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温焕端着纸杯,把吸管走到她嘴边。
陶清扬不太自在地张开嘴巴,还没喝饮料,眼睛就瞟见不远处公交站牌那里,一辆车马上就要开走,立刻拉着温焕开始狂奔。
回她租的那栋老楼房,要先坐公交再转地铁再坐公交,远得很,如果错过这一趟车,谁知道还要等多久!
“师傅,等一下!”陶清扬急急忙忙跑到关门欲走的公交车前,又回头催温焕,“你快一点啦!”
公交司机重新打开前门,让两个女孩子上了车。
“为什么不打车回去……”温焕看她投币,不满地咕哝了一声,玩命追公交这种情节太小市民了,一点都不符合温老板高端的气质。
陶清扬拽了她一把,“有钱也不能这么花!”
从天辅到她家打车要小一百呢,渐渐她也知道,温焕是挣得不少,可也是忙得四脚朝天,只不过她很少抱怨工作而已。
温焕懒懒散散地抓着扶手往里走,走到公交车中间就停下,“清扬,就站这里吧。”
“为什么?后排明明有位置啊。”陶清扬用眼神指着最后面的两个空座。难得能在公交上找到位置,温焕还不去坐着,不会这么没常识吧?
听到她这么说,温老板脸上露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压低声音说:“我站你前面,等会急刹车的时候,你就会倒在我怀里了。”
“是,是——然后你也往前倒,我坐你怀里,你坐司机怀里。”陶清扬没好气。
前面开车的司机好像听到了她们的对话,饱经沧桑的面皮子上满是期待。
温焕只好任由陶清扬推着她往后走,两个人并排坐好。
“有纸巾吗?”坐下后,陶清扬一只手在背包里摸来摸去,却没找到面巾纸。刚才发现公交快要开走,她拉着温焕跑的时候,怕她不好拿,所以自己举着饮料杯子狂奔。
因为颠簸,里面的橙汁洒了一点在手指上,粘糊糊的。
“我这儿有。”温焕随身带的小东西不少,很快拿出一张纸巾,但没有立刻帮她擦干净,而是小心捧起陶清扬的手掌,低头,吻住了那一点果汁的残留。
陶清扬挣扎了一下,动作幅度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刚才没喝够。”温焕伸出舌头舔了舔,吮了一下她的指尖,抬起头,就看见陶清扬脸涨得通红,“我又没当众亲你,不过是手指而已。”
“别……”陶清扬移开视线。
“反正是最后一排,没人会看到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那也不行……”
“唉。”温焕叹了口气,用纸巾帮她擦干净手,撅着嘴巴很不高兴,“你一点都不爱我。”
“不是这样的。”陶清扬赶紧解释,“下午来了女鞋广告的新任务,我看样品的时候摸了好几下,还没洗手……”
温焕,更不高兴了。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黑,陶清扬打开客厅的灯,换好拖鞋、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温焕,“等会儿你回去,会不会有点危险?”
就算从这里能拦到出租,回到温焕的家还是要花掉很多时间。本来自己都说了不需要人接送,温焕还是很主动地等在公司门口。
“要是你愿意去我家里住,就不危险了。”温焕坐在沙发上,海绵下的弹簧发出咯吱咯吱不堪重负的声音,“这么远,每天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真不知道你图什么。”
“就算我不到家,天也是会黑的。”陶清扬神神秘秘地拿出一个首饰盒,走到她身边,“送你的礼物。”
温焕一下子来了精神,追问道:“是什么?”
