两箱啤酒意思意思,都没多喝。
张竞川吃到一半借口抽支烟起身离席,纪书晨正说着事儿,也没在意,末了只吩咐他一句早些回来。
张竞川出了门便觉得松了口气,包厢里有点闷,他靠在楼梯间里抽了支烟。
说实话今天这个聚会他真是给足了面子才来的,那帮人以前常聚,毕竟是圈内人,说起来谁又不认识谁?打两三个照面就算是朋友了。可他真不喜欢这种交友方式,玩玩闹闹的时候那是没问题,可真把人叫出来聚一桌吃喝,还是头一回。
张竞川今年三十好几了,入社会这些年别的没学到,人情世故倒是懂了不少。他心里清楚,这帮人说白了就是些酒肉朋友,吃吃喝喝少不了他们,真发生什么大事,个个都能撇得一干二净。
他心里自嘲地笑了笑,想着时间差不多了,把烟灭了,抬腿上楼。
到了包厢,一伙儿人见他回来,闹得更欢。
张竞川坐下,欠身问一旁的纪书晨,“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纪书晨收回视线,脸上神情不耐,似乎也不愿多提。
有人见了,替他发言,开口道:“我们几个在说,小纪这回从家里出来,能熬多久……这个纪大公子可不是吃素的,你张公子也算半个主谋了吧……你把他藏家里,以后万一被纪琮知道了……就不怕惹祸上身?”
张竞川心下了然,他知道这帮人居心叵测,如果纪书晨没有那个身份摆在那儿,今天又有几个人会给这个面子来庆生?
他笑了笑,只说:“你误会了,我可没藏他……小纪还年轻,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顶多算是帮凶。”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门儿清。
就在大伙儿议论着这件无聊的事情时,包厢大门被人推开,服务生走进来,在张竞川身旁停下脚步,继而欠身伏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
一帮人笑过了闹过了见好就收,这个话题很快被人转移。他们见服务生进来,便都不再开口多言,包厢里一时静了下来,侍者的一番话说得很是清晰。
“张公子,门外有个人,说是你的朋友……过来找你,被拦住了,你看……”
张竞川扭过脑袋,侍者的神色显然不像在开玩笑,他正欲开口,却听见有人率先说道:“没看我们一帮人在热闹吗?哪儿来的阿猫阿狗都说是朋友,去去去……把人赶走,站着也不嫌碍眼。”
张竞川的嘴角弯了弯,没说话。
侍者有些为难,可再看张竞川,他没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侍者走了出门,大门一开一合,那说话的人换了口吻,端起酒杯对张竞川道:“来来来张公子……别叫外人扫了兴,我敬你一杯。”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举起酒杯朝张竞川示意。
张竞川没有拂了大伙儿的面子,重新开了酒瓶子给自己倒满,刚抬起手准备一饮而尽,大门再次打开,还是之前那位侍者,几乎是跑着进门的,立在张竞川身后,脸上出了一层薄汗,当下正火急火燎地,“张公子……你、你还是出来看看吧。”
这杯酒到底是没喝成,众人都没说话,连纪书晨也不敢搭腔,潜意识里似乎都在看这场好戏。
张竞川放下酒杯,换了副面孔,沉声道:“去,把人叫进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果然还是不能让咱们小顾同志放生太久……
不过这话,迟早还是容易打脸piapiapia——
☆、(三二)
侍者听了他的吩咐,当即应了一声,转过头小跑出门。
在座的所有人包括纪书晨在内,全都抱着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观望着这位不速之客。
不多时,包厢大门被人推开,一股热气迎面而来,张竞川拿着酒杯的手松了松,抬起眼皮打量了一眼进门的人。
外面天气热,也不知道这人等了多久,张竞川看到他额前布满一层薄汗,头发些许打湿了,在射灯的照耀下能够看到肉色的头皮泛着一层光;五官还是之前那副模样,要笑不笑的,嘴角微微抿起一个弧度,像是带着一丝不屑。
今天他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工字背心,下面是一条黑色的五分休闲裤,趿拉着一双人字拖。
张竞川轻声笑了,终于知道侍者之前为什么要拦住他——他的打扮与这间包厢的风格实在是相距甚远,格格不入。
纪书晨也看到了来人,只不过他脸上的神情却比张竞川丰富多了——先是惊诧,过了片刻转而为惊慌,再转眼观察张竞川的面孔,最后转为惊奇,心下暗暗感叹,难道竞川哥见到他不开心吗?
自顾远航进门到现在为止,张竞川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用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瞧,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众人见他不说话,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
到最后还是顾远航先忍不住,哑声道:“竞川哥——”
张竞川眼皮一跳,心头犹如被锤子重重敲击,太久没有听到顾远航这么叫他,他还以为眼前这一幕是在梦里。再回过神,睁大眼睛仔细打量,才发现这不是梦,周围的都是活生生的人,而眼前的顾远航,也是真实的。
张竞川对于他突然的到访表现地并不讶异,风轻云淡地开口问他:“你怎么来了?”
顾远航顿了顿,似在犹豫,“我、我来找你。”
张竞川嘴角的笑意扩大了,只一会儿便又收住,他从上到下瞧着了瞧他,眼神中带着些许考究:“找我?你找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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