“自己打开看。”
小小的灰黑色盒子,丝绸里包裹着一对平安玉扣,玉质通体白润细腻,在日光灯下盈盈流光,一点瑕疵也没有。
陶清扬在宣传单上看到商场玉器打折的消息,就动了想买一对平安扣的心思。而玉器这种东西,其价值是很难有定数的——就是说,这对平安扣的原价不菲,一旦商场里打了五折,她也能买得起。
“我们一人一个,我给你带上好不好。”陶清扬说着,拿出商场赠送的两根红绳,穿过玉扣系好,又用打火机烧掉多余的线头。
温焕摘下自己脖子上足够狗链子那么粗的镂空银项链,撩起头发,让陶清扬把红绳套在她脖子上。
长度正好够玉扣藏进衣服里,留在外面的只有一圈红绳子,很低调,一点都不起眼。
陶清扬家乡那边,有给小孩子挂平安锁的习俗,一般是用玉或者银子打出小巧精致的佛像,或者刻着祥云纹的如意锁,用红绳穿了挂在脖颈上,能保佑小孩子顺利长大。
这种小饰品,往往一戴就是十几年,从不离身,大多是长辈为小辈准备的,可也有情侣之间互相赠送,挂上红绳,就说明这人有别人惦记,有别人护着了。
陶清扬真希望平安扣灵验一些,能拴住温焕一世平安才好。
“是一对儿啊。”温焕隔着衣服摸摸平安扣,凉丝丝的,很快被肌肤的温度捂热了。
“你不许摘下来,也不许戴别的项链!”陶清扬突然发狠,使劲抱着她的腰,把温焕勒得喘不过气。
温焕赶紧求饶:“好好好,不摘,洗澡也带着。”
“这还差不多。”陶清扬抿嘴一笑。
“说正事,你的房子什么时候到租期,搬到我家去?”温焕顺势倒在她怀里,额头磨蹭着她的肩窝。
陶清扬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不言语。
一提起这件事,她就开始心虚。从前是朋友的时候还没怎么样,可一旦喜欢上,从某种方面看,她们倒生分了许多。
“我……考虑考虑吧。”她慢吞吞回答,“等房子租期到了,我再收拾东西过去,怎么也不能让钱白花。”
回答得很有陶清扬的风格,绝不浪费,勤俭持家。
温焕撇撇嘴,一针见血道:“我看,你租期到了也不会过去。算了,以后我还是开车接你上下班吧。”
“不用不用!”陶清扬赶紧拒绝。
就是因为昨天温焕开车送她回家,上个楼的功夫再下来,崭新的迈巴赫不知道被谁划花了引擎盖,上面还用尖锐物刻着几个大字:“猜猜这车多少钱?”
老式小区,保安总共就两个,还经常不上班,连门口都没摄像头,更别提找出谁是真凶了。
温焕气得直骂街,陶清扬也心疼得什么似的。这车是温董事长奖励给女儿的,还没开过磨合期就不得不送去修理,太憋屈了。
“那你跟我回家!”温焕继续耍无赖,在沙发上一跃一跃,弹簧吱吱呀呀,好像马上就断了。
陶清扬装傻。
“那你说,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去?我家里不好,还是你觉得帮我收拾屋子很累?”
“不是这样的!”陶清扬赶紧解释,再也装不下去,含糊道,“这个,那啥,你说……啊,对吧?”
温焕气得双手抓住她肩膀,逼她看着自己,“对个头!”
其实,陶清扬也不想这样麻烦,故作矜持什么的,太腻歪。
可是……就这么大包小包入主温焕家,是不是叫同居,进展太快了些?
虽说大家都是女人吧,你身上有的零件我也不缺,可温焕要是来了兴致,不愿意脱光了对着镜子欣赏自己,非要来欣赏她怎么办?
温焕黏她黏得太紧,像一团火,她不知道会不会就这么被烧成灰烬。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温焕突然伸手,捧住她的下颌,看着陶清扬一会白一会红的脸色,最终凝成一个患得患失的表情。
爱的越深,就想得越多,这是谁也没办法控制的事。
“你在担心我……这样,是不是?”
陶清扬一开始还在思索她说的“这样”,到底是哪样,却被猛然发力的温焕向后推倒,后背撞上不怎么柔软的沙发垫,立刻清醒过来。
温焕扑上去,轻轻压着她的身体,一手按住陶清扬不断挣扎的手臂,把她禁锢在自己支撑出的一小块空间里。
这是个很危险的姿势。
陶清扬用指头掰着她的手腕,突然想起她右手腕曾经受过伤,力气也不自觉放轻了。
“你担心我还是会骗你,或者……欺负了你,转身就走,是不是?”温焕见她不再挣扎,轻笑着伏底脑袋,靠近她,彼此呼吸相闻,眼睛闪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陶清扬一下子被说中心事,不自觉点头。
“你不相信我?”温焕换上副委屈的表情,几乎要挤出泪水来,“你不相信我。”
“没有,我就是、就是——”陶清扬想解释,“就是”了半天也不知道怎样解释才不伤害她脆弱的心灵。
温焕笑嘻嘻的:“那你就应该听我的。”
她换了一只手撑住身体,另一只手慢慢摸索,结结实实揽住陶清扬的腰,力气很大。
陶清扬浑身绷紧,脑袋一片混乱,胡言乱语:“我我我身材其实没你好啊温焕麻烦你能不能不要摸我去摸自己吧啊啊啊!”
“哈。”温焕被她逗笑了,看她自欺欺人地用手蒙住头,“小脑袋里乱想什么呢。”
“是你太不纯洁了。”陶清扬的声音从指缝间飘出来。
温焕很坦诚:“一看见你,我满脑子都是不纯洁的念头。”
“你!”陶清扬大怒,撤下盖在脸上的手,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